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5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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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骑兵在马上看见那女子钻入人群之中,向一条小巷跑去,便要纵马追上。然而道上行人熙来攘往,那骑兵不敢全力驱驰,以免伤到他人。灵帝时像贾仁禄这样有权利有地位的人,手下的家丁个个骄横霸道,便是在道上纵马踩死路人也和踩死一只蚂蚁似的,根本无人敢。那路人也只能怪自己倒霉,出门没看黄历,遇到疯狗在街上乱窜,就这么莫明其妙的给咬死了。他的家人也不敢去告,再说告了也没用,万一给疯狗反咬一口,还会全家遭殃。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痛哭一场,将那人葬了,然后摆顿酒悼念一下了事。自黄巾之乱后,豪强并起。各镇诸侯为了取悦百姓,便争相革除灵帝时的弊政,达官显贵的家人的横蛮脾气也有所收敛,不敢再像螃蟹那样横行无忌了。虽说如此,仍有不少恶奴狗仗人势,胡作非为,横行不法,老百姓见了有身分的下人还是和老鼠见了猫一样躲闪不及。
不过只要在长安呆久的人一看那骑兵的穿着打扮,便知道是贾府亲卫。贾府的下人和他的主人一样都出了名的老实,虽说贾仁禄口碑不好,时常流传些关于他的花边新闻,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都知道他虽臭名昭著,恶名远播,但从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相反还约束下人,禁止他们胡来,是以他的下人见到百姓都是恭谨有礼,从不狗仗人势。百姓乍见有兵士策马冲入人群,无不惊慌失措,四下乱窜,但仔细一看发现是贾府亲卫,便不以为意,安定下来,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不过就这么一乱,耽误了一些功夫,待那骑兵分开人群,来到巷口,向里一看,那女子及那孩子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那骑兵策马寻了两条街,但见街上人群熙攘,委实不知那女子下落,心想长安这么大,要找一个女子,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根本无处找寻,只得怏怏而回。那骑兵追上车队,如实禀告,并说若红袖实在想找到那女子,他明日便广派人手,四下寻访,定能找到。
红袖只是觉得那女子好生面熟,随口让那人打听一下,也没非要找到不可,便叫他不必如此。
次日早朝,刘备道:“江东急报,孙权自立为吴王,改鄂县名武昌,徒都之,并改元黄武。哼,这厮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朕打算讨其不臣之罪,令云长统西蜀之兵伐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诸葛亮道:“不可!如今我们的主要敌人是曹魏,不是孙权,是以我们对江东应该宽容,能和则和。若皇上兴兵伐吴,激得孙吴与曹魏联合,大事去矣。”
刘备微微冷笑,道:“周瑜一去,江东还有什么人才?云长文韬武略,天下无敌,所统西蜀精兵又精熟水战,要灭孙权还不容易的很?我看也不用几个月时间,朕便可驾幸江东,饮马长江。”
诸葛亮一听便知刘备屡胜之下,开始飘飘然起来,心想老这样下去,大大不妙,忙道:“东吴坐拥长江天堑,带甲数十万,谋臣众多,猛将如云,不可轻敌。再者如今皇上正用兵北方,钱粮消耗甚重,若再令云长去平江东,以现在的国力根本负担不起,还请皇上三思。”
杨阜附和道:“出兵十万,日费千金。如今骠骑将军出兵二十万,一日所消耗的钱粮数目十分巨大,府库已捉襟见肘,若于此时兴兵讨伐东吴,府库已无法供应,还请皇上三思。”
刘备沉吟半晌,道:“依孔明之见该当如何?”
诸葛亮道:“可遣人往江东贺喜,再申前盟。”
此言一出,殿上一片大哗,许靖愤然道:“孙权无皇上诏命,自立为王。不讨伐他,已是皇恩浩荡。如何还要遣人往贺,那不是明摆着承认孙权称王么?”
刘备点了点头,道:“此言有理,朕正有事北方,不和他计较也就是了,如何还能遣人往贺。那样孙权以为朕奈何他不得,跋扈起来,岂不更加无法无天?”
诸葛亮道:“皇上遣人往贺,不过是暂时稳往孙权。一旦皇上平定中原,孙权迫于形势,自然俯首称臣。若到时孙权仍不屈服,皇上再亲提一旅,饮马长江,也还不迟。”
刘备沉吟半晌,道:“好吧,就遣伯苗前往江东贺喜吧。”
邓芝答应了,刘备刚当上皇上,自然要享受三宫六院之福,昨日胡天胡地一整晚,着实有些累了,打了个呵欠,问道:“还有什么事?”
诸葛亮道:“启禀皇上,急足将孙权称王消息送往宫中时,在长安大街上策马飞奔,不料一名五岁男孩突然横过街道。那急足不及勒马,将那孩童撞飞丈许,倒于地上,生死不知。由于急足急着将边报送入宫中,便不顾而去,百姓闻知此事十分愤慨。新任长安令马谡待那急足从宫中出来时,将其拿住,写了一份表章 呈到臣处。这事如何处置,还请皇上定夺。”
刘备虽觉得一起小小的交通事故,没有必要拿到朝中来议,但肇事逃逸的毕竟是他手下的人,稍一处理不当,说不定会引起公愤,道:“那男孩伤势如何?”
