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女商经-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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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名字,梦眉的心里“咯噔”一下,立时就想开口反对,那个陈孝廉她再知道不过了。陈家和苏家一向都是竞争对手,爹爹在世时就多有纠葛,历来同行是冤家,说来这也没法避免,怪不得陈家。可是陈家的二公子那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日日眠花宿柳不说,还纠结的一帮陈家的老人与大公子陈其诚为争夺继承权闹的不可开交满城风雨,这样的人物,只怕不是真心对自己那个傻妹妹吧?可是……梦眉看了一眼满面飞霞的月眉,只能暗暗叹口气:现在的情景,只怕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吧?这件事,看样子还得从长计议。想到这,梦眉拍了拍妹妹的手:“月眉,既然你真的有了中意之人,姐姐必然着人打听的清清楚楚,必不会让你受一丝丝的委屈,姐姐今天还有事要忙,等有了消息马上知会你,我先走了。”
月眉其实也是知道自己心仪的男子花名在外,可是他已经向自己保证以后不会再流连在那些地方了,一直不告诉姐姐也是怕她反对,现今听姐姐说要帮自己而不是立马反对,真是喜出望外,立时满脸喜色的将姐姐送到了门外的马车上才回转。此时此刻,她早已忘了之前的担心,如果是她先出嫁,自己那已经被人退过一次婚的可怜姐姐该怎么办?在她心中,就只剩下对未来的设想,沉浸在与陈家二公子的郎情妾意中去了。
第二章 奔赴西凉
马车上,苏梦眉闭眼假寐,此时,她只觉得空前的疲惫与害怕。月眉这边的事还没有头绪,西凉那边的茶庄朱掌柜又携款私逃,致使茶庄上下一片混乱,更糟糕的是朱掌柜临走的时候拐带了当地一户人家的小妾,那家的主人当即把茶庄东家告到衙门,要求苏家交出自己的小妾,并赔偿损失。
管家苏是全连夜赶到西凉上下调解,希望能拿钱消灾,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知事情越闹越大,有人在城郊处发现了那名被朱掌柜拐带的小妾的尸体。至此,拐带人口变成了杀人案,苏是全没有办法解决,只好带口信让梦眉过去处理。
想苏梦眉不过年方十六岁的弱女子,为了家业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自己置身于风口浪尖之上,在男人中间忍受着异样的眼神与时时可能会发生的轻慢,更甚者还有不怀好意的调笑。现在又惹上了官司,她怎么能不烦闷至极害怕至极?
一路行来,梦眉左思右想,还是找不到万全的法子,想想自己有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她忍不住轻泣出声。她的哭声虽小,可也被跟在车外的严子清听的清清楚楚,他暗暗叹了一口气,示意车夫把车靠在路边,自己上前敲了敲车壁。
响声刚一传出,里面的哭泣声便弱了下去,不过一会儿,苏梦眉就无事人般的挑起窗帘,她低下头询问:“严教头,何事?”严子清颇有些赞赏地看了苏梦眉一眼,除却眼圈还有些发红外,竟是看不出这个丫头刚刚还在哀哀哭泣,光这份镇定,就非常人能及,也难怪她能这么快将苏家的生意接管过来了。
他抱了抱拳:“东家不必为西凉之事忧心,我的一位故友曾在那边衙门当差,只是久未联络,现在不知还在不在。即便是不在了,他的长子却一直在那当捕头,料来也是能说上几句话的。这件事细究起来苏家不过是担了一个管教不严的名头,若真的追究起来也没什么太大的过错,想来如有人从中斡旋,也无非就是多花点银子的事情,苏家不缺的就是银子,东家又何必哭哭啼啼做那小娘之态,难不成是舍不得银子?”
严子清这番话说的苏梦眉心中大定,闻得他最后那句“东家又何必哭哭啼啼做那小娘之态”,忍不住嗤笑起来。车夫王老大也是苏家的老人了,听得这句调侃也笑起来:“严教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大小姐现在虽是东家,可到底还是个女儿家,怎么就不能做做小娘之态了?”
