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绣-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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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在。”又是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王爷有何吩咐。”
“去让厨房准备几道好菜,今天本王要与良夜痛饮一番。”淳于野在素洛答应他的要求之后,兴致高了许多,眉眼都是笑。
霍良夜却是从头冷到脚,嘴唇紧紧抿着,他的那双眼睛很漂亮,睫毛很长,斜睨着看人的时候就要更漂亮。可是,此刻他的眼睛里没有感情的看向素洛,如同捕猎时的猛禽,一爪封喉的凶狠
他没有说话,由着淳于野揽着肩膀进了前厅,他无比讨厌的前厅,又坐在了刚才的位置,素洛由着成衣丫头带着去了偏厅。
霍良夜一直看着那抹身影拐进了回廊,眼睛微眯,透着危险的信号。
淳于野低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腰间的宣雀玉佩,突然开口:“你动心了?”一句话像割开冰面的利刃带出的刺耳声响。
霍良夜收回视线,喝了口茶,不错,上等的信阳毛尖,色泽翠绿,冲后香高持久,滋味浓醇,回甘生津,汤色明亮清澈。 毛尖的色、香、味、形均有独特个性,其颜色鲜润、干净,不含杂质,香气高雅、清新,味道鲜爽、醇香、回甘,就像……
就像素洛的味道……
坐在阴影中的他看不清楚表情,只能听见低沉的声音:“我本就没有心,何来动心之说……”
“良夜,你说,如果她知道这一路上她遇到的这些磨难是出自你的手会怎么样?还会在你身边么?”淳于野眼中都是兴奋,莫名的兴奋。
“你以为她现在就不知道么?”霍良夜玩味的说:“别忘了,这里面你也参与其中了。”
淳于野的嘴角微微的扬起,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对听到的事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然后略带惋惜的说:“早告诉他们要小心行事的,看来是我们当初就是太轻敌了。”
如果成功的话,现在的素洛就不是霍家的大少奶奶了,或许,会有另一种生活,另一个身份。
素洛怎么也想不到,正厅的两个男人在谈论什么,她依旧被这群成衣丫头折磨着,右眼突突的跳了几下,心里的焦躁已经到达极限,开口问道:“还要多久?来来回回都三遍了。”
“少夫人,您就先忍着点辛苦吧,这次给八王爷做喜服事关重大,我们下面的人丝毫不敢马虎的,反复几次,确保数据准确啊。”一个笑起来有两个梨涡的丫头抱歉的笑着解释道。
素洛暗中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为了赌着一口气答应了,这说好听了是助人为乐,说白了就是多管闲事啊,虽然这闲事是王爷家的闲事。
一切都准备妥当的时候,素洛的脚都站得有些发酸了,门口有敲门声,小左子的声音:“少夫人,量好了没有?王爷让奴才告诉少夫人,开饭了,剩下的吃完放在弄也不迟。”
素洛穿外衫,对门外说:“左公公,应经好了,马上就来。”
“你们把这些数据带回绣房,交给孙姐,明天一早我去孙姐那里取。”素洛又叮嘱了几句,就出去了:“还请左公公带路。”
“少夫人还是叫奴才小左子吧,这左公公奴才可真是受不起。”小左子谦虚的笑着:“您这边请。”
赶到饭厅的时候,饭菜已经摆好,菜色很精致,翡翠虾仁汤,清炒笋尖,蒜香排骨,清蒸鲑鱼,香菇鸡蛋羹,素洛心中暗暗惊讶,怎么都市她喜欢吃的菜,八王爷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喜好?
转念一想,自己太多心了,没准是碰巧吧,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王爷,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喜好呢。
坐在主位的淳于野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笑着说:“辛苦了,快坐吧。”
“谢谢王爷,不会很辛苦,就是时间有些长,现在木头尺子可能会有些抵触情绪。”素洛施礼坐下,刚才的话落在淳于野耳中带着撒娇的成分,而落在霍良夜耳中分外刺耳,这个女人刚才进门一眼都没看他,却对淳于野笑得那么开心,坐的位置也挑距自己远的位置,与他坐在一起吃饭会掉块肉么?
素洛暗暗想,对着一张冰山脸吃饭会得胃病,得了胃病句不是掉一块肉那么简单的了,那就是快速减肥了
一顿饭下来,气氛客观的讲还比较融洽,除了霍良夜一个字没说,一个劲儿的跟清蒸鲑鱼和一壶陈年的桂花酒过不去之外。
可怜了一盘鱼,被霍良夜用筷子戳得拿到做菜厨子面前恐怕他都不认识了。
一壶陈年的桂花酒被霍良夜当做白开水顺下肚去。
回去的马车上,素洛坐在一边,车内充斥着桂花酒的味道,她掀开车窗的帘子想透透气,脑中一直回想着刚才淳于野擦肩而过时那不明就里的一句话:“看清楚你的周围。”
看清楚周围?
周围的什么?
