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第4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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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心道:‘我管他去死……’但面上还要微微一笑道:“这话我家父皇也是说过的。”
那帘子后地长公主颇感兴趣道:“哦!当时你是怎么回答的?”
秦雷大义凛然道:“小王说:‘太子既是国之储君。又是吾之兄长,若是在其身陷囹圄时不闻不问,那才是陷父皇于不义。有道是“君父有事,臣子服其劳”,若是不能为父皇分忧,那才是真正的不孝,吾命也贱。愿替君父分忧,为太子解难。哪还计较什么个人荣辱?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先竖起一副铮铮铁骨再说,免得让楚人白白轻慢凌辱了。
长公主听了秦雷的话,又是半天没说话,良久才缓缓道:“下去吧!”
秦雷心中骂道:‘老虔婆,拿爷爷当猴耍呢!’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却也只能腹诽一下。拱手淡淡道:“告辞!”说完便干脆利索的转身离去。
诸烈朝帘子里面无奈笑笑,颇有些讨好意味道:“这小子倒是有几分骨气。”说完却不见回应,只听那小女孩吃吃直笑。上柱国大将军也不禁微微尴尬,只好躬身施礼道:“微臣也告退了,二位殿下安心休息吧!”。
房门刚一掩上,一个清脆的声音便响起来:“姑姑,那倔小子挺好玩的,云萝也想有一个……”只见那纱帘一挑。便跳出一个身材窈窕,巧笑嫣然地女子。这女子望之不过二八年华,生的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间。不单娇美无限似晓露中地鲜花,还自有一番说不尽的狡黠灵动、恰如九天上的流云一般。
再看这女子足下鹅绒蹑丝履,头上七彩玳瑁光,腰着洒花流纨素,耳垂怜星明月当。亭亭玉立时,皇家之高贵尽显无疑,环佩叮咚间,少女之娇俏自然流露。
两个宫女上前,将那纱帘轻轻扯开,一个端坐在软榻上的中年贵妇便显出身形。只见她肌肤白皙、容貌高贵美丽。气质端庄高雅。看来岁月之神对她还算恩赐,除了笑起来时会浮现的浅浅鱼尾。其余一如花信少妇一般,从骨子里妩媚动人。也许在许多人眼里,她的魅力并不比身边那小女孩差……或者说更有吸引力。
只见那长公主宠溺看着少女,满是笑意道:“你若是喜欢,等事情结束后,留下玩好了。”感情人家姑侄俩,根本没把秦雷当人,不知听到这话,他会不会当场疯掉。
谁知那少女更绝,拊掌欢笑道:“太好了!我早就想要个不那么女气的总管了……你说是不是啊!福全?”听到女孩这话,一直伫立在门边地一个太监苦笑道:“公主,俺们都不是男人了,可不女气吗。”
原来这位也是位公主……不过也是,长公主的侄女,最差也是个郡主,是公主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这公主见那太监福全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赶忙笑着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让你作副总管,不会不要你的。”说着很认真道:“你们可要和平相处啊!不要学我那些哥哥们!”
福全这才松口气,轻声陪笑道:“只要公主要还要奴婢,俺就不跟争他争……俺让着他。”感情这两位已经真把堂堂大秦郡王,当成未来内侍队伍中的一员了。若是被秦雷听到,十成十会直接拿刀来拼命。
见内部协调好了,那女孩伸出纤细的手臂,揽上长公主地胳膊,娇憨的摇晃道:“我可以现在就要他吗?”
长公主扑哧笑道:“现在嘛!还不行……”那女孩闻言小嘴微撅道:“为什么呀!我真得很想要呢……”
长公主搂住她盈盈一握的小腰,耐心解释道:“他还要去见你父皇,若是现在就净身的话,会耽误事儿的。”
那女孩似懂非懂道:“那就先等等吧!”
长公主摸一下她吹弹得破地小脸,爱怜笑道:“云萝真乖!”显然还把她当作小孩般看待。
……
离了那奇怪的房间,秦雷回到长廊上。见一干随员护卫都在那傻站着,不由会心一笑,挥手道:“找地方歇息去,得坐好些天地船呢。”方才诸烈已经告诉他,船队将顺流而下,直达位于东方的神京城。
一个楚国小校过来,将秦雷一行人带到了下面一层。秦雷他们这才发现。这艘巨无霸一样的大楼船,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水上行宫。放眼望去。满目的雕梁画栋、云纹流苏,虽比不得上一层的奢华贵气,却也十分的考究,别有一番典雅韵味。
秦雷被分到最大最豪华的一间当中,待石敢把里里外外检查一遍,他便将周葆钧叫进来,劈头问道:“楚国还有个长公主?”按照当时地制度。皇帝地姑姑封为大长公主,皇帝地姊妹封为长公主,皇帝的女儿封为公主。因而这位长公主应该是景泰帝地姊妹,都不知出嫁多少年了,是以秦雷的谍报人员并没有提到过她。
周葆钧也是寻思了半晌,才不确定道:“应该是有吧!楚国景泰帝有七个姐妹成年,不至于都薨了吧!”受了楚人一路子的气。温文尔雅的寺卿大人也毒舌了许多。
秦雷轻声道:“诸烈家里的黄脸婆似乎不是长公主吧?”
