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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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想在所有岗位配备双长官。”秦雷语出惊人道。
皇甫战文微微皱眉,轻声问道:“王爷这样做可有什么目地?”
秦雷点点头,沉声道:“孤想让这支军队,随时可以变成两支相仿地战力。”说着小声道:“孤初步匡算过,若想立于不败之地,必须要有一支额外的力量。但不可能再有编制,只好出此下策。”
皇甫战文沉思片刻,轻声道:“俗话说天无二日,王爷这样不怕混乱了吗?”
秦雷笑道:“孤王想采用轮流当值与竞争上岗相结合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说着解释道:“这样给出一个较短的任职期限、短则一月,长则一季。每次都由两人去竞争,胜了的便是下一任的长官,而输了还可以在下一次继续挑战。当然,输到一定程度便会降职,由旁人顶替。”
皇甫战文目瞪口呆半晌,好半天才道:“这法子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比方说维持军官的积极性,增强对军官的掌控等等,但还要看实际效果才行。
秦雷呵呵笑道:“孤王有很多设想,希望在这支军队中体现。”说着对皇甫战文道:“而你老兄,在下部队之前,还是先帮着孤把这些设想实际化,变成切实可行地东西吧!”
皇甫战文不是笨人,知道这是王爷引导他进入决策层,只要把这差事办好了,就是统领三军,也是可以期待的嘛!
当然,他不知道杨文宇是谁。也不知道那家伙是秦雷花了多少银子才买来的。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八一章 秦球球终于把军参 隆郡王抚慰众新丁
两人正说话间,乌篷船突然一晃,桌上的杯盘也跟着一颤,洒出些酒水,把秦雷画在桌上的杠杠湮没了。
秦雷微微恼火地问道:“怎么了?”
外面的黑衣卫赶紧禀报道:“王爷,那球球醒了。”
秦雷一下子没了怒气,扑哧一声笑道:“好家伙,还真压舱。把他叫过来吧!”他跟皇甫战文的正经谈话也告一段了,便笑着将这球球的轶事讲给皇甫听。
伴随着乌篷船有节奏的剧烈晃动,那秦俅出现在了舱门口,光线立刻被他山墙一般的身子挡了个严严实实。
在皇甫战文惊奇的目光中,球球想要进舱与王爷说话,但那仅容一人进出的舱门对他来说太过狭窄。试一下,只能将那圆滚滚的肚子塞进去,胳膊大腿之类的便被卡在了外面。
只好另想办法,猛地一收腹,将那颤巍巍的肚子收回来。退了两步,又侧着身子往里进,这下却是颇有进展,半边身子毫无阻滞的进了舱里。只见他轻呼口气,朝秦雷憨憨笑一下,刚要开口说话,面色却又重新沮丧起来……
秦雷两个把视线重新投向舱门,却见秦俅那肥大的屁股,还有那揣了一袋子面似的大肚子,又被卡在门外了。
外面的黑衣卫被秦俅弄得不耐烦,便上去两个人,一左一右,一个按住他软软的肚皮,另一个按住他富有弹性地屁股。‘一二三……’一使劲,便把那两团软肉塞进了门去。
球球骤得解脱,却有些猝不及防,一个趔趄摔在秦雷面前,发出极其沉重的‘砰’一声,把桌上的杯盘悉数震倒,就是秦雷和皇甫两人。也要扶着桌子才能保持住坐姿。
秦俅吃力的扬起脸,一双小眼睛可怜兮兮地望向秦雷。嘴巴嗫喏着说不出话。
望着他那滑稽样,秦雷呵呵笑道:“起来吧!不用行此大礼。”
秦俅听了,赶紧伸出手臂,用力撑着想爬起来,但胸部一离开地面,却重新趴下去。球球又起了几下。甚至圆滚滚的肚子也跟着使劲,终于咕噜一声趴坐了起来。
旁观的秦雷和皇甫不禁长舒口气,齐声赞叹道:“可喜可贺。”
秦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道:“参见王爷……”
秦雷笑道:“你叫秦俅吧?”见秦俅的第二第三下巴晃动几下,秦雷又道:“孤来问你,为什么要跳河呀?”
“嗯嗯……俺想当兵。”秦俅轻声道。
“为何想当兵?”皇甫战文好奇问道。
“吃粮。”秦俅伸出一根圆滚滚地手指,费力地低下头,戳戳自己面袋子似的肚子。闷声道:“他们跟俺说,当了兵就可以放开吃。”
秦雷干咳几声,强笑道:“谬传,纯粹谬传,京山营也没有余粮哇。”
秦俅有些失望,耷拉着嘴角寻思半晌。商量道:“俺把俺的军饷也填进去……”说着望望秦雷,又小意道:“管八成饱也行。”却不是很贪心。
秦雷故意板下脸去,粗声道:“孤怎么记得你没通过选拔啊?”
秦俅听了,可怜兮兮地望着秦雷道:“王爷先留下俺吧!俺一定加紧练,俺不要饷银,只要管饭就行。”
秦雷心道:‘你一月得吃掉多少人的饷银啊!’又瞪眼道:“留下你改善伙食吗?”
