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主义魔法师 2-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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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字一出口,无数的劲矢自强弩中射出,密密麻麻地没入黑衣人阵中,站在外圈的黑衣人首当其冲,只“哼”了一声便一排排倒下!
“我们拼了!”黑衣人首脑咬了咬牙,冷狠地率众冲前,挥刀向亚历的方向掩杀过去,试图拼个鱼死网破!
“茧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亚历淡淡说道,手中军用长刀在身前轻轻一划,清寒刀光一闪一没,如一道淡淡的月华不经意地失落于悠远的天际,是如此地轻描淡写,不着痕迹,但刀光起处,炎暴的劲气激荡奔流,十数具黑衣人的躯体被抛到半空,然后暴裂、粉碎,象烟花般迸射,最后化为分子烟尘……
同一时间,修·贝尔蒙挺枪越众冲出,“闪龙”洒下漫天银光,无情地洞穿着一个个黑衣人的心脏;德林克身法如风,纤纤玉指轻轻滑过敌人的脖子,黑衣人便突然头、颈分离,死前唯一的感觉就是吸血鬼少女指尖触及皮肤的那一点冰冷……
这时,黑衣人中十数名魔法师模样的人集结在一起,一起吟诵咒文,准备联手发动魔法攻击,却见亚历手中长刀的刀势向他们的方向一指,无尽的压力便铺天盖地地向他们袭来,像是一只笼罩于黑夜中的无形巨兽张牙舞爪地吞噬着他们的肉体和灵魂……他们骇然地发现刚凝聚起来的魔法元素突然象脱缰的野马似的,不再受到控制,狂暴地攻击施法者,待想急忙散去魔法自救时,他们的身体却已经开始自燃起来,在凄厉的惨声中化为灰烬——他们竟受自身魔力反噬而死!
而宪兵们则十人为一组,组成刀阵,进退有序、锲合如一地向黑衣人全线压上去——面对帝国宪兵专门应付群殴、从战场上千军万马的杀戈中演变出来的可怕刀阵,剑技超群的黑衣人竟毫无招架之力,被一个个分开割杀……
黑衣人面对的是一场无望的挣扎,胜负很快就分明,只是片刻功夫,大院内再无一个活着的黑衣人!
看着满地的断足残肢与纵横交错的斑斑血迹,因首次目睹这种血淋淋的冷酷厮杀而惊呆了的凤蕊。樱徽颤抖着嗓音说道:“陛下……没有活口……如何指……指证迪达商会……”
“无需活口!”亚历一脚踏在黑衣首脑的尸体上,再用脚尖挑开死者的头罩,冷冷说道:“这就是证据!凤蕊小姐,你应该认得这个人吧?!”
镇定下来后的凤蕊叹息着说道:“原来陛下已经对一切了如指掌,成竹在胸,凤蕊殚思竭力,百般周旋,枉费心思,到头来却不值陛下一笑!陛下只是轻轻动了一下小指头,迪达商会便如骨牌般倾倒……弹指一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我今晚总算见识了陛下冷酷无情的手段……凤蕊服了!”
听到凤蕊的话,原本已欲举步离去的德林克突然扭过头来,怪怪一笑道:“你不需要佩服这头色狼的!他除了骗骗象你这样涉世未深、纯洁如纸的小女孩,以及偶尔的胆大妄为外,其实并没有其他的本事!”
凤蕊看着口口声声叫自己作小女孩,其实从年龄上看却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黑衣少女,美丽的紫瞳中充满了迷惑。
却听亚历说道:“凤蕊小姐别理她!那是个成了精的千年老怪物!为了小姐的健康和人身安全着想,你必须与她保持十米的距离!”
德林克狠狠盯了亚历一眼,却突然展颜一笑,向凤蕊伸出惨白的右手,说道:“欢迎你加入亚历的大家庭!”
亚历在后面嘀咕道:“靠!可恶的女吸血鬼!又在诋毁我的名义!连手指也没让我碰一下的鬼女人,却说是我的家庭成员……”
看到德林克怒目瞪视着自己并抡起了拳头,亚历立即把下面的话全部吞回肚子里,脸上的神色却紧张得如临大敌。
这两个人……与其说是针锋相对的死仇大敌,不如说是象小孩子在彼此斗气、耍性子,虽然互相摄揄,却让人感受到一份最真挚的情谊——加入这样一个大家庭中,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提议——凤蕊这样想道。
亚历山大……这个风评毁誉参半的帝国皇帝,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男子呢?看到亚历另一面的凤蕊,此时的心中却是越来越感到困惑。
是夜,帝都宪兵倾巢而出,各地宪兵队也同时出动,把迪达商会在帝都的根据地与各地的据点全部夷为平地,超过一万八千名迪达商会成员在未经审讯的情况下被秘密处决——这个在帝国快速崛起的商业组织,却殒落得更加快速,在一夜之间片瓦无存……
第二天,帝国皇帝行诏天下:迪达商会利用不正当竞争手段,勾陷樱徽商盟,公然蔑视帝国法制尊严,挑战帝国权威,影响殊为恶劣,决定即日予以取缔……
此诏一出,再次举国轰动。
第九章 大航海图秘辛
第九章 大航海图秘辛
圣伦历1901年2月12日,一路风尘仆仆的孟斐斯终于回到帝都。
我亲自到城下迎接,给予孟斐斯最高的礼遇。见到我后,衣蔽甲破、须发如草、神色困顿的孟斐斯兴奋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竟不顾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我一个熊抱,激动地说道:“好兄弟!”
