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手遮香-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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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如珠,薛氏的娘家嫂子也很着急,卖力地配合,邱太太也跟着帮忙,众人就都又轻声笑谈起来,谁都不耐烦多看张欣一眼,只当这个人不存在。张欣也无所谓,自斟自饮,偶尔瞅着安怡笑得又阴又冷。
安怡觉得,张欣应该是已经听说了有关永昌侯将与棠国公府联姻的事,所以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她也在搜寻着谢满棠的声音,但她一次也没能听见他的声音,听不见也就听不见吧,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她早已经学会脸上和心里想的是两回事。她热情地招呼着客人们,尽己所能想要将每个人都招呼周到。
不管最后会怎么样,她总要生活下去的,日子要过好,再不能和从前一样把自己隔绝在人群之外。就算是她再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安保良一家子人也还要过日子啊,还有可爱的安愉,他的一生还长着呢,她必须得努力。
总算席终,安怡跟在薛氏的身后站在二门处送客,她想遇见谢满棠,却看见了田均。田均远远地站在人群里朝着她微笑,脸上带着“我知道你的秘密,你瞒不过我”的笑容。张欣从安怡身后施施然走出来,回头看着安怡意味深长地一笑:“不要送了吧,你太客气了。”
正文 第431章 逼迫
(第三更)
安怡看着张欣一笑,甜甜地道:“你误会了,并不是对你客气,你不配。你走了我还要使人拿水洗地。”
张欣勃然大怒,一张脸忽红忽白的,安怡含着笑,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不急不缓地问仆妇:“田大奶奶的车怎么还没驶过来?”
有几位其他府上的女眷携手而来,热情地安怡、薛氏道别,看见张欣站在那里,都神色古怪地笑了起来,就是没有人肯主动和张欣打招呼的。
这时候闹起来就是给自己难看,张欣深呼吸,强忍了怒气咬着牙低声道:“我等着看你怎么个死法。”
安怡只装作没有听见,转过身去和其他客人说笑,张欣又站了片刻,拂袖而去。
直到最后一个客人去了,安怡还没能见着谢满棠,安保良醉醺醺地溜达着从前头过来,看见她在那里站着,就晕沉沉地上去道:“早走了。宴席过半就去了。”
薛氏忙使人把他扶走:“快回去,别闹笑话。”
安怡有些失望,因为家里人少,薛氏又不是能干的,安老太又老了,不能把所有的收尾工作都交给平太太去做,便跑去跟着帮忙。薛氏很是愧疚:“你大好的日子,本该让你玩得尽兴,却要因了我的无能,让你不得一刻钟的闲。”
安怡笑着搂住她,把脸贴在她的背上:“也没什么,又不要我动手,无非就是盯着下头人做罢了。您生我养我,就是最大的好,还要怎么厉害呢?”
平太太在一旁笑道:“瞧瞧你们这母女情深的,可真让我羡慕。我说嫂子,侄女儿说得很对,你生养了这样能干的孩子,还要嫌自己没本事,是要叫我们这些人怎么活?”
薛氏满足地笑了起来,反手抱住安怡,心满意足地道:“我没白疼她,现下就只盼着她能有个好归宿,就是让我立刻去死也值了。”
“大好的日子说什么死啊活的呢。”安怡伏在薛氏怀里,眼泪静悄悄地流出来。她到底还是有几分难过的。
平太太担忧地看了眼安怡,道:“我去盯着他们收拾东西,其他东西倒也罢了,就是有一套白底红花的官瓷碗盏盘碟是从其他人家借来的,不好损坏。”
薛氏不疑有他,忙起身道:“我跟你一块儿去。”总不能一直这样依靠族人,她必须得自己撑起来,否则真是白浪费了安怡和安保良父女俩这么辛苦地给家里挣了这么一份体面。见安怡也要跟着起身,便不容置疑地按住安怡的肩头:“不要来,你就在这里看账簿吧。”
薛氏已经安排好了,自己若是再强着跟了去,倒像是不信薛氏能做好这些小事似的,安怡也就坐了下来,叫婆子捧了账簿来瞧。
薛氏跟着平太太边走边聊,试探地道:“小姑娘们可是闹别扭啦?我瞧着她们怪怪的。”
做母亲的心总是最敏感的,哪怕就是迟钝单纯如薛氏。平太太已经听自家女儿说过了,便叹道:“也没什么,是保杨兄弟家的小女儿慧英说了几句孩子话,没人当真。”
京中的人多数说话都爱绕圈子,藏一半掩一半,说是没什么才真是有什么,薛氏把这事儿记在了心头,打算稍后去寻当时伺候的人来问一问。忽见棠国公府给的一个姓柳的婆子过来道:“太太,有点事要禀告您。”
平太太识趣地先去了,薛氏问道:“什么事?”
柳婆子小声道:“外头来了一对夫妻,说是你们家在昌黎的故人,点名要见您。”
不知何故,薛氏突然觉得心头跳得突突突的,就好像什么事要发生了似的,便攥紧了帕子道:“他们有没有说自己是谁?”
