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轻乔栖君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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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辛弃疾的东风夜放花千树是怎么样的美景,也不知道宝马雕车香满路是什么样的繁华,但是那一年一度的元宵盛况,帝开宵禁,男女皆可出游观灯赏月,这热闹肯定是不输现代的。
这一夜,大家都结伴去城里观灯,灯节繁华而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三三两两的围在各式的灯前观赏。
三哥紧紧的拉住我的手,怕我被人群撞散了。可是正当我们想去看看那些五花八门的灯谜时,阿广和她的妻子跟着过来,一手搭在三哥的肩膀,豪迈的说,“来,我们去喝酒去!这花哨的灯会又什么乐子?就让她们女人看去!”阿广只是个庄稼汉,自然是不懂猜谜的乐趣,我和三哥相看一眼,然后十分无奈的让他给拉了去。
临行前,他拉我到一边,低声的嘱咐我一句,“不要乱跑,照顾好自己,就在这附近转转就好,我应付他们一下,很快回来找你!”
我点点头,叫他安心的去。反正也就那么点地方,总不会丢了吧!所以我们几个女人都聚在一起,大家平时都有事情要做,现在难得出来,当然要尽兴了。
杨大嫂拉着我,兴致勃勃的说,“阿乔,你今晚照井水了没有?”
“照井水?为什么?”我被问得一头雾水,井水有什么好照的?
“元宵夜,照井水,面皎美啊!你不知道吗?女人啊,漂亮一点才能栓住丈夫的心啊!”然后又认真的打量我一眼,遂说,“不过你已经生得很标致了,倒也无妨!”
原来如此,我倒真是没有听过。但是用美貌拴丈夫的心?我不能苟同,以色侍人,终不是办法,不过我也不能说出这般话让人觉得我矫情。
“人家夫妻俩新婚燕尔,如胶似漆,还需要你担心吗?”阿广嫂白了杨大嫂一眼,似乎她做了件很无谓的事情一样。
杨大嫂悄悄的跟我说,“你别跟她计较,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地不坏。她仗着有点姿色,本来很满意自己的夫家的,可是你们一来……你知道啦,阿三实在是太俊秀了,她就眼红你了!”我点点头,其实我并没有怪她的意思,毕竟这没有真的伤到我。
阿浩和阿广嫂的女儿他们兴冲冲的左瞧瞧右看看,弄得我们大人看都看不赢,就怕生出个什么意外。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马儿嘶叫声,之后便是惊恐的人群在四处窜散,场面一发不可收拾,整个儿乱哄哄的。我们还来不及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就已经被冲散开来。
而后,我身后的阿广嫂一声尖叫,又把我们的心提到嗓子眼,“啊……芙儿,我的芙儿不见了!”我们一惊,果然发现只有阿浩一人,她女儿……
不远处的马蹄声引起了我的注意,然后看到了那个正在路中央被惊吓得哭泣的女孩,我当下来不及思考,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推开前面的人,发挥短跑的天赋,直直向她跑去。
中间已经没有人了,我箭步上前,欣喜的揽住她,正想要回去,却发现一辆奔驰的马车已经逼近眼前,我顿时不知所措,大脑完全呆滞,只是怔忡的定在那里。倏地,一个外力把我们俩推倒在旁,让我们俩幸免于难。
我跌倒在地上,惊魂未定,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看着紧紧揪住我衣服的小女孩出神,冷汗不断的冒出来,湿了里襟。想想如果不是那一推,可能我们就要命丧马蹄下了。这时,再回头看那辆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定睛细看,原是有一个人驾驭了那受惊的马,将它稳在了人群较少的一边。
那身影从马车前翩翩落下,我想看清楚他的样子,不过怎么这么眼熟?
那不是三哥是谁?这时的他不知在说些什么,然后从马车的帘子里走出了一个粉嫩色的娇客,轻执纨扇,衣袂飞舞,如花娇脸有着受惊的苍白,不过无损她的美貌,依旧艳丽动人,该是让男子动心的佳人。她正轻声细语的和三哥交谈着。
只见三哥摆摆手,表情很是不耐烦,没过多久就见他一抱拳,飘然离去,独留佳人垂眸执扇,依依眷恋。
三哥信步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但是浑身散发着如鬼魅般的气息,我不自觉的缩了一下,却发现自己还呆坐在地上,傻傻的看着他过来。
他在我面前站定,把手伸出来示意我牵着他起身,深沉的说,“还傻愣着做什么?不快点起来?让人看笑话么?”
