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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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魏征答应一声,急速退出了房去。他一出了殿门,外面众人急忙围了上来,各个都是急道:“皇上怎么样了?”“皇上有没有什么大碍?”也有道:“我听刚才房里动静不小,魏大人没什么事吧?”“我就叫你刚才不要进去触皇上的逆鳞了,为了那个刘海你值得这样吗?”
“先静一下,诸位大人先静一下,”魏征压下众人声音。向房玄龄,李靖二人道:“房大人,李大人,皇上让你们进去。”
“有劳魏大人了。”两人一抱拳,急忙入了殿中。身后众人又是围着魏征一阵小声询问,反是杜如晦冷眼旁观。心中暗自琢磨。
“臣等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房玄龄、李靖二人入了房,跪下扣头道。
“免礼平身。”陈铁道:“媚娘,给两位大人搬张凳子。”
“是,”武媚娘搬了两张凳子,都放在陈铁床边不远的地方。
“坐吧,”
“谢皇上,”两人来到凳子前,轻轻坐下。
陈铁等两人坐定,道:“朕昏迷了三天。不知这三天里朝廷里有什么大事吗?”
两人对望一眼。房玄龄道:“并无大事发生。”
“恩,”陈铁点了点头。又道:“那突厥和新罗边界有没有战事?”
李靖摇头道:“没有,一切风平浪静,新罗地贡品估计也快上路了。”
“恩,”陈铁又点了点头,这次却是沉默了好久方才哀伤道:“那祥儿地丧事办的如何了?”
房玄龄道:“一切皆依前朝太子杨勇之故事,目前由大鸿胪在太子府监护丧事,百官俱都拜祭。”陈铁又问:“何日下葬?”房玄龄犹豫片刻道:“人死七日下葬,今日是第三天,还要再过四天。”
陈铁怒道:“天子之葬七月,《春秋》之义,允祥明年七月方才准许下葬!”房玄龄不敢辩驳,连忙畏畏诺诺。陈铁又省起允祥死去已然三天,而自己竟还没有见到他一面呢,轻声道:“朕现在去看看他。”
陈铁说罢就要起身,“皇上。”房玄龄急忙就要劝道。陈铁略一摆手道:“你们不要挡着朕,朕现在还死不了。”陈铁起身坐在床沿上,武媚娘连忙伺候陈铁穿衣穿鞋。陈铁待一切穿好后,站起身道:“玄龄,李靖,我们一起去。”
“是,”房玄龄、李靖连忙答应,跟在陈铁以及紧紧跟随地武媚娘身后出了大殿。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殿外一群人见陈铁出来,急忙各个跪倒三呼万岁。
“众爱卿平声,”“谢皇上,”
陈铁等众人起身便不再说话,当先而走。众人连忙也随后依照品级官阶依次而行。魏征轻碰前面房玄龄,轻声问道:“房大人,皇上这是要去哪?”
“太子府。”轻轻的三个字后房玄龄便不再说话,但魏征已然明白,也不再言。
太子允祥自幼体弱,虽然陈铁对于儿女婚事并不干涉,但也希望他早早成亲能够冲冲喜让他身体逐渐好起来,早早就指了礼部侍郎寇清的小女儿寇怜为太子妃,然而允祥自知沉疾难返,不想害了别家女儿,一而再,再而三推辞了大婚,所以时到今日及到允祥身死,太子府中除了几个从小陪允祥长起来地几个贴身丫鬟侍妾,竟无一名王妃,更无论其子女。
即至太子府。陈铁又是三次哭绝于地,最后武媚娘同着百官好不容易将陈铁劝回了宫中,临去时陈铁瞧见礼部侍郎寇清并其原本自己指定为太子妃的小女儿寇怜,陈铁有意成全自己儿子地名声,心里虽然悲伤,却依旧叫过两人,惨声吩咐寇怜另嫁他人。不必为允祥所累。寇清与其女儿寇怜推辞几句,终究还是应下了。陈铁又是一阵唏嘘长叹。
及议允祥谥号时,陈铁又有心按历史上唐太子李弘之事直接谥允祥为“孝敬皇帝”,但被百官拼死力谏而止,后来加上武媚娘以及房玄龄等许多心腹之臣都来劝说,陈铁想了想也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便改允祥谥号为昭德太子,以容仪恭美为昭。绥柔士民为德。不过却依旧决定依天子葬之七月之礼改在第二年七月下葬,其时允祥下葬,一切依礼,大儒王通作哀策文,大鸿胪监护丧事,诏百僚会丧,赠以升龙、旄头、鸾辂、龙旗、虎贲等等殊礼不甚列举,葬于长陵之西。不过这又是后话了。
泾阳城中今日的雪却比前几日又大了一些。不需远眺,鹅毛大地雪片就会将你的双眼占满。
安王府中单独的一间小房,里面的允宝已经三天没有出来了。
惠儿急的快哭,从酒坛之中拉来了王绩,在窗边偷望了一眼,眼泪终于禁不住流了出来。急道:“王师傅,你快想个办法啊,这都三天了,王爷老那么跪着怎么成啊!”
“别急,别急。”王绩先安慰了几声惠儿,在窗上地缝隙向里看了看,见允宝依旧是三天前下跪地姿势,不由也有些焦急,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一直跪着,就是个铁人也受不了啊。略略思索。道:“惠儿,你跟我进去一定要把王爷请出来。他要不愿意那我们就是抬也要把他给抬出来!再这么下去非跪死人不可。”
“恩!”惠儿重重点头,上前使劲捶打房门,却依旧纹丝不动。
王绩急忙向左右下人道:“你们把这个门撞开。”见众人略有犹豫,急道:“还不快撞?出了事由我顶着!”
