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刀传奇-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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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翔缓缓躺在石床上,忽然想起,在酒楼之中只喝了六碗酒,却醉了。平时自己喝一坛也绝没有醉的意思,此事定有古怪!那个叫司马剑的又是什么人?枫林集平常极少有江湖人走动,为什么近年来会有那么多高手出现?他翻了个身,又觉心中一跳:醉酒后,朦胧中有人背自己下了酒楼,似是走了很远,那人是谁?后来又模糊听见有人喊叫和打斗之声。再后来便如在云端一般,依稀觉得有人在自己怀晨里摸,甚至上下全搜遍了,像是找什么东西,再后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但醒来却赤裸着身子,躺在妓女的床上,是谁干的呢?
他坐了起来,用力拍拍头,却理不出一点头绪。发生的事情似乎都有关联,却怎么也联系不到一块儿去!
张翔坐了半晌,遂沉沉睡去。
他是被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惊醒的,只见头顶开了半尺宽的一个洞口,一缕光明透了下来,原来天已大亮。
紧接着一只长条形的竹篮伸了下来,里面有两碟小菜,三个馒头,还有一碗清水,张翔将食物取下,顺着方孔向上望去,见上面空无一人,也不知是谁送来的饭菜。
“喂!谁在上面?”他用力喊了一声却无人答话。他索性坐下来吃东西,因为他实在太饿了。
送饭的洞口虽然不大,却使石室明亮了许多,他边吃边打量四壁,但见石块整齐,看不出自己掉下的入口。忽然间,他发现石壁上都刻有图形和字迹,忙走过去观看,只见壁上刻了许多小人,动作各异,细看之下,原来是张家刀法。刻的小字却是“冲霄罡气”的运功法门。张翔看罢顿觉丧气,自己根本不能练功,看了也无用。吃完了饭,他把碗筷放进小竹篮中,牵动细绳。很快,竹篮升了上去,洞口又合上,石室中又是一片黑暗。
到了第十天中午,张翔取下菜碟,忽然发现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急忙拿起凑在那缕光下观看,字迹是父亲的,只见上面写道:
“字渝雪松吾儿:为父预感有不祥之事发生,常有夜行人在周围觑视,且武功极高。你不会武功,无力自保,故为父将你关在地下室中,希望能避过。若发生意外,望儿速奔他乡更名换姓隐藏!不要回来,不要报仇!父留!”
字迹颇为潦草,看样子是匆忙之中写成,而且字句之间很不连贯,似有许多未来得及写完,便匆匆压在菜碟下面。
张翔心道:原来父亲早知道那些人是冲张家来的,可会有什么事呢?他一颗心忐忑不安起来。又一想,父亲极少在江湖走动,也不至于有什么仇家,更何况父亲“冲天一刀”的绰号,也不是白叫的,一定会解决!他心里安慰着自已,又躺在石床上闭目养神。
不对!他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些事情决不会那么简单!张翔站起来,在祠堂的地下室内来回地踱步。
到了晚上,却不见有人送饭下来。张翔算着时刻,估计已过申时了。难道是家中忙着摆寿筵而忘记了?他肚子饿得咕咕叫,索性躺下来,闭目养神。
不料,到了第三天,仍然无人送饭来。饥渴使张翔无法睡眠,头晕眼花。他第一次尝到了挨饿的滋味,他知道叫喊是无用的,祠堂周围没有人家,声音也传不出去,只好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这样也能减少体力的消耗。
难道家中已经……这使他不敢想下去,却又无法不想。
“隆隆隆……”一阵声响,惊得他坐了起来,循声摸去。忽然一股阴风吹到身上,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刺激着神经。他伸手摸到石壁上一个洞口,洞口不大,仅容一人钻过,风就是从这个洞口吹入的。“是出口!”他心中大喜,急忙钻了进去。
约爬了半个时辰,张翔钻出地道。他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看了一下周围环境,发觉已离枫林集数里之遥。
他走到一条小溪边,喝了一肚子水,冰冷的溪水压抑了肚中的饥火。张翔洗了把脸,忽然想起了父亲留的纸条,暗自想到:到底家中出了什么事?父亲为何让自已远走他乡?而且还“不许报仇”?不行!无论如何也得回去看看。他拿定主意,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向枫林集奔去。
进了枫林集,他直奔后花院墙,那里有棵巨桧树,枝干搭到了墙上,墙内有一根竹竿,可以滑进去,小时候他经常这样进出的。
站在院墙上,他四周看了一下。只见后花院内空无一人,西边的几间屋子都亮着灯,却听不到任何动静。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一只夜枭怪声怪气的笑了几声,从寂静的夜空中传来,使后花院中无比诡异。
张翔摸到竹竿,轻轻滑下去。脚下是一条花径,通向院中的小亭。小亭名“横翠”,是他取的,此刻小亭似一只怪兽,飞檐挑起,似巨牙般在星光下,闪着阴冷的光芒。
“横翠”亭内有一张石桌,几张石桌,他轻轻走进亭中,就看到了石桌边有一只手。
手掌很纤小,肌肤胜雪,指甲长而鲜红,这应该是标准的美人的手!张翔一见之下,却不由大吃一惊。
因为,那只是一截断手!