我就着他的手慢慢的站起来,才发现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空了,若不是他的话,可能连站这的力气都没有。偎依在他的怀里,却不敢抬头看他,身子颤抖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惊惧还没有消散。
他搂住我的手力道之大,让我隐隐生疼,胸腔的空气似乎被抽干了似的,遂低声下气的说,“三哥,我快透不过气来了,你可不可以松手?”自然的用脸颊摩梭着他,向他寻求安慰和爱怜。
“不放不放!你真让我放不下心来,若不是我怕你身边没有银子,恰巧送过来,你这小命还要不要了?”他急促温热的气息从我的头顶传来,声音也有着常人不察觉的害怕,从那指间的颤颤的碰触就可知他有多么的担心。
在我们耳鬓厮磨的时候,身旁突然有人扑通的跪了下来,我和三哥都意想不到,愣在那里,原来是阿广嫂和她的女儿。
“芙儿,快向师傅师娘道谢,不是他们的大恩大德,你早就去见阎罗王了!”惊魂未定的阿广嫂泪眼婆娑的跟她女儿说。
“阿广嫂,你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我们怎么受得起?”我挣开三哥的怀抱,连忙过去把她扶起来,安抚她说,“是别人看见了也会相救的,况且我们都是自己人,这样做是应当的,所以你不用这么拘礼。”
听见我说的话,她先是迟疑一下,然后破涕为笑,“是啊,自己人,自己人!芙儿,过来给师娘道谢!”她紧紧拉着女儿的手,我知道,这一句师娘,将我们之间的嫌隙消弭殆尽,又或者说,它不曾存在过。
小芙儿还带着泪痕的小脸怯怯的喊了一声“谢谢您!”然后又把脸埋入母亲的怀里。我们几人都相视而笑,三哥与我也缓下心神来。不过,大家都忽略了不远处的一道深思的目光。
可能人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刚才还是乱作一团的大街,片刻间又恢复了先前的井然,仿佛刚刚的风波只是做了一场戏,现在又开始了先前的热闹和繁华。只是,经过那一遭,我们这一拨人亦没有了那份闲逛的心思,大家都同意回家去,顺便收惊。
干娘听完我们的叙述,不亲临现场也吓得冷汗淋漓,赶紧熬了收惊茶让我和三哥喝下。之后我们就早早回了房间。
夜里,三哥背向着我,辗转反复,似乎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他,往日他定是搂着我入睡的。我习惯性的拉他的手,发现居然冰凉无比!本来是一个大暖炉,现在却如同一座冰窟。
我把身子挪挪,软声问,“三哥,你冷么?可以再靠近我一点的,这样暖和些!”
倏地,他一个翻身,不是靠近我,而是整个人覆在我身上,男性气息源源不断的向我涌来,身体冰冷,呼出的气息却是万分的灼人,昏暗里,他的黑眸发出精光,紧紧的锁住我,我不安的扭动着,可是,他厚实的身躯将我牢牢拘禁在他的下面。
也许我在不经意间碰断了他那根紧绷的丝弦。
“你不知道,今晚,从来不知害怕为何物的我,见到你置身在危险下是多么的害怕。”他低下头,吻了下我的发丝,呼吸略带急促的说,“只差那么一点,我就来不及了。阿乔,你能了解么?这种后悔,我不想再尝试一遍,哪怕是一点点,我也不想。”说完以后不再看我,碎吻从眉心、鼻梁,直到,嘴唇,伴随着我不熟悉的粗喘声。
温热的舌头带着侵略性的纠缠,不容我一点点的退缩,似乎带着忧心、带着迷茫,还有失而复得的释然。不是蜻蜓点水,也不是温情缱绻,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无穷无尽的爱恋以及不能失去的霸气,久都我以为断了呼吸,他才微微起身,放我拼命的呼吸新鲜空气。但是,我还没有冷静下来,他又继续向我的锁骨进攻,有点酥酥麻麻的,而后一个用力的吸吮,肌肤吃痛。继而浑身颤粟,因为他的大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伸入了我的里衣,温柔的轻抚着。
我的手推拒着他,可是却不能移动分毫。他似乎已经有点失去理智,我低声喊着,“三哥、三哥,你,你先起来……”可是他充耳不闻,仿佛只有碰触着我,感受到我的真实,他才知道并没有失去我,才逐渐恢复温热。
有点冰凉的东西划下我的脸颊,直落到锁骨深处,落到他的眼前,终于激得他抬头,冰冷的空气借机蹿进被窝,肌肤泛起涟漪。十五的明亮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或清明或蛊惑,复杂得让人看不透。
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挫败,如醇酒般醉人的声音低喃着,“阿乔,还是不行么?接受我就这么困难?”语气十分懊恼,却又不放弃的问着。
我一时间惊得不知道如何回答,是该将自己交付与他吗?大脑混沌着,可是嘴里却反问道,“三哥,如果今晚我真的就这么去了的话,你会怎么办?”也许很大杀风景,可是我的心里很想知道答案。
他没有多加思考,只是坚定的回我,“我说过的,生死勿离!阿乔,你永远不要怀疑我的话!”
从心底不由自主的轻叹,应该就是他了吧?或许是老天见我一个人在现代太孤单,才我把送到他的面前,与他相知相许。
我昵哝盈然,遂鼓起勇气拉下他。但见他欣喜若狂,缠绵而至。
顿时芙蓉帐暖,满室温情,喘息低泣,让月儿也娇羞的躲入云层里。
半醒半睡间,听见他愉悦的喃喃,“你终于是我的了,娘子……”
也许我的意识还是清明的,莺回一声,“才不是呢,是你终于是我的了!”然后昏昏入睡。不知道,枕边的人还在贪恋着伊人的睡容,久久不曾合眼。
情人眼里出西施
一清早,迷蒙转醒,枕边的人已经不知去向,惟有余温证明他曾经的存在。我掩不住浓浓的失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