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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夫君不出墙-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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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内容,《封氏闻见记》卷五《花烛》云:〃近代婚嫁,有障车、下堵、却扇及观花烛之事,又有b地、安帐、并拜堂之礼。上自皇室,下至士庶,莫不皆然。〃又云:〃今上诏令有司约古礼今仪。礼仪使太子少师颜真卿、中书舍人于邵等奏:请停障车、下堵、观花烛及却扇诗;并请依古礼见舅姑于堂上,荐枣、粟、胺修,无拜堂之仪。又毡帐起自北朝穹庐之制,请皆不设。惟于堂室中置帐以紫绫幔为之。又,除俗禁子、午、卯、酉年谓之'当梁',嫁娶者,云'妇姑不相见'。〃文中〃今上〃指唐德宗,所谓〃近代〃当包括唐德宗以前的隋唐时代。唐德宗以后,人们也没有因为颜真卿等人的奏请而停障车等内容,且是依旧按古制及当时习俗行事。

隋唐五代时期,大致从亲迎到婚礼完毕主要有催妆、障车、打婿、转席、坐鞍、青庐拜堂、踟新妇迹、弄新妇、却扇、拜舅姑等内容。

催妆即随新郎而来的亲迎队伍到新娘家后,高声朗诵催妆诗,营造婚礼的欢乐气氛,同时催促新娘尽快打扮停当,早点出来乘车去新郎家完婚。唐人有许多《催妆》诗,正是这种婚礼内容的反映。

打婿即妇家亲宾妇女,以竹杖戏打新郎取乐。

催妆和打婿原为北方胡族的习俗,是古代掠婚的遗迹,其后传人中原。障车即在新郎迎接新娘到家之前,亲友拥蔽于道,拦住新郎新娘的车子嬉笑,索要酒食、钱物,并向新人表示祝福。

转席是因为新娘进门不能脚着地面,所以新郎家大门前铺有几条毡褥,当新娘走上第二条毡褥后,青衣(妇人)将第一条毡褥转(传)到前面那条毡褥之前,依此类推,直到新娘进屋。转席象征新娘从此为夫家传宗接代,前程似锦。

新娘走完转席进门时,要从摆在门口的马鞍上跨过去,或者坐一下再进去,这就是〃坐鞍〃,寓意婚后生活平安。坐鞍又叫乘鞍,原为北方风俗,渐为唐人所用。

青庐拜堂,青庐指新郎家宅外II缶时以青布幔为屋,新郎迎新娘至此交拜,故称青庐拜堂。青布幔为屋原先也是北方风俗。

踟新妇迹,《酉阳杂俎》前集卷一《礼异》云:新娘进门,〃舅姑以下悉从便门出,更从门人,言当踟新妇迹〃。

弄新妇指贺喜亲朋戏弄新娘,以示庆贺。

唐人成婚之夕新娘以扇子遮脸,新郎则诵诗让新娘将扇子拿开(即却扇或去扇),此诗称为〃却扇诗〃。如果新郎不能诗,也可请人代为诗而诵之。唐诗中即有不少代人而作的却扇诗。

成婚次日,清晨,新妇要拜见公婆。朱庆馀《闺意献张水部》诗: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新妇盥洗梳妆毕,手奉竹器,内盛枣栗,立于舅姑寝门外,待傧赞传人,先进于舅,然后退下,又奉竹器,内盛脯肉,复进于姑,退下。是为拜舅姑,亦即拜公婆。

婚后三日,新妇下厨亲执烹饪,从此成为家中一名正式成员。

此外,唐代还有将已死男女结为夫妻,并将他们合葬的特殊习俗,称为〃冥婚〃。

第十一章  婳贞省亲(二)

翌日,清晨的阳光刚刚普照大地,地面上的积雪经过一日,隐隐开始融化,有几分晶莹剔透的感觉。

俗语都说,下雪不冷融雪冷,这一大清早的,若不是顶着回娘家的名号,打死她也不想出门来,既不能像锻炼一样的跑跑跳跳给自己增加温暖,又不能窝在被子里靠着被子取暖,简直就是惨无人道啊。

婳贞半眯着眼睛,被红娟扶上了车,楼洛书已然在车里等候了,他坐在了左边,右边空出来是留给她的,脚边上放的是带回她娘家的礼物。

在楼洛书身旁坐定,车子缓缓前行。婳贞瞄了一眼坐在身边看书的楼洛书,本想跟他找找话说,奈何这厮看书入神啊,她也就不好再去打扰人家了,索性往身后一靠,闭眼,补眠。

原本只是想闭目养神的,哪知道,这车子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她倒真的睡了个回笼觉,直到坐在她身边的楼洛书将她摇醒来。眨巴眨巴眼睛,婳贞有些迷蒙的看着楼洛书,再左右看看,发现不是在房里,她就这么坐着睡着了,再撩起窗口的帘子,外面有栋不算小的宅子。看来,是到了。

楼洛书递来帕子,清朗的声音在在车里响起,“醒了?擦擦,我们到了。”

“哦。”刚刚清醒过来的婳贞比较听话,非常乖顺的接过他的帕子,准备往脸上擦,手伸到一半,忽然皱起眉头来,她又不是刚起床,这干帕子能怎么擦脸,莫非她刚刚睡着留口水了?当下就满脸黑线的伸手摸向嘴边,还好,嘴边干净无比,没有流口水啊。

“咳咳。”

婳贞听到楼洛书咳嗽,连忙看去,却发现他面色有些微红,唇边还逸着淡淡的笑容,只是将头撇到一边不看她。

他在看她笑话,他刚刚是故意的!