严子清哈哈一笑,不再言语,打马跟上了已经开动的马车。
梦眉放下车帘,细细思量起来。有严教头从中牵线,西凉的事情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既然如此,西凉之行是绝对不能拖延的。至于这边的生意,各房掌柜都是多年的老人,对苏家也是忠心耿耿,自己离开一段时间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最让她心烦的事莫过于妹妹月眉了,陈孝廉那样的人物定然是没安好心,奈何月眉现在说什么也不会听进去,更不会相信他有别的盘算,自己走了之后家中又无人能管得了她,真真让人操心。现在一时半会又想不出好办法来,看样子只能交代奶娘看紧了些,等自己回来后再作打算了。打定主意,马车也已经到了门口,梦眉把里里外外都交代分明,略略收拾了一些行装就上路了。
此行一路经扬州,南京,东京(开封),秦州,兰州,西宁再到西凉,路途遥远,苏梦眉命王老大多带了一位踏实能干的车夫,两人一路替换,日夜不停地赶路,使得本来需要走上月余的路程不过半月就赶了一多半。
眼看着就进兰州了,严子清拍拍身上的尘土道:“东家,到了此地再过西宁就到了,咱们是不是先休整一下,你看我们一行都快没有人形了。”
苏梦眉打起车帘,多日的颠簸使她的脸上添了许多憔悴,她环视了一下众人,连严子清在内的四位武师都是满脸风霜疲惫不堪,就不要说别人了。
“那我们今天就歇在兰州吧,王叔,找一家最好的客栈,咱们停下休整。”话音一落,一位李姓武师就欢呼起来:“东家,还用找吗?去客似云来啊,那儿的牛肉面可是最地道正宗啊,保管东家吃了一碗还想吃两碗!”严子清闻言调笑起来:“老李,只怕你惦记的不是牛肉面,而是那个泼辣的羌族老板娘吧?”众武师顿时哄笑起来。在一片笑声与调侃声中,苏梦眉放下了车帘。
同行的丫鬟点翠撇起了小嘴埋怨:“大小姐,听听这帮粗人都在说些什么话啊,一点都不顾及您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苏梦眉无奈的轻笑:“点翠,从接过苏家生意的那天开始,我就不再是原来的苏家大小姐了。在生意场上,谁都不会因为我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就对我手下留情的,反倒会觉得我好欺辱。所以,我现在只是苏家的东家,而不是大小姐!”
点翠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小姐虽是满脸的笑容,眼底却是藏也藏不住的悲凉,忍不住就伤心起来:“大小姐,以后你可怎么办啊?你总不能一辈子守着苏家啊!老爷怎么就那么狠心的把这么一摊子扔给了你,你可是个女儿家啊!”
苏梦眉握住了点翠的手安慰:“好了,你方才这些话可万万不能让别人听去了,要是传到管家耳朵里,他可不管你是不是为我好,少不了一顿家法。可不敢再提了,听到没,到时候你不在身边我找谁替我操心啊。”
点翠只得强忍了心中的难过,小姐已经够操劳了,自己不能让她操心了。
主仆俩个一路无言,片刻间就到了客栈,点翠扶梦眉下的车来,看到满街的异族,不仅又是好奇又是害怕,偷偷的打量来打量去,早已把刚才的难过伤心抛到一边去了。
此处西临吐蕃回鹘,东近大辽,是西北最大的贸易中转地,往来的除汉人还有各地的商贾,这些异族人士个个高鼻深目,长相大异与中原人士,也难怪点翠看得目不暇接了。
严子清四人自下得车来那一刻就紧紧地护在苏梦眉她们身边,此时看到点翠四下打量,丝毫没意识到周边各色眼神,便低声提醒:“东家,此地异族众多,民风彪悍,咱们还是先进去吧,别出了什么差错。”
点翠这才注意到周围那些人,自己只不过是偷偷打量一下,那些异族却是丝毫不掩饰对他们这一行人的兴趣,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两个女子身上扫来扫去。见状,点翠赶紧收回自己的好奇心,老老实实地跟在自家小姐后面上楼。
一番梳洗后,苏梦眉请来了严子清商酌朱掌柜私逃一事,她原打算到西凉后亲自去拜会严子清故友之子,请其从中调解。严子清却称不用那么郑重其事,自己先过去寻访,几日后便会有消息传来,那时候他们再动身不迟。见严子清已经有了打算,苏梦眉也放下心来,安排了各人休整。第二天,严子清百般叮嘱不得太过惹眼,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后就带了李姓武师赶往西凉了。
前些时日苏梦眉一直在为此事心中惶惶,如今离事发点越来越近,她的心反倒定了下来。既然严教头打了保证,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其实说来担心也担心不出什么结果来,现在除了依仗与他,自己还能想出什么好法子?如此一考究,她索性把这事抛在一旁,专心在房里和点翠说起体己话来。
午时,王老大来叫两人到楼下用饭,小二一上来就推荐李姓武师提过的招牌牛肉面,一番夸赞说的点翠偷偷咽口水。苏梦眉听了,也有心尝一尝,小二见两位美貌姑娘有意品尝,兴奋的两眼放光,更是口若悬河:“客官您是不知道,我们客似云来里的牛肉面在整个西北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其用料之讲究,做法之精妙,味道之鲜美,那真是一言难尽啊!客官请看-”说话间,已经有伙计将面端了上来“这牛肉面讲究个一清二白三红四绿五黄。清即汤清,白指面萝卜片,至于红和绿,就是指辣椒油和香菜蒜苗末了,黄自然是面条。客官您闻闻这香味,再尝尝这味道,包您终身难忘!”
在小二的殷勤下,苏梦眉尝了一小口,果然如他所说般味道鲜美,面条劲道。小二见自己的说法得到美人认可,直高兴的眉飞色舞,恨不得自己上去帮着张罗布菜,直到老板娘喝骂几句,才不舍而去。
点翠看小二不甘不舍却又不得不走的样子直笑的花枝乱颤,早把严子清临走时交代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就在此时,邻桌一个腰围白狼皮的年轻男子哈哈一笑:“早就听说中原女子水嫩的紧,我们兄弟都还不信,今日得见这两位,才知所言非虚啊,单就是那笑声,都弄的我心肝儿跟小猫挠了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