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唐再续-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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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瑾单骑走免。”
除此之外,《旧五代史·李唐宾传》记:“王满之师,王夏之阵,唐宾悉在战中。后与朱珍趣淄州,所向摧敌。及取滑平蔡,前后破郸、淮、徐之众,功与朱珍略等”。《旧五代史·霍存传》记:“初,朱珍、李唐宾之残,庞师古代珍,存代唐宾,战伐功绩,多与师古同。”
显然霍存、李唐宾是此时与朱珍、庞师古齐名的大将,其战伐功绩与朱、庞二人相当。又如,胡真,“频从破巢、蔡于陈、郑间”。张慎思,“从平巢、蔡、充,皆著功”。黄文靖,“从太祖南平巢、蔡,北定兖州,皆有功。”这几位将领斩获虽不甚明但从其频立战功来看,可知其于这些重要战役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李曜发现,正是由于朱温麾下的黄巢旧部在与黄巢、秦宗权、时溥、朱暄、朱瑾的军队作战中屡获胜捷、战功卓著,才使得朱温势力在与这些对手的对抗中战居优势,实力逐渐由弱转强,并不断扩张自身势力范围。如果按照原先的历史来看,至乾符四年(公元897年)以上几支军事集团会相继被朱温势力击败,退出河南、山东,朱温势力则控制了这一区域的大片领地,成为中原地区的强大军阀势力。
而随着实力不断增强,朱温势力开始北上上与河北诸强藩及北方最强大的河东李克用势力交手,在与这些强劲对手的作战中,黄巢旧部也有出色表现。比如在与魏博镇的对抗中,文德元年(公元888年)朱珍领军攻河北魏博镇:“珍旋师自毫北趣静戎,济舟于滑,破黎阳、临河、李固三镇。军于内黄,与魏师遇于临黄;魏军有豹子军二千人,戮之无瞧类,威振河朔。”
大顺初,丁会等黄巢旧部领军攻魏博,五败魏博军,如《新唐书·罗弘信传》记:“全忠使丁会、庞师古、葛从周、霍存等引万骑度河,弘信壁内黄,凡五战皆败,禽大将马武等,乃厚币求和。”在与卢龙镇的对抗中,张归霸,“昭宗大顺中,与燕人战于内黄,杀刘仁恭兵三万余众,戎绩超特,居诸将右。”
光化二年(公元899年)李思安与葛从周军大败卢龙军:“思安逆战于繁阳城,伪不胜,徐退,燕人追踢,至于内黄,思安步兵成列,回击之。燕人将引退,左右伏兵发,燕军大败,临阵斩单可及,守文单骑仅免,五万之众无生还者。时葛从周率邢、溶之众入魏州,与贺德伦、李晖出击贼营。是夜,仁恭烧营遁走,沛人长驱追击,自魏至长河数百里,僵尸蔽地,败旗折戟,累累于路。”
光化三年(公元900年)葛从周又领军大败幽州兵于沧州:“刘仁恭将幽州兵五万救沧州,营于乾宁军。葛从周留张存敬、氏叔琼守沧州寨,自将精兵逆战于老鸦堤,大破仁恭,斩首三万级,仁恭走保瓦桥。”
在与最关键的河东李克用势力的对抗中,乾宁三年(公元896年)葛从周与李克用战于恒水,大败河东军:“并帅以大军侵魏,遣其子落落率二千骑屯恒水,从周以马步二千人击之,杀戮殆尽,擒落落于阵,并帅号泣而去。”(光化元年,898年)葛从周又与河东军战于邢、溶“并帅以大军屯邢、溶,从周至拒鹿与并军遇,大破之,并帅遁走。我军追袭至青山口,数口之内,邢、溶;磁三州连下,斩首二万级,获将吏一百五十人,即以从周兼领邢州留后。”
魏博、卢龙,尤其是河东,皆是唐末北中国实力强劲的军阀势力,在与这些对手的交锋中黄巢旧部同样表现优异,使得朱温势力的实力逐渐超越这些军阀势力,进一步发展壮大,逐渐成为北方最为强大的军阀势力。总之,朱温麾下的黄巢旧部在与宣武周边强劲对手的作战中频获胜捷,显示了其强大的战斗力,为朱温势力的发展贡献巨大。
然而李曜很清楚的是,朱温能笼络住黄巢旧部这一点,别人基本上是没有办法,只能羡慕的。这批人原本就与朱温有旧,后来黄巢式微,朱温既然摇身一变成了唐廷的朱全忠,他们赶去相投,朱温全数接纳,这正是对他们的恩情,否则他们的人头说不定早就搬了家。再加上投了朱温之后,朱温对这批“老人”信赖有加,就更让他们死心塌地跟着朱温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了,这岂是别人羡慕得来的?
李曜思来想去,觉得离间朱温与其核心将领集团的办法比较难找,但有机会的话还是可以一试,毕竟朱温多疑。至于借鉴,就不好说,他如今能用到的人,还是只能从河东军中想办法。
就在此时,一名侍女忽然进来,道:“王郎君,张虞侯派人送来炭笔十支,请郎君随奴前去思恩殿,随时准备为王妃作画。”
李曜心中一动:思恩殿?朱温当真是会作秀!
