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手党的秘密生涯-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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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我还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呢。你看他是不是以为我会在船上对他下手。这事儿没说过吧?”
“没说过。”
“有一天,我喊这个家伙和我一道上了我的船,你知道,就在东河那里,是一艘快艇。他跟我一道,但一直注视着我,总是面对着我。到后来,我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说,他恐怕我以为他可能背叛了,我会崩了他,把他扔到河里。我说,‘你这个混帐。我要是想对你下手,我就不会费那么多事把你带到船上来。你在俱乐部楼下玩牌我就可以干掉你,把你卷在毯子里,就在南街那儿立刻就把你扔到了河里。我们对背叛的家伙就是那样处理的。’我对他这么说。”
他眼睛在看着我,不知道是仅仅对我说个故事呢,还是在向我传个信息:背叛会有什么下场。
“但愿派拉迪斯这个家伙别出卖任何人。”我说。
有一天,马科突然不见了。有谣传说,他那个组织获得了毒品方面的收益,他去提款去了。人们再也没有见到他。还有消息说,勒菲蒂下了杀令,干掉了自己的亲女婿。但是,勒菲蒂对此事从来也没说什么
露易斯知道勒菲蒂干些什么事,知道他像所有别的党徒一样,进进出出都随心所欲。他们似乎有一种温馨的关系。勒菲蒂当着她的面谈论,但没有骂什么人。党徒们都是这个作风。你可以出去杀人,但你不要在一个女性面前骂人。女人要是骂人,那她准是个娼妇。勒菲蒂说:“露易斯要是骂一声‘滚他的’,我就把她扔出窗外。”
9月份,他们决定结婚,勒菲蒂要我当男傧相。婚礼在市政大厅举行。他们都穿了婚礼服。勒菲蒂显得很兴奋,连结婚证书都忘了带。婚礼仪式在下午5点开始,登记局已经下了班。法官让职员去了一趟,拿到了结婚证书。
我送了他们200美元,作为婚礼礼物。我们到沙沙贝拉旅馆去举行庆祝活动。大约有10个人。迈克走过来和我们坐在一起喝酒。然后我们上了楼来到“马德里别墅”,这是勒菲蒂最喜欢的地方。我们在那里看了一系列文娱表演,其中有弗拉明科舞蹈①。
① 弗拉明科舞蹈(flamenco dancing):吉普赛人的音乐和舞蹈。从前几世纪起,它演变成为吉普赛人、阿拉伯人、犹太人以及被社会遗弃、混居于上流社会边上的基督教徒的歌舞。弗拉明科的精华是“歌”,常常有吉他音乐伴奏,同时表演即兴舞蹈。从19世纪起吉普赛人开始在咖啡馆里跳舞,并以此为业,于是,“弗拉明科”一词首先用来称呼他们当时的音乐和舞蹈。其动作特点是快速旋转和拍手顿足。
“多尼,你杀过人没有?”勒菲蒂问。
“如果你是指暗杀,那我从来没有干过。但是我杀死过两个人。一个是在打架中我打死了他;另一个是骗取了我的钱,我们发生了殴斗。”
“那算不上杀人。”
“你打死人就是杀人,这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多尼。你还不懂。事情并不那么简单。所以我要给你训导训导。按照合同杀死一个人与你在殴斗中打死一个人差别很大。在殴斗中,你与对方动了怒。但是在暗杀的时候,你对对方谈不上有这样或那样的感情,甚至对方遭到暗杀与你可能还没有什么关系。你要杀他,这完全是你的职业需要,谈不上什么感情不感情。你看你能不能干?”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不可以干的。”
“是啊,我们要走着瞧。许多人以为这很容易,真正动手时又心惊胆战,下不了手。下一次我要有个暗杀任务,把你带着,让你看看怎么个干法。一般要用0。22英寸手枪。一把0。22英寸口径的手枪不像口径大的手枪那样留下明显的弹孔。就对你耳门上打。一颗0。22英寸子弹打你的脑袋,脑袋就开了花。下次有暗杀任务,我要带你一道。”
如果真有那样的情况,我该怎么办?作为一名特工,如果知道要发生暗杀的事,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不能宽容,当然不能参与。但是我可能在不知不觉中突然面临那种局面。我并不总是知道我们要到哪儿去,为什么要去那儿,而这些问题又不便于打听。
如果暗杀的事即将发生,而我又在现场,我要不要冒险去制止?或许自己还遭到杀身之祸?我的看法是:如果发生暗杀,对象又是党徒,那么不论是他死还是我死总得要干,被打死的当然是他。如果暗杀的对象是老百姓,那我就得要冒着风险加以制止。
