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怪侠-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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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少谷主,我有件事请教。”温飞燕向姜士杰笑问:“令妹落在那些淫魔手中,名节生死都是大事,两位似乎不怎么介意,是吗?”
“三夫人的话中之意……”姜少谷主更惊讶了。
“你本来可以按他们所提的交换条件,把我们诱往雁洲的,为了两位小妹妹的生死,你们……”
“三夫人,恕在下无礼。”姜少谷主可不是什么能忍的大丈夫,顿时脸色一变:“夫人的态度突然转变,委实令人莫测高深,似乎已经发生了意外变故。”
“是吗?你没还回答我的问题呢!”
“好,在下回答你的问题。”姜少谷主剑眉一挑,冷冷一笑:“回鹰谷不是浪得虚名的所在,家父毕竟是堂堂一代邪道至尊。在下不才,至少自以为是堂堂英雄豪杰,舍妹在江湖闯道,她知道该面对些什么风险,生死祸福她自己负责。不错,我是她的兄长,我当然介意她的生死祸福,但要我做出不义的事,来交换她的生死名节,办不到,家父也办不到。范兄。你呢?”
“我承认我是黑道枭雄。”范少庄主怒形于色:“黑道朋友重信义,轻生死,飞扬山庄之所以能号令成千上万朋友,凭的就是这六个字。舍妹的生死名节,还不至于让在下做出出卖自己,违反江湖道义的贪生怕死无义勾当,范某回答得够明白吗?”
“很好,这证明了两位对璇玑城够道义。”温飞燕欣然说。
“三夫人之意……”
“她怀疑咱们扯谎,计算她的璇玑城。”姜少谷主拍桌而起:“罢了,范兄,咱们自己办事,犯不着在这里受侮辱……
“士杰,你的火气怪旺的。”温飞燕笑吟吟地说,媚眼一瞟,足以让爆炸了的男人平静下来:“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什么事?”麦少谷主冷然问。
“在你们赶到落星湖之前,许彦方已先一步与红尘魔尊打过交道。”
“什么?可能吗?”不但姜少谷主吃惊,范少庄主与尤瑶凤也几乎跳起来。
“世间没有不可能的事,这小辈胆大包天,竟然向那老淫魔索人。”
“索人?”
“对,索取两位姑娘,声称两位姑娘是他的人。”
“岂有此理!”姜少谷主又冒火了。
“结果怎样?”范少庄主关切地问。
范少庄主对这件事倒不怎么感到意外,乃妹受许彦方定时丹的挟制,他~清二楚,所以心理上早有准备,许彦方出面向老淫魔索人,并非不可能的事。
“结果,他老规矩骂阵之后逃跑,而且逃得非常快,难怪我们在五老峰搜不到他,他真会逃,不折不如的难缠小鬼。除了放泼撒赖,一无是处。”
温飞燕的口气,的确没把许彦方看成人物。
可是,范、姜两人与尤瑶凤却心中有鬼,都曾经被许彦方整治得灰头土脸,有苦说不出。
“老淫魔功臻化境,大白天也让他逃掉了?”姜少谷主讪讪问。
“逃掉了,他弄坍一座竹屋趁机逃掉了。本城的眼线曾经在村外潜伏侦查,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姜少谷主恍然,原来那座倒塌的竹屋,是许彦方弄坍的。
他也心中暗惊,看来,许彦方比他高明多多。
当时在场的有不少人,除了花花太保那些从船上来的人以外,在场的包括老淫魔与火凤,最少也有五个高手中的高手,依然让许彦方逃掉。
可知许彦方根本不在乎他的六阳神功,他想报仇,恐怕势难如愿了。
“许彦方只是癣疥之疾。”他硬着头皮说:“不足为害,三夫人,在下……舍妹危在旦夕……”
“我很难过。”温飞燕黯然说:“老淫魔的船,已不知驶往何处去了,我已经派人通知鄱阳的水上朋友,加追强查该船的下落。”
“哎呀……”姜少谷主与范少在主同声惊呼。
“土杰,急不来的,一有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们。目下的急务,是找出风尘浪子的下落来,这家伙消息灵通,只有他才能供给我们正确的线索,他一定知道老淫魔的船藏匿在何处。”
两个年轻貌美的少女,被一群淫魔掳走了,那能不急?急了就六神无主,自然而然地被冷静的人牵着鼻子走。
一谷一庄的人,立即出城搜寻风尘浪子的下落。
中型客船通常没有两层底舱,上层堆放每一隔舱内的旅客行囊杂物,每一客舱都有几块活动舱板,揭开便可将大量的行李放人。
第二层俗称底舱,船使用过久,不可能不漏水,水沉积在底舱内,积至某一危险程度,或者抵达埠头,才派人清舱,抽出舱底的积水。
这地方必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必定臭味刺鼻,连老鼠都不会在这里做窝。
底舱分为数隔,隔底有孔以便水位平均,设有特定上下的底门,船行走时通常是封闭的。
这艘船的船龄短,构造坚牢,所以渗漏的情形轻微,底舱积水甚少,中舱底部积水不盈尺,但刺鼻的特殊臭味,与任何船只一样难闻。
斜靠在船底上,脚下浸着超过足踝的臭水,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空气浑浊,船壳传来阵阵浪涛声,声浪比在外面响亮十倍。
想伸直腰,必须站近中间近龙骨部位。
这地方呆久了,人真会发疯。
三人挤在这窄小的空间里,许彦方同样觉得不好受,如果是平时,有两个半裸的美丽小姑娘相陪,岂不是艳福齐天?两位姑娘更是受不了,这辈子那曾受过这种苦?
