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为后-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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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何夫人房间之内,琴儿满脸焦急,见到莫鸢跟看见救星一般。
莫鸢坐到何夫人床边,还未开口,琴儿便自顾自说道:“前几日还好好的,可是这平白无故的,突然间就昏迷不醒,口中还不住地说着胡话,吓坏奴婢了。本来想着给找个大夫来看看,可是除了郡主前几日的那个李大夫,奴婢也不知道什么大夫,更不敢去请一些乡野之夫的莽医,万般无奈之下,就把郡主叫来了。郡主,您可一定要救救夫人啊……”
琴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像何夫人要死了一般。
莫鸢心中纷乱,微微促起眉头,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你去打一盆热水来。”
琴儿自知有些聒噪,低垂了眉眼,怯懦着应声出了屋。
“放开我,别……我说就是了,你们……放开我……”
何夫人昏迷着,口中喃喃,莫鸢俯身凑近她的嘴去听,只听到这零零散散的几句。
母亲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不堪,不然何至于从未生病的她忽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生病总是要有缘由的,何夫人向来饮食均衡,心性安宁,这些天又未出现大寒大燥的气象,一下子就生病了,太过说不通。
嫣儿去李家医馆找李大夫。
那李大夫一见是嫣儿,整个人瞬间就蔫了。
“嫣儿姑娘,您来有什么事啊?”
嫣儿看他那怂样儿,也知道上次在李家的时候被吓怕了,也不跟他绕圈子,说明来意,要他随她去李家走一趟。
李大富不情不愿,却又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
才给梅夫人看过病,现在又给何夫人看病,这李家的两位夫人怎么生病走赶在一块去了,还是说,两人装病都赶在一块去了。
因为李家在京城中的生意做的还算红火,又因先是出了一个郡主,后出了一个庆王妃,大家更是能攀则攀,李家的生意越发好起来,也从未传出过关于何夫人和梅夫人闹事的事情。
按理讲,坏事传千里,但凡是家丑,总有爆料的人想方设法搞到消息,在街坊四邻争先传送,怎么李家这么明显有内情的事情,反倒是没有人嚼舌根子呢?
来到李家,李大夫再次见到莫鸢,那双腿都是打颤的。
莫鸢支开琴儿,把覆在何夫人额上的毛巾拿开,淡淡地拂了李大夫一眼:“好好看病,越快越好。而且,”莫鸢的目光变得幽深,“最好能帮我查出她的病因。”
李大夫不解其意,却是哪里敢怠慢,急忙为何夫人检查身体。
嫣儿在一旁看出端倪,对莫鸢悄声道:“郡主,您莫不是怀疑何夫人生病另有隐情吧?”
莫鸢点点头,侧头忘了一眼嫣儿:“你心中一定也有疑虑,不然何至于临走的时候,用那种不可信的眼神望向萍儿?”
嫣儿梗着脖子:“我不是不相信何夫人生病,我是对萍儿的说辞感到怀疑,谁知道何夫人真的生病了。”
莫鸢摇摇头,目光炯炯望向躺在床上,双眉紧蹙,脸色苍白的何夫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母亲的生病定然是另有隐情。”
嫣儿骤起眉头,低声喃喃:“生病又不是中毒,总不可能有外力造成吧?要说拉肚子倒是有可能。”
莫鸢没有兴趣理会她的说笑,只是紧紧盯着李大夫为夫人号脉的手,心中百转千回。
“李大夫,结果怎么样?”莫鸢问道。
李大夫微微叹口气:“回郡主,何夫人确实得了风寒,依老夫看,可能是夜里受凉所致。”
多好的说辞,的确,又不是中毒,怎么能那么清楚的查明原因,更何况,能够导致风寒的原因有多种,一一道来每一种都是极为有可能的。
开了药方,嫣儿随同李大夫去抓药,莫鸢把琴儿叫了进来。
“近些时日,母亲经常去看望大娘吗?”莫鸢问,声音不疾不徐,淡定沉稳,倒是不见母亲生病之后的焦急。
琴儿如实回答:“去过一两次。”
“什么时候?”
“都是在每日的上午去的。”
莫鸢略一思忖,开始逐个排除有可能引发风寒的可能性。
“夜里母亲睡觉,可有蹬被子的习惯?”
琴儿一顿,似乎是吃惊于莫鸢的问话,可还是老实回答道:“没有,应了三小姐的要求,奴婢每到半夜的时候都会起来看看,何夫人睡的很安稳。”
“那这些天,可有给她吃过凉食?”
琴儿惶恐,连忙摆手澄清:“没有,决计没有,何夫人的膳食一直都有按照她先前的习惯做的。”
莫鸢点点头:“你莫要慌张,我问你答,只需如实相告即可。”
琴儿点头,心中却是打鼓,这三小姐也是奇怪,病了就是病了,非要查出生病的原因是何意义?
莫鸢仿佛看透了琴儿的心,走到何夫人的床边,重新为她覆上温热的毛巾,又捡起一条擦拭着何夫人的脸,淡淡道:“找到了病因,才好防患于未然,母亲年纪越来越大,我不想让她的晚年过的不安稳。我这样说,你可明白了?”