婳贞只觉得额上那根青筋微微跳动了几下,她怎么忘了,这厮虽然看着冷淡有礼,实则是个坏心眼的家伙,这楼家的两兄弟,一个是连皮带肉的坏,一个是坏肉挂好皮,都是一路货色。有些恼火的将手里的帕子扔回去他身上,不等他下车,就自己撩起帘子,跳下车子。

又恼了,楼洛书将她扔回来的帕子叠好放回兜里,平息了喘劲,这才从车里下来,眼尖的李年连忙跟着将放在车里的东西拿了下来。李年跟楼河图身边的小厮李顺是兄弟,幼年时乡间发大水被淹了,之后就一同进了楼府,一个跟了楼洛书,一个跟了楼河图。

“走吧,夫人。”楼洛书下车就看见婳贞一个人站在路边上,想来她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就冲进娘家吧,毕竟不好看,何况她那个嫂子若是看她一个人进门,还不知道又要说什么呢。伸手欲将她的手牵过来,一同进屋。哪知婳贞似乎还在生气,径自甩开他的手,将脸别开,挪到他身边微微靠后的位置,连眼光都吝啬赏给他。

真是恼了,哎,到底就是个小女子,楼洛书摇摇头,收回手背在身后,倒了声:“走吧。”便率先朝着大门口走去,婳贞不急不慢的跟在后头。

李年那厢早在少爷和少夫人别扭的那会,就已经敲开了柳家的大门,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婳贞的兄长,柳彦之。一身素青的长袍子,白白净净的脸,典型的书生打扮。

柳彦之见是婳贞跟她的夫婿回来了,连忙将他们迎进门,一边朝着里间喊道:“五娘,是二娘和妹夫回来了,你赶紧准备准备,中午添几个菜。”

“哟,是妹子和妹夫回来了,怎么不早说呢,我也好多买点菜不是。”

脆响的声音回道,婳贞今日算是感受了一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滋味,她这个嫂子说话的语气,腔调,颇有几分红楼梦里的凤辣子出场架势。看样子,怕也是个王熙凤之类的角色,不好相与啊。

果真不然,见了人以后,她就更觉得像了,只见一个女子梳着高耸的发髻,穿着藕色的夹袄,款款的从里屋走来,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活像是百儿八年没见了亲人上门了。

“让我瞧瞧,二娘这是胖了呀,想来,少奶奶的日子一定过得不错吧。”说话间,章五娘就已经将婳贞的手执了起来,在自己手里摸了摸,完了,还掐了一把。

“嫂子见笑了。”婳贞将手从章五娘的手里抽出,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都被她掐红了,手背上生生几个指印,可见这人下手用了不少的狠劲呢。

“哟,瞧我,手粗的,都把你掐红了。二娘在婆家日子一定过得不错吧,我才轻轻掐了一下,就红了,瞧着手细嫩的。”章五娘瞧见柳彦之和楼洛书都往婳贞手上的红印子瞧去,不慌不忙的开口,算作是解释了。

婳贞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瞧这章五娘一副从容镇定的样子,这还当着她哥哥和丈夫的面,她尚且如此大胆,真不知以前的柳婳贞明里暗里吃过她多少亏呢。

一旁的楼洛书和柳彦之面上表情各异,柳彦之皱着眉头看向章五娘,满眼的不认同,张口欲言,话在嘴里兜了个圈,又给咽了回去,碍着楼洛书的面,着实不方便说她。

而楼洛书则是剑眉一挑,他之前就晓得柳婳贞跟嫂子关系不好,就像河图说的,她这个嫂子不好惹,可是,却不曾料到,她居然这么大的胆子,当着他的面,也敢如此行事,怪不得先前她都走到门口了,却宁可在门口踌躇,也不肯自己进门。

楼洛书将婳贞的迟疑看成了是对嫂子的惧怕和不满,他哪里知道,此时的柳婳贞非彼时的柳婳贞,她之所以踌躇着不进门,是因为她根本就不认得柳彦之和章五娘,担心自己出丑,方才等着他一道进门。

“少爷,这外头天冷,别冻着少夫人了,还是里屋坐下聊吧。”李年跟着楼洛书常常出门办事,早就练就得圆滑世故了,眼瞅着情况不太对,连忙上前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总不能少夫人婚后头一次回娘家,就弄得不愉快,那可就不太好了,何况这还在大门口呢,总还有乡里乡亲的,给外人瞧见了也不好不是。

“就是就是,里屋说话,里屋说话。”一头是自己媳妇,一头是妹子和妹夫,左右为难尴尬不已的柳彦之,一听李年这么说,立马附和,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就是拧着劲,那也是自家人的事,犯不着让别人来指手画脚。

他这一说,众人才恍然察觉,来了都好一会了,都还在门口站着呢,外头的乡里乡亲的,见着柳家一大早就停了马车,纷纷都好奇的张望着,刚刚的那一幕早就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

柳彦之拉着婳贞朝里走去,李年提着满手的礼物跟在楼洛书的后头,隐约从外头听到一句:

“哎,这柳秀才也是个老实人,偏偏就娶了这么个媳妇,这柳家的娘子成婚了,都还敢这么欺负人,真是胆子大了去了。”

李年瞅到自家主子眉头皱的老高,心里也是戚戚然一片,没有想到,这少夫人在娘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啊,那章五娘子,当着他家少爷的面都敢这么做,不知道是吃定了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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