荣誉之剑-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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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能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和,那怕是头发丝般细小的间隙也察觉不到。
安娜特对她的看法不以为然,“我从没有平静的感觉。汉尼拔是个很能沉住气的家伙,可一旦出手,没有人比他更迅速。他一定会对付吉斯科,等待是为了掌握更好的时机。不过,他要的是怎样的时机呢?我试图看穿他的计划,却总遇上想不透的疑问。”
“什么疑问?”王玉婷睁大了眼睛。
“我在想,如果汉尼拔以叛国罪指挥吉斯科及议员们,迦太基的政局必定引发剧烈震荡,巴尔西德党与议会的平衡必将被破坏,权力的分配也会重组。他不可能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他一定是故意这样做的。可是以目前的形势分析,即使权力重新划分,汉尼拔和他的巴尔西德党也得不到优势,相反会冒上极大的风险,他没理由冒险的。”
“政治真是复杂啊!”王玉婷第二遍发出感叹。斜视已经再次陷入自己设下的疑问中的安娜特。
浴室的门被打开了,走进几名侍女,她们捧着浴巾、香油和色泽鲜艳的衣裙在浴池旁站成一排。
“小姐,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领头的年长女人恭敬地对浴池中泡澡的安娜特说话。
“好。我们该出去了。”安娜特向王玉婷提意。王玉婷点点头,两个女人踏着水中的阶梯,在侍女们的服侍下走出了浴池。侍女们立刻围住她们,为她们擦干身体,抹上香油。
趁着为小姐们穿衣的时机,那位年长的侍女向安娜特禀报,“安娜特小姐,刚才卡兰巴尔议员的夫人派信使转告,请您过去吃点心,与她聊聊,您要去吗?”
安娜特明白与夫人闲聊意味着什么,这不过是个掩饰的借口,真实的目的其实是与议员们讨论“大事”。现在议员请她过去一定是为了那封密信的事。“你这样告诉信使,就说我被一位不友好的邻居缠住了,现在不方便拜访,不过改天一定造访。”
侍女应声,立刻出去按主人的意思回信了。
“不友好的邻居?”王玉婷不明白安娜特这段话的含意,不过她知道里边有拒绝的意思。
“议员们会明白的。他们会认为我被汉尼拔的密探盯上了,现在不方便与他们联络,他们会谅解的。”安娜特解释说,并露出了笑意。
王玉婷看着她的笑容也跟着笑了。与安娜特相互了解的这几天,她知道了虽然安娜特是汉诺议长的女儿,却不属于议会这边,她早把她父亲的同僚们出卖了,安娜特已经向她承认,密信的消息最初是她走漏给了汉尼拔,可她也不是巴尔西德党的人。她没有阵营,她属于自己这边,只是一个想从两大派系的争斗中谋利的人。
而王玉婷自己不也曾想双方讨好,努力生存下去吗?她发觉自己与这个女人之间起来越有共通之处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盟友。
第六十节 等待
当安娜特婉拒议员们的邀请时,吉斯科已经来到老议员卡兰巴尔位于市集背后的朴素宅院里,他是最后一位到达的宾客。当他踏进议员家狭窄的会客厅时,所有的客人,连同主人卡兰巴尔议员全站立起来,仿佛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欢迎回来,睿智的吉斯科之子。”卡兰巴尔议员扯着衰老的沙哑嗓音,代表全体集会参与者向刚进屋的年轻人问好。
哈斯德鲁巴·;吉斯科礼节性地对老者行礼。卡兰巴尔议员与他去逝的父亲曾是亲密同盟者,而在座的每位老议员与他的父亲都有着不可离间的友谊。虽然他们手中的权力已不如从前,被议会的新生代排挤到伊比利亚做巡视员,但他们势力仍不可小视,他们的儿子已经继承他们,担任了重要职务。吉斯科非常尊敬他们,他本人并不想做一辈子军人,将来想要进入104人议会,必须依靠这群父亲的朋友们推荐才行。
“我有多久没见到诸位尊敬的议员了呢?比起上次见面时,你们脸上透出的智慧之光更加慑人心魄了。”吉斯科优雅地微笑点头,他谦逊地往里走。
“是啊!可是皱纹也增加了。”议员们笑起来,可这声浅浅的笑不但没有缓和室内的紧张气氛,反而随着它的迅速终止而使人感到无形的压抑感。
吉斯科坐在屋内另一位年轻人身旁,这个人与他年纪相仿。一位三十多岁的军官,与吉斯科相比他的容貌只能算平凡,甚至有些丑陋,削尖的鼻子两侧,一双眼睛像狡猾的狐狸般乱转着,不知打着什么鬼主意,他就是新迦太基的城防军指挥官马戈。吉斯科瞥了这位同僚一眼,虽然他看不起马戈,但两人目光交汇时依然相互微笑。
卡兰巴尔议员拖着吃力的气息,轻声问:“所有人都到齐了吗?”