不但黑黝黝闷得难受,那股子烂臭腐水味更是蒸得令人发昏,心头作恶真要呕出来。
“我……我要出去!”姜玉琪实在受不了啦!双手绝望的摸索:“不然会……会闷死在这里……”
“要出去不难,可别摸错门路了。”许彦方大声说,压下了船壳传出的波涛声:“上面那些肉欲男女,对你这刚成熟的小美人必定万分欢迎,保证你死不了。”
姜玉琪象泄了气的皮球,乖乖停止摸索。
范云凤挤在中间,她右首就是天坍下来也无所谓的许彦方。
起初,她惊惶、羞急、恐惧、异性的气息和体温,给予她精神与肉体的压力,实在让她六神无主难以承受,这一生中,她第一次觉得如此难安。
久而久之,她的心情逐渐变了。
她变得特别敏感,多日来心中的疑问,不断地重新涌上心头,意念飞驰。
第一个问题,也就是最大的中心问题:“她真的为了追回环钗,而与许彦方不甘休吗?”
所有的问题,她都不想为自己作答。
老的问题找不到答案,新的问题却又产生了,而且层出不穷,一个敏感的大姑娘,是会有许多古怪问题的,而且会为了问题钻牛角尖。
她想起许彦方从浊世浪子手中,救了姜玉琪的事。
这次她和姜玉琪被掳?该说是余波荡漾,灾祸未了,也是浊世浪子所引起的灾祸。
姜玉琪被浊世狼子所掳走,许彦方急吼吼地去抢救,为什么?
她第一个所想的念头,便是许彦方对姜玉琪情有所钟,所以……
她一想到情字,便感到火起。
难怪,姜玉琪一直在她身旁窥伺,显然也对许彦方动了真情,而不惜与乃兄反目。
“这恩将仇报的小泼妇!”她心中暗骂,扭头向左侧紧傍在她身旁的姜玉琪注视,但看不清姜玉琪脸上的神情:“她倒工于心计呢!你休想如意!”
接着,她为自己的想法吃了一惊。
这想法多荒谬!姜玉琪对许彦方动了真情,与她何干?
许彦方本来是他的仇敌,她为何要关心别人恩将仇报?为何……
她想出一百个理由,为自己的荒谬想法辩护,结果……
结果,她感到浑身起了变化,燥热难安,却又有说不出的刺激和前所未有的悸动。
她觉得心跳加剧,肌肉产生难受而又可爱的颤动,脸庞发烧。
偷偷强按心跳,侧转螓首向许彦方偷瞄。
肌肤相贴,尽管许彦方的衣衫是完整的,她仍然感到无比的震撼,这感觉好陌生,好可怕,但……但……她完全失去移开一点的意念。
许彦方在假寐,对外界一切漠然,对身旁有两个贴身倚卧的半裸美女无动于衷。呼吸悠长象是睡着了。
“喂!上面……”她壮着胆,用光赤的手膀碰碰许彦方的手臂,反正黑沉沉,她身上的变化与脸上的表情,许彦方是看不见的,何况许彦方本来就闭着眼睛,她的胆气也就壮了些啦!
有时候,女人的胆气反而比男人壮,因为女人比男人早熟。
有些十七八岁的小毛头,身体已经长成象个大男人,人模人样,但在同龄的小姑娘面前,谈吐接触,一定手足无措,一无是处。
“唔!你……”许彦方睁开双目:“你说什么。”
“我……我说上面。”她向上面指指:“到……到底有些什……什么人?”
“你不知道?”许彦方可没他心眼多。
“知道还问你呀?”她想起双方是敌对的,当然该恶声恶气相对啦。
“他们把你们掳来,是不是?”
“这……”她的口气强不起来:“我只知道浊世浪子,带了什么花花太保……”
“我只见了他们几个人。”许彦方沉静地说:“红尘魔尊、火凤申凤姑、花蜂娄敬……红尘魔尊也就是早年的章台公子公羊化宇,一个名震天下的色魔。按理他该是这群淫魔荡妇的司令人或首领,但却又不象,天知道船上到底藏了些什么可怕的魔中之魔。反正敢向璇玑城主挑战的人,绝不是你我这些年轻小辈能对付得了的,你们如果受不了要出去,请使。我承认我怕他们。你说我贪生怕死,我不会介意。”
“你……”
“我以为你们回鹰谷的人,可以提供我的安全保证,岂知事实却正好相反,我打错了主意,反面被你拖着我的手脚,倒相透顶!”
“许……许兄……”
“算了算了,烦人。”许彦方苦笑:“从现在起,你的安全我不再负责,黄牛角水牛角,各顾各,我那有什么定时丹?你吞服的只是防止时疫的丹丸,我只是在你的足阳明胃经上,弄了些玄虚,一用劲就受不了而已。我已经解除了你的禁制,今后你的一切得靠自己了!”
姜玉琪一直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