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最终的欲望初夜-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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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的,这种人在家里与情人幽会嘛。”“哎呀,和家里人一起交往有什么不好呢?”自己也觉得那是一句虚伪的奉承话。从前,我也摆弄过那些被称之为女演员和歌手的头发和脸蛋,所以,我清楚她们会把自己的家当做与情人幽会的场所。女孩的父母会为住在这儿的男人调酒、准备饭菜。他们有的是经理,有的是司机,诱惑着已成了明星的女儿。对她来说,父母、兄弟都只不过是为自己寻欢作乐做准备的人罢了。
那时的我也和圭子一样,掌握着许多的秘密。发挥着如同圭子的猫和狗的作用。但我的情况是刷子和粉扑。在狭窄的化妆室里,没化妆的女人们,把她们的头发和身体都彻底交给了我,不时还窃窃私语。我一边给她们的肌肤不停地涂抹化妆品,一边在手指的来回间听到昨晚秘密的片断。但这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我最想知道的并不是大明星的隐私,而是从门缝里窥视到的那个中年女人的过去。
宠物商店的故事(7)
“哎,圭子小姐,昨天你这儿有一只大中国犬吧……”“啊,那时高桥太太的狗呀。”那个女人姓高桥?不是石黑。我轻松地出了一口气。但马上又止住了。久子已经离婚了,所以,改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女人的名字不一样,并不能说明那个女人不是久子。我把推理的目标转向了那只狗。
“这一带很少看见中国犬啊。从前大家可是赛着养呢。”“狗也讲究流行啊。也有人喜欢这种狗呀。但是,那种狗个头大又能吃,因此,在中国是拿了来吃的,脑子挺笨的。有一段时间,保健所里尽是中国犬,就像现在的西伯利亚狗一样。”圭子又说出了这些更加刻薄的话。
“可那只中国犬看上去年纪很大了。”“是啊,虽然我没仔细看过,至少有十岁了吧。毛也没光泽,眼睛也睁不开。” 如果说有十多岁,那狗也应该有了。我的不安几乎要脱口而出了。“那么,那位叫高桥太太住在哪里?”“她好像是最近才搬到第六条街的。昨天好像听她说只要有好的动物医院就行了。”“搬家”这个词,使我感到恐怖。不可能有这种事。让我如此痛苦的女人,住在我的附近的事是不可能发生的。“穿的也不差呀。第六条街,应该是靠近公园方向了。要不,不会养那么大的狗。”第六条街是靠近车站附近的旧公寓和新兴的高级住宅地的交汇处,圭子一如既往的观察力,使我一下子失去了自我控制。
“那个,圭子小姐我想求你一件事。”我不想再悠然自得地谈狗的话题了。“我想知道那位太太的全名。其实,那位太太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但她已经离婚了,所以,我也不好冒昧地打招呼。”我的解释,马上被圭子的甜甜的声音打断了。“什么呀,这么简单的事情。”圭子嘿嘿地笑了。这种请求让她欣喜若狂。脸上的小皱纹聚成了一团。“常有的事,常用的事。这一带呀,由于泡沫经济,进出的人很多。最近盖房子、搬家的人都是有缘故的。”
“有缘故”这个只有服务行业的人才会使用的词也从圭子的口中有声有色地说了出来。那么,这个“有缘故”一词,是不是就是我曾多少次在黑夜中想到的那些事呢?于是,那些几乎已忘记的记忆的碎片重又聚集在一起,形成一整块,使我不禁大惊失色、失声喊叫。我被恶梦魇住了。直到母亲叫我的名字时才醒了过来。“是不是太累,我给你倒杯红茶吧。”今天夜里,母亲的头脑和语调都非常得清晰。还要把对襟毛衣盖在我肩上。“啊,好了。我自己去用热水兑点威士忌喝。”“女人喝了酒最终是睡不好觉的,你简直跟男人一样……”。
母亲弓腰驼背地走出了房间。只有这个家不是“有缘故”那是什么呢?我低声笑了。行为怪诞的母亲和老姑娘住在一起,女儿也没有结了婚的样子,而且好像在市中心从事着体面的工作。“有缘故,有缘故”不知从那儿发出低微的声音。那声音大概是圭子发出的吧,要不,就是那些来店里买餐巾圈和别针的附近的女人们吧……
宠物商店的故事(8)
“哎呀,面巾,你总是那么精神啊。哎,乖孩子,乖孩子。” 今天的面巾特别得兴奋,一看见圭子就扑到她肩上,用舌头舔她的脸,就好像圭子的脸上涂了蜜一样。很显然,这也是对我的嘲讽。因为这五天几乎没有理睬它。
“面巾,你真淘气。”圭子试图想逃避开小狗那周身的爱抚,她身子朝后仰时,脖颈上显现出深深的条纹,面巾还想用舌头舔那儿。“就说那位养中国犬的高桥太太的事吧,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圭子说道,这显然有些不太自然。那是因为我要的杀蚤药粉有货了,她打电话让我顺便来取一下。有关那个女人的事,她和我心里都明白,但圭子却装出一副现在才想起来的样子,目光向空中不经意地瞟了一下。但嘴还是朝着面巾那边。“那位太太叫高桥久子。昨天有幸让她写了字条才知道的。五年前又结了婚。以超高的年龄生了第三个孩子。好像是因为那孩子考进了学园才搬到这儿来的……,嗳,怎么了?怎么了?”眼睛里一股热热的东西一点点流了出来。我激动地失身痛哭了起来。那个久子已来到了我的近旁。而且很幸福。会有这样的事吗?久子应该生活得比我不幸,否则我怎么会有救呢?
