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唐再续-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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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当得天下名士之称?”
坐婆对李曜的态度心有感激,忙道:“劳先生动问,这郑张氏身上有淤青七处,分别在胸前、上臂、腰肢……以及臀部。她乃寡居之人,平日里也并未有甚恶语流言传出,乡里乡亲都说她是个本分女子,是以,按常理来论,这些伤痕只怕都是被人强迫非礼之时所留下的。”
李曜皱起眉头:“那些伤痕,可还有什么异常之处?”
坐婆思索片刻,说道:“这些伤痕,淤青较重,而且伤痕较大,可见伤害郑张氏之人,必是一孔武有力,体态较为高大的男子。另外,郑张氏身上还有一处鞭痕,联系前面的分析,此疑犯只怕颇有身份或者财势,故而随时身上带着马鞭。”
李曜听完,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盖寓却冷冷地道:“来人,叫李存信来……记住,叫他给我报名而入!”
第135章 存信受罚(上)
盖寓的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但看见盖寓那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脸色,谁也没有开口劝解。
报名而入,又称报门而入,是军中用以责罚兵将的一种手段,虽然这个惩罚本身并不算严重,但对于有一定身份的人来说,这样的惩罚就已经不轻了,因为这个惩罚虽然不针对人的身体,但却针对了尊严。其施展,一般是为了警告受罚者一件事:军中自有阶级法。
其余人,包括李曜和李嗣昭都觉得对于堂堂蕃汉马步军都校来说,报名而入的确是比较严重的警告了,但是憨娃儿却毫无这等思想,一听盖寓的话,看了李曜一眼,见他没有阻拦,当下就转身出门,传话去了。
李存信本来等在院门处的一间房中,忽然看见憨娃儿快步走过来,知道是盖寓要见自己了,站起身整了整衣冠,淡定从容地等憨娃儿传令。
憨娃儿走到门前,大声问道:“李都校何在?”
李存信见憨娃儿不进来,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走到门边,淡淡地道:“某家在此。”
憨娃儿用他标志性的大嗓门说道:“李都校在就好……盖仆射如今就在祠堂正厅,他叫某来传话给都校你,说叫你报名而入!”
李存信愕然一愣,随后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喝问道:“你说什么!”
憨娃儿在他抬脚的一霎,就双眸精光一闪,两拳握紧,等他喝问完,便冷冷地答道:“李都校耳朵聋了吗?俺说,盖仆射叫你报名而入!”
李存信勃然大怒:“此非军中,何来报名而入?而且,即便就是在军中,某乃蕃汉马步军都校,除非是大王当面,否则谁可命某报名而入?”
盖寓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正厅里传来:“李都校好大的口气,某家虽然久不在军中,但那左都押牙,还没换人吧?我河东帅府并无副帅,某这左都押牙,该是比你这蕃汉马步军都校要大上些许吧?军中自有阶级法,某这河东左都押牙命你报名而入,李都校……你这可是打算不遵上令了?”
李存信脸色一变,心中暗道不妙。河东军上下称呼盖寓“盖仆射”已经十年,这个“仆射”,乃是朝廷给的大帽子:“检校尚书左仆射”。低职检校高职,平时尊称高职,这是大唐官场的惯例,其实这在后世也是一样的,某领导如果身兼数职,平时称呼他的时候肯定都称呼他最大的那个官……
李存信的问题就出在这里,他叫盖寓“盖仆射”也叫了十年,刚才一怒之下居然把盖寓在军中的真实职务“河东军左都押牙”给忘了!
押牙,只是小官,“押”就是“掌管”,“牙”就是“牙旗”,也就帅旗,押牙就是掌管帅旗的军官,引申一下的话,有时候也指亲兵、仪仗队之类。
但是“都押牙”则大不相同了,尤其是当藩镇政权里面出现“左都押牙”或者“右都押牙”的时候,那么出任这两个官职的人,十有八九实际上就是节帅的左右手。至于其具体分工,这个就看节帅安排了。
盖寓的左都押牙,就是这么回事。
河东只有节帅,没有副帅,那么河东军在节帅李克用之下,最大的官就是左都押牙盖寓了。只是盖寓这些年在河东的地位过于特殊,以至于大家一贯都只称呼他为“盖仆射”,只知道他这个人几乎什么都能管,只是这两年他自己可以不多过问军旅之事,所以军中诸将都有些淡化了他脑袋顶上那顶“左都押牙”的大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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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存信受罚(下)
然而,旁人也许因为叫“盖仆射”叫了十年,已然忘记了自李克用出镇河东,河东的左都押牙始终是他——盖寓,但他自己总不会忘记。
此刻盖寓的话一出口,李存信立刻惊出一身冷汗,他知道,盖寓虽然久不过问军旅细务,但他在河东的地位——尤其是在李克用心目中的地位是明摆着的,得罪他的下场,不言而喻。
再说,盖寓过去从不插手李克用诸多义儿养子之间的争风,李存信此时想来,觉得盖寓也没理由今天忽然就偏向李存孝他们那一派了。也就是说,今天的事情只是个意外的独立事件,盖寓就算现在火大,也只是就事论事,没准是因为什么事情触了盖寓的霉头,他才会这般怒极。
想到此处,李存信心中顿时有些发凉,忖道:“糟糕,大事不妙,若是我先前已然有什么事情触了盖寓的霉头,那方才这话岂不是让他怒上加怒?盖寓此人,在大王面前地位过于独特,我纵然不能使他偏向于我,也决计不能使他于我有所成见,在大王面前说我坏话。说不得,今天只能丢一回脸了。”
李存信一咬牙,虎着脸就朝前面走去,走到院中,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蕃汉马步军都校李存信,求见左都押牙!”
