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天下-第6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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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笔记在桑乱带着强大的军队回到悟道山而结束,方解用了正在一个下午的时间看了一遍,连午饭都没有吃。
这本笔记带给他的收获无疑是巨大的,方解也从中找到了自己修行方式上的偏差。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桑乱和方解是同一类型的人。当初方解在确定自己不能修行的时候并没有放弃,而是不断摸索寻找能让自己成为修行者的方法,且最终被他找到。
这种完全不同于大部分修行者的方式,却并不是每一个修行者都能用。比如沉倾扇,她知道方解告诉他的修行方式更有助于提高修为,但她从小接受的教导已经根深蒂固,再想改变,第一是体质上难以接受,第二是思想上无法顺利转变。
方解看完了这本笔记之后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闭上眼开始审视自己的身体。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气脉的存在,也能感受到那些能力的存在,只是在运用上依然无法达到完美,而桑乱的笔记则为他打开了一扇门,连方解都不知道这扇门在后来为他带来了多大的好处。
……
……
第一批来自西南地方的物资补给是梁城提供的,梁城的守军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黑旗军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进城门,接受了物资之后又浩浩荡荡的从另一侧开了出去。这些守军眼神里都有些惊恐和震撼,因为他们从来不曾见到过这样雄壮的骑兵队伍。
北徽道总督钟辛在梁城设宴款待方解,其中作陪的就有北徽道陈家的陈永浮,这个人对方解一直有些轻视,或许是出于世家人的那种高傲眼神,他总是觉得被方解要挟去那么多物资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其实世家与世家也不相同,因为地域上的差别行事的风格也有很大差别。地方上的豪门和京畿道长安城里的豪门相比,多了几分跋扈傲慢。京畿道里那些真正的名门大户,无论在面对谁的时候都会刻意表现出自己的谦逊有礼。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虚伪。但显然这种虚伪,比陈永浮溢于言表的傲慢要可爱些。
在酒桌上,陈永浮不时冷言冷语的讥讽几句,虽然不明显,但场面几次因此而变得尴尬。
钟辛几次将话题截住,可陈永浮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结束,毕竟这些送给方解的钱粮,大部分是他陈家拿出来的。
“我听说方将军乃是当世第一奇人。”
陈永浮端着酒杯微笑道:“听闻方将军在到长安之前还是个人尽皆知的不能修行之人,可到了京城之后忽然开了悟,修为一途便走的极为通畅顺利,便是许多成名的修行者也不能相比了……这真是让人惊讶,我也是不能修行之人,请问方将军可有没有法子也让我踏入修行之门?”
方解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坐在陈永浮身边的那个老者,看得出来这个人修为不俗,而之所以他坐在陈永浮身边而陈永浮聊到修行的话题,肯定有所图谋。
“我自己尚且是误打误撞,哪里敢胡乱指点别人。”
方解笑了笑:“万一若是因为胡说而伤了公爷的身子,岂不罪过?”
“这倒是无妨”
陈永浮指了指身边老者说道:“这人修为虽然马马虎虎,但好歹在我身边做了十几年贴身护卫,还不至于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伤到我。”
“哦……”
方解哦了一声,低头饮酒。
“怎么,莫非方将军是瞧不起我?”
陈永浮笑了笑道:“你也是不能修行的体质,我也是不能修行的体质,既然你找到了可以修行的方法,难道不舍得告诉我?不如这样,若是方将军将此法教给我,我可以再加一万石粮草用作军资。”
“一万石啊……”
方解微笑道:“公爷的分量确实很重。”
这话一出口,陈永浮的脸色变了变:“怎么,方将军这是轻视我?只要方法对了,你行我怎么就不行?”
坐在他身边的老者冷冷笑了笑:“方将军,修行之人藏私可是令人不齿的事。”
方解眼神一凛,指着他的鼻子尖问钟辛:“这位怎么称呼?”
钟辛尴尬的介绍道:“这位是陈公的亲随。”
方解眯着眼睛笑了笑:“原来是亲随啊……请问你身上可有功名?”
老者冷傲道:“修行者有几个在乎功名?”
“也就是没有?”
方解追问。
陈永浮冷声道:“怎么,难道方将军因为他身上没有功名而瞧不起他?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是瞧不起我咯?”
方解摇了摇头:“我进门的时候给你施礼,是因为你是大隋的国公,这就是规矩。我虽然身份不及国公,但好歹还有个一等侯的爵位,还有个将军的军职,国公府里的人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见了我不曾行礼,难道这是瞧不起我?还是说,现在可以不按照大隋的规矩办事了?”
陈永浮的脸色一变,怒意几乎要从眼神里喷出来。
“我听闻诗书传家之人,最讲究礼法。公爷,你家里想必也是如此吧?”
方解笑着问。
陈永浮想要发作,却被钟辛从桌子下面拉了拉衣服,他冷哼一声对那老者说道:“给方将军见礼!”
