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战国做皇帝-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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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后胜看到了一个被一剑从背后捅死的尸体,看那体形和田单竟有几分相似,后胜登时灵机一动,走上前去硬着头皮,将那尸体的面部砍得一团稀烂。待糊涂账做成,后胜得意地心想:“田单老儿,你想不到我竟然拉了个蠢材的尸身来顶替你吧?!”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已是第二日的清晨,那后胜不顾疲惫,连忙进宫密报。听说田单已死,齐襄王和君王后顿时额手称庆。齐襄王称庆的是自己又先见之明,君王后称庆的是那不听话的安平君终于眼不见心不烦了。
待验过田单的尸身,齐襄王虽然有些疑惑,但耐不住后胜的巧舌如簧。谎者百数复之即为实,这齐襄王最终还是相信了后胜口中的“事实”。
田单被燕国刺客刺死的消息,在临淄传扬开来。临淄的老贵族纷纷弹冠相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临淄的百姓,痛哭哀嚎,如丧考妣。齐襄王在君王后的襄助下,将仇恨巧妙地转给了燕国,又为“田单”风光大葬。不明真相的百姓们对齐襄王的仁义赞叹不已。只是不知百姓若是知道了齐襄王的真实面目,是否会像对待齐湣王一般,蜂拥而上、分而食之。
不过,昏睡着被跋山涉水的田单,暂时还不会知道齐国发生的闹剧。那夜田单本就由急火攻心到心灰意冷,缓释之间身子已撑持不住!又吃陈不群一记铁掌,田单不能不昏迷过去了。
颈间动脉被擦破失血过多的田单,总觉得晕乎乎的,那身子颤悠悠地,如在云端,哭伤的喉咙如塞了草一般的难受,浑身的骨架更像散了一般。间或一股冰凉的水望喉咙里灌去,田单喉结机械地动了动,努力地把水咽下。在水之冰冷的刺激下,朦胧中的田单张开眼望了望,四周尽是密林、大石,仿佛进入了一座大山一般。
又是一阵猛烈的颠簸,那昔日自诩为铁汉的田单,连经那夜的惨烈变故,加之心志颓丧,身子竟然受不了这一颠,又昏了过去。
待田单再次醒转过来,缓缓地张开双眼,只觉得眼前室内的光线无比刺眼。多日未在阳光下视物的田单,甚至感觉眼前一阵眩晕。田单接连揉着双眼,待再睁开眼时,只见一个曾经无比熟悉的面庞出现在眼前,那面庞黑红中透着一股勃勃英气,一双眼睛闪烁着炯炯有神的光芒,满眼笑意地望着田单,笑意下掩藏着一丝狡黠,混杂着期待。此时田单的面前,正是在赵燕边境苦苦守候数日的赵括。
那日里,待安排好临淄城的一切行动,赵括已秘密潜往赵燕边境,和赵王派来的接应将领-乐乘接洽后,便开始了苦苦的等候。
赵括明面上和乐乘谈笑风生,暗地里内心焦急无比,心里总在琢磨:“自己来日大破秦军的臂助-猛将田单,究竟何日来到?千万不要出岔子,陈不群、鲁云,我赵括这次能否钓到大鱼,就靠你们了。”
待看到满身血污、昏迷不醒的田单,赵括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定了。赵括没有急着唤醒田单,细心的他吩咐杂役烧来一盆开水,将田单擦洗得干干净净。
“这。。。。。。这是哪里?”望着面前一身胡服短打的赵括,再看看自己所在的馆舍,田单迟疑着问道,声音微弱得几乎自己都不敢相信。田单诧异着:“这鬼谷门才士赵飞,为何这般装扮?”
“赵国,令卢城!”赵括微笑着看着自己的爱将,缓声说道。眼前田单满身的血污已被清洗干净,田单已渐渐恢复了一些武勇名将的模样。望着这来日的得力干将,赵飞不由得感叹这连日来军统将士们的艰苦。从安平君府到令卢城,将士们专走荒僻的山间小道,日夜不停,直到第三日间,才将安平君田单奉送到赵飞面前。
“赵国?赵才士。。。。。。哦!”田单如恍然大悟一般,“赵才士原是赵国士子,田单糊涂了!”
“令郎田邦连同一应家眷,赵括已妥善安置。安平君旦且稍歇,你我来日方长。”赵括盯着田单,意味深长地说道。
“。。。。。。”田单闭上了眼睛,并没有回话。简单的两句话后,田单心思翻转,闭目假寐。
恢复了神智的田单,此时已经明白:“对面的赵才士,绝不仅仅是鬼谷门才士这么简单。自己这条老命,大概就是拜其所救。但对面的赵才士到底是何方高人?因何搭救自己?”田单一时间理不出头绪。沉默,正是此时最好的应对。
赵括此时并没有急着表功,没有急着一把就把田单拉到自己麾下。赵括心里揣摩着:“至此,这军统‘一号行动’第二步计划终告完成,下一步的计划要抓紧了!田单,既然已经赚来,这早晚都是我的人,何必急在一时!”
