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中华-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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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想见您的时候自然会派人传您。”
这下他几乎已经死了心。他哪里知道,别说是他,载沣等人亲自求见,得到的回复也是这一句冷冰冰的话。内宫整治过一批太监后,哪有太监还敢说半句闲话?如今内宫除了必备的生活用品和食物,水等还从外面运进来之外,没有人能出去,也没有半个外人能进得来。
但是载沣如今的话就几乎等于圣旨了,旗务的改革还是要办下去,张之洞似乎也看得出来什么,除了配合之外,半个字也不多说,载沣的这一套旗务改革新方案,迅速的下达到全国各地。
当下全国各地就有数万人割发,自从军队厉行短发及军队地位的大幅提高以来,短发更成了身份和前途的象征,许多年轻人都在接到旨意之后,迅速地剪去了辫子,这种现象在新辟省份尤为普遍,由于那些地方的文官系统几乎都是英国留学回来的,更容易接受这种新生现象,有些地方官甚至带头剪去了头上的辫子。
而就在载沣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这把火愈烧愈烈,学生阶层也开始加入,军人,学生,激进的年轻人,本来就是社会变化的主力军,而朝廷中部分有过留洋经历的京官,也开始渐渐有剪辫子的举措,更有人上折子恳请监国皇太弟以身作则,带头顺应新政。无奈之下的载沣,只好选了一天当众剪去了自己脑后的辫子。
辫子之后,下一个热点就是满洲传统地方镇边体系的解散,各地的满城本来就早已名存实亡,而满汉的婚禁一经放开,年轻人冲动的热血迅速的涌动起来。其他各项措施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社会像是摆脱了一个牢笼一样,各种新鲜的事物都开始涌现了出来。
《中华时报》成了各种新鲜现象的报导前沿阵地,也成了思想辩论的交锋之处。那些被吓坏了的腐儒,一下子调转了矛头,将攻击的目标指向了曾经是盟友的载沣。
如此一个月,我就过着与最高权力无关的日子,在热河安心的避我的“暑”。
旗务改革的新制度的每一项,都在张之洞的文官系统的全力配合下,开始全面铺开,一个月之后,全国都处在了适应新制度的新时期。当然,也有顽抗的地方官,张之洞概不理会,但凡遇到不全力执行的,全部报到载沣那里,载沣倒也干脆,看来他是索性豁了出去,将旗务改革全面地推行下去,如果成功了,他说不定还能成就一个英名了。
人都是会选择的动物,就向载沣选择了为了权力巅峰而全面执行去除满汉隔阂的政策一样,很多人也选择了背离他。
反对的声音怎么会没有,原先在观望朝中动静的地方官员们在发现朝中几个最当红的满蒙亲贵譬如毅亲王,恭亲王,素亲王都没有声音之后,开始渐渐忍不住了,一些满蒙地方亲贵开始蠢蠢欲动。
北方的依克堂阿声明新鄂省情况特殊,暂不宜仓促行动。仅仅在临近北京的奉天省进行了新旗务制度的革新,奉天北的吉林,黑龙江和新鄂三省均是按兵不动。这是一个最高级别的反对声音。
我知道,是我“病好”的时机了。
“传朕旨意——”我一身明黄的龙袍,站在了第一军零一三二二标的集合队列前,看着站在最前列的步兵营第二连连长道:“张作霖!即刻电令第一军副军长聂士成元帅率第一军出京至热河护驾!”
看着他跑步离开,我招来身边的教化部新闻司副司官,举人出身的杨度,向他传谕道:“杨度,传朕的旨意,明天的《中华时报》朕要见到朕在热河骑猎的新闻,要怎样的照片,叫他们抓紧时间!朕还有一阙词,叫他们也发了吧。”
我要再给北京那些暑气中的人们一个强烈的政治信号。但凡有点政治头脑的人都知道,皇太弟监国,要完了。
第232章 北京之冬
以身体不好为由暂将国务交由皇太弟监国署理的我,在次日的中时报上显露出了一个精神奕奕的姿态,照片上的我精神健旺,身着戎装,提着手中的猎物露出慈和的笑容。照片边上还配了一阙词:水调歌头·热河狩。
“朝辞紫禁城,夕狩热河野,连天累月思变,至此方得闲。虎狼免狐四窜,强弓硬弩如电,郊狩觅欢颜。近侍方进言,圣躬何康健!天雷鸣,纵电闪,冬雨渐。千万儿郎肃立,天子将回銮。更有随驾进言,帝都宫城落锁,何人欲作乱?朕曰何需忧,御驾即转南!”(注:热河承德在北京北方。)
至此,皇帝的身体已经完全的康复,载沣继续监国的理由,已经完全的消失殆尽了。每个人都知道他要完蛋了,除非他公然做反,不然就只有乖乖的出城跪迎我的御驾返京。
但是他面临的情况显然还没那么糟糕,当日他就接到我从承德发给他的密旨,褒奖了他近来的表现,对旗务改革表示了肯定,并向他指出,有一些强硬的反对份子,宜应以雷霆手段剪除之。这一方面,如果需要调兵,可随时向我请旨调动。而我还想在热河多呆些时日才能返京。近期国政,仍由他监理。
