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千羽--中国古代的异闻奇事-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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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案的人如获至宝,这下,那个无头女尸案可算有着落了。
他们捧着死人的头颅,带回衙门。将头与身子接在一起。
验尸的仵作拿着死人头,在尸体的脖子附近转来转去,鼓捣了半天,终于将两者合在一起了。从事叫死者的家人前来验看。
死者的亲属泪眼迷离,哆哆嗦嗦地走上来,瞟了一眼,脸色忽然变了。也顾不上痛哭了,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道:
“这不是我们家姑娘!”
围在旁边的衙役十分惊讶:
“嗯?”
“我们家姑娘长的不是这样儿!!”
既然这个死人不是夜归者的妻子,那么,她又是谁呢?她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跑到夜归者家的床上去的呢?
那大户人家下葬的时候鬼鬼祟祟,而且棺材里只装了一个人头,现在看来,他们嫌疑最大,从事马上叫人把户主捉来,叫人带着他去瞻仰停尸房里的死尸。
当尸体上面盖着的白布掀起来时,这人头上的冷汗,马上一滴一滴地滚落下来。从事一见,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他派人把这户豪强人家的家人全部拘押起来,挨个审问。几个回合下来,真凶就全招了。
原来,那奶妈因为一件小事,触怒了主人,主人一气之下,拿把刀把她给杀了,杀死之后,又把头砍了下来。
照这么说的,奶妈死的案子是破了,可是,夜归之人的妻子,仍然是毫无下落啊。
只见从事微微一笑,道:
“你把那人的妻子藏在哪里了,从实招来。把奶妈的尸首抬到别人家去,分明是想栽赃嫁祸!”
罪魁祸首缓缓低下了头……
按照这人的招供,官府派去的人从他家的复壁里,找到了夜归者的妻子。原来,是他贪慕人家妻子的美貌,使了这么一着偷梁换柱之计。
至此,夜归者的冤情,终于得以昭雪。
豪强家的所有人,都被处斩。
大快人心。
这个案子就讲完了。
经历了这么一番波折之后,夫妻重又相聚,自然是不胜唏嘘。
夜幕降临时,那个宅子里,又亮起了温暖的灯火。
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我总怀疑,夜归者的妻子,包括他的岳父一家,都很有嫌疑。
也许,除了夜归者之外,没有人是无辜的。
危机仍然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爆发。
只有夜归者本人,无知地幸福着……
96/预言
唐代许州司仓卢彦绪家的宅子里有一个厕所,平时好好的,有一个夏天,狂风呼啸,暴雨倾盆,厕所的地面很快就被雨水灌满了,谁也进不去。
家里人正犯愁呢,忽然听见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不一会儿,厕所里的水就不知道漏到什么地方去了,地面上的青砖又露出来。
卢彦绪心想,当初修建这厕所的时候,并没有设计什么特别的排水设施啊,现在,怎么出现这等灵异的事了!
他心里隐隐觉得害怕,却又对那厕所里面发生的事感到好奇,就找了几个胆大的仆人,一起到厕所里面查看。
走进去他们才发现,厕所最里面,靠墙的位置,地面塌陷了一大块,积存的雨水,就是从这里漏下去的。
谜底解开了,卢彦绪的心情却一点都没有好转。他们看见,水坑里面,露出一口棕红色的瓦棺来。原来,他们家宅子下面,有一座古坟!
仆人跳下去,把瓦棺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妇人,长得白白嫩嫩,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
她眼睑微合,表情似嗔似喜。头发乌黑浓密,梳成一个髻,发间插着十来只式样古朴的金钗。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指甲,足有五、六寸长,又尖又细,好像在指端安了一副铁钩似的。
仆人翻着翻着,翻出一块碑铭出来。卢彦绪叫人把上面的泥土冲去,对着阳光,仔细辨认着。看着看着,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那上面写的是:
吾乃秦时人,此棺千载以后,当为卢彦绪所开,运数然也。闭之吉,启之凶。
看完墓志上的文字,卢彦绪的心里便开始七上八下起来。看来这个墓主人本人或她身边的人拥有某种神奇的预言能力,千年以后的事,都预测到了,而且分毫不差。
这个预言既然如此效验,现在,最佳的选择就是,按照那石碑上的指示,将瓦棺再原样埋回去。
卢彦绪正想叫下人阖上棺材盖,忽然眼前有一道金光闪过,他俯身一看,原来是棺材里的一面宝镜,正反射着太阳的光。
那镜子正面倘恍迷离,拿到眼前照照,只是一片混沌的暗影,并不比寻常的镜子清晰。
镜子背面雕满花朵,花朵以纯金镂刻,工艺精湛,纤细入微。将镜子对着太阳的方向,恍惚之间,只见镜背的花朵,如同金轮一样,朵朵盛开。
卢彦绪看得痴迷,再也不愿意把镜子放回远处了。
“拿一面镜子把玩把玩,应该不会有事吧!”他对自己说。
转眼又看见那女子头上的金钗:
“那么美丽的东西,任它在地下蒙尘,岂非可惜!”