这下周葆钧没犹豫,很肯定地点头道:“是的,他没有尚公主。”
“上公主?”秦雷闻言嘿嘿笑道:“老周啊!我原以为你是个道学先生呢,原来是同好啊!”
这话说的周大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苦笑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下官听着糊涂。”
秦雷给他一个‘别装了’的眼神。把话题扯回去道:“既然那老小子没有上过公主,怎么会从她屋里出来呢?”要知道这时候,即使一般千金小姐的闺房也是不能随便进的,更何况一国长公主的凤阁了。
周葆钧心道:‘这话糙了点。’但他是下级,也管不着人家王爷怎么说,只好一本正经道:“属下不知道。”
问了一圈也没问出什么值钱的东西,秦雷地八卦之火却越烧越旺,反正江上行船左右无事,便命人将那带路的校尉请来,说要答谢他不辞劳苦的……引路。
天可怜见。那校尉一共带他们走了六层楼。不到一百丈的距离……所以校尉大人一眼就看穿:对方只是要借个幌子请客吃饭、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地。但他更相信自己坚定的意志品质,便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果真独自一人来赴秦人地鸿门宴。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秦雷真的只是请客喝酒而已,推杯换盏之间,两人便化干戈为玉帛,立马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一直到席终人散,秦雷也没有提任何非分的要求。
浑身酒气的校尉大人一离开五层,立刻去诸烈的房间报道。却见上柱国大将军坐在大案前,正咬着笔杆子便秘一般的直哼哼!
一见派出去的间谍回来,诸烈赶紧把桌面上的一张白纸收到案下,换个一本正经地模样,干咳几声道:“怎么样?他有什么阴谋诡计呀?”
校尉恭谨地摇摇头,不可思议道:“真的只是喝酒闲聊而已,一句正经地话都没说。”说着轻蔑地撇撇嘴道:“这位净说些花街柳巷,奇闻异事,还问神京城有哪些好玩的地方,依末将看来,他就是个纨绔子弟,七殿下有些言过其实了。”他却不知道,就在那些家长里短、风花雪月之中,秦雷便已将感兴趣的东西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诸烈摸着短而坚硬的下颌胡须,摇头道:“生活态度不能代表个人能力,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话虽这样说,却也没再往深处想,便挥手斥退了那校尉。
见房间里左右没人,上柱国大将军又从案台下拿出那张白纸,继续低头凝思起来,一边写一边还小声嘟囔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还没写完便摇头道:“不行不行,这个前天就已经用过了。”
说完便顺手一揉,将那带着芙蕖香味的白纸团成一团,又扯过一张白纸。重新冥思苦想起来,好半天才落笔写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啊!我美丽的长公主呵!在梦里总将你拥抱……’写着写着,一张老脸便眉飞色舞起来。样子极是猥亵。完美地证明了‘生活态度不能代表个人能力’这句话的正确性。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那位抄古人情书的上柱国,单说这边的秦雨田也是心满意足,舒服的斜倚在床上,翘着二郎腿道:“闹了半天这东华长公主是个寡妇,而诸烈则是个鳏夫,两人之间很有些绯闻嘛!”不由感慨叹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啊……”
石敢没想到王爷费这么大劲。竟是为了打听这种事情,暗暗鄙视之余,不忘沉声问道:“王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凉拌!”秦雷翻翻白眼道:“咱们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连中午吃几碗饭人家都一清二楚,除了吃喝玩乐还能干什么?”
他果然没有食言,自此以后,日日欢饮、夜夜笙歌。起初几日好不痛快。但两三天过后,就深感无聊起来,想要四处逛逛,却被楚军拦住,并被告知:他们只能在这一层上活动。
‘原来老子被限制自由了!’秦雷心里那个火呀!顿时就像抄家伙干架。但他的大队护卫都被分散在另外几艘船上。这船上主要是随行的文官和黑衣卫,加一起也不过四百多人,要人人以一当十才能与楚军打个平手。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正确地衡量了形势,秦雷便恨恨地退了回来,双手撑在栏杆上,使劲探出上半边身子,大口呼吸着江风,想要一吐胸中闷气。
却听着一串银铃般地笑声响起,一个娇俏的声音道:“你要投江自尽吗?”
声音是从上面传下来的。秦雷猛地仰头望去。却只见着一对穿着鹅黄缎鞋的小脚丫,在自己脑袋顶上轻快的晃悠着。
暗叫一声‘晦气’。秦雷便缩回身子,粗声道:“哪来的野丫头,也不怕掉下去!”不知怎地,他的身子虽然收回来了,可那双贼眼却不老实地直瞄着那双小脚……尽管隔着层薄薄的绣鞋,他仍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是一双脚掌纤美、踝骨浑圆的……小脚。
果然是饱暖思淫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