这也让他稍稍安定了一些。心存侥幸是每个人都有的弱点,在这样的局面下,他除了继续把他的政策推行下去,一条道走到黑之外,他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
而我公开露面的消息一经传出,国家的政治中心早已经不在北京了,事实上一直以来张之洞每天都会将大事整理出来,飞骑送到我这里审阅。而到了如今,这种情况就更加的明显了。更有甚者,当天我就接到了从盛京来的几个旗下耆宿。在盛京养老的这些人,都是当年一些老王爷的后代,虽然爵不高位不显,但在旗人中还是很有威望的,我混八旗为一旗,钱粮银子上动些小手术,这些还算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载沣这样子搞法,已经突破了一些老旗人的心理防线。而在他们一厢情愿的看来,这些都是载沣趁着皇上病重,自行搞出来的欺君之举。本来他们就是带着一些人,到北京准备求见我而后再做定夺的。如今看到报纸,得知我在承德,更是顺路就来了。
我当然是满面堆笑的接见了这些人,笑着听他们说话,不时处理一些急件,从今天开始,张之洞这家伙也学聪明了,似乎有些折子是他以前就有权处理的,今天也送了过来,显现出一种谨小慎微的姿态来。
让我加意提防的,则是载沣送来的一些急件,譬如言说赤峰州有满蒙人等起事做反,请旨派大军弹压。我一一照允,但也回了几句问询的话,诸如用何将何兵。剿抚措施等等。安心让他去了,随即一想,又提笔加了一句,三等靖威公荣禄,昔有将兵之才,可启用之。朕望汝等功成之心,切切。
又安慰了几个满洲大爷几句,让他们在我的热河行宫暂宿。告诉他们我会尽快回京处理这些事。
联想起几件事情来,心头渐渐下了杀心。
招来了人问起聂士成的大军,答说三日后抵达此处,我下令回了密旨过去,着其部秘密改拔往张家口大营候旨待命,而我随即召集起随扈的一个标,下令即刻启程,前往张家口。
留在行宫的,则是从盛京过来的一批满洲大爷以及他们的亲卫兵马。
第二天抵达张家口,电询北京载沣出兵事宜,回答说荣禄在病不出,再请旨定夺人选。我看到这个,冷笑了一下,让人回电:荣某敢抗旨耶?朕要汝监国何用?朕大失所望矣!明日朕定要听悉荣某率军北征之语!勿再作推托之语!钦此!
随即派人招来了张作霖。这个家伙是前年从帝国陆大毕业,留在北京的,他的事情我也多次关心过的,因为是个出名的历史人物,所以我对他也是格外的用心,所以他的忠心绝无问题。微微向他透露了点我将在明年为他和王家小姐赐婚的事情,这个年轻人的热血立刻就涌了起来。接下来便是告诉了他一个以他的身份绝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就是京中有一个逆臣,妄图拥戴这些大爷们其中的一个阴谋叛乱,该逆臣将在两天后率领大军抵达热河阴谋犯上作乱,这也是我离开热河来到张家口的原因。
不用我说,张作霖的悍气立时涌动,他立即提出率领人去把那些满洲大爷全部诛杀,我当然忧心忡忡地告诉他这些人是多么多么的地位高,杀了他们,他张作霖也难逃一死。正当他愁眉苦脸的时候,我才抛出了我的意见:“不用怕,朕不是说了,明年要赐婚于你的,将来生个大胖小子,朕也要赐名的。所以,朕想着,这些乱党一定要诛灭,但朕想着,还是要留他们一命吧,他们不忠,然朕亦不能不仁,绑了就是了。让那些乱党看到了,知道警惕,若是能打消他们的反意,也不枉误这一场宽厚了。好了,你去吧,最好是扮了马贼,如此朕方可保你无事。”
张作霖想了一想,随即领命去了。
当夜,张作霖带人来到他已经非常熟悉的热河行宫,扮做马贼的他们将那些亲贵们一体绑了吊在当场,随即立即撤兵返回张家口。我立即又下达一个新的命令,就是让他们回北京,准备我的回京事宜。
而第二天,我也收到了北京的消息,说荣禄抵不过载沣的软磨硬泡,终于在当天率领两个镇,出城向北。
我知道荣禄既然答应了出兵,一定是下了大决心的,否则依照他的性格,他在已经看出我的图谋的情况下,就算死也要装病到底的。他一旦答应出兵,那就是准备做大事了。
而我等的就是他的大事。
聂士成的第一军冯国璋镇在次日抵达张家口,我直接统属的兵力达到了一万三千余人。探马不住来报告荣禄军的位置。他的行军线路果然直接往热河行宫而去。我知道,这个家伙以惊动了弑君的念头了。也难怪,他别无第二条路可走了。
只有载沣继续在位,他们这群人才能有一线生机。我的所图已经非常明了了,一旦我回北京,他们这群人将是诛的诛,圈禁的圈禁。再也没有第三条活路可走。所以,借机杀了我,而后载沣继位,他们才能继续在上位者的位子上,采用种种方法平息掉满蒙守旧势力的反抗,再与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