他捡取宝镜、金钗等几十样随葬的东西之后,终于叫仆人把这秦人的古墓给填上了。
当天晚上,卢彦绪入睡之后,做了一个梦,梦见白天的那个女子从瓦棺里坐起来,斥责道:
“那些都是我的爱物,你为什么抢了去!”脸上颇有愠色。
卢彦绪吓了一跳,从梦中惊醒。
过了一年左右,卢彦绪就死了。
卢彦绪的死,是鬼魂作祟吗?
还是心理负担太重所至。
或者,同这件事根本没有关系。
没有人知道。
许州司仓卢彦绪所居溷,夏雨暴至,水满其中,须臾漏尽。彦绪使人观之,见其下有古圹,中是瓦棺,有妇人,年二十余,洁白凝净,指爪长五六寸,头插金钗十余支。铭志云:是秦时人,千载后当为卢彦绪开,运数然也。闭之吉,启之凶。又有宝镜一枚,背是金花,持以照日,花如金轮。彦绪取钗镜等数十物,乃闭之。夕梦妇人云:“何以取吾玩具。”有怒色。经一年而彦绪卒。(出《广异记》)
97/侠客行
唐代余干县县尉王立选官调职,在大宁里租了一处房子住。不幸的是,因为撰写文书的时候出现失误,被主管官吏申斥之后,解除官职。
他在大宁里租住甚久,手头的钱花得都差不多了,被主管部门放谴之后,又没有了经济来源,日子过得日渐窘迫。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卖掉仆人,往来代步的马匹也换成了银子,就这样,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所有的银钱花光,终于变得穷困潦倒。堂堂的前县尉,差点与乞丐为伍。
身上没有钱,也得想办法活下去呀。听说附近的寺院每天施粥,周济穷困之人,他狠了狠心,也加入了那个端着破碗,等待薄粥的队伍。当然吃不饱,可是,也总不至于饿死。
一天晚上,他从寺院回来,沿着一条荒僻的小路往租住的房子走去。
草色烟光残照里,一行归鸿向南飞去,而他,是羁旅天涯的倦客,归乡之路却遥遥无期。想着这些,心里便浮起细细碎碎的身世之感。
正当王立长吁短叹的时候,他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子,缟衣素服,身上只携了一个小包袱,相貌颇为秀丽。王立快走,她也快走,王立慢走,她也放缓脚步。或前或后,跟在他的身旁。
王立心想,这女子孤身一人,在路上独行,大概是担心遇见强人,所以有意无意地与我结伴而行,我不如同她聊上两句。于是便开口搭讪起来。
王立说话的时候,语气诚恳,那女子对他也没有什么戒备,二人意气相投,相谈甚欢。
天色渐晚,那妇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王立担心她一个弱女子赶夜路,遭逢不测,因此盛情邀请她到自己家住上一晚。那女子想了想,也没有推辞,就跟着王立来到了他那个破败不堪的家。
烛影摇红,窗纸上,两个人的身影越靠越近,终于合成一个。灯灭了,万籁俱寂。
欢情总是短暂,日上三竿的时候,王立才从梦中醒来。昨夜发生的事,好像一个粉红色的梦,美丽,却不真实。也许是老天看他太可怜,才安排了这么一个美梦给他吧!上天待他也算不薄。他躺在败絮之间,嘿嘿嘿嘿地傻笑起来。
“你笑什么?”
王立闻言一惊,朝床头望去。昨夜的那个女子,端坐床头,宛然犹在。
“没……没什么?”王立结结巴巴地道,他直起身来,不敢说,自己原本以为这个女子,不过是穷愁生涯中的一个绮梦。
女子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再追问,轻声道:
“郎君的生活,怎么困窘到了这个地步?妾身住在崇仁里,条件至少比这里强一些,你愿意跟我到那里去住吗?”
王立心里对这从天而降的女子充满了爱悦,而且,听她的口气,似是能够接济自己的生活。人财两得,这样的好事,哪儿找去。当即道:
“不瞒小娘子说,我现在穷极无聊,差点倒毙街头,你这样诚信待我,是我所不敢想的。可是,我这样身强力壮的人,都无法维持生计,你一个女人家,又靠什么谋生呢?”
白衣女子道:
“我少时嫁与商人为妻,夫亡十年,仍薄有产业。街市上的店铺,每天都有收入。早晨到店里去,晚上回家,每天总能有三百钱入账,勉强可以维持生活了。你授官的日期未到,若出去游历,身上又没有盘缠,倘若不嫌弃的话,可以与我同居一段时间。”
王立没有推辞,跟着这个女子,来到她位于崇仁里的家。
这女子的家里,一切都井井有条,所有的家什,丰俭得宜,看来是一个理家的好手。该花的钱,从来不省,不该花的,一文也不乱用。
虽是萍水相逢,这女子对王立却很是信重,家里的钥匙都托付给他。为人也很贤惠,每天早晨,先给王立准备好一天的饭食,然后才到店铺里去。晚上回来,又把从市场上买的米、肉、布帛等日用品和开店挣的钱交给他。每天如此,从无例外。
这女子忙完家里,又要忙家外,很是辛劳。王立看在眼里,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