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天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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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并不明显,但几分钟之后开始在他脑子里发威。
渐渐的,他的头变的越来越沉。
就在他犹豫着能不能再喝一杯的时候,放在一边椅子上的衣服被人拿开。一个人在那把椅子上坐下来,静静的看着他。
醉眼朦胧的方解转过身看了一眼,本以为是来了熟人却发现面前这个人他不认识。
可只一刹那,方解猛的坐直了身子。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身边坐着的人,满脸的不可思议:“怎么会是你?”
那男子一袭青衫,洗的有些发白。
方解没听到门响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男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看着那张干净但又带着些沧桑的脸,他竟是如前世初见女友家长的时候,浑身的不自在。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椅子,试图站起来。
“请我喝一杯?”
青衫男子笑了笑,指了指方解面前的梨花酿:“从外面经过的时候就闻到了这酒香,忍不住进门来瞧瞧什么样的人在喝这样的好酒。我记得这酒十年前我喝过一次,年份没有你喝的这一壶久远,但也是极好的。”
“你是个酒鬼”
方解被自己说出来的这句话吓了一跳,他确实没有这个意思。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他竟然这样的局促不安,竟然这样的紧张害怕,竟然这样的不知所措。偷西瓜的时候被人抓住,他也没这样慌乱过。再甚一些,偷看孙寡妇洗澡被发现也没这样慌乱过。
青衫男子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怔,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很多年没人说我是个酒鬼了,以前在长安城的时候倒是经常被人这样骂。”
他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不过那个老家伙骂我酒鬼,是因为整个长安城只有我和他抢酒喝。也不知道十年不见,他的好酒是不是还藏在书架第二排的《道德经》后面。”
方解没听懂这句话,一点儿都不懂。
“你很小气”
青衫男子看了看那壶酒,忍不住自己伸手过去将酒壶拿起来,没有用杯子,而是一口气喝下去大半壶。
就在这个时候,苏屠狗和老板娘杜红线从厨房里冲了出来,两个人的脸色都激动到了极致,甚至都在颤抖。苏屠狗手里的烟斗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溅起一团火星,而杜红线手里的抹布掉下去的时候,又将火星盖住。
满脸胡子的苏屠狗想往前走,却又没敢,最终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就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而杜红线则一边扇着苏屠狗后脑一边说不许哭不许哭,她自己却哭成了个泪人。
青衫男子对他们两个笑了笑,如吹化了冰雪的春风。方解不由自主的怔住,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笑容这样明朗,这样干净透彻。笑容就是笑容,没有一点别的意味。
“闻到酒味就知道是你们两个,不能不进来。”
他说。
摆手阻止苏屠狗和杜红线说什么,他指了指方解说道:“我先和他说几句话,喝了他半壶梨花酿总不能白占了便宜。你们先坐下等我一会儿,稍后我有件事请你们两个帮忙。”
苏屠狗和杜红线使劲点头,立刻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就好像两个在认真听课的小学生。
“可是……那酒是为您存了十年的。”
杜红线忽然想起来,看着已经半醉的方解说道:“是他占了便宜才对。”
“酒你已经送给了他,那么便是他的。我还能有幸喝到,自然是我占了便宜。”
青衫男子笑着温和的说道:“既然得了人家好处,还是要还一分人情。”
苏屠狗和杜红线都傻了,心说这个小家伙怎么有如此逆天的运气?整个大隋,乃至整个天下有谁能这么轻易简单的得到他一分人情?
“这个家伙,运气真他娘的太好了!”
杜红线忍不住笑骂了一句,看着那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郎,眸子里都是释然。
“什么情况?”
方解讷讷的问了一句,然后身子一歪倒了下去:“黑心老板娘,这他娘的哪里是酒……分明是迷药。”
扑通一声,少年郎摔倒在地,呼呼大睡。
那自然不是迷药,但也不是纯粹的酒。
加了三味天下难寻的药材配置的梨花酿,又岂是他这个凡夫俗子能承受的住的?
青衫男子俯身将方解扶起来,缓缓揭开方解的衣服,看着方解练出了六块腹肌的腹部,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摇头。
“不知道救你,是对是错……罢了,也算是你我的缘分。”
……
……
方解的家中
书房
蜷缩在书架后面的被子里,邋遢落魄的大犬忽然一翻身坐起来,看向房梁上那个发呆的红裙女子问:“今天是他十五岁的生日。”
红裙女子沐小腰的肩膀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然后郑重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啊……过的可真快,一转眼十五年过去了。离开那里的时候我才十二岁,现在已经人老珠黄。”
大犬没理会她的感慨,而是将身边的剑匣拿了起来往房梁上抛了出去:“十五年前的今天,主人在书房里跟我交待了一件事。我知道你好奇主人跟我说了什么,就好像我好奇主人跟你说了什么一样。这剑匣里是主人交待我的事,反正今天他回来我就要说,索性先给你看看。”
沐小腰没看,而是把剑匣又抛了回来。
她将自己的衣衫扯了扯,露出一大片白皙水嫩的肌肤。从怀里贴身处取出一个锦囊,提在手里晃了晃:“这是主人对我交待的事。”
大犬看着手里的剑匣,又看了看沐小腰手里的锦囊。
“对他不公平。”
他说。
沐小腰一怔,坐直了身子盯着大犬:“你私自开了剑匣?”