这只手似利是利削断的,还带着半截如春笋般的手臂,断口处很整齐,石桌上溅了不少血迹,已成乌黑色。
“横翠亭”距西边的房子有丈余宽,中间有条鹅卵石铺的小路,上面有不少残枝断叶。看来,有人在这里打斗过。
屋子有九间,平素由丫环、奶妈居住。此刻,窗户里透出柔和的桔红色的灯光,房门虚掩着、一缕灯光涌出,斜照在屋门口的空地上,地上倦伏着一具人。
是个女子,一只手压在身体下面,而另一只则成了半截,在她身边流了不少血。
张翔轻轻跨过,推开虚掩的门,登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他不禁掩上鼻子,心道:“完了!”
屋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死尸,全是张府的丫环。地上、墙上都是血,已成黑色。看样子她们被杀至少有两上时辰了。
有一个丫环伏在桌上,犹如熟睡一般。她的后心有一个创口,竟是被利刃刺穿了心脏。他慢慢走地过去,扶起她的头,只见她依然睁着那双美丽的眼睛,嘴角仍挂着一缕微笑,看样子她根本不知道是谁杀的她,为什么杀她!
“春菊……!”张翔说不出话来,眼泪止不住夺出眼眶。他暗暗长叹一声,轻轻合上她的眼皮。
退出屋处,张翔轻轻蹲在屋门的尸体旁边,翻过尸体,“春月姐姐!”他不由低呼一声,平素春月最照顾自己,也从不取笑自己,如今却成了生死永隔。他用手擦春月嘴角的血迹,忽然发现她压在身下的手紧握着,心中不由一动,忙掰开她的手,豁然发现手掌里有一枚铜牌!
张翔握在手中,借灯光细看,只见铜牌呈长圆形,一面镌刻一只飞翔的燕子,另一面雕有云朵等图案,但没有字,上面还有一个小孔磨地很圆滑。“这一定是凶手的!”他暗暗咬牙心中暗道:“一定是春月姐姐在搏斗中,扯下凶手的东西!”谢谢姐姐,你给我留下了宝贵的线索,我一定替你报仇!
他把铜牌揣进怀里,逐间屋去看,每间屋中都有死尸,不由焦虑起来,急忙奔向月亮门。拐过月亮门是第二进院子,里面有一座精致典雅的小楼,是张员外及夫人的住处。
小楼中也有灯光照出,“母亲、父亲!”张翔轻轻喊了一声,没有人回答。
他轻轻走过去,推开房门。只见屋内一片杂乱,地上有碎花瓶、茶碗、碎桌椅,墙上的画俱被撕下,画轴折成数段,墙上有血迹,似是有过一番更为剧烈的搏斗,但没有尸体。
张翔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急忙冲上去。楼上是寝室,更是狼籍不堪,到处翻地乱七八糟,床上的被子都扔到地下,露出木质的床面。他暗自道:一定有人找什么东西!
他又找了其余的房间,却没有任何尸体,难道母亲还活着?
张翔带着几分疑问,十二万分的盼望冲下楼来,奔向前院。
前院中是大厅和练武场,两边的厢房里住着张府的家人,联接后院是亦是一个月亮门。
大院简直变成屠宰场,到处是死尸,全是张府的家丁、仆人。
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儿,慢慢走向大厅,大厅门口倒着六、七具尸体,里面灯火通明。
张翔迈进大厅,不由被眼前的惨景惊呆了,只见大厅中到处是残肢断臂。忽然他发现太师椅边躺着一具尸体。血迹斑斑,两手被捆住,宝青色的长衫撕得破烂不堪,“哥哥……”,他惨呼了一声扑了过去,只见张翱的脸被跺烂了,依稀能辩出往日的面孔,全身上下都是伤,似是受过极惨的酷刑,张翔不禁失声痛哭。
忽然,他想起了父亲,急忙站起身寻找,尸体中没有,地上有一溜血迹,血伸到偏房,那是老家人张忠的住处,房门掩着。
张翔急忙冲过去,猛地推开房门。只见父亲躺在张忠的床上,嘴角有一团血迹,胸口上有一个血洞,血已将前胸染红了大半,他大叫一声:“爹!”顿感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不由一跤跌倒在床边,晕迷了过去。第一卷 第二章 扑朔迷离
当他慢慢醒来,豁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同陈设简陋的低矮的房子里,一股劣质的酒味夹杂着某种霉的味道,刺激着鼻孔,使人感到很不舒服。
接着,张翔就看到一张苍老、呆板的脸,胡子很长,一双微黄的眼睛正盯着他看,眼神呆滞无光。
“二少爷!”老者开口道:“你睡了足有半天时间,终于醒了!”说着伸手扶起他,又道:“我家老爷在客厅等你!”
张翔认识,他是二叔李笑李员外的家人,叫李福。
号称“笑道藏刀”的李笑,却从没有人见他笑过,有人甚至怀疑:这绰号是不是错了?好似李笑从来不会笑一般。即使有天大的喜事,李笑的脸仍板如坚石。
此刻,他正坐在桌边等人。疏而黄的几络胡须,在他的死板的脸上也丝毫不动。
桌上有几样菜,还有一壶酒。
他胸有成竹地等“傻二少”!
“见过二叔!”张翔走进客厅,拱手施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