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中华-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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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还有特旨……”我刚刚一脱衣服,方才感觉到这脑后的辫子在训练时是多么的不便,而且作战时还影响作战,所以当下一举手道:“朕体念将士们操练辛苦,特旨恩准龙旗军上下,可割辫,所有人的头发,不得长于一寸,违令者立斩!诸位是军人,身体发肤,均当奉献给国家,头发太长影响作战,朕特此下诏,龙旗军军纪加上一条,头发不得长于一寸,违令者,立斩!”
这命令冲击较大,但当过兵的人都知道,头发太长的确有影响,在战时甚至可能影响到自己性命,所以也就是片刻喧哗之后,各都跪谢道:“叩谢皇上龙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番操练之后,马军步军阅兵结束,我也打道回宫,因为德籍教官尚未到位的缘故,这支一万两千人的军队,目前只是做一个基本的素质操练,等教官一到位,即行开展现代军事教育。我更从翰林院,詹事府,宗学等处选派了一些道德文章极好的年轻人,去龙旗军做思想教育工作。灌输忠君爱国思想。(詹事府是辅导太子的文官办事机构,宗学是宗室子弟上学的地方。因还没有太子,詹事府一直没事做。)
又一段时间之后,命令载洸带领侍卫轮流排班去受训,侍卫们平时养尊处优,也该受受这样的训练。
剪辫子一事,如我所料的,引起了大规模的反弹,甚至京城里甚至议论纷纷,坊间有流言传出,慈禧太后乃是皇帝亲手杀死的。这事由善耆亲自在跟,一定要查处幕后主使人来。而荣禄自加入军营之后,好像倒是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我又亲自接见了几次聂士诚,向他强调了这支新军一定要绝对服从皇帝的意志。
翁同龢等一批人,与宗室中一批老派人物联络颇深,甚至惊动了一直在家养老的奕忻,恭亲王甚至还亲自到宫里来找过我几次,我请他在这当口帮我一把,国家大计刚刚铺开出去,国家最重要的是稳定。
奕忻这年五十九岁了,他知道我的心意是要走当年洋务派的道路,把国家弄得强盛起来,而且步子跨得比他还要大,还要远。是以他提议由他再度出山,利用它的威望把宗人府署理了起来,更兼了皇家玉牒馆总裁,宗室事务全部交由他来负责。这下我可以集中精力来对付汉人大臣以及地方督抚方面的物议。
要改变这个根深蒂固的国家,谈何容易?翁同龢在我那幅亮辅良弼的条幅作用下,又见我重新起用了恭亲王奕忻,顿时老实了一点,我又亲自去了他府上几次,多做了几次工作,终于他安定了下来,他做了几个月的领班军机,顿时便隐隐有清流派领袖的风范,他一安静,朝堂上终于也安静不少。
当然我后来听志锐说起,翁同龢这家伙也怕,他多富才华,自然知道康熙在办明珠之前,便送的是这样四个字。是以皇帝给了他面子,他自然也知道收敛,跟皇帝没完没了的闹下去,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也使我有些心焦起来,努力了这么久,成效却还半点没有,倒是到处得罪人了。虽说要改革一定会得罪人,但是……一定要将这些人的反弹之心控制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到了八月中秋这天,我下了一道明诏,颁示全国,表明了振兴国家的宏愿,争取全国的民心。二来下诏令各地督抚在来年正月十五齐聚北京,一来盘点去岁各地状况,二来是为了向他们这些封疆大吏说明朝廷的决心,和我这个皇帝的决心。
便这样,新军教练陆续到来,盛宣怀回了折子上来,大清皇家银行已然定好章程,正筹备开办;江南传来消息,皇家阿姆斯特朗船厂已经开工,第一条船便是皇家海军的订单——一条鱼雷艇。而德国伏尔锵船厂与马尾造船厂的合资选址已经结束,正筹备奠基仪式。从英国购进的第一批鱼雷艇已经到货,交付皇家海军使用。南洋福建广东等各地水师,俱并入皇家海军总统。马克沁先生经过与郭嵩寿的磋商,愿意以二十五万两银子的价格出售马克沁机枪的生产权,此事交由天津制造局筹建枪炮厂。汉阳铁厂也传来好消息,经过德国技师海因里希从德国大力采购马丁高炉,铁水质量达到皇家阿姆斯特朗船厂的技术要求。目前正努力扩大产能,以应付将来大造巨舰所需。
形势看上去都还算不错,播撒下去的种子,多多少少的都萌发出了一些新芽。
第041章 君臣交心
去辫子一事,朝野议论自是不必多言,便是茶楼酒肆,亦是议论纷纷,虽然仅限于军中,但终归是大变祖宗成法,一时间各地官员,京中言官纷纷上折恳议,让我不胜烦扰。
后来我便直接让翁同龢代我处理这些折子,一来我也看烦了,二来嘛,这每个折子,翻来覆去尽是类似的话语,也不知道这些人还能不能翻出一些新花样来。
翁自然是有所怨言的,但是在我温言勉慰下,老头还是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一一代我批复,当然,我也不放过这个说服他的机会,向他说了为什么军中要剃发,更加微微展露我要想消弥满汉夷华之防的意思。
我刚说到想消除满汉之分,翁同龢便浑身一颤,抬眼惊疑不定地望着我道:“皇上您要效魏孝文帝故事?”