第198章 东平王妃
“这是甚画?这画用的炭笔,观之怎似炭条一般?……不过,也是怪了,炭笔作画,居然这般栩栩如生,直如真人!”东平王妃张氏一脸惊讶地转过头:“张虞侯,,这幅画的画师乃是何人?如今可还在节帅王府之中?”
张汉杰见王妃问话,连忙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王妃话,这画师原本并非我中州人士,却是一位太原王氏学子,正值游历至此,与某相识,某知其有一独门画技,称之为‘素描’,其所作之画,与自古画技均不相同,格外逼真,因此想方设法苦求许久,才得以将之请来,为王妃画像……不知王妃对此画可还满意?”
张王妃讶然一惊:“竟是太原王氏大才,难怪有此神技,此画形神具备,实乃神乎其技!”她赞叹了两句,转而责备张汉杰:“你这孩子也是,既是太原王氏大才到访,怎好教人做这等事情?还不快快有请,否则若是传扬出去,天下人皆要鄙薄我东平王府慢待贤才了!”
张汉杰虽被“责备”,却是高兴得很,忙道:“王妃教训的是,不过此事倒也不必担心,这位王照王当空先生虽然年轻,却是气度俨然,真名士也,宇量恢弘,胸襟宽阔,绝不会为此诘难。再者,王先生之所以答应某来为王妃画像,也正是他仰慕王妃贤德,才肯答应。此话乃是他亲口所说,必是不假。”
张王妃欣然道:“既是这等真名士,我节帅王府焉能失礼?快快有请……哦不,诸位,且随某一同前去相请。”
敬翔目光一闪,微笑道:“太原王氏千年名门,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也未免过于韬晦,这位王当空王先生,既是出身名门,又身怀这等绝艺,却偏偏其名不彰……”
寇思坚微微思索,也道:“某劳商贾俗事日久,自问交游颇广,却也的确不曾听闻这位王照先生大名……”
张汉杰心中一怒,顾不得敬翔和寇思坚都是朱温面前的大红人,正要出言反驳,却见张王妃妙目一转,打断道:“千年名门,自有千年名门的家规族法,这位王先生虽然身怀绝艺,但学业未必全然大成,其家中尊长命其游历天下以增长见闻,岂不正是为此?既然学业尚未大成,其名不彰亦是情理之中,这未必不是其家中尊长对其的一种保护、一种关爱,以免其天纵英才,却根基不牢,再演江郎之恨,先生又何必多虑?”
敬翔乃是圆融之人,见王妃坚持,当下笑道:“王妃言重了,仆等只是随口一说,倒也不是怀疑这位王先生。王妃说得甚是,似王氏这等千年望族,自有其传承,自有其宗法,家中学子,未臻大成,未准扬名,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何必疑之?说来,这炭笔素描之法,的确颇为新颖,这画本身,也确如鲁班之斧,巧夺天工之妙。这等贤才,慢说王妃,便是仆等,也甚盼一晤。”
寇思坚心中暗骂:“某好心好意顺着你的话来答,你倒是好,立刻就改了口,这岂不是活活让我来当恶人?”转念心中又想:“敬翔这老奸巨猾之辈,最是肩滑,某那思虑若要靠他来为大王陈说,只怕是难,倒不如顺着王妃心思,只需王妃首肯,以大王对王妃万事不易之宠,此事还有什么好怕?嘿,原先王妃自律之极,某便是想巴结,也巴结不上,如今既然知道王妃喜好,此事便好办了。太原王氏虽然是千年名门,但千年名门也是要花钱的,尤其是这王照年纪轻轻便有这般能耐,若真是王氏嫡系子弟,焉能至此而无声名?君不见当年王勃便是以少年神童名扬天下的么?这王照必然只是个旁系亦或庶出,是以才得不到王氏力捧。我若许以厚报,不怕他不入我毂中!届时以他为饵,未必不能钓张王妃这条金须鱼。”
这边寇思坚算盘打得精妙,那边张王妃听了敬翔的话,已经欣然道:“如此甚好。大王欲为千古忠良,为陛下平定天下,这等大事,少不得贤良辅佐,既又这般名门高才,我等也需为大王留意。哪怕留不住人家,至少也需有千金买骨之佳话传之于天下,方不负大王将汴梁交与我等手中这份信任。”
敬翔忙拱手道:“此本仆等之职,竟让王妃为之操心,仆等惭愧,惭愧。”
张王妃起身微微摆手:“先生劳苦,何必自责。诸位,请。”
“王妃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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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曜面色平静地跪坐锦团之上,旁边侍立的两名侍女不时偷偷瞄向于他。
如若不见一般,李曜静静端起面前横案上的紫砂杯轻轻一吹,饮下一口,又轻轻放下,行云流水,翩然如仙。
两名侍女看得呆了,曾几何时,她们作为东平王妃的近侍,大王身边的近臣不知看了多少,难道这些达官贵人不是高人一等?可是即便是他们,在今日这位王郎君面前一比,便似萤火之于皓月。
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王郎君,自进来起,便是淡然自若,而后去为王妃作画,虽是离得不算太近,可毕竟是在王妃以及诸位达官贵人面前,寻常人早已激动不已,包括今日其他几位画师。
然而这位王郎君只是略带好奇地看了看,微微点头,然后便淡然作画。他作画的手法十分怪异,但他那种专心致志的模样,却是任何人看了,都要升起不可打扰之心的。
王郎君的画作果然神奇,那画除了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