柳婆子道:“男的那个说是自己姓陈,女的那个只是哭,说您要不见他们,他们就要跪到门口去求了。”其实女的那个说的话远比这样难听,只是做下人的不好当着主家的面说这些,柳婆子欲言又止:“不好打发,太太您看怎么办?”
对方挑着这个时候来,就是估摸着他们不敢把事情闹大,但没有挑在客人最多的时候来闹,也算是留了余地,薛氏已经猜到是谁了,想想自家人也没什么地方对不住陈家的,便道:“那就请到花厅去吧,我立刻就出来。”又细心叮嘱柳婆子:“不要告诉姑娘。”她不能为安怡做其他事,总能不叫这些琐事来烦安怡。
薛氏刚走到花厅前,一个人影就从里面飞奔而来,一头冲到她面前,抓着她的袖子滑跪到地上,痛哭流涕地哀声道:“安太太,安太太,您发发慈悲饶了我儿子吧,他年轻不知事,不懂得人情世故,但真是没有坏心的,求您看在当年的份上高抬贵手放了他吧。”
薛氏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唬得往后连退三步,一迭声地道:“你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对方却不管不顾地死死揪住她的袖子,见她后退也跟着往前膝行,哭得越发大声凄惨起来。几个或是临时雇来、或是从族里借来的仆妇正在外头干活儿收拾家私,听见声音就都好奇地探过头来瞧。薛氏难堪得要死,还是柳婆子和闻声赶来的钱婆子一左一右地把那妇人强行扶将起来,笑道:“这位太太真是的,哪有这样求人的?把我们太太吓坏了,谁来帮您做事?有话好好说,别把话说得这样难听懂,不然我们太太听不懂,就只有请你们去报官了。”
软硬兼施之下,那妇人才没有再去抓薛氏,而是软绵绵地靠在钱婆子身上哀哀地看着薛氏道:“薛姐姐,你忘记我了吗?我是知善的娘啊。他不见了。”
薛氏当然知道她是陈知善的娘潘氏,但是心里也着实恼恨,当初安家深得陈知善的帮助扶持不假,但后来亲事不成,陈知善负气远走,两家人就差不多断了往来。他们家也不是不记情的人家,安保良做了昌黎的县令,无论大小事情总是关顾着陈家,她也是礼敬有加,更不要说后来黄氏叛乱,安保良特意抽调人手保全了他们一家子。无论多么大的恩情,也算还清了吧。怎能儿子不见了就跑来说是他们家害了呢?不过是害怕他们不肯帮忙,先下手为强,逼迫他们不得不帮以证清白罢了。
正文 第432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第四更)
薛氏心里膈应,脸上就做了出来,潘氏见状,哭得越发凄惨,挣扎着又要给她下跪:“我也知道这样不地道,但我们真是没有办法了!”
薛氏是真怕这件事扯出来又把安怡牵扯进去,便好言好语地安抚潘氏:“陈太太你快别哭了,坐下来喝口水,细细地和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不然你总这样哭闹,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潘氏犹疑不定,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陈老爷这时候才过来给薛氏见礼:“对不住了,拙荆之前在家时就为了知善那个不孝子操碎了心,好容易见着了人,欢喜劲儿还没缓过来呢,他就又不见了。那天他是来府上,说是要谢安怡之前帮忙的,来了就没回去,这都好些天了,到处都找不到……”陈老爷忍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我们夫妻就得这么一根独苗,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给我们养老呢,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叫人怎么活?”
薛氏心地善良,又是做母亲的,听到这里心就跟着软了,也跟着着急:“他和你们说他是来我们家的吗?他没来啊,那天我一直都在家,根本就没见过他来。”
潘氏绝望地大哭起来:“千真万确,他就是来你们家了!这孩子打小不会说谎,心眼最实诚。他没必要骗我们啊,他也没什么坏心,就是说之前对安怡有些误会,想要找到安怡和她说清楚,并答谢安怡,然后就带着我们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过日子。家里的行李都收拾好了,车也雇好了的,他没理由再悄悄跑掉。安太太,安太太,求您发发慈悲吧!”
潘氏以头撞地,一会儿的功夫就撞得脑门子鲜血直流,惨不忍睹。陈老爷也不去拦着,左右看看,要朝廊柱上撞过去:“儿子没了,我们老两口独自活着也没意思,不如都死在这里好了。”
夫妻俩都俨然是认定陈知善就是被安家扣留或是弄死了的样子。薛氏顾得潘氏就顾不得陈老爷,又生怕给外头的仆妇们看去饶舌,还怕给平太太等帮忙的族人看了笑话,更怕给柳婆子和钱婆子瞧去说给郑王妃听了要坏事,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大声吼道:“别闹了!我答应帮你们找人就是了!”吼完这一声,薛氏觉得委屈极了,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怎么做个好人就那么难呢?
陈老爷有些讪讪的,潘氏也不敢抬头看人,薛氏哽咽着道:“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家,你们不是不清楚,当年我们老爷宁可自己不吃不用,也要拿钱接济朋友和穷人,所以才会在昌黎城破的时候有那么多的人肯帮他。城都破了,大家都顾着逃命,还有人肯听他的话,去给你们家传信,帮着你们逃走,你们怎么能这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