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手党的秘密生涯-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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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东西。我要他知道的事我会让他知道。关于谈话的事我决不会对他讲。他认识我的时间太长太长了,我干什么事从来就不会人手不够。我如果从这儿拿到钱,他拿他的一份,回家睡觉去。”
“这6年来,他也帮了我许多忙,”我说,“我可不想和他就你的事进行争执。我们不管干什么,我总是把自己的所得给他一份。我不想让他以为,我在欺骗他。”
“多尼,这一帮人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不在的时候,他们连我的私事也干涉。”
“我知道。”孙尼关进牢房的时候,他那一班人马疏远了他。他和妻子分开了,但是他还想负担4个孩子。据说他的钱交到了家族,没有偿还。
“这伙人不想打扰我了,”孙尼说。“他们害怕。可是当老板发话,叫他闭上嘴,不准他对我说三道四,他站了起来。现在我回来了,整个局面有了变化。现在我们有了权,这才把他要过来。”
“他很听从命令,这事儿也不能有两种选择。”
“可是你,什么话也别同他说。他妈的口袋里装着两种酒——你看,他正设法帮助你,但同时也在伤害你。你看,现在什么都是政治。5年前,我向你表示过敬意,我口袋里放着两把枪,谁要是骂我,我就对谁。可是今天不能那么干了。今天得坐下来,一步一步地干。”
“说得对,”我和罗西都这么说。
“今天你周围都是些年轻人,一个个都比狮子还壮实。而那些老家伙,搞了个七老八十的头儿。七八十岁的老头哪能和我的人相比,因为他那个时代不过20来年的经验,而我这个时代有50多年的经验。我们生活在现代,而不再是那种老黄历了。可就是这一点,他们偏偏不懂。”
“说得不错,”我们说。
“比如说,像牛仔裤,谁会认为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一个年轻人就想到牛仔裤,看到牛仔裤可以赚钱。那一帮老家伙一辈子也不会穿牛仔裤。他们的脑筋停滞了。我还告诉你们,那些蹲过牢房的人,我还得每个星期给他一百、两百的,他们一个子儿也挣不到。那些喷着雪茄、戴着戒指的这帮大人物把钱都吞下去了。如今的形势变了。”
“正是这样,”布比说。他目光转来转去,在打量着来往的一些行人。“那些金发碧眼的女人,有人和她们在一起,到这儿来是干什么的?”
我说:“我看,他们纯粹是走走转转的。”
罗西离开桌旁,出去了一会儿。孙尼对我讲了更多一些情况,因为他把罗西仍然视作外人。
我告诉孙尼:“我们的朋友,那个警察,给托尼介绍了一个伙计,此人有些捕鱼虾的船,他用这些船运可卡因和大麻。”
“是那位副官把这个伙计介绍给了你们,让他作联络人吗?”孙尼问。
“是这样。副官和这个伙计过去有一段时间在一起,保护他运大麻。那伙计什么都干。你明白,我们只是想见见他。我对托尼说:‘让这个伙计一个人讲,我们不想看上去迫不急待地想干这份买卖。我们只是让他讲,看他到底想干什么。’那伙计说,一两个月前,他来看过我们,他只想肯定一下,我们这些人是不是靠得住。”
“这事儿我不想同托尼谈,”孙尼说。“如果我们同这位伙计要干什么,由你安排。如果我们弄到一份,可以在暗中进行买卖。我们在这儿待7天。无论弄到什么钱,我们都交上去。对那个伙计说,大麻的事是好事,因为牵连的人不多。你看,我在奥兰多那里有一个车队来来往往。现在,我们所要干的就是对人要极大的信任。我只同你谈,因为你是好样的。你只向我谈。”
“对。”
“那边的一些混蛋没有用。你谁都不要跟他们讲。我和人谈话总是单独谈。我们就因为谈话还有两个其他的人,我们才被人抓住。现在的纪律非常严格。换句话说,谈话就像这样的方式,只有你和我,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他们就不能咬住他,说他搞阴谋。有许多家伙,蹲了5到7年的牢。我们不能相信任何人。我们得隐蔽一点。我们越隐蔽,我们就越灵光。”
几天前,治安副官唐纳韦向罗西提出了赛狗场的事。他想知道罗西的人是否对此有兴趣。要收买某些政客。我把这事向孙尼提了出来:“那位警察告诉托尼,他的人带了钱,看看能否在州府塔拉哈西搞到执照。他想得到帮助,让这些事得到保护,这样别人就不好挤进去。”
“我们完全可以保护这个伙计。我们要让另一个家族参与,因为那个家族控制着那一带。”
“我正是这么看的,他就是要找这样的联系。”
“对,我来解决。同时我要和我的杀手们一道去。我们听听托尼的想法。”他向罗西招招手,要他回到桌子旁。“我们在谈论赛狗场的事。”
罗西点了点头,说:“他担保过,他弄了两个人在这儿投资,每个人投资100万。但是,他要求保护,所要的就是保护,这样好把这些事放在一起考虑。”
“他要什么样的帮助?要谁的保护?”