这时才忽然发觉自己浑身脏乱,异味扑鼻,连忙放开我,一边伸手为我拍拍衣服,一边不好意地说道:“对不起,把陛下也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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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才想自己一时得意忘形而忽略了礼数,连忙说道:“孟斐斯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岁……”说完便欲向我下跪。
我却扶住了他,不让他下跪,故作不悦地说道:“大哥身上流的是英雄的汗水,何脏之有?我倒是沾光了!自家兄弟,不必讲究繁文缛节——今天你我不论君臣之礼,只述兄弟之谊!”
言罢便用拳头在孟斐斯胸口上轻轻击了一下,而孟斐斯也立即还了一拳。这时,我们都不由想起过去边城抢亲、并肩作战的日子,不由相视大笑。
晚上,我在帝宫内为孟斐斯设宴洗尘。
席间,我表示要好好封赏孟斐斯,以表扬他的功绩。
孟斐斯却笑着坚决拒绝道:“今天能够与你无拘无束地坐在一起欢笑畅饮,已是对我的最大赏赐了!况且,这次出征,我只是带着军队在敌人的阵地上游荡了几个月,并没遇上真正的战斗,就像是一次郊游般轻松写意,所以我并无寸功可言!”
我知道事实上并没有孟斐斯口中所说的那般轻松,大军越野千里,其中辛劳处千言难尽,岂会舒坦自在?便说道:“大哥,你兵压海内斯,卡洛斯才被迫仓皇退兵,东都之危方得以解除,这是大功一件,岂可漠视?”
孟斐斯却摆了摆手,固执地说道:“我这次出征的经历,比起你与诸将在东都经历的凶险和惨烈战斗,简直是不足为道。若论封赏,阿泽、修等与陛下一起出生入死的诸将才更有资格获得赏赐。至于我,你已经给予我超越自己能够驾驭的巨大权力和地位了,让做大哥的每天都是战战兢兢,担心无法承担起重责……亚历,今晚你我平等论处,就请你许了大哥吧!”
“既然大哥执拗如此,兄弟就不勉强了……”我点头说道,心中暗暗佩服孟斐斯不居功的做法。我知道孟斐斯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精晰地意识到自己能力的界限,也深谛功高震主的道理,所以对这些年来自己地位与权力的不断擢升不以为喜,反以为忧,害怕获得过高的权位会使自己滋生出不该有的野心,时刻警醒自己不要僭越了臣子的本份。
有一个关于孟斐斯传闻:据说当孟斐斯还是梅因斯特的首席执政官时,曾向私交甚笃的幽哈苏请教善终之道,当时幽哈苏这样回答他:“自古善始易,善终难。陛下是乾纲独断的霸主之材,所追求的是凌驾天地的绝对权力,但是同时陛下御下也颇为宽厚大度,并不刻薄寡恩——如果你认定他是你一辈子追随的对象,那么,你只要做到不恃宠、不生骄、不争功、不结党、不挟恩凌主、不为子嗣图功要权——时刻紧记这‘六不’,你就可以以忠臣的名声善终,成为千秋史笔下的典范,陛下也将永远顾念与你的一份情义。至于馀者,如殿前直谏,帐内争辩,兴之所致,忘礼废节,甚至言语犯上——这些就不必太顾虑,这是你的真性情,着意改变反而成了矫情,况且你也改不了豪迈不羁的个性,陛下知你殊深,不会真的怪罪你的。如果换了别人,就不能如此与陛下相处了。”孟斐斯深以为然,遂奉行不讳。
“谢兄弟成全!”
这时孟斐斯猛干了一杯烈酒,高兴地对阿泽利奥说道:“阿泽你小子真不是盖的!转战千里,孤军救主,深入敌阵,功在社稷,而且最难得的是,竟在兵凶战危的战场上谱了一曲乱世情歌,讨回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嫂子!我最高兴的就是能够及时赶回来喝你小子的一杯喜酒了!嘿嘿……害我还一直担心你将打一辈子光棍讨不到老婆,而左右奔走说媒,却是白操心了——好个阿泽!”
阿泽利奥却被孟斐斯口无遮掩的言词窘得脸红耳赤,再也没有战场上指挥若定的名将风范。
圣伦历1901年2月20日,阿泽利奥的大婚之期终于到来。这天,大将军府里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一众王公贵族、文臣武将殷殷来贺,甚至连各国也派使臣献上贺礼。我亲自为阿泽利奥与艾玛主婚,尤丽叶则代表众神教为他们献上神之祝福。
婚宴上,众人纷纷向这一对新人劝酒,新郎官拗不过大家,只好连同新娘的一份,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好事者还为新人设置了一道道难题,连人家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最亲密接触是什么、已经深入到哪一步等最私隐的问题都逼供出来,酒意正浓的阿泽利奥也像是豁出去了,与大家一起胡天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