从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的那一个个恶梦般的日子,我简直难以向别人诉说。我在东京最繁华的地段,高高兴兴、匆匆忙忙地度过了一天又一天。虽然从事着父母竭力反对的发型化妆师的工作,但在那时却得到公众的充分认同,赚钱也显得那么轻松自如。完全成了知名女演员、电视剧演员指名道姓的工作,我红红的脸、像猛虎般四处奔走在这个播音室,那个杂志社。
工作之余,便与朋友们开怀畅饮,有时还借“学习”之名去巴黎走走。当时,我唯一的烦恼便是与我同居的那个男人的妻子迟迟不肯离婚。“她已变得很固执了。那是嫉妒你啊。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家庭主妇,除了孩子什么都没有。她说你是一个知名的职业妇女,什么都有了,你还想奢望什么呢?”
有时,回到家的石黑了治在闲聊时会如此叹息地说道。说来话长,我们已经一起生活八年了,周围的人都以为我们是真正的夫妻。曾经还以“都市里的时尚夫妻”为题刊登在了杂志上。那时是我最得意的时候。越听说石黑的妻子久子对我是多么的刻骨仇恨,就越发增加了我的胜利感。
八年间,做了两次人流。但好面子的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为自己描绘了一幅生活在都市最前沿的女性的图画,并且还亲自扮演了这一角色。
然而,悲惨的结局却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那是我二十二岁的助理。刚从富山来东京不久的她,脸上到处长满了粉刺,像妖怪一样。我可怜她,同时也为了安慰她,有时也把她当女佣人使唤,让她进入到我家庭的最隐秘的地方。连同了治,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回想起来,我真是给了她可乘之机。有几次还让她照顾烂醉如泥的了治。
宠物商店的故事(9)
当我意识到时,她已成了了治的女人,并告知他们要结婚了。我放声大笑。“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但那个男人可早已是别人的人了。我耗费了八年的时间都不行。一辈子做情人,不生孩子,这也行吗?”
但是听了这话的久子却高兴得拍手称快。除了这个女人之外,谁都可以。我早就等着这一天呢。明天就离婚。哎,马上和那个年轻女人生活吧。
于是我的助手马上和了治举行了婚礼。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了治便有了女儿。我们的业内是很喜欢这种事情的。谁也不会同情你。仅只是作为一个被遗弃的女人来嘲笑。
最初,我憎恨那个夺走我情人的年轻女人,其次我憎恨那个男人。以后,我立刻将对这两个人的憎恨加在一起,成千倍地憎恨那个男人的妻子。因为久子完全不用亲自动手就很漂亮地报复了我……
“哎呀,这是什么倒霉的事呐。”圭子嘟哝着。又开始和面巾舒缓地、轻柔地说起了话。“人不可貌相啊,那么和气的太太竟然……。而且偏偏搬到这附近来,这难道是命运的安排吗?”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秘密和叹息都被包容进了圭子的胸膛,被放入玻璃柜里,然后成了她的一件收藏品。
初夜(1)
大概是连日阴雨绵绵的缘故吧,今年的杂草长得很差。根细细地、深深地伸向地里。每当用镰刀使劲挖根部时,那讨厌的、连续不断的根须,令纯男咋舌不已。后院响起了停车的声音,女儿恭子走了过来。可是,纯男没有回头。故意用慢条斯理的声音说了句“你回来啦。”对此,女儿没有搭理。一口气说道:“最终还是要切了。”
纯男弯着腰注视着女儿的脸。许多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时,女儿看上去会很腼腆,这是她的脾气。从这个位置看过去,明显发现她那松弛的下巴已变成了双层。
“刚才啊,医生跟我明说了,只要一有空床,马上就让我住院……”“是吗?这么严重吗?”纯男终于站了起来,用围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一听说“住院”,他的汗便冒了出来。盛夏的阳光正好照在头顶上。“还没吃午饭吧。我去煮点挂面。”“好啊,但不要勉强。躺一会儿怎么样?”“没事,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院子的水管那儿洗了手,穿过阳台进入客厅时,恭子正在切什么东西。纯男注意到,女儿切菜所发出的那有节奏的声音,与去世几年的妻子绝无两样。挂面至少要有五种调料。青紫苏、姜沫、芝麻、葱和干松鱼等都用小盘子盛了出来。妻子也是这样。使人不禁感到这就是讲究规矩、谨小慎微的女人们的幸福吧。
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