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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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肩膀上的创口迸射出来,喷在同样来不及收回的盾牌上,登时把一面面铁盾染成了红色。
镇南军地军事素质不愧是天下一流。相互间的配合几乎天衣无缝,在一人用盾牌格挡住敌人武器的同时,他左右两侧的同袍便条件反射般的出刀,把敌人持着武器的手,剁了下来。
几乎是转瞬间,护教军阵便被冲得七零八落,无数护教军没来得及反应便已丢了性命。这时镇南军中,一员手持铁蒺藜骨朵的白袍小将也加入了战团。左右的镇南军赶紧让开老大一块空地,看起来对这位小将军颇为忌惮。只见他拉开架势,把手中看上去足有百十斤重地铁蒺藜骨朵猛地一涮,那大号榴莲般的熟铁蒺藜头便如颗扫帚星一般,把所有躲避不及的护教军砸得筋折骨断、破破烂烂。其余人也是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唯恐离那个大榴莲太近,被刷去了性命。
仅此一下、硬生生地把他面前密集地敌阵,扫出一块一丈见方的空地。
未等招式用老,那小将双臂用力,猛地一拽,那带着粗长铁刺的蒺藜头竟挂着两个哀嚎的护教军升了起来。待升到一人多高,伴随着小将那充满愤懑之意、有些不似人声的怒吼,那带着两个人的锤头,又轰的砸进刚刚站定的人群中,立时把锤下几人砸成肉饼。至于被肉饼砸断手脚者。更是不计其数。
小将似乎心中有座火山在喷发,发情老虎般的嘶叫连连。每嘶吼一声。他手中的铁蒺藜骨朵便玩命地朝人群中砸一下。每一下必然会带走两三条性命,伤到七八个汉子。他就这样癫狂着冲杀进敌阵,护教军众早已被他吓得肝胆碎裂,无不望风披靡、退避三舍。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承受不住,扔下兵器掉头就跑,边跑还边惨叫道:“噬人魔啊!”
恐惧像瘟疫一般蔓延,弥勒教众们再也不敢面对那个已经浑身血红地杀神,几乎同时,接二连三有弥勒教众抛下手中兵刃,脱离了战阵,往城里逃去。这种个别逃逸转眼间又演变成整体溃逃,弥勒教那千疮百孔的防线顿时土崩瓦解,彻底告破。
秦雷远远地望见几乎凭着一己之力,便吓退上千护教军的白袍小将,起初以为是伯赏赛阳那个暴力青年,还心里埋怨他怎么穿的如此惹眼。
后来才发现两人兵器有所区别,伯赏赛阳的狼牙棒更长些,头更小些,适于马上作战。而这个白袍小将的家伙把更短,头也大很多,貌似上面铁尖也比狼牙棒的牙更粗些。他见边上秦有才一脸担心的样子,心中有些了然,但还是想确认一下:“这白袍小将是何人?”
秦有才把视线从战场上收回,恭声道:“启禀王爷,这就是楚将军的大公子,楚千钧。”
“楚千钧?确实名副其实啊!”秦雷不由感叹道。
秦有才摸着脑壳呵呵笑道:“末将也是看这小子有把子力气,才把他带着的。”
这黄胡子在解释他自己并不是任人唯亲呢,秦雷心中暗笑道。不再提楚千钧,他对秦有才赞道:“直到今天才知道镇南军为什么能排在天下前五,这行云流水的战术配合,确实是孤王前所未见的。”
麾下被夸赞,秦有才自然与有荣焉,但今后战斗还有很多。他也不敢说大话:“王爷,虽然咱们镇南军常在舟船上操练,配合确实比其他军队熟练很多。但能把分寸拿捏的如此恰到好处,恐怕只有那张四狗才能做到。”
秦雷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这时候,后续跟进地兵士们,已经开始把街面上无数个大小坑洞一一填上。这是弥勒教为了防止骑兵突进而挖出来的。可见随着一次次被镇南军蹂躏,护教军终于有了些长进。若不是石勇他们已经一边民居中准备好了足够的土石。只要拉过来填上即可,就是这些坑,也要填它个把时辰。
因而在步军全体出击的时候,这次归属于伯赏赛阳统领的两千骑兵,只能按捺住性子,老老实实等着路面被填平。在骑兵队的最前列,一个白马白衣的家伙正在生着闷气。
居然与人撞衫了。伯赏赛阳一脸晦气地暗叹道,更可恶的是两人地武器都有几分类似,都走得阳刚路线,而且看上去实力也差不太多。这种情况下,谁先亮相谁就是正牌,后亮相的无论从关注程度,还是给人留下印象的深刻程度,都远远不如前者。
这让因为兵种原因。没能抢先亮相的伯赏赛阳有些提不起精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精致的白色战袍,还有胯下健硕的照夜玉狮子,这都是手下儿郎们,为了让他能在这真正意义上的剿匪第一战上,搏个满堂彩,而精心准备地。“现在效果肯定差远了。”伯赏赛阳对一边的马叔憋屈道。
马艾。也就是马叔,刚刚伤愈,身体还没复原,而且左脚已经落下永远的残疾,甚至要拄拐才能行走。但是他怎么也放心不下小公子,不顾伯赏赛阳的苦苦哀求,坚持跟着队伍一起出发。
当伯赏赛阳请来秦雷劝说,已经骑在站马上的马艾只说了一句话:“王爷,末将只有骑在马上才不算一个废人。”便把秦雷堵得哑口无言,只能随他去了。
伯赏赛阳知道没有办法。便在马艾的战马上下起了功夫。他请人打了一副特制的靠背,正好接在马鞍后面。再在靠背上铺上厚厚的棉垫,以便让马叔可以随时休息,不至于太过辛苦。马艾自然心中感动莫名,虽然没有当面表现出来,但在给老元帅地信上却没口子称赞小公子长大了……
现在,舒服靠坐在马背上的马艾,正一脸宠溺地望着垂头丧气的小公子,他轻轻咳嗽一声,立刻把伯赏赛阳从自伤中拉了回来。伯赏赛阳紧张地望向马艾,急切问道:“马叔,伤口疼吗?”
