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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雄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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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贝元觉得太无聊了,说:“走吧。”

雪越下越大了,地上又积上了白皑皑的一层雪了,他们三个走到了街道的十子路口,他们要分手了,要各自回家了,突然,党贝元一拳打在上官豹的小腹上,上官豹吃了一惊,他下意识的一个回拳拦腿,把党贝元打在地上;田小数有点蒙了,他赶紧把党贝元扶起来。上官豹也上来扶他。

田小数骂上官豹:“你为什么打他?”

党贝元说:“是我先动手的,你不要说他。”

上官豹说:“我是条件反射,对不起,你再打我吧,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来吧。”

上官豹站在党贝元的面前,挺着胸,等待党贝元的拳头,党贝元拍拍他的肩说:“上官豹,对不起,我知道什么叫武术了。”

上官豹说:“要不,我叫我爸教你?”

党贝元说:“不用了,都回家吧。”

党贝元望着漫天的飘雪,心里是极其的悲哀,这种悲哀来之哪里,他很模糊,他说不清楚,他踩着雪地,慢慢的往家里走。

党贝元回到家里,家里的灯都关了,显然,他的父母都睡了,他轻手轻脚上了阁楼,他也不看书,他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他想了一会今天发生的事,就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党贝元的父亲并没有睡觉,他在生气,他看见儿子出去时候的那个眼光,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是他生气,他知道儿子已经不好管了,打他的时候,自己也累了,没有小时侯打他那么轻松了,如果说小时侯,他打儿子象打个小鸡那么容易的话,那么,现在就象打一条大狗了,他自己也非常累了。

党倔因为是老工人,工资是比较高的,一个月有76元,而他周围的工人一般的工资才40元左右,再加上老婆的工资50元,所以,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再说,他们只有一个小孩,人家都四、五个小孩呢,他们之所以省吃检用,还不是为了党贝元取媳妇?党倔觉得党贝元太不懂人事,不孝!

最近,党倔为了儿子的事,每天与车间主任说几句话,车间主任瘦得象猴子,30岁,党倔也不会说话,碰到车间主任就说:“晚上喝酒。”

车间主任很愿意的接受他的邀请,因为党倔老实,每一顿就菜都要用掉25元左右,喝的是最好的8元钱一瓶的茅台酒,酒菜都是很不错的了,党倔还给他买一包大前门香烟,这种香烟是紧俏货了。

喝酒的时候,双方几乎没有什么话,就是几句话,“吃”,“吃”,“你喝。”“你喝。”

吃饱了,喝足了,车间主任就拍拍党倔的肩说:“老党,你是个好人,我一定帮你把儿子弄到厂里,我到他的学校里亲自去要,厂长也同意了,你放心,我吃了你那么多,我要不帮你,让雷劈死我,你放心!”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党倔就高兴的傻呼呼的笑,只会一句话:“下次再喝,下次再喝。”

这些天党倔的工资没下来,他有些急。厂里的其他工人也到处在找领导,要把自己的孩子弄进来,党倔也有点发慌,他怕耽误了党贝元,想请车间主任再吃吃,早点把党贝元弄进去,所以,他叫党贝元把鸡卖了,请车间主任喝酒。

党倔看到儿子这样对待他,他能不生气?

这是个什么厂?是一个有2千人的拖拉机厂,在黄渡镇上是超大厂了,他是国家的工厂,工资有依靠,生病也可以全部的报销,老了还有退休工资。这个小子一点也不懂事。

党倔是和衣而睡的,他觉得他儿子已经睡着了,他就悄悄的爬了起来,他这次不是拿的皮鞭,而是拿的有手指粗的铁条,有50厘米长。

他爬上阁楼,开了灯,他掀起党贝元的被子,党贝元穿的是一条平角裤,党倔举起铁条在他的身上乱抽,顿时,党贝元的身上鲜血直流。

党贝元在睡梦中惊跳起来,看见他父亲瞪着血红的眼,在用铁条抽他。他发急了,就顺手去抓父亲受中的铁条,他父亲一把楸住他的头发,把他拖到了地板上,然后一顿乱抽。党贝元从来没有反抗过他的父亲;今天,他本能地想反抗,就去抓他父亲的手。可是,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的发现,他的父亲真的力大如牛,他的手指如被老虎钳一般死死的钳住了,他就是想反抗,也是没有用的。

党倔发现儿子要反抗,他就扔掉了铁条,他竟然用拳头打他的鼻子,党贝元当场鼻子喷血,鲜血淋淋。

党贝元第一次没有哭。母亲上来了,抱住了老头子。党贝元跳下阁楼,逃了出去。

到了外面,他似乎才知道在下雪。大雪漫天飞舞,大地已经是一片雪的世界了,雪已经积了很厚的一层。党贝元全身光裸,站在了雪地里,他家的门“啪”的一声关上了。他妈哭喊着叫党贝元,但他爸在用皮鞭抽她,不许她开门。

夜深人静,没有一个行人,几分钟后,党贝元就被冻的浑身发抖,牙齿打架,他已经没有了思路,本能的需要是增加热量。党贝元忽然奔跑起来,雪地里留下他深深而又拖长的脚印。

他奔到叶飘飘家的门口,用弯曲不灵活的手指敲了门,里面传出很害怕的声音,“谁呀?”