人么?还是……
转身,却被攥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黑暗中,刚才还靠着闭目养神的霍良夜凑了上来,身躯模糊,样子模糊,只有一双眼睛,迷迷糊糊地,带着氤氲的桃色和醉态。
摸索着她的脸庞,一点点的,眉毛,眼睛,鼻子,脸颊,软软的指尖,带着酒气,却冰凉刺骨。
素洛打了个寒颤,想要挣脱,却被它抱得更紧…………
结发为夫妻 077意外(1)
077意外(1)
鞭子,带血的鞭子,抽在身上,一下一下。
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鲜红的血,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分外的鲜艳,夺目,残酷的美。
孩童的叫好声:“打,给我接着打。”
鞭子用力更大,血顺着鞭子的挥动四处飞溅,地上的女童已经奄奄一息,破碎的单薄衣衫已经不能蔽体,白皙混着鲜血的皮肤暴露在冷空气重,瞬间就起了一串鸡皮疙瘩,江南冬天凛冽潮湿的寒风都无法吹散弥散的血腥。
感觉,空气中的水汽与血腥混合,飘下来的雪花都成了血色。
满眼都是血红,红得那么纯粹。
地上的孩子知道现在不能指望任何人,只能靠自己,于是她想起因为今天是她的生辰,清晨娘亲送给她一直白玉的簪子,被她兴致勃勃的别再乌发间,她慢慢的抬起手将簪子拔了下来,攥在手里,挥手划伤了挥鞭人的手背,她本以为这些人会因为恐惧儿退却,没想到他们没有后退,一边骂着污秽不堪的词语,一边居上前。
也不知道,江南最好的私塾先生怎么会教会他们那么下三滥的语言,听的她都替他们丢脸。
一直觉得说一个孩子没有教养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因为,这不仅骂了你,连带着还指责了你的父母,父母的教导无方才会有没有家教的孩子。
她现在就想说,你们这三个没有家教的孩子,记住你们今天带给我的痛苦,日后,我一定奉还加倍奉还
两个男孩外加一个女孩,哪里会怕一个浑身是伤,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虽然这个人是他们的血肉至亲,其中一个穿着领子有一圈狐狸毛的夹袄,甩掉鞭子,稚嫩的脸上满是讽刺,莫名的情绪扭曲了他的笑容,他凉凉的说:“有本事,你就用簪子划向自己啊……”故意拖长了尾音,在静谧的空气里被风送出老远。
“就是,怎么有本事偷跑出来听我们上课,还在我们回答不上先生问题的时候,故意出头,让我们出丑,怎么现在没勇气了呢有本事你划啊”另一个男声声音比上一个稚嫩一些,个子也矮一些,双手环抱在胸前,带着不符合年龄的狠绝。
或者说,狼性
这就是他教导孩子的方式,他一直对他的孩子们说,恨一个人,杀了他不是最好的方式,生不如死的滋味最好,而生不如死的最便捷方法就是夺取这个人的尊严,没了尊严的人再怎么活着也不过是狗一条,或者连狗都不如,狗闻出肉包坏掉还会扭头就走,而他们,会一直趴在地上乞求你的施舍。
所以,他的子女一个一个,都是天生的地狱罗刹,折磨人的手段从不单一,鞭打,冬天的时候推河,炎夏的时候水烫,凡此种种。
无所不尽其极。
“割啊,姐姐割一个漂亮的给我看。”清亮的嗓音带着兴奋,女孩粉扑扑的脸颊让人想怜爱的捧在手中,怎奈却说出了这般嗜血的话。
一群疯子
扶着墙勉强站起来的她,冲那群疯子粲然一笑,那笑容混合着悲壮的绝望,她抬手,手落,簪子深深的扎进,穿肉而出,暗红色的血从簪子的两边喷薄而出,还冒着温热的气息。
最小的女孩“啊”了一声,捂上了眼睛,钻进临近男孩的怀抱,断断续续的说:“哥哥……怕……”
男孩显然也被吓着了,后背发抖,声音也跟着颤抖,却温柔:“没事……素曼……别……别怕……有哥哥呢……”
转头带着嫌弃,喊道:“你这个疯子,疯子还不快滚滚”慌张的看着最为年长的男孩说:“哥,这要是真出了人命可怎么办?爹会罚我们的吧……”
“我们现在赶紧离开这里,没有人知道她来了这里,快走。”年长的少年虽然也慌张,毕竟年长还有几分理智,拉着弟弟妹妹快步离开。
刚才还一副决绝模样的女孩,顺着墙滑落,在暗色的墙上留下一串血迹,她没有真的刺向脖子,她不想死,这么做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到真的有效。
绝处逢生……
“素洛,素洛,快醒醒……醒醒……”有一个声音在素洛耳边响起,急切而温柔。
素洛睁开了眼睛,看到霍良夜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我怎么了?”素洛迷迷糊糊的问他。
“你好像做噩梦了,还一直说梦话。”霍良夜一直盯着素洛,好象在探询着什么,不放过她表情任何轻微的变动。
“哦,是吗?我说了什么?”素洛完全不知道说了梦话,只是担心她的梦话会不会有什么地方又惹这个难伺候的大少爷生气。
“你一直在说……你在说,我一定会还给你们。”霍良夜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
“是吗?”素洛笑了笑,说道:“放心,我不是在说你。”
的确不是,她可不想因为这惹得他再发疯,那样素洛觉得自己会比窦娥都冤枉。
“素洛……”霍良夜轻声说:“要不要请徐大夫给你看看。”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