到了1977年的仲夏,他们完全接受了我,信任我。我可以自由行动。桑树街上那些常规的党徒,我大部分都认识。那里不仅有布拿诺家族的党徒,还有其他家族的成员。党徒之间相互接吻和拥抱,也同样适用于我。任何公共场所我都可以自由出入。我们多次去玛迪森街道116号的荷里得酒吧。那地方污秽不堪,我只能喝喝啤酒或苏打水。连杯子我都不想碰一下。我们还去交谊俱乐部、咖啡馆以及沙沙贝拉。我们厮混、玩金罗美,大家相互讲一些战争的传闻,纵情玩乐。
我见到了这么一些党徒:托尼·墨拉的叔叔阿尔·沃克,其真实姓名是阿尔·艾姆巴拉托;墨拉的侄子乔伊·达米科,其常用的姓名是“乔·麦克”;大威列·拉维文罗,他在哈莱姆为尼基·马伦格罗管理彩票赌博业务;乔伊·马西诺,是个虎背熊腰、大腹便便的汉子,他在家族里的位置节节高升;尼基·桑多拉,他曾干过赌注登记一行,一心想与勒菲蒂结为伙伴;还有吉利兄弟:乔和杰里。
后来我又认识了:弗兰克·菲什;鲍基;鲍比·斯玛司;路易·哈·哈;鲍比·坏心(因为他戴着起搏器);乔·雷德,等等。
在这伙党徒中,真实名字并没有什么意义。他们并不介绍自己姓什么。我认识一些党徒,他们在一起混了5到10年,可是并不知道彼此的姓。谁也不在意。介绍你的时候,只提名字或者绰号。如果你不肯说出自己的姓,谁也不会问你。这完全是一种帮规。他们的感觉是:如果你想要我知道一个名字,你会告诉我的。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党徒姓什么是通过我们自己的联邦调查局的鉴定。对于露面的党徒的身份,即使是个绰号,我总是要设法作一些了解。你根本无法料到:有时候在大街上什么地方,或者在别的调查工作中,谁会有可能成为重要人物。
我对勒菲蒂说,我有个女朋友在新泽西,因此有时候到我寓所找我,我不在那里,我可能到她那儿去了。有一段日子,我的女朋友多次成了他们谈话的话题。我从来不肯说她的名字,他也从来不问,其他的人也不问。
在整个1977年期间,勒菲蒂都没有告诉我他姓什么。我当然知道他的姓,但他自己没有对我说。我也没有告诉他。我知道他是勒菲蒂和本尼;他知道我是多尼。星期日或是晚上,奇*shu网收集整理我常常到他家去,和他及露易斯在一起吃饭。我和他们一起看电视。我常常躺在沙发椅上睡觉。他从来不告诉我他姓什么,也不问我的姓。我们第一次旅游,在登记旅馆的时候,他问:“我怎么登记你的姓名?”因此他知道了我姓布拉斯柯。在有个地方,我不得不第一次问了他,问他姓什么。
在这一段期间,关于布拿诺家族以及其他家族组织结构情报,我时时向调查局作了报告。情报的内容更多:他们怎么开展活动,谁是谁,他们是什么头衔,黑手党在全国范围内的活动情况,还有我们的隐蔽特工从来没有提供过的情报。我继续收集西西里黑手党的情报:他们正被送到境内,甘兰特和卡洛·甘比诺怎么样合谋把他们安排在东部和中西部的皮扎饼店铺搞买卖,让他们待在那里听候老板们的需要;这些“拉链”行动的人怎么受到利用贩运海洛因以及从事暗杀活动。
为了不使气氛显得紧张,我每天都跑步,在寓所大楼的健身房里锻炼举重。我不曾想到过,当时有党徒在那么做。这办法不错,别人把我看成是喜爱锻炼身体的人。星期天我大多去做弥撒。党徒们也不干这种事。
勒菲蒂对待我好像很亲近,他知道我会挣钱。我并不想表示自己有多少存款、或者干什么大买卖,因为我不想成为人们注意的目标,我想让人们把我当成一个盗贼,使他们对我有这种看法:你盗了一次,快乐过两三个星期的日子,然后再去偷。他看到我有足够的钱花,就以为我能搞大钱。他正需要大钱,因为他陷入了困境。
“我背了一屁股的债,”他对我说,“我欠了尼基16万,走到哪儿头脑都不得安宁,像有个纺车嗡嗡地转得不停。我们要设法搞点钱。”
勒菲蒂与大多数党徒不一样,他没有进过牢房。他虽然因为敲诈和盗窃多次受到过逮捕,但总是被宣告无罪。他的真正问题是:他是个堕落的赌棍。如果他一天赌赢了2,000块钱,第二天会在径赛赌注上输掉3,000块。我知道,他一天能在径赛或场外赛马赌博中输掉10,000块。如果他赌光了,哪怕只剩两个美元,也要赌两个美元。他乐意当个赌博登记经纪人,因为场外赛马赌博中,你如果赢了还要付给他们总数的百分之多少;而作为登记经纪人。你如果赢了什么也不用付,而且他们所付的投注赔率比州立赌场要高。
在赌场上我是头号笨伯。无论是双骰子赌场、赌牌,还是径赛场,我都赢不了。如果不是我干这份工作,我说什么也不会干赌博的事。可是勒菲蒂的情况更糟。他不懂赌技,也没有运气,是个典型的沉溺于赌博的赌徒。眼看着就要走上大杀手的道路。
有时候我们还到佛罗里达度几天假。我们赌赛狗、赛马。对赛狗方面他懂得不多。我们输赢大概在100…300美元之间,但我们输的次数多。他对赛马也不怎么懂,我们也得不到比赛的内部消息。这种赌博他总是吃亏。
有一次,我们在佛罗里达的东南部城市海厄利亚,赌“六选胜”。前面五次比赛我们下注几千美元,每次都赌赢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