他的嘴唇已经冻僵,说不上话了。

叶飘飘的妈妈开了一条门逢,小心地望外瞧,当她看到是党贝元时,她大惊失色,她惊慌地叫她的女儿:“飘飘,不好啦,是你的同学,快来,快来啊。”

叶飘飘的妈妈赶紧拿个大棉袄把他裹起来,叶飘飘都急的哭了,她说:“妈妈,我们的被暖和的,给他睡吧。”

她妈妈说:“好的,作孽啊,作孽啊,你爸怎么这个样子啊,作孽啊,”

党贝元赶紧地钻进了她们的被窝,感到特别的温暖,他的牙齿在打颤,流泪也淌了下来。

第六章 生意是怎么做的

第二天早上,叶飘飘的母亲很早就起来了,她去菜场买了豆浆和大饼油条,她回来的时候,看党贝元睡得很香,也就没有叫醒他,她把自己的女儿叶飘飘叫了起来。她对女儿说,要去党贝元的家里。

叶飘飘的母亲也在拖拉机厂工作,是食堂的采购工作,也兼烧饭做包子的,她和党贝元的母亲在一起,党贝元的母亲是食堂的杂务工。她们经常在一起说自己的孩子,叶飘飘的母亲很羡慕她们有一个聪明的孩子。她也有一个儿子,但很不争气,读书非常不好,所以,中学没毕业,就去他爸厂里工作了,他爸在江西钢铁厂工作,一年回家一次。

叶飘飘的母亲和叶飘飘匆匆的梳理了一下,也吃了点早饭,就去党贝元家了。

雪已经不下了,但房顶,街道一片白雪皑皑,小孩子都出来堆雪人,打雪仗了。叶飘飘也团了一团雪在手上玩。

她妈妈摧她说:“玩什么啊。快走。”

叶飘飘不解地问:“妈妈,他爸怎么那么狠呢,你们可从来没打过我,也没打过哥哥。”

她妈妈说:“我也不知道,我还一直劝过他妈妈呢。”

他们两家也就十分钟的路,说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党贝元的父亲在喝豆浆,好象没事的样子,党贝元的母亲坐在桌子边抽泣,她正在缝党贝元的书包,准备去学校。

肖妹看到同事叶芳芳来了,身边还有同学叶飘飘,一下子放下了心来。她哭着说:“在你家啊,谢谢啊。坐,坐”

叶芳芳也抹了抹眼眶说:“你们怎么这样呢,老党啊,孩子要被你打死的呢,这么好的孩子。”

党倔抽8分钱一包的劳动牌香烟,他抽了口烟,两眼透过窗户,望着门外的雪,不说话。

叶芳芳说:“老党,听说车间主任不是同意你儿子进厂里吗?”

肖妹说:“孩子要上大学,老东西不同意,要他进厂,说车间主任同意他在厂里学技术。”

叶飘飘听了后吃了一惊,她把头一扭,气呼呼地说:“不可以的,这怎么可以,我们都要靠他考复旦大学呢,我们都说好了,没有他怎么行?”

她母亲啪了她一下:“不要没有规矩。”

她撅起嘴说:“本来就是吗。”

叶芳芳看看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劝他们是好,她对肖妹说:“老姐妹,你看怎么办呢?”

肖妹看一眼党倔,说:“老不死的,说呀。”

党倔抽着烟,什么也不说,两眼呆呆的,不知道他看在那里,在想什么。

叶芳芳说:“党贝元还在我家睡呢,我把衣服和书包拿过去,让他先去学校吧。”

肖妹说:“我去吧。”

叶芳芳说:“你不是早班吗?请假要扣工资的,你去上班吧。我中班,没事,飘飘,你给他拿书包。”

叶飘飘爬到他的阁楼,看见他睡的地方又矮又小,但上面全是书,她也是第一次看见呢,她觉得他睡的地方比自己的差多了,可他怎么书就读的那么好?她理好了书,就下来了。

肖妹抹把眼泪说:“谢谢,老姐妹啊。”

叶飘飘把眼睛对着党倔的呆呆的眼神说:“党伯伯,不许你不让党贝元读大学,哼。”

党倔看了他一眼。叶芳芳对女儿说:“丫头,没规矩,走吧。”

叶飘飘母女俩回家了,叶飘飘要把衣服抱过去,她母亲拦住了她,还斜了她一眼,她母亲自己把党贝元的衣服拿过去,党贝元迷迷糊糊醒来了,他发现自己睡在别人的床上,才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看看叶飘飘的母亲,说:“谢谢阿姨。”

她说:“孩子,快起来吧,还有十分钟,要迟到了。”

党贝元三下两下穿上了衣服,他走到小客厅,叶飘飘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她说:“党贝元,来,喝豆浆,吃大饼油条。”

党贝元只两分钟时间就呼呼的吃完了,他背上书包,和叶飘飘一起上学去了,从叶飘飘的家到学校只有3分钟的路。叶飘飘说:“你爸不让你考大学,要你去拖拉机厂,我还说了他,你爸一句话都没说,嘻嘻。”

党贝元突然停下脚步,说:“你去吧,给我请个假,说我发高烧了,明天我上学。”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叶飘飘从来没有看到党贝元这样凶凶的眼神,党贝元从来都是很温和的,她似乎在他的眼神里发现了一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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