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之剑-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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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舆外有人恭敬地轻声说话,赵弄潮拨开垂下的纱帘,见到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跟随肩舆步行。
“您是协助格涅乌斯将军战胜迦太基人的那位智者吗?”冒昧打扰的人礼貌地问。
“你是谁?”赵弄潮反问。不过他也猜得出,不是奉承的仰慕者,就是某个贵族的家奴,来邀请他参加聚会。
“我的主人听说了您的事迹,想与您见个面。”
果然没有超出意料。
“你的主人是谁?”
“新上任的执政官弗雷密尼乌斯阁下。”
赵弄潮想了想,微眯住双眼,“好。我办完这里的事就过去。”说着,放下了帘子。
肩舆抬向了卡皮托山,在山脚下停下了。赵弄潮从这里步行,如同其他善男信女般虔诚地走向山顶的朱庇特神殿。不过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拜神,神殿外有人等着他,西庇阿家的老管家远远看见他来了,立刻迎接上去。
“事情打听清楚了吗?”赵弄潮第一句发问。
老管家弓着背,说:“调查清楚了。那件东西就在神殿里边。我跟祭司提起,您也是位精通天文占卜的人。祭司与占卜官们在里边等着您。”
“做得好。”赵弄潮冷谈地称赞。之后又补充说:“我委托你办的这件事不能告诉你们家主人,知道吗?西庇阿与格涅乌斯两位阁下已经不在罗马,对普布利乌斯、鲁基乌斯、纳西卡三位小主人也不能提起。”
老管家欠了欠身子,表示服从。
神殿后院的房间一般人是禁止入内的,奴隶们不能继续跟随。赵弄潮在神殿卫兵的带领下才被允许进入。
祭司和占卜官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等候着,他们围着一个奇怪的金属物体研究。那并不是一件小东西,足足有两个人身长,一个人伸展双臂才勉强及它的宽。
占卜官们看到客人到人,给他让出一个空位。他们中为首的是罗马的最高祭司,所有宗教事务由他管理。祭司说话了,“这就是西庇阿担任执政官时,在马赛利亚附近发现的从天而降的异物,我们实在看不出这是什么。听说你是位知识广博的人,是否知道它的来历?”
赵弄潮慢慢走近祭司说提到的异物,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有些抑制不住激动,他抚mo上金属外壳,他的时空机完好无损。罗马人还没有把它拆掉或焚烧,但难保他们以后不会这样做,他得想办法让它长久保存下去。
“小时候,我与父亲在帕提亚以东的沙漠里旅行时,曾经见到过一颗流星掉落地面。我与父亲跑过去察看,发现就是类似的东西。”
“是真的吗?后来呢?”祭司吃惊地追问。
赵弄潮假装回忆着往事,继续说,“我和父亲根本不敢靠近它,只能远远地躲地岩石背后偷看。结果里边走出了一个人,把我们吓坏了。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凡人,不是天神,就是神使。我和父亲都不敢打招呼,之后,那个人突然不见了。”
“你说这里边有人?”祭司和占卜官都不相信他讲的故事,“再后来呢?你们怎么处理被那位神使留下的东西?”
“天下降下的神物,谁敢随便处理?”赵弄潮表现出一种不被人相信时,一般人所流露出的不满,“父亲说,神使一定会回来取走他的东西,如果我们随意动了它,神会惩罚我们。因此我们什么也没做,继续旅行,之后的事我们也不知道了。我来到罗马,听说你们也有类似的东西,所以我才托人把我引荐给各位,我想看看是不是小时候见到的东西。如果是,应当提醒各位,千万别犯错误。总之这件东西还是保留原样比较好。”
祭司和占卜官听了他的话,讨论起来。他们低语着,可又频频点头,赵弄潮观察他们的神色,认为说服他们的机率相当大。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整个神殿像冲进一群凶徒,喧闹起来。当然不可能有强盗闯入,尽管如此,祭司与占卜官们还是紧张起来,在神殿卫兵陪同下,一起去尖叫传出的地方看个究竟。
尖叫声来自花园里的一位妇女。这名女性已经被吓住了,她瘫坐于泉水边,更多的人围着泉水,人们露出恐惧之色,一些妇女更是撕扯衣服和头发,大哭。
祭司拨开人群,察看泉水,情形也把他吓住了。泉水不再清澈,而成了血一般的红,浑浊而发着腥臭。听目击者说,泉水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不少人认为这是可怕的预兆,哀叹声不断。
“怎么会这样?最近总是出现不吉利的事。前不久祭祀的母牛发了狂,听说神鹅竟然上树了。两位执政官被打败,北方的高卢人联合汉尼拔攻击我们。真是将有一场大灾难!”
负面言论如同丢进水里的石块,激起了层层波澜。
祭司严厉地禁止各种致使人心惶惶的言论出现,但仅凭他一张嘴想制止也毫无作用。
赵弄潮捧了一捧浑浊的泉水在手心,闻了闻气味,他回头对祭司问,“听说神殿饲养的动物都出现了怪异举动?或许并不局限于神殿,其它地方的动物也有奇怪行为吗?”