马艾摆摆手,嘶声笑道:“没事,叔就是想跟你说个事。”
伯赏赛阳见马艾没事,心才放在肚子里,粗声道:“您说吧!”
马艾用下巴向前撇了撇,轻声道:“小时候带你去看戏,你还记得正角儿都是什么时候出场吗?”
伯赏赛阳挠挠腮帮子,随口道:“压轴呗!压轴好戏嘛!”说着眼睛一亮,使劲拍着马叔的肩膀,哈哈笑道:“就是就是,先上台地都是龙套,本少爷才是主角呢。”
他多大劲啊?往马艾那病怏怏的身子上一拍,险些把小老头拍昏过去,马艾忙不迭呲牙道:“别拍了,小祖宗,再拍就散架了!”
伯赏赛阳这才从自我陶醉中醒过来,‘哎呦’一声,反手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赶紧上前给马艾一番揉搓,嘴里还连声道:“叔叔对不起。”
马艾怎么会生他的气,待呼吸平顺后,拍拍伯赏赛阳的手,指指前面,示意他,通道已经清理完毕。
伯赏赛阳点点头,对马艾粗声道:“叔,你瞧好吧!俺是不会再让你失望的。”说着大喝一声:“儿郎们!”
后面跟着的骑兵们,见自己的校尉又恢复了旺盛的斗志,都兴奋地嚎叫道:“有!”
“检查器具,准备出击!”伯赏赛阳命令道。
“得令!”兵士们最后一次确认自己的弓箭、长短武器、干粮水袋、以及别的器具是否都已带好。等检查无误后,便向自己地伍什长报告,等所有人都完备后。伍什长再向自己地队率报告,直到四名裨校对伯赏赛阳拱手道:“本部整装待发!”
伯赏赛阳这才向远处的秦雷大声拱手道:“启禀王爷,骑军营整装待发,请求出击!”
秦雷微笑着点点头,也大声道:“一路顺风!”伯赏赛阳他们将一路北上,然后沿着柳青河东去,为襄阳湖水军解围。
而秦雷他们。将在把弥勒教众驱逐到樊城后,与已经结束在江北北部扫荡、先期抵达樊城一带地杨文宇部汇合。完成对襄樊的最终包围。
伯赏赛阳得到开拔的命令,抽出腰间宝剑,猛地用剑戟敲打一下左胸盔甲,大喝道:“誓死不负王爷重托!”说着把宝剑猛地向前一引,高声道:“出击!”
话音一落,他身后按捺良久的骑兵们,便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奔涌着泄了出去。战马轰鸣声中,伯赏赛阳望了望依然微笑看着他地秦雷,只见秦雷抬起右手、攥起拳头向他做了个鼓励的动作。
伯赏赛阳面色一肃,庄重地一点头,反手插剑回鞘,同时左手的马鞭狠狠地抽在那照夜玉狮子的屁股上,那大白屁股上登时浮现一道醒目的红印子,战马疼得狂嘶一声。撒腿拼命往前冲去,四蹄生风一般,眨眼间便到了队伍头里。
这小子竟然用这种法子追求更快的速度,看的秦雷和马叔表情有些呆滞,两人对视一眼,秦雷点点头。马艾一抱拳,也策马追了上去。
等他们都走了,秦雷才对身边地秦有才道:“咱们也走吧!时间不等人啊!”秦有才得令,高喝一声:“儿郎们,上路喽!”
他的亲卫队和秦雷的黑衣卫轰然应诺,保护着两人往城北驶去。秦雷看到已经加入队伍的石勇等人,朝几人点点头,伸出大拇指比划一下,顿时把几个人喜得合不拢嘴。顿时觉得月余的辛苦实在太值了。
秦雷在重重护卫下。通过麦城的主干道,道路两侧的大火仍在熊熊燃烧。空气中除了焦糊味、还有阵阵的肉香,道旁更是横七竖八地散落着一地残破的尸体,那一张张惊恐绝望的遗容,令秦雷心底有些不快。他虽然可以硬下心来漠视这些人生死,但不代表真个见到这些人望不到边的尸体仍不动容。
偏头看了看身边亲兵打扮的乔云裳,只见她面色苍白,双目中充满了泪水,身体也微微有些颤抖。但她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仿佛要把这一幕牢牢地刻在心底一般。
秦雷摇摇头,不禁有些怀念起原来那个逆来顺受、委屈巴巴的小云依来,他心头升起一丝明悟,这个女孩可能终生都不会真正快乐了。
甩甩头,把不合时宜的想法甩出脑袋,秦雷把注意力集中在赶路上。道两边仍不时冲出些已经疯癫了的弥勒教徒,虽然卫士们会在第一时间射杀,但自己小心些总没有错。
等到了南城门口,刚要出城,伴随着一声脆响,一团白色焰火在左边的民居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