出得馆舍,赵括直奔乐乘令卢驻地赶去,赵括此时正紧锣密鼓地部署着,尽快返回邯郸。那头的赵王、太子早就等得心急了。虽然齐国君臣的反应让赵飞目瞪口呆,乐乘的大军白白辛苦一趟,但赵括对乐乘还是不敢怠慢。这可是名将乐毅之子,赵国兵家的后起之秀啊!这返程的安排,赵括还要和乐乘好好合计一番!
田单醒后第二日,乐乘的大军护卫着赵括一行,浩浩荡荡地往邯郸而去。赵括望着战马上神采飞扬的乐乘,心底满是由衷的羡慕。赵括心想:“我军统还应早日扩编,也让我这‘穿越男’早些尝尝做将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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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大恩何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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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的大变故,对田单而言不斥为沉重的打击。忠勇的家丁、挚友貂勃,纷纷为自己而惨死。更让田单近乎心死的是:自己亲手扶上王位的齐襄王,竟然为了一个不着边际的谶语,而对自己痛下杀手,可见齐王对自己已猜忌到何等地步。可怜自己如此愚忠,竟然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多年的浴血厮杀、宦海沉浮,让曾经的小市椽田单,在已过知天命之年后。愈发沉稳起来。如果不是那夜满目血腥的打击,如惊天炸雷一般,壮心不已的田单又怎会想到自尽。
经过数日的思索,痛定思痛后,田单渐渐平静下来。
此时,田单躺卧在虽稍显简朴、但不失大气的黑漆榻上,空洞的眼神呆呆地望着前方,仿佛已经对不齐焦距。
大难后苟全性命的田单,绝望地想道:“那日赵才士怕是安慰自己。那血腥的夜,境况如此凶险,阖府家人料来难以幸免!眼下只剩自己孤身一人,活在这无比寥落的世上,却还有什么念头!”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扑扑通通”凌乱的脚步声,本能的反应让田单支起了耳朵,听这阵杂乱的声响,田单估计着来人大概不下数十的模样。
田单急忙往门口望去。刹那间,门口的一幕场景,让田单恍如隔世。只见,头发花白的老妻、憔悴但不失英俊的壮儿田邦、大大小小的老仆、侍婢,一个个音容笑貌宛若昨日。
眼前的一切如同太虚幻境一般,大难不死的家人,竟然纷纷现身这陌生之地。
田单一直以为赵飞那日所说阖家平安,不过是善意的谎言;但此时见家人活生生地现身自己面前,田单欣喜地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田单接连眨着眼睛,满脸如孩童一般不可抑制的惊喜模样。
“父亲!”人群中一声哭腔传来,心情激荡的田邦,眼含泪水,脚步踉跄着往塌前行去,待看清往日威严的父亲那消瘦得皮包骨头的面庞,田邦忍不住热泪滚落。
众人见少主人天邦泪如雨下,跟随的老仆、侍婢一个个“嘤嘤呜呜——”地哭了起来。顿时这不大的卧室中哭声响成一片。
“全都闭嘴!田邦!大好男儿,怎做如此小女儿状!”回过神来的田单,紧紧地皱着眉头,冲着泪流满面的儿子,忍不住一声暴喝。
田单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寄予厚望,平日里教导严厉。田单期盼着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己这一脉这田齐王室的旁支,也好凭着儿子继续扬眉吐气。
眼见家族的希望—儿子田邦,活生生地现身自己面前,田单那颗几乎如死灰一般冷寂的心,此时恰如初春的小草,渐渐泛出些活意来。虽然对着儿子语气严厉地训斥,实则骂声里满是爱意和温暖。
突现在面前的这些无比亲切的家人,田单心底无比感激。这才明白那日赵飞所言句句属实,并无欺瞒之意。
久历人世间至寒、至暖的田单,心底登时如山泉般透亮:“这委身幕后的恩人,此番真是花了血本,竟然把我田单阖家数十口平安转移出齐国,如此大恩,却要我田单何以相报?”
“父亲,儿已将母亲、姐妹、老仆、侍婢现已安顿停当!请父亲宽心。只是那些忠勇的家丁。。。。。。”说着田邦转过头去,他怕自己的泪水再惹来父亲的喝骂。
“为父本该身死。。。。。。却被义士搭救,世事乖张、命运多舛,何如!”田单释然一声长叹!接着问道:“那夜,我儿连同一众家人何以脱险?”
“父亲容禀!”田邦抹去了脸庞的泪珠,当下开口道:“那日我等被院中的吵闹惊醒,正待赶去,却被一帮黑衣义士阻拦。。。。。。义士虽举止莽撞,但此时想来确是于我田家有大恩德。我带家人护持着母亲、姐妹,钻入后花园一隐蔽的地道。。。。。。我等连夜潜行出得临淄,这一路行来。。。。。。多亏义士们巧妙周旋,这才穿越重重关卡,平平安安地来到邯郸。”田邦抹去泪水,一口气把获救的经过描述了一遍。
“邯郸!”田单听到这个字眼,心底没来由地一颤。这真是应了那日赵才士的卦象:煞气夺命,西行破煞。虽然田邦说得语气平淡,但田单的心一直悬着。家人已活生生地现身面前,田单却还忍不住担心,家人会出什么意外。待听完田邦的获救的经过,田单心底连声惊叹:“这大恩人兵分两路,能把我阖家数十口安然救出,这要何等的心机、又要很等的精干人力!”
“何方义士,如此大恩,邦儿可曾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