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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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鼎门在修真界的地位,乃是由仙界之主亲自确立,即便是狐晏下凡之初,以上仙之尊也对丹鼎门礼遇有加。可是后来随着局势不断恶化,狐晏乖戾的性格暴露无遗,尤其是自封原界帝君之后,当真称得上是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搞得整个修真界人人自危。在对人族天机门和栖绵族拙木台横加打压之后,又将目标对准了炎焱族焰阳宗,短短十多年便连番掀起恶战。那时天下大乱,丹鼎门再想要独善其身已然没有可能,当时的宗主丹娄便接到了原界帝君的法谕,要求千灵族举族归顺。
这个要求对于千灵族、对于丹鼎门而言,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丹娄情知不能硬抗,所以婉言回绝,随后便惹来了原界帝君的恼怒,以至于当时的千灵族人轻易不敢离开星河屿和悬空岛,同时还得全力防范可能到来的战乱。鉴于形势危急,而且狐晏颇多倒行逆施之举,丹娄通过仙界留下的法阵,将厚土界的事情禀告给仙界。就在此事过后不久,丹娄被人发现倒在了道祖崖九重天,凶手是谁至今都没人知道,只能暗中猜测是狐晏所为。
这一段往事,在座的所有人都知之甚详,尤其是灵殊三人更是亲身经历了那段时间,所以智空大师此话一出,人人均为之动容。其实在丹娄死后,还有一件事令丹鼎门惊惧不已,那就是仙界之主在悬空岛建成之际,亲自放置的九界道祖之遗物贝叶宝鼎,同时消失。贝叶宝鼎几乎可以算作是修真界最引人瞩目的法器,除了本身的法力被传得神乎其神以外,宝鼎的地位和影响也是至高无上的。为了维护丹鼎门的地位,同时不至开启宵小的觊觎之心,只有将这件事作为机密隐瞒下来。
狐晏的离奇失踪使得局势失控,导致了其后更大的混乱,但是悬空岛和星河屿却因此转危为安。等到混乱稍微平息之后,丹鼎门秘密将机关学的一代宗师燕孤斋请到道祖崖,请他仿造一个贝叶宝鼎出来。燕孤斋乃是精铸鬼工流的开山祖师,在机关术数方面可称得上是天纵奇才。几经反复,最终结合丹鼎门的炼化之术,穷数十年之功制出了三个宝鼎,而他本人也因为心神耗费过度,不久之后便盍然而逝。
不过假的终归是假的,虽然燕孤斋做出来的贝叶宝鼎威力极大,绝对是当世首屈一指的法器,但是比起原物来相差何止万里。这便是天机峰一战中,宝鼎被云霄瓶击败的缘由所在。这件事纯属意外,因为丹泰常绝对想不到,高庸涵手上居然有仙器,而智宇真人也是在此事之后才获知了内情。而有关贝叶宝鼎的来龙去脉,仍旧作为核心机密,将继续隐藏下去。
众人虽然不知道贝叶宝鼎的秘密,但是对于智空所言均不住点头,灵象上人插嘴道:“智空说得没错,不管重始宗是什么想法,咱们总不能将希望放在外人身上,还得靠自己。”
灵殊三人是知道贝叶宝鼎一事的,情知没了宝鼎,丹鼎门就等于少了一道最坚实的屏障。这一点和天机门有些类似,天机门能依靠元门仙石挡住狐晏,那么少了贝叶宝鼎的丹鼎门,又如何与潜在的敌人抗衡呢?听了灵象上人的话,灵殊点头道:“不错,求人不如求己!”
师祖既然发话,智宇真人也无可奈何,惟有点头称是。
“众弟子听令!”灵殊深吸了一口气,面容一整,随即朗声道:“向各大门派派出使者通告噩耗,搜寻凶手同时全力查访那股神秘势力,道祖崖所有法阵统统开启,严加戒备!”
“谨遵师祖法谕!”众人轰然应诺,便即转身离去,便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厅外传来:“掌教之位呢,莫非就要这么空着?”
第5卷 任是行人无定处 第二七零章 争辩
大厅外传来几声闷哼,守卫在门口的几名弟子被人给扔了进来,一行人闯了进来。这群人自然全都是千灵族人,总共有十多个,为首的是一个女子,这个女子一踏进厅中,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只见她步履轻盈,一身淡蓝色长衫望之竟是以云霞为裙,明月为披肩,丹唇外朗,皓齿内鲜,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眉目流转之间更见风情万种。
那女子一进得厅来,对周围的人根本不加理会,而是朝灵殊等三人欠身笑道:“三位师祖难得出关,晚辈这厢有礼了!”
不是丹鼎门弟子,却能大模大样一直走到厅外才被人拦住,在族内当然是有极高地位之人。灵殊三人从这女子的气度以及随从来看,一转念便知道了此人是何身份,当即回礼道:“不敢,不敢,大祭司远来辛苦,还请上座!”