那老者寒着脸站起来抱了抱拳:“见过方将军。”
方解瞥了他一眼:“你在国公家里做了十几年的事难道还了解大隋的规矩?你只不过是个下人,以你的身份……见了我要下跪。”
咔咔的一声脆响,竟是那老者攥紧了拳头的骨响。
“不跪?”
方解语气一凛:“在朱雀山上我记得有句话我说的明白,地方上的人若是不守规矩,总督大人,休怪我按规矩办事。国公家事繁忙要是疏于管教下人的话,那我也不介意替国公教教你的下人……什么是规矩。”
第0626章 这样的人何必招惹
陈永浮从来没有遇到过在自己面前这样跋扈的后辈,以他陈家在北徽道的地位,除非有人失心疯才会招惹他。可方解淡淡的笑容分明是在告诉他,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算。本来就因为钟辛答应要给方解大批物资的事他就憋着火气,此时哪里还能忍得住!
“我家里的事,还轮不到别人做主。”
他看着方解冷冷的说道:“既然你跟我说规矩,那么我倒是想问问方将军,大隋可有插手别人家事的规矩?”
方解淡然一笑:“公爷的意思是,你下人对我无礼也是公爷的家事?”
陈永浮道:“他是我府里的人,怎么处置是我的事,方将军难道觉得这样有错?”
“没错”
方解道:“我一向尊敬讲道理守规矩的人,也一向鄙夷没规矩却还想讲道理的人,公爷既然已经发了话,我自然不能再说什么。不过……你的下人还没有给我行礼,这好像不是公爷的家事,而是大隋的礼制。”
“我不是隋人凭什么守你们隋人的规矩!”
就在陈永浮脸色变幻不停的时候,他身边那个老者再也忍不住看着方解怒气冲冲的说了一句。这句话一出口陈永浮都愣了一下,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你这个白痴!
“不是隋人?”
方解嘴角上微微露出一抹冷冷笑意的时候,钟辛就知道今日这事不能善终了。陈永浮这个护卫也是白痴,那两个人言语上寸步不让是他们的事,你老老实实站着就是了,难不成陈永浮还会让你吃了亏?若是被方解压下去,他陈家在北徽道的名声还怎么保?这句不是隋人一出口,简直就是自己送过去脸让人打。
钟辛在心里骂着那老者白痴,刚要劝解几句忽然见方解朝那个老者伸了伸手:“拿来”
“拿什么来?”
那老者问。
“你既不是隋人,自然要有边关所发的凭证,还有所居住州府衙门所开具的文书,我身为大隋皇帝陛下的武将,身负戍卫西南之责,自然有权利检查你的身份是否合法,如果不合法……”
“那又怎么样!”
那老者已经到了暴怒边缘,这些年在陈家他的地位何其尊贵,便是陈永浮对他尚且要客客气气的说话,可这个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将军竟然这样跋扈,连陈永浮的面子都不给他哪里还能平静。
“不给?”
方解问。
“没带在身上!”
老者瞧了陈永浮一眼却见家主没有让他出手的意思,使劲往下压了压怒火。
“没带和没有是一样的。”
方解淡淡说了一句,然后伸手指了指那老者道:“骁骑校何在?将此人拿下带回去审问,若是敌国派来的奸细,立斩不赦!”
“你敢!”
那老者和陈永浮同时喊了一声。
方解微笑道:“可知道陛下为什么将镇服西南的差事交给我?就是因为一个敢字。”
几个骁骑校从外面闯进来就要拿人,虽然他们知道那个老者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但军令一下,他们就必须遵从。眼见着骁骑校上来要抓人,那老者再也忍不住了,一挥袍袖,一股磅礴的内劲朝着那几个骁骑校扑了过去,以那几个骁骑校的修为是断然接不住这一招的。
就在那劲气如怒龙一般卷过去的时候,凭空里忽然烧起来一团火焰将那股磅礴的劲气尽数烧尽。这火焰来的毫无征兆,突然就在半空出现形成滔滔之势。
“对我无礼也就罢了,对我黑旗军将校动手可就不是谁家的私事了。”
方解站起来说了一句,然后身子骤然一动便消失不见,那老者心中一骇,九品修为立刻施展出来布于身体四周防备,才觉着身侧有些异样,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觉得腰畔一紧,腰间的束带竟是被人一把抓住!
这一下这老者吓得心几乎都跳出来,以他九品的修为竟然完全没有看到谁近了自己的身子!
在腰带被抓的一瞬他两掌同时往身侧拍了出去,内劲汹涌而出,可还没喷发出去就被一股很诡异的火焰吞噬,竟是顺着他的内劲往他身体里蔓延。老者吓得连忙将内劲截断,饶是如此一双手被那赤红色的火焰烤的几乎熟了。
这一瞬的功夫,方解拎着他的腰带猛的往上一提,身材高大的老者被他拎包裹一样拎了起来,然后重重的往地下一摔。这哪里是大修行者过招的风范,可偏偏那老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