不等祭司回答,围观的人群立刻吵闹起来,人们抢着说自己看到的怪事。赵弄潮听了这些故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大家放心吧!这些不是凶兆。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有地震了。”
第十九节 赵弄潮的诡计
新晋执政官弗雷密尼乌斯并不是擅长治理国家的人,他的祖上没有人领兵打过仗,他本人更没有这种经验,但他天生能说会道,懂得揣摩大众心理。前两位执政官的失利给了他施展特长的机会,人民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以为他真的是个能人,选了他当执政官。
弗雷密尼乌斯执政官也清楚自己是个不太会领兵打仗的人,可他从来不愿承认自己没有真本事,认为自己既然坐上了执政官的位子,就是一种本事,会打仗的人将自然而然地在他身边聚集。他听到了一些流言,有些人总是不服他的上任,背着他说,他是依靠抵毁他人、煽动人民才得到职位,因此他要想办法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个职位。
一台肩舆停在了军营外,老管家扶着一名少年下了轿。
“你们是什么人?”站岗的士兵问。
赵弄潮抖了抖折皱的托加袍。“我是西庇阿家的顾问,受到弗雷密尼乌斯执政官的邀请,现在来见执政官阁下。”
“你等一等!”士兵走进了军营。
赵弄潮沉默地站在军营外。从罗马城赶到这里已经是半夜了,他本来不用急着赶路,但因自己一时口快,惹下点小麻烦,罗马城里找他麻烦的人多了,因此决定及时回避一段时间。
士兵回来了,已确定他是确是执政官的客人,允许他们进入了军营。
赵弄潮独自走进执政官的营房,弗雷密尼乌斯执政官一见到他立刻站起来,拥抱他表达热情的欢迎。“你总算了来!我以为天黑了,要等到明天才能见到你。”
“执政官邀请我,我怎么可能拖延到明天?本来可以更早到达,一些小麻烦把我耽误了。”赵弄潮客气地说。
弗雷密尼乌斯执政官请他坐下,“我已经听说了。你在占卜官们面前对人民说神殿出现的凶兆其实是地震的预兆,胆子真大。我想你把那些占卜官都得罪了,对吧?”
赵弄潮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今天才发生的事您已经知道了,真是坏事传千里!我当时也是太冲动了,那些现象都与地震有关,我自己心里明白,但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说来出反而没人相信。现在被祭司、占卜官赶出了神殿还不算,整个罗马城的谣言更多了,有许多人找到我,问我真的会发生地震吗?待不下去了。”
“这样也不错。在我的军营里住几天吧!至少这里没人敢打扰你。”
赵弄潮其实也有这样的意思,因此才急着赶来。但他不是为避风头,如果仅是为了躲避罗马城的人,他可以去乡下西庇阿家的庄园,或者直接回西班牙投奔两位西庇阿将军,之所以选择弗雷密尼乌斯,一是顺应他的邀请,二是为了更重要的事。
“我想执政官阁下不会留我在军营里白吃白住的。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赵弄潮知道执政官不会无缘无故地请他这个没交情的人。执政官有些难以开口,赵弄潮大概猜出了他的意图,“我们来谈国家大事吧!阁下打算怎么防备迦太基人?”
“我也有同样的想法,男人这个时候就应该关心国家的命运。”赵弄潮的话正合执政官的心意,他其实就想聊这件事,但身为执政官主动与外国人谈论军事决策,实在很不恰当。“我和我的同僚塞维利阿封锁了所有通向罗马的道路,我们的军队阻止了汉尼拔南下,暂时维护了罗马的安全。”
“可是执政官阁下,阻拦汉尼拔进攻始终不是办法,您总会与他决战。您打算在什么时候向迦太基人挑战?”赵弄潮微微扬起嘴角,看起来像赞同,其实是在嘲笑。
“越快越好。”执政官回答说,“我不能容忍敌在我们的国土上停留,我要实现就职时对人民的承诺。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罗马。我的策略经过元老院讨论,除了费边为首的几个老家伙顽固地反对之外,大多数元老已经认可了。但是我担心仍然有没顾虑到的地方,你是与迦太基人打过仗的人,对他们应该比较了解吧?”
赵弄潮笑了起来,“说不上与迦太基人打过仗,只是格涅乌斯将军制定战术时我给他提出一些仅供参考的建议而已。不过假如由我来做决定,我并不赞成急着与汉尼拔交战。”
“为什么呢?”弗雷密尼乌斯连忙问。在元老院辩论时,有位名叫费边的元老也说过同样的话,这位元老的发言让他很不高兴。
赵弄潮礼貌地微低下头,“是这样的,执政官阁下。我想汉尼拔所希望的就是与罗马军尽快决战。比起您,他是更害怕拖延的人。封锁道路对他来说没有作用的,他一定会找到其它途径南下,他不一定非得进攻罗马,攻取其它地区同样能达到目的。”
“什么目的?”
“不断获得物资。”赵弄潮始终保持着笑容,他直视执政官,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