大犬白了沐小腰一眼:“我就不信你没看那锦囊!”
“告诉他,然后带他回去?”
沐小腰问。
“去他妈的吧!”
大犬忽然将剑匣丢进火炉里,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沐小腰看得出来,他是在害怕。而她也在害怕,很害怕。
“你我会死”
她说。
“死就死吧!”
大犬颤抖着说道:“十五年,老子不忍心了!”
“我也是”
沐小腰笑了笑,将锦囊也抛进了火炉里。
“就让他这么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活着吧,就算不能修炼又能如何?做个普通人,很好。”
“将来他会考进演武院,做一个文吏。”
大犬说。
“运气好的话,会留在演武院做些杂事。”
沐小腰说。
“三五年之后,或许会调入朝廷,进礼部,户部,又或是别的衙门做官。”
大犬说。
“再过几年,凭着他的头脑一定会上位。”
沐小腰说。
“何必非要修炼?十年之后,他依然是人上人。”
而此时,他们两个嘴里所说的可怜人。正躺在云计狗肉铺后堂杜红线的床上呼呼大睡,丝毫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经历过一场大凶险之事。
第0009章 还是算了吧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大凶险是为灭国。对于一个人来说,大凶险是为亡命。躺在狗肉铺里间苏屠狗中午休息的那张冷硬铺板上,方解睡的格外香甜。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加了三味极珍贵药物的梨花酿威力太猛,还是他这太怂了些竟是醉的没了知觉。脸色红润,不时露出淫笑,看样子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旖旎之事。
青衫男子看了看方解的小腹,抬起手放在上面按了一下。看似平淡无奇,但睡梦中的方解身子却好像大虾一样弹了起来。身子弹起又重重的摔在床板上,震的床板都嘎吱嘎吱一阵响动。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依然没有醒过来。
“咦?”
青衫男子眉头微微一皱,眉宇间露出一抹厌恶:“比起之前的手段,多了几分变化,也更恶毒了些,这东西今日若是不破开,只怕过不了子时就会把他榨成一具干尸。料来是存了后手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喂他药。他体内那东西已经要破壳,一时三刻之内就能直入脑际,一旦占了他的脑子,他就变成了行尸走肉。”
苏屠狗蹲在一边抽着土烟点了点头:“我能看出些许门道,却不知道这是哪家的恶毒手段。这样的伎俩,多出自南疆……真想不明白这小子有多大来头的一个仇家,十年前我见过一次……现在想起来还一阵后怕,那一场厮杀,死了太多人了。”
青衫男子嗯了一声,脸色没有一丝变化:“我只能保住他的命,只怕身子比以往还要虚弱一些。没有合适的药物,终究只能以硬手段震碎了那毒蛊。”
“已经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老板娘杜红线轻声说道:“这孩子整日嘻嘻哈哈的像个纨绔,怕是自己也知道些什么,眼神背后总是有些忧伤让人心疼,能遇着您,是他的造化。只是我和屠狗闲来无事的时候也查过,他似乎没有什么背景,三年前孤身一人到了樊固城,要饭似的,举目无亲。头脑倒是极好用,三年,便成了樊固第一号炙手可热的人物。”
“其实你们夫妻联手,也能保住他的命。”
青衫男子淡淡道。
苏屠狗怔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想再管闲事了,我们两个在这樊固城隐居了十年,日子过的平淡,可也踏实。破了这毒蛊,说不得引出背后的人来。打打杀杀,真没什么意思了。”
“十年前你断了一指。”
青衫男子看了看苏屠狗的右手:“没了拇指,便没办法握刀。”
“怕的不是不能握刀,也不是招惹麻烦,而是不能再等到您。”
苏屠狗在地上敲了敲烟袋,缓缓站起来肃然道:“留着这条命,还得让您驱使。”
青衫刀客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拔开塞子就冒出来一股子清香。他从瓷瓶里倒出来一颗翠绿色的药丸,捏开方解的嘴巴塞了进去。这药丸看起来如一颗珠玉般,晶莹中透着一股微弱的淡淡金色光泽。
“小金丹!”
苏屠狗脸色一变,眼睛骤然间就睁的溜圆:“这东西,能换三千两黄金。”
“十年前先生给了一些,我却一颗没有吃。”
青衫男子把瓷瓶丢给苏屠狗:“留着吧,你会用的到。”
“您一向不喜欢借助药力外力。”
苏屠狗没拒绝,将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