来人正是千灵族大祭司月空盈!千灵族不像其他各族,均有族长或者皇帝之类的首领,而是一分为二。事关修真一类的事务当然是由丹鼎门自行处置,但是涉及到族内的大计时,必须由大祭司通过复杂的仪式,通过与上天沟通之后方可定夺。尤其是每隔十二年,丹鼎门都会从族内招收弟子,而这些弟子能否最终踏上修真之路,便是由大祭司一言而决。所以大祭司一职在整个族人和丹鼎门修真者的心目中,地位仅次于九界道祖,为全族上下所尊敬。
就正如丹鼎门宗主一职始终由丹氏承袭一样,千灵族大祭司一职也是一直由月氏承袭,而且历代以来均是女子。月空盈自幼便经过了极其严格的选拔,最终从数名女童之中脱颖而出,受到上天和祖先的眷顾,被确定为大祭司的传人。这个过程是千灵族最神圣的祭祀活动之一,最长的一次前后可达三年之久。全程都是在严加戒备的星河屿银汉宫内进行,由大祭司和其下的侍女负责,而所有的男子均不得踏进银汉宫内一步,否则格杀勿论。
等到大祭司传人被确定下来之后,便被送到幽隐谷,接受各种各样复杂、繁琐的教导,直到上任祭祀自觉大限将至才会退隐。月空盈接任大祭司并没有多长时间,至今尚不满二十年,而这二十年恰恰又是多事之秋,所以她的一举一动便愈发显得重要。这些年来,一方面由于丹泰常别有怀抱,所以并没有邀请月空盈造访道祖崖,而且在许多事情上也很少征询她的意见。另一方面,不知为何,月空盈自接任大祭司以来,几乎从未举行过任何祭祀。这么一来,悬空岛和星河屿之间难免就有些疏远了。
月空盈第一次上道祖崖,还是在两年多以前,北州国刚刚建立不久。她之所以为了此事大动肝火,不惜和丹泰常大吵了一架,完全是因为当年月颜曾以千灵族大祭司之尊,下嫁大衍国皇太子叶长亭一事。自那件事以后,月氏便开始和人族联姻,尤其是月颜的儿子叶无忧,最终成为世所仰慕的玄元道尊之后,月氏对于人族就有了一份特殊的感情。
关于丹泰常和月空盈形同陌路之事,智宇真人十分清楚。这些年,随着局势不断恶化,丹泰常曾不止一次地用极隐讳的话语,表达出对族内大祭司权柄太重的不满。所以在此关头,月空盈的突然出现,令智宇真人没来由地生出一丝深深的戒备,不待落座就抢先说道:“圣使一向对道祖崖的事情都不怎么在意,没想到刚刚出事不过七八个时辰,就带着人赶到七重天,硬闯议事大厅,来得可真快啊!”
圣使是千灵族对大祭司的尊称,不过从智宇真人的嘴里说出来,总有一股子淡淡的嘲弄意味在里面。而且这句话说得很不客气,话中隐隐有诛心之意,似乎是说月空盈来得如此匆忙,是另有所图。灵殊三人当然不知道此中的内情,不禁眉头一皱,心中均对智宇真人的隐隐敌意感到莫名其妙。
“丹泰常宗主乃是我千灵族中顶尖的人物,此次遭逢不幸,实乃族中数百年来未有之损失。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将幕后的真凶找出来,不然何以慰籍丹宗主的在天之灵?”千灵族大祭司绝非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孤傲之人,对于世事均十分精通,月空盈的回答可谓是滴水不漏,“这是何等大事,我一接到消息自然要尽快赶过来,适才情急之下不免有些失态,原是我的不是,诸位真人莫怪!”
“星河屿与悬空岛相距几近千里,中间还隔着茫茫大海,就算是三位师祖走上这么一趟,至少也得三五天的时间。不知道圣使使得什么法术,竟然可以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就赶到七重天呢?”智宇真人揪住这一点疑问穷追不舍,这句话一出口,众人这才从先前的惊讶当中反应过来,纷纷露出凝重的神情。
智宇真人是丹泰常生前最为信任,同时也是最为倚重之人,故而得以接触到许多隐秘,知道的自然远比同门师兄弟要多得多。他很清楚,在星河屿银汉宫之中有一个秘密法阵,乃是九界坍塌时的大祭司月娥主持修建,直通道祖崖山脚下的一处山谷。这原本是鉴于当时的厚土界情况异常复杂,各族各派之间猜忌极深,为了以防万一才暗中布下的一条应急通道。一旦星河屿遇到危险,又或者道祖崖出现什么变故,便可以通过这个法阵相互支援。出于这种目的布置的退路,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所以了解的内情的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后来,由于丹鼎门的地位日渐巩固,而且厚土界的局面渐渐明朗,这个秘密便埋藏的更深了。再后来,银汉宫成为千灵族举行祭祀的场所,除了外有阵法护持之外,宫内也日夜有人巡查,常人根本无法进入,法阵就更加不可能为人所知。可是智宇真人恰恰就知道这件事,但是他不打算说出来,反而利用这一点来误导众人。他自己也很清楚,众人当然不会就此怀疑月空盈,但至少她会因此而身背些许的嫌疑,那么在接下来有关丹鼎门的一些重要决定上,她说的话铁定会大打折扣,甚至失去效用。
虽然猜不到智宇真人的真实想法,但是月空盈一下子就从众人的眼神中察觉到几分疑虑,当即微微一笑答道:“我一个弱女子哪有那么大的法力,能将十几个人从星河屿带到悬空岛,那可是仙人才能办到的。”
“然则,圣使先前本来就是在悬空岛么?”灵殊毕竟辈分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