秦俅瘪着嘴,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用手指捅自个地肚皮。
咋呼一顿,秦雷还是叫来黑衣卫。让他把秦俅带出去。换身衣裳,吃点饭。跟着队伍一同前进。
“最多给他双人份的伙食!”秦雷谨慎地叮嘱道。
黑衣卫带着秦俅从后舱门上了岸,把他领到军需官那里,把秦雷的命令重复一遍,军需官打量一眼秦俅那遮天蔽日的体型,怪声道:“得特制啊!库里没有这么大的号码。”
球球最终也没有领到号服,那些衣裳他十岁时就穿不上了。黑衣卫又从军需官那里要了个号牌,拿到一边去作特殊处理。趁着这空,军需官想把球球的个人信息登记上。
“把你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家庭关系一并报上来。”
秦俅咂咂嘴,轻声道:“俺叫秦俅,同亲王一系地,今年二十,家在延庆大街最粗的老槐树下,家里有俺娘、俺爷爷奶奶、俺妹妹。”
军需官好奇问道:“你家里的男丁呢?”
“十七年前都死了。”秦俅垂下头,看着自己那八个小酒窝,小声道:“俺全家人四口人加起来,吃的都没有俺多,俺爷爷的份钱能养活他们四个,却养活不了俺一个。”
军需官咂咂嘴,没有再问下去。这时那黑衣卫回来,把换了加长链子的牌牌递给秦俅,吩咐道:“从今往后,你地编号就是九五二零,把你的牌子挂在脖子上,不要遗失,它可以比别人的多领到一顿饭呢。”
……
莽莽离原上,有一条长蛇般的队伍,向着西南方向迤逦而行。
这条队伍由两种人组成,骑马的和步行的。骑马的人数要少些,每隔几丈远才有一个,这些人一身黑色戎装、威武气派,一手挽着马缰、一手拎着皮鞭,正虎视眈眈的监视着步行的人。
那些在马下步行的,身穿蓝色粗布号服,脚上穿着布鞋,背上还钉着白色地号码布,这些人数量就多了。排成长长地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这些人满面灰尘、疲惫不堪,脚步却不敢放缓丝毫……若是稍有懈怠,便会招致马上骑士劈头盖脸地一顿鞭子。
……
“九五二七,你还有水吗?”队伍地末端,一个服色与众不同的巨大球状物体小声问道。
‘九五二七’无力地点点头,取下背上的皮囊水壶。递给大胖子,嘶声道:“零号。还有二十里呢,省着点。”
那‘九五二零’、也就是光荣入伍的秦俅,接过水壶晃一晃,听到哗啦哗啦的声音,这才举起来,先喝一小口润润喉咙,终又忍不住咕嘟咕嘟喝了一阵。待放下时,那水囊已经完全瘪了。
秦俅不好意思地眯眼笑笑,把水壶还给‘九五二七’,轻声解释道:“太渴了。”
‘九五二七’轻笑一声,小声道:“少说两句吧!留着力气赶路,不然又没有晚餐吃了。”
秦俅闻言面色一变,戳戳肚皮道:“瘦了。”说完乖乖闭上嘴。吃力的迈开步子,跟上了队伍。
望着他山墙般地背影,‘九五二七’无奈的笑笑,将水囊重新背到背上,一边迈开步子向前走,一边心道:‘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吧?什么时候能走到京山营啊!’轻叹一声。他不由回想起三天来的一幕幕……
那天早饭后,黑衣卫们便驱赶着他们离开了艾家渡,说是要步行赶往京山营。他虽然没去过那,但大概方位还是知道的,应该不会超过一百里地吧!‘九五二七’本名秦顼,从小就没迷过路,如果这也算特长的话。
行了大概十几里地,日头挂中天的时候,队伍已经开始显露疲态了,越走越慢。若不是教官告诉大家‘五里地以外有备好的午餐。’怕是有人都走不下这一段。
中队长让他们按小队行军,也按小队计算奖惩。只要有一个掉队地。全队都没有饭吃。所以每个小队七八个人互相扶持拉扯,好歹没有掉队的。
到了营地,果然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除了早餐吃的那种香喷喷的糊糊,甚至每人还分到两个卤蛋,一小块熏肉,以及三个白面饼,这让劳顿了一上午的众新丁心中怨气稍减。以小队为单位,围成一圈坐在地上大吃起来。
当然秦顼这一队会比别人多领到一份,因为一个被王爷特许双份伙食的超级胖子,被塞到了他们队里。
大伙都算是亲戚,虽然不愿意被他拖累,却也不好说什么,再说他们也没胆量向中队长抗议。好在一上午行军下来,这胖子虽然走得吃力,却也勉强能跟上,让大伙长舒一口气。
正吃中饭的时候,那位王爷出现了,笑眯眯地端着饭盆坐在众人身边,温和道:“大伙习惯不习惯啊?”
秦顼发誓,那一刻,他甚至有种撕了这笑面虎的欲望。别人的心情也差不多,但他们都不敢吱声,只能低头闷声吃饭,把怨气发泄在那块坚韧的熏肉上,味道可真香啊……
秦雷呵呵一笑道:“大伙不说话,莫非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讨论讨论嘛!”见众人欲言又止的样子,秦雷笑道:“言者无罪,可以了吗?”
这才有人躲在人群中小声道:“王爷为什么骗我们?”“就是,说是旅行,却把我们好一个折腾。”
听着周围嗡嗡的质疑声,秦雷也不恼,清声道:“孤王说让你们坐船,做到了么?孤王说顿顿有肉,做到了么?孤王说带你们去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