“不敢。”左右三五个下人轻声应了一声,便来上前撞门,撞了有两三下,房门终于大开,惠儿当先跑了进去,王绩也急忙随后跟了进去。
“王爷,你怎么了?王爷?王爷?”惠儿急促声中,待王绩赶上前时,允宝已然歪倒在惠儿怀中,王绩大惊,急忙上前来探允宝鼻息,见虽然面色难看,但呼吸好歹平稳,略略放心,道:“快,来人,把王爷抬房里休息。”众人上前将允宝抬回房里,将他安顿躺下之后,王绩安排了人去请大夫,又摆手让余人出去,而他自己也在大夫来了之后看过病情,知道不过是几日不吃不喝虚弱晕倒之后终于也放下心出了房门,只留下惠儿一人在房中照顾。
王绩出了房门之后地第一句话便是:“谁知这‘混帐王爷’竟然是如此重情重义,乃知人言可畏。”又想起自己来到这安王府中所见之允宝与传言中地也是大相径庭,不由又重重叹了口气,重服了一句:“人言可畏啊!”而至于允宝一直跪着地这三天是不是如他自己所想的简简单单的重情重义,那就又不得而知了。
太子允祥的死对陈铁的打击很大,允文这一个月里每次探望陈铁时都瞧见他似乎又老了一岁,短短地一月中,陈铁头发已经白了一半,更要紧的是连早年间头痛的毛病也冒了出来,整个善药局上下此时都是战战兢兢,而允文也是每次略略坐一会说几句话就出来,不敢过多的打扰陈铁休息。
“皇上,该喝药了,”武媚娘端着煎好的汤药来到陈铁床前,轻声道。
陈铁靠在床头轻轻点了点头,向允文道:“你下去吧。”
“是,儿臣告退。”允文慢慢退了出去,临出门时目光在武媚娘身上扫了过去,眨了眨眼。
武媚娘手上一抖,碗中汤药溅了几滴在衣服上,也不敢去看他,急忙拿汤匙在碗中舀了小半汤匙的汤药,放在口边轻轻吹了吹,凑到了陈铁嘴边。
陈铁张口咽了这口汤药。虽然味苦,却似一无所觉,只看着武媚娘道:“媚娘,这些日子苦了你。”
“媚娘不敢。”武媚娘连忙回道。
陈铁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摩,又将她发梢略略整理,沉默了半晌,道:“这一个月朕天天晚上都梦到兰陵。朕想找她说几句话,可是每次朕一走近。她就离开了。媚娘,你说兰陵是不是在怪朕?是朕没有照顾好允祥。”
武媚娘却道:“皇上,文皇后要是怪你,就不会每晚都来和你梦中相见了。”
陈铁略略点头,露出笑容道:“你说的对。”又道:“媚娘,你晚上来朕身边睡,等朕梦里再见到兰陵时朕就把你介绍给她好不好?她一定会喜欢你地。你们长地真是一摸一样。”
“皇上,不行。”武媚娘脱口道,才说出口便觉得口气不对,又连忙轻声道:“皇上,现在正在太子丧…”
陈铁闻言黯然,转而笑道:“你说的对,不过那你晚上时一定要坐在朕身边陪着朕入睡,朕现在睡觉前看不见你可睡不着了。”
武媚娘闻言大羞。连忙点头,将手中汤药喂了陈铁喝了,有宫女上来将汤碗托了下去。武媚娘拿出绢巾将陈铁嘴边抹净,扶着他慢慢躺下,自己坐在一旁,陪着他轻轻地说着话。
半个时辰。陈铁终于慢慢睡去,武媚娘将左手从陈铁手中抽出,悄悄地退出了房外,想了想,回了自己地房间。
“啊!”武媚娘回到房间,刚关上房门,冷不丁被一双大手抱住,惊地喊了出来。
“嘘,别叫,是我。”身后的声音出来。
武媚娘略略回头见是允文。终于放心。送了口气又急忙挣脱出了怀抱,退后了几步惊问道:“你怎么到这来了?”
允文嬉笑道:“还不是想你了?”上前伸臂道:“来。让我亲亲。”
“不行!”这是武媚娘今天地第二句不行,刚说出来便又一次觉得口气不对,急忙道:“这可是皇宫,要让人看见哪还得了?”
允文笑道:“皇宫,皇宫怎么了?难道你忘了吗?我从小便在这里长大,这里就是我地家啊。”伸臂道:“来,来,让我亲亲。”
武媚娘急忙将他推开:“不要。”这一次‘不行’改成了‘不要’,但允文的脸也跟着黑了下来,看着武媚娘半晌沉声道:“你这段时间到底怎么回事?每次都这样?”见她寂然无语,又强笑道:“好了,我就亲一口。”第三次伸臂向前。
“不要。”武媚娘再一次将他推开,但这次却没给他发火地机会,说道:“太子刚去,我们身上还穿着孝呢。”又道:“太子对我就象妹妹一样,现在他才去了一个月,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和你亲热呢?”
允文脸色稍缓,却依旧瞪着武媚娘看了半晌,沉声道:“你真是因为这个才不让我亲的?”
“当然是因为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