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澜的外星电脑-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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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澜心里有点恼火起来,一开始的一系列平淡问答是测试基准,要是老爹在的话,就没你林丽丽什么事儿。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继续提问。
柯澜:“那么这是你第几次来东海啊?”
林丽丽:“这是他第四次。”
“什么时候回去?”
“这次他还要去广交会,所以要呆很长时间,十月底以前吧,具体还不清楚。”
真郁闷啊。林丽丽老是打岔,而且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正是以前很熟悉的那种,柯澜心里暗暗叫苦。他很了解她,她是那种极在意享受的女孩,看现在的裙子、手表、手机、手提包就知道了,估计是傍上了某个大款。
“沃尔顿是尼日利亚人吗?”柯澜临时换了套路。
“当然了,”还是林丽丽在回答。
“我看他不是,你倒是问问他看。”
林丽丽白了柯澜一眼,真是风情万种啊,这妖精。当时就是这么被迷住的,不能自拔。那会儿家里条件宽裕,为她花了不少钱,柯澜倒是一点也不心疼,毕竟钱乃身外之物。快毕业的时候家境衰落,他这才明白,按照自己的赚钱能力,在看得见的未来,是不可能满足她的需求的。这倒不是说她一定怎么不好,她天生就是一个喜欢享受的女人。如果两个人硬要在一起,那准得有一个不开心。
沃尔顿听了林丽丽的翻译,笑道,“啊哈!这位先生的眼光不错。我的确不是尼日利亚人。”然后他对林丽丽说,“问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不是没话找话说吗,柯澜说,“我瞎猜的。”
沃尔顿听了,哈哈大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我小时候在卢旺达长大。”
柯澜一听,这个有点意思!最近他们抽空一直在恶补关于非洲的那些事情。94年发生的卢旺达大屠杀是让他们印象最深的,如果沃尔顿小时候在那里长大,说不定有什么事情能在他心里种下很深的烙印。弄得好就能为我所用。不过现在不能这么快把他的情绪刺激起来,谈话需要跌宕起伏一些,谈话中多放些不同的名词进去,这样出来的数据更管用。
“我是图西族人。”沃尔顿又补充了一句。林丽丽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她不知道沃尔顿在讲什么,倒是补过那段历史课的柯澜全听懂了,他继续发问,“你跟中国主要做什么生意?”
林丽丽又抢着替人作答,“他在我们公司采购医疗器械产品,在王厂长那里买节能灯。”末了,她又拿那种狐媚的眼光看着柯澜,警告他说,“你跟他谈别的生意可以,可别抢了我的生意哦。记住,以后凡事医疗器械的产品,都要让他跟我买。”
“呵呵,”柯澜大度地笑了笑,“你放心吧,不会抢了你的生意。你问他,他还想采购些什么?”
沃尔顿笑着回答说,他想买各种武器,但问题是,你们有吗?林丽丽做完翻译,还特意补充道,沃尔顿是个很有趣的人,他老爱开玩笑。
“请问你想买什么样的武器?”柯澜却随口接了上去,在这个场合下,更合适的玩笑多得去了,干嘛他偏偏这么说?内中起码有一丝联系。
……
林丽丽看到柯澜爱理不理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阵难受。当初说分手就分手了,真是绝情啊,尽管还是她先尝试着提出来的。现在从王长江那里知道他在干那么大的事业,贷了1。5亿买地建厂房,还有好几种国际上最先进的技术注册了专利。不知道得到了何方高人的垂青。造化弄人啊。唉,可惜自己现在……
……
沃尔顿继续开玩笑似的罗列了一大批他想采购的武器:AK47是必不可少的,他说这就像厨房里面必须要有菜刀一样;RPG火箭筒同样也是必不可少的,这就好比是厨房里的锅子;PKP轻机枪好比是炒菜用的铲子,……。林丽丽在一旁干坐着,变得没有用武之地。
关于步枪子弹是属于厨房中的哪个物品比较好,他们着实争论了一番,沃尔顿说那是刀下的菜,申屠说才怪,石坚强说刀下的菜是坏蛋,柯澜说是子弹就是米饭,都是一粒一粒的。大家一起边说边笑,林丽丽郁闷地转了个身,找其他人聊去了。
柯澜、申屠和石坚强三个人现在围着沃尔顿,一边打着手势,一边七嘴八舌地交流着,居然互相都大致能理解对方的意思。柯澜发现不需要在意什么语法,只要把关键的单词说出来,再加上手势,对方全能听懂。这让他士气大振。而申屠找借口去了下洗手间,把接触式多用途隐形眼镜戴上,回来后又在MISA中启动了几个词典程序。
申屠的英语其实是非常不错的,只是口语烂得一塌糊涂。刚刚受到柯澜的启发,于是突然就开了窍。这会儿,他代替了林丽丽,变成了翻译。
舒芸、刘佳、肖璐、苏小荷和王长江老婆在桌子的另一边讲女人的八卦,王长江向林丽丽和他司机谈他的艰苦创业史。整个房间叽叽喳喳,柯澜很满意现在这个状况,没人注意到他们。渐渐地,话题中开始夹杂着一些“触动性的关键词句”。他问沃尔顿,“你干嘛离开卢旺达,去了尼日利亚?”