被主子看穿心事,琴儿很是惶恐,忙不迭点头应答:“明白了,奴婢明白了。”
莫鸢擦拭完何夫人的脸,又拿起她的手慢慢擦拭。
“我再问你,在你发现何夫人生病之前的两天,她有没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琴儿摆正心态,努力回想:“不对劲的地方倒是没有,但何夫人脸色苍白倒是有一阵子了,而且经常时不时地有些头晕,奴婢说要不找个大夫瞧瞧,但是何夫人一直推脱,说是无妨,可能是睡眠不足或是劳累导致。何夫人不让奴婢告诉任何人,也不让奴婢去请大夫,故此奴婢也就把这件事搁置了下来。”
果然。
“可是在那之前去了梅夫人的院落?”莫鸢再问,声音中逐渐透露出森然之气,有种居高临下的压迫之感。
琴儿明显也逐渐了然了莫鸢话中的意思,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慌张地迎上莫鸢的眼睛,又在看到莫鸢那双深不可测的双眸时,立即低下了头。
“是……是去了梅夫人的院落。”琴儿结结巴巴回答。
莫鸢微微眯起眼睛,这就是了,问题就出在梅夫人的院落中。
莫鸢把手中的毛巾扔进木盆中,把木盆递给琴儿:“去,重新打一盆热水,回来之后若是我不在的话,你按照我刚才的所做,为夫人擦拭,替换头上的毛巾,让它保持温热。”
琴儿低头应答着,端着木盆连忙走了出去,经过门槛的时候,一个绊子差点儿栽倒,稳定身形之后慌慌张张离开。
这些李家府中的人,对梅夫人依旧是忌惮得很,饶是她现在对除了芝儿以外的人已经表现为疯癫,这些人也还是不敢对她有半分的逾越和不尊重。
以往这种情况无外乎有两种。
一种是这个人疯癫之前对下人们太好了,故此在疯癫之后也也没有人会鄙夷她,反而会越发的照顾和尊敬她;还有一种就是以梅夫人为代表,疯癫之前对下人们过于压榨和狠毒,故此在疯癫之后,只要她的身份还在那里屹立不倒,所有人在她面前还是那般惧怕而不知所措,一旦这种人“虎落平阳”,则是众人集体欺凌和打压的对象。
嫣儿抓完药回来,就看到莫鸢站在窗前,目光朝向梅夫人的院落,眼中蕴藏着一触即发的怒火。
嫣儿识趣地放下手中的药包,安静地站在一旁,就算情同姐妹,主仆之间的礼仪和对主子的尊重也还是要有的,不然,只会徒增两人之间的嫌隙。故此,在能开玩笑,直言不讳的时候,嫣儿从不掩饰和隐藏,而在现在这种类似情况下,唯有缄默不语才是最佳的相处状态。
嫣儿很庆幸,七皇子把自己派到了莫鸢的身边,她学到了不少,也懂得了不少,冥冥之中也能为莫鸢多少分担一些,或是帮助一些,虽然都是一些小打小闹,终究也算不错的进步。
“嫣儿,和我去拜会拜会梅夫人。”
莫鸢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刚才嫣儿所见只是假象或者是自己的主观臆断。待莫鸢转过身看向嫣儿的时候,果然,莫鸢神色恢复如常。
嫣儿之所以佩服莫鸢,除了她办事相对来讲更有效率,更讲究方法,且几乎从未失手之外,还有一方面,是她能自由的掌控自己的情绪。能喜怒不形于色,能在外力的不断刺激中仍旧保持心中自我的平静,更理智的处理事情。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皆如此。就算嫣儿再怎么大大咧咧,这些细微之处也略知一二。尤其,她之前还是陌云清身边的人。
皇者身上该有的风范,在一个女子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佩服之余,更多的还是对莫鸢的担忧和感慨。
一个女子能达到这种自我调节的地步,是要经历过多少大是大非才能练就出来,还是说她心中隐忍了多少太多的事情。
嫣儿不敢去想,因为她无从知道,本就不是喜欢揣摩人心思的人,只是独独对郡主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想要探究她的内心。被这么多人明里暗里攻击,还能依旧淡定自处的人,是嫣儿自从跟了莫鸢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你在看什么?”从何夫人院落出来,沿着小径向梅夫人的院落中前行,莫鸢突然出声道。
嫣儿讶异,再次望了眼莫鸢,她都没看就知道自己看她。
莫鸢面上浮现笑意:“怎么?自从拿药回来,整个人都变的沉默了。这可不像你。”
嫣儿撇撇嘴,难道你已经习惯了我的聒噪?
“说吧,想到什么了?”
莫鸢侧头,看向嫣儿问道。
眼见不说不行了,嫣儿干咳两声给自己壮了壮胆儿。
“那个,郡主,奴婢问您个问题,您可不要生气啊。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看您心情了。”嫣儿仔细斟酌字句,“奴婢刚刚进屋的时候发现您面带怒意,怕一出口把您惹的更加不开心,所以就没说话。可是后来您瞬间就平静了,奴婢就有些诧异了。”
“哦?诧异什么?”莫鸢饶有兴致,眼见梅夫人的院落就在前面,眸光又加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