诸葛亮道:“路人只见到那男孩的母亲从人群中窜出,抱着那男孩大哭一阵,见官差前来询问,便吓了一大跳,将那男孩抱走,不知去向。”
刘备道:“那男孩家人并未报官?”
诸葛亮摇头道:“没有。”
刘备道:“一个年仅五岁的男孩被马撞飞丈许,估计凶多吉少。那男孩之母见撞人的乃是官差,自然不敢声张。那急足撞人虽说是无心之失,但人命至重,让长安令马谡禀公办理,不可徇私,事后写一份表章 将此事详细报来,朕要亲自过目。”
诸葛亮应道:“是!”
刘备又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众大臣默然无语,刘备向边上近侍看了一眼,打了个呵欠,躲入后宫搂着美人看歌舞去了。那近侍宣布退朝,众官如鸟兽散。
此时贾府中也正流传着有关那场交通事故的传闻,谁叫贾仁禄治家无方,对婢仆缺乏管教。是以那些婢女们一个个无法无天,只要一闲下来,便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修长城,兼或聊些八卦新闻,打发时光。
红袖、梅花、兰花、桂花四婢正在红袖屋中进行这项有益身心的爱国运动,红袖一面打着牌,一面道:“听说了没有,昨天长安大街上,一个往宫中送信的急足,撞倒了一个小孩。”
梅花道:“嗯,听说那男孩伤的很重,被撞之后,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他母亲怎么喊他都不醒,像是死了。”
红袖叹了一口气,道:“真可怜,那急足便是有十万火急的消息,也不该纵马在街上横冲直撞。”
桂花扔了一张牌,道:“说实话现在好很多了。我当皇后那会,十常侍权势熏天,别说他们,就是他的家人当街杀人,也没人敢管。像这种纵马在道上撞死路人的小事,几乎天天都有,根本不新鲜。那些人死了也只能是白死,他的家人根本不敢替他申冤。”
梅花道:“难道官府不管吗?”
桂花叹道:“官府自然会管,不过比不管还遭。若死者家属前去告发,那些恶奴便会说自己当时身有要事,正在赶时间,接着便怪那死者走路不长眼睛,自己横到路中间让他撞,以致耽误他的大事。那些恶奴张口十常侍,闭口十常侍,那些地方官大多是十常侍提拔上来的,自然要为他们说话,于是便说死者无端横穿街道,以致耽误十常待的大事,反要死者家属赔偿。”
十常侍横行洛阳之时,别说梅兰二花还未出生,就连红袖都还在穿开档裤呢,自然对他们恶行不甚明了,梅花听了她的话意示不信,道:“撞死人无罪,反倒要死者家属赔偿,这样还有天理么?我可不信,那时你是皇后娘娘,整天呆在皇宫里,怎么知道这些?”
桂花回想起往事,叹了一口气道:“我当时要是知道这些,今天就不会在这里和你们打牌了。这些是我逃出洛阳后,在民间听老百姓说的。”
兰花道:“哦,那就不是假的了,当时洛阳真的有这么乱么?要是宦官家人真敢当街胡乱杀人撞人,那谁还敢上街啊?”
桂花道:“那些宦官无法无天,倒也有人敢管,可他们的下场都十分凄惨。桓帝时司隶校尉李膺,就不买宦官的账。有一个同侯览来往密切的方士叫张成,从侯览那听闻桓帝要大赦天下,便纵容他儿子杀人。李膺闻报之后马上便差人将张成之子拿了,准备正法。第二天,桓帝果然下旨大赦天下。张成便跑到李膺那,一脸得意的对他说:‘大赦天下的诏书下来了,乖乖的把我儿子放出来吧!’”说着又扔了一张牌。
梅花喜笑颜开,叫道:“就等这张了。”牌一推,叫道:“胡了!那张成也太可恶,居然乘大赦天下之际,让他的儿子杀人。这样的人可不能饶了!”
兰花道:“对的,对的,应该要凌迟处死!”
红袖道:“那后来呢,李膺不会真把张成的儿子放了吧。”
桂花仔细看了看梅花的牌,从钱匣中掏出几十文钱来,递给梅花,叫道:“不来了,不来了。才打还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输了两三百钱,再打下去,我的私房钱全都要输光了。”
梅花手风正顺,哪容她输了就跑,忙道:“嘿嘿,你可是太后娘娘,底子厚得很,这两三百钱对你来说算得什么?再来一会,不然怪无聊的。”
桂花面色一沉,道:“你知道我是太后娘娘,还敢赢我的钱,不怕我砍你的头?”跟着一拍桌案,道:“来人啊,将这个小妮子推出去斩了!”
梅花吐了吐舌头,朝她扮了个鬼脸。
桂花当年母仪天下,手握生杀之权,一呼百诺。没想到二十年之后,连一个小丫头都敢登鼻子上面,不买她的账,不禁哭笑不得,继续洗牌、码牌,红袖问道:“那后来呢?李膺放人了?”
桂花道:“没有,李膺说张成明知皇上要大赦,故意让他儿子杀人,这大赦便不该轮到他儿子头上。说完便令人将他的儿子砍了。”
梅花道:“斩得好!大快人心!”
兰花连连点头。红袖不无忧虑的道:“这么一来,李膺可把侯览给得罪了。我听说侯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