李曜在正厅中听得仔细,拿眼瞥了盖寓一眼,只见盖寓面无表情地整了整衣冠,没有说话。
门外李存信说完这句,向前走了三步,站定之后又说道:“蕃汉马步军都校李存信,求见左都押牙!”
再走三步,继续说道:“蕃汉马步军都校李存信,求见左都押牙!”
“蕃汉马步军都校李存信,求见左都押牙!”
“蕃汉马步军都校李存信,求见左都押牙!”
“蕃汉马步军都校……”
一直到他走到正厅门口,盖寓才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声:“李都校,请进。”
李存信面无表情走了进来,二话不说,上前单膝跪下,抱拳道:“蕃汉马步军都校李存信,拜见左都押牙!”
盖寓朝旁边的差役摆摆手:“设席。”然后对李存信道:“坐吧。”
差役连忙在下首给李存信摆上坐席,让李存信坐了。他坐下之后,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盖寓便道:“李都校冒雨前来见某,所为何事?”
李存信暗中咬了咬牙,拱手道:“盖仆射,存信来此认错。”
盖寓目中精芒一闪,盯着李存信,一字一顿地问:“你来认错?何错之有?”
李存信道:“某错信人言,误以为郑氏幼子幼女偷食了某家白鹅,因而当众喝骂其母。此后,某思来想去,觉得此时有些蹊跷,查证之下,发现那只鹅乃是被家中一名奴仆偷走,因此处置了那名奴仆之后,立刻赶来,欲为郑家子女洗刷清白。”
盖寓忽然长笑一声,然后脸色勃然一变,冷冷地道:“郑家人的清白,已经不必要你来洗刷了。”
李存信讶然道:“仆射何出此言?”
盖寓冷笑一声,指了指身边的差役及坐婆,道:“你道他们来此作甚?那郑张氏在她家祖祠,于列祖列宗面前亲手剖开其子肚腹,呈肠以证!某已叫仵作看过,此儿肠中绝无鹅肉,只有螺肉数颗。那郑张氏见其子果然被冤,恨自己不能保全郑家子嗣,也已自绝于此!李存信,你诬陷良善,致郑张氏母子二人因无法伸冤而惨死自家祖祠,此等行径,天人公愤!你还有何等话说!”
李存信心中一惊,他也没料到那郑张氏这般决绝,居然用两条人命来反抗。不过一惊之后,他又立刻窃喜,心中忖道:“既然郑张氏已死,那就是死无对证,我对她所做的事,她既然自认贞洁,必然不肯宣之于众,如此便不会再有人知晓,那么说,我只要一口咬定只是冤枉她那儿子就行。直娘贼,这也算什么罪名么?就算你盖寓再怎么受大王宠信,我就不信凭此一条,你就能把我张污落(李存信原名)如何!”
当下,李存信便脸色一变,大惊失色道:“怎会如此?某只是一时失言,说了几句重话罢了,这郑张氏如何就这般想不开,竟然做出这等决绝之事来?这……这叫某如何能无愧于心?唉,唉!”
盖寓冷冷地看着他,哼了一声,道:“你是应该有愧于心。某来问你,郑张氏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李存信脸色一变,随即被一副惊讶万分地神情取代,讶然道:“伤痕?什么伤痕?郑张氏受伤过吗?”
李曜在一边冷冷地看着李存信表演,一边在心中叹道:“可惜老子白看了那些福尔摩斯和名侦探柯南,这个时候看着李存信演戏,却没法上去说一句‘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你!’。要是老子也会破案,这会儿非得当场拆穿这个蹩脚戏子不成,尼玛……”
哪知道盖寓根本无须破案,只是冷笑了一声,冲身边的差役和坐婆摆手道:“你等且先去别处等候。存曜,叫你的牙兵把守周围,此处十丈之内不得有旁人逗留,有胆敢闯入者,皆以冲撞军营论处……杀无赦!”
盖寓许多年不曾发怒,此时忽然杀气腾腾,厅中所有人都觉得脑后一凉,那些差役、仵作、坐婆忙不迭匆匆跑出门外,往院门口而去。
李曜心中一动,招呼门口的憨娃儿道:“憨娃儿,传我将令,飞腾军甲旅将士把守郑家祖祠,除非大王亲至,否则不准任何人踏入郑家祖祠半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