“Valden,you-leaf-Rwanda,go-Nigeria,why?”申屠一点也不在意地用极烂的英语翻译了柯澜的提问。
“Ah,you-mean-leave,”沃尔顿纠正了申屠用错的单词发音,但随后眼光却变得落寞忧伤起来。他说,你们一定听说过1994年发生在那里的那场大屠杀。两个月时间他们杀了我们80万人!卢旺达每八个人就要死一个!图西族人每四个人里面死三个!当时他才15岁,目睹了亲人、村民被刀砍死,被棍子打死。幸存的人随后又在亡命途中因各种原因死了五分之一。
“没人管我们的死活,”沃尔顿语气激动,脑袋上青筋暴露,他拉起衬衫,给柯澜他们看那条横贯背部的恐怖伤痕,“比利时维和士兵死了几个以后,他们全当起了缩头乌龟,看着我的族人被屠杀。”
申屠问,“我们看到报纸上说,大部分人都是被砍刀和木棍杀害的,那你们为什么不起来反抗呢?”
“你们懂什么!”沃尔顿年轻的脸庞有点扭曲,“事情一开始就计划好的。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阴谋,法国佬在背后策划了那场阴谋。照你这么说,冷兵器时候就不会有大屠杀了吗?所以后来我们的卡加梅当了总统以后,把官方语言改成了英语。”
沃尔顿还说,“我们过几年还打算加入英联邦,现在卡加梅总统正在运作。”
石坚强问,“历史上这些国家都对非洲造成过伤害啊,为什么你们要去加入什么英联邦?”
沃尔顿说,“历史是历史,政治是政治。你们不也在跟日本人做生意吗?法国人伤害了我们,但我们需要和世界在一起。我小时候就想把那些白人全杀光,把胡图族人全杀光,现在有时候还这么想!要不是卡加梅时常劝劝我……”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很多事情的原因都是白人种下的。图西族人身材比较高,学习能力强,欧洲人说什么图西族人是黑人中间最优秀的种族。比利时殖民者挑中了我们,选了很多人去欧洲读书,把我们培养成他们的代理。唉!我们人少,又被周围记恨。这是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绳结。”
柯澜问道,“你觉得这个问题没法解决了?我听说你们的卡加梅总统干得还不错啊。国际法庭也在审判大屠杀的首恶,你们国内的和解应该早已达成了吧?”
沃尔顿苦笑着摇头,“依我个人看法,这些都是暂时的和平。卢旺达人口太多,出产太少,贫穷的状况会是长期的。我从中国进口的货物,一半在尼日利亚卖掉,另一半都是直接给卡加梅总统送过去的。我想尽我的能力帮助卢旺达。可是我又想,万一局势再次变坏,那么以前的历史的伤痕又会再次引起伤痛。你们不也一样吗?我看过一些中国的历史,异族、日本人、俄国人、英国人都在你们这里做过不少坏事。现在是和平了,将来呢?你恨不恨他们?”
柯澜他们都点头表示同意,柯澜说,殖民者为了控制一个地区,总是采用各种各样的分化拉拢手段,最后在走的时候还留下一屁股烂摊子。胡启蕴常说,那条所谓的麦克马洪线,完全是英国人故意留下的一个难题,为的就是让中国、印度、缅甸纠缠不清。
柯澜又问沃尔顿,“你是不是真的想买武器?现在毕竟已经是太平了,如果真要买武器,卡加梅总统不会自己买吗?为什么要你帮他买?”
沃尔顿说,在刚果靠近卢旺达一侧,还有很多很多图西族人在受到迫害,他们需要帮助。卡加梅不可能直接出面支持他们,所以武装他们就是他沃尔顿不可推辞的责任。
……
在申屠示意谈话的长度已经差不多足够以后,柯澜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得到某种帮助,有绝对足够的粮食和住所,有绝对足够的能源和自卫能力,你最想做什么?”
沃尔顿哈哈大笑,“柯先生,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但不妨碍我用理想主义的角度臆想一下,我会说服卡加梅总统建立一个图西族人自己的国家。如果物资还有富裕,那么我也会帮助非洲所有的黑人。”
“你是不是跟卡加梅总统很熟啊?”
沃尔顿朝柯澜谦虚地笑了笑,“当然。他是我叔叔。”
……
柯澜把肖璐送到楼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肖璐请他上楼再去坐会儿,柯澜忐忑地跟着她上楼,心想她一定会逼问以前的那段风流韵事。虽然说事情早已过去,但今天饭局的时候又碰上了,怎么都会让肖璐感到不快,此乃人之常情也。
上了楼,等柯澜走进房间,肖璐关上门,转过身来用背脊把门靠上。柯澜走到她跟前抱住她,嘴唇轻轻地凑了上去。
一阵触电似的感觉传遍全身,这就是柯澜感觉完全不同的地方。肖璐曾说过,她也一样。而今天,这种美妙的刺激尤其强烈,柯澜甚至都能感觉到她整个身体都在快活地颤抖。两人心中喷薄的火热再也无法抑制。
柯澜一把抱起肖璐,将她放在床上,压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