我点了点头,翁若有所思,也不答我,继续低下头去批阅折子,我心中纳闷半晌,想不出什么头绪,便开口问道:“翁师傅无所教朕?”
翁又抬头看着我道:“皇上,老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呵呵一笑道:“翁师傅有话便说,朕岂是听不得逆言的庸主?”
“依臣之见,皇上欲兴大政,必先仗国之大振,然今岁国家连逢大丧,士气民心低迷,若是妄行动作,恐怕诱发乱因。”翁同龢小心翼翼地看着我道。
我赞许地点了点头道:“翁师傅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啊,翁师傅这是赞成朕的主张咯?”
翁点了点头,迟疑道:“老臣乃是汉员,历逢三世圣主垂青,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皇上意欲消弥满汉隔阂,此汉人幸事,天下幸事也,老臣敢不尽心?”
“翁师傅,你很好……”我看着他,我们这段时间以来的隔阂似乎有着消弥的迹象,我欣慰地道:“朕也是为了振兴国家,翁师傅能帮着朕,朕很是高兴,依翁师傅之见,该如何着手呢?”
翁同龢点了点头道:“皇上,依老臣之见,此事宜缓不宜急,一来此大事也,稍有不甚,动摇国体;二来皇上虽欲孝魏孝文帝故事……”翁看着我,渐渐声音小了下去。
我哈哈一笑道:“翁师傅不必讳言,朕理会得,你是想说朕现在还不如魏孝文帝英明神武,昭彰宇内?”
翁同龢略有些尴尬,跪地道:“皇上恕罪,臣绝不敢作如是想,只是魏孝文帝以吞灭半国之赫赫武功,再行惠及万民之文化融合,自然有摧枯拉朽之便,然我朝自文皇帝以来,积弱至今,若是皇上稍稍急了,实有莫大危险。”
“嗯……”我点点头道:“翁师傅说得有理,是以朕只是在龙旗军中开此先河。依翁师傅看,缓行又该如何缓法?”
翁同龢道:“皇上不如先发一道上谕,谕示天下龙旗军之事,然后请各地官员评议此举,先收官民归心,其后再行推行恩令,事不难矣。”
“噢?”我思索着他的说法,皱眉道:“这不是什么小事,朕的确也心急了些……”
想着这事情的确是推翻数百年大清成例,而清一朝开国之时,又为着留发不留头杀了许多的人,这虽是收心之举,与国与民皆利之举,却又不能直接发一道圣旨,恐怕太过激的话,反而收到反效果,唉,难啊。
“翁师傅,这上谕,便由你来拟吧。朕的心思你是知道的了,翁师傅……朕以你为肱股,文廷式的事情,你不怪朕了吧。”
“臣惶恐,臣岂敢责怪皇上,只是数十年教化,臣这脑子……嘿,都有些僵了,跟不上圣主名君了……”翁同龢惶恐地说道。
我点点头道:“那原也是不怪你。朕也不是要抛弃数千年的圣人之学,只是要引入西学以图强而已,是朕没有说清楚,倒教翁师傅担忧了。”
翁同龢听了我这软语,心潮激荡,激动地说道:“皇上能与老臣如此交心,老臣何幸如是?皇上所说的,正是当年冯桂芬中堂所说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之道理,臣当年亦曾反对,如今国家如此,陛下又如此圣明,老臣若是仍旧不以国家为重,岂不是误国?皇上圣明,教悔老臣,免老臣于万死,臣……知错了……”说到最后,身子软了下来,两行老泪,顺着皱纹密布的脸,稀稀疏疏地流了下来。
我扶起了他,叹了口气道:“翁师傅批折子吧,你能理解朕,那是最好,教化万民忠君爱国,朕总是需要老师帮着朕。这军机要枢,原也离不开翁师傅你这样的公忠体国的老臣。”
翁同龢点了点头,抹了一把泪道:“皇上,当务之急,乃是要立振国威,振奋民心,如此,皇上更得万民崇慕之心,何事不可为?”
我笑了,这番话正是我想说的,点了点头道:“翁师傅还念着琉球那档子事?朕今天就在这给你个准信,你可以回去跟那姓尚的说,不出三年,必叫琉球复国!”
翁又是一怔,转头道:“皇上要用兵?这倒是良策,只是老臣斗胆尽言,我大清近世无骁勇之兵,无必胜之将,皇上定要策万全而后用刀兵。”
我仰头哈哈一笑道:“上兵伐谋,朕这回是兵谋并举,必要一战成功!翁师傅,你是文臣,用兵上的事情,就不与你商议了。”
翁同龢答应了,低头去批阅折子,我转了一会儿,便想着要走,那边翁同龢却突然咦了一声,迟疑着站了起来道:“皇上,这边有湖广总督张之洞大人的折子,倒是对龙旗军削发一事大加褒奖的。”
“哦?”我大喜,快步走了过去,接过来一看:
为新军削发称善更请推恩至全国兵勇事跪折——臣张之洞叩首。
内容洋洋洒洒,约有数千文字,总意便是大大的支持新军削发,更说道:本朝入关以来,推行削发令,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