“是的。除了安娜特小姐,她似乎已被汉尼拔的密探监视了,不方便与我们会面。”胡须花白的安提贝尔议员回答说。
老议员叹了口气,“现在情况特殊,决不能被汉尼拔抓到任何把柄,我们必须谨慎。”
议员们立即向最德高望众的老者表示他们的赞同。
“对不起,我必须向各位道歉。由于我的失误不仅没能完成这次伟大的计划,还使得各位身处危机中,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吉斯科低下头,在前辈们面前驯服像个乖巧的孩子。
“吉斯科,你不用自责。那个女孩会送错信,谁也想不到。你果断地杀死知道我们计划的那些野蛮人,没有使危机扩大,我们应该感谢你才对。”安提贝尔议员安慰吉斯科说。不过他的眉头间也隐藏着不少疑惑,“但是使人无法理解的是,那个女孩是什么人?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密使呢?”
议员们讨论开来,他们也有同样的迷惑。马戈指挥官看了一眼身旁的吉斯科,他们中只有吉斯科见过那位女密使,于是等着他的说法。
“诸位议员,请您们听我说。”吉斯科站起身,走向屋子中央。所有目光也随着他的动作汇聚到他的身上,“那个女孩根本不是元老议会的特使,她至始至终是个冒牌货,欺骗了我们。安娜特小姐才是真正的特使,我们必须明白并坚信这一事实。”
吉斯科揭开了秘密,在议员之间引起了一股小小的轰动。“所以我们用不着慌张。”他继续说,“诸位只需要记住一点就能渡过危机。如果汉尼拔以那封信为证据控告我们叛国,我们就揭发特使的冒牌身份,并咬定是汉尼拔的阴谋。我们应当抢先向104人议会提交弹劾汉尼拔的议案,理由是阴谋诬陷神圣不可侵犯的议员。就这样简单,就算不能让汉尼拔下台,这件事也将不了了之。”
“假如汉尼拔并没有打算以叛国罪指控我们呢?”马戈指挥官提出疑问。屋子里的讨论者中他是唯一不用着急的人,落入汉尼拔手中的密信上并没有他的签名,可他却第一个提出问题。
“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卡兰巴尔议员笑了,裂开的嘴里露着所剩无几的牙齿,“我们还有把柄在汉尼拔手中吗?没有了。”
“没错。现在我们需要的是等待,等着看汉尼拔是怎样自己跳进为我们挖掘的坟墓里的,他费尽心思弄到的把柄将成为伤害他自己毒药。尊敬的安提贝尔议员,请你用漂亮的文字书写弹劾汉尼拔的檄文吧!”吉斯科似乎已经有些迫不急待了,他不仅已没了担心,反而更加希望汉尼拔赶快控告他。
议员们也不再焦虑,问题不仅得到解决,而且向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悬吊的心已经放下大半了。会议气氛渐渐转向随和融洽。
“愚蠢!你们能想到的,汉尼拔就想不到么?”马戈指挥官低声随口嘀咕。
集会的参与者们很快散去,长时间停留只会引起密探的注意。他们以尽可能不引人注目的方式悄悄离开了老议员的家。
城防军指挥官与他的同盟者们告别后,独自走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他走向距离卡兰巴尔议员家最近的城防军哨岗,如同往常一样突击抽查士兵们的巡逻情况。可这次他没有到达目的地,而是转弯拐进一条小巷,改道向着巴尔卡家族的宅院前进。
马戈指挥官大步迈进巴尔卡家的大门。他并不是汉尼拔的部下,而是直属于议会的军官,因此踏进这扇大门的机会并不多。不过当汉尼拔捉住了他的信使后,这种情况就改观了。那一晚,马戈连夜会见了汉尼拔,当即表明与议会划清界线,并发誓效忠汉尼拔以及巴尔西德党。突然的改变只是为了能在接下来的权力争夺中活得更好。议员们与吉斯科的疯狂计划在丢失了那封联名信时,已注定失败了,幸好他为自己留下后路,没有在信上签下名字。
想到这些时,脚步已停在了一扇紧闭的木门前。马戈整理几下衣襟,等待卫兵为他通报。
门打开了,他得到主人的允许走了进去。这间屋子是汉尼拔与属下军官们商议军务的地方,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会议召开,如果汉尼拔仍在里面,那么他就一定是与心腹们密谈。
汉尼拔站在屋子中央平铺地面的地图旁,他默默注视着地图上各种标记,任凭身后的哈斯德鲁巴冲着他着急地大叫。
哈斯德鲁巴手里握着的正是议员们遗失的署名信,手指快要把它掐破了。哈斯德鲁巴激动地重复着同一件事,“哥哥,下命令吧!立刻逮捕他们。如果你犹豫,他们就会有时间再次策划出阴险的诡计了!”
“哈斯德鲁巴,请冷静。汉尼拔将军有自己的打算。”骑兵统领马哈巴尔无用地劝说着。
马戈指挥官这时咳嗽一声,立刻进入房间。“将军,哈斯德鲁巴说得没有,吉斯科已经煽动议员准备弹劾您。我刚参与了他们的密谋会议,立刻赶来通知您。”
马戈的话使得哈斯德鲁巴与马哈巴尔非常吃惊。哈斯德鲁巴更坚定了继续劝说汉尼拔立即采取行动的决心。
“什么理由?”汉尼拔依旧注视着地图,语气中使人感到他对这条关系自己命运的消息漠不关心。
“是。”马戈向汉尼拔行礼,“他们会指控您阴谋陷害议员。如果您指控他们叛国,并以署名信为证据,他们就会揭发女特使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