“他来找我,因为你知道,在这儿搞赛狗场,如果没有特拉弗坎特的允许是不可能办到的。这不可能直接要求到。我看出来这正是问题所在。你看,他以为我能为他活动。”
“啊,是这样,没问题。但是,把赛场这样的事放在一起考虑,谁行呀?我们要为这个想些办法。他究竟想要什么?”
“孙尼,我只是在听,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什么都不说。现在3个赛狗场,每个场子开业4个月,因此,他们互相联合在一起。你现在又提出搞个场子,如果没有人出来控制一下全局,他们肯定会和另外那3个赛场有纠纷。所以他实际想的东西就是要有许可证。”
我说:“要么有个人能与坦帕的人坐在一起。”
“下次我见到坦帕的人,我来向他说明情况,看他怎么说。如果他说:‘好啊,你们干吧。’那你们就干,谁也不会找你们麻烦。不过,要是他说:‘注意,我已经有了3个场子,还要第4个干什么?’那就吹了,因为你要对他表示尊重。我们给那个副官400块钱,他可高兴?”
“啊,高兴,”罗西说。“我一直都在给他钱——200块、300块地给。”
“我指的是那一个晚上。”
“拉斯维加斯之夜?啊,他高兴。”
“我们要对他说,在几个星期以内,我们要搞另外一个场子。我要把我的弟兄们带来,两个弟兄管双骰子赌台。这么干,可能我们这一次真能弄大钱。”
家里打来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表示不满。“你什么时候回家?你为什么不回家?”
我总要同女儿们一个一个地谈话,问问学校的情况,她们是不是养肥了马——她们养了3匹马,放在路边的牲口棚里。她们关心的主要是我什么时候回家。我妻子总是说:“乔,你干些什么事儿,给我说一点吧。说一说你在什么地方,讲一讲你干些什么事,我知道了心里也舒服些。别让我心烦意乱了。”
我总要给她讲一些情况。如果孩子们为我担心,我就说:“没什么可担心的。那帮家伙蠢得要命,连纸袋子包住他们,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出来。”
开支问题,家里的事,孩子的事,这些问题我样样都无能为力。这里的事儿太多,佛罗里达那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停,弄得我7个星期都没能回家。
我大女儿毕业了,我回了家,那是在6月份的第一个周末。我是个陌生人。一个月前,我妻子刈草时踝部跌伤了,缝了6针。这事儿她没有提过。我的女儿们染上了一些不好的习惯——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习气,只是令人沮丧,因为我不在家,没能及时处理。有一次我独自一人,用拳头把卧房门敲得咚咚响。
我妻子为我女儿毕业搞了一次很像样的便餐宴会。我母亲在,她母亲也在。我感到很不自在,连话也不怎么说。我像是和家里人隔了多少年一样。
后来我妻子说:“今天是你女儿的毕业的日子,你把别的暂时就抛开吧,要高兴一点,别那么一副面孔。”
由于孙尼和勒菲蒂要到佛罗里达那儿去,所以我还得返回那里。他们已经安排好了要和特拉弗坎特会谈。我在家里待了3天。我妻子说:“你情绪一直很坏。”她没有问是什么原因,要是真问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6月3日,星期二早上,她送我到了机场。这天是我们结婚19周年纪念日。
我到了坦帕以后,我打电话回家,对于我在家时表现的不好情绪表示了歉意。
孙尼带着女朋友朱迪和勒菲蒂一道赶来,在塔希提汽车饭店登了记。孙尼要等电话,听特拉弗坎特安排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会见。我们在游泳池一带溜达。
第二天他接到了电话,要他在当天晚上8点会见特拉弗坎特。他要我在6点45分去接他。他说:“我想去早一点,对那个地方熟悉一下,看看有什么异常没有,有没有警察。”
布拿诺家族的最高副官要和佛罗里达的最大老板相见,联邦调查局派出了一个监视组。
我用的是罗西的车,因为那车的车箱里装了拿格拉录音机。我让孙尼上了车。勒菲蒂没有跟他去。
“我们到巴巴斯去,”他说,意思是指塔彭斯普林斯那里的饭店。“他连名称都不提。他没有必要提。他只是说:‘今晚我想吃点希腊味。’我就说:‘我知道你说的地方了。’”
大约在7点15分,我们到达了饭店。我们待在酒吧里,喝点饮料。孙尼漫不经心地仔细打量周围。
“这位伙计怎么认识你的?”我问。
“上周我在纽约见到了他。我一直在设法解决这件事。他在那里。史蒂夫多年前就认识了他。史蒂夫把我介绍给了他。”
大约7点30分,孙尼说:“好吧,多尼,你可以走了,回到俱乐部去。到要车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我出了门,经过停车场,正好特拉弗坎特和另外一个人经过那里,他们正往饭店那儿走。特拉弗坎特是个文质彬彬的老先生样子,略有点驼,面孔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