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倾城 飞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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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开她最后的遮挡,挺身进来,一下一下重重夯进她体内,投入那温暖细致的所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口中的粗喘好像进食的野兽,冰冷的牙齿啃噬着她光滑的皮肤,如同唐卡上勇戾的神魔,阴狠强大,悍壮无比。
未晞的眼前一片模糊,失神地看着自己流血的水,看着地板上那滩可怕的殷红,耳边听到他狂乱的心跳、野兽般的低喘,还有肌肉和骨骼发力的声音。
她的冷汗冒了出来,他狠狠地贯穿了她,几乎要把她嵌在自己身体里。可就这样他还不满足,将她拉起来,强搂在怀里。狂乱地吻着她微张的嘴唇、失神的眼睛,她的身子被他高高顶起,再重重地落下去。她浑身发抖,背上汗水涔涔,整个人好似被利斧劈成两半,疼得无法呼吸。
她听到有人在笑,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凄艳绝望,好像某种妖精,好像出自她自己的身体。
她喘息着,看着他暴怒的眼睛,用轻而颤抖的声音对他说:“阮先生……等你做完了,请告诉我,看着我在你身上流血发抖,你有多快乐?等你做完了,请你告诉我,这样作践我,你有多快乐?”
所有的风暴瞬间息止,屋子里安静得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
整个世界都消失了,所有的感情瞬间倾塌了,只余下那可怕的、冰冷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她耳边狠狠地响起,压低了声音,带着可以席卷一切的恨意,“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第十六章 形同陌路
那天晚上,还是汪东阳赶过来,将这两个人送进医院的,阮劭南的手也受了伤,自己没法开车,又不能任凭血一直流下去,就把他叫了过来。
未晞的左手扎进不少玻璃碎片,好在都比较浅,没有伤及神经。医生只让未晞住院观察了一天,就允许她回家了。临走的时候嘱咐她要记得按时回来换药,伤口不要沾水,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不然以后疤痕很难消下去。
未晞出院的时候,雪停了,可以看到太阳,天气晴好。
如非去办出院手续,未晞站在大厅里等她。说来也巧,恰好看到阮劭南和汪东阳一前一后正往这边走过来。
未晞一下愣住,他伤得其实比她看,她以为他会多住两天,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狭路相逢。
阮劭南也看到了她,冷冷地,没有任何表情,也不避讳她的目光,那样疏离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越走越近,周围环境嘈杂,于她却仿佛一出默剧,瞬间摒除了所有的杂音,整个大厅只剩了他的脚步声,空洞地回响。她的心越跳越急,定定地站在那里,一时之间竟然手足无措。
然后,他从她身边经过了,整个世界静止了。
这种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就像生命,就像轮回,电光火石间尝遍了一生的酸甜苦辣,让人承受不住。
她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如同站在时光的洪流里。穿梭不断的人群,好像鱼缸里游弋的金鱼,只剩了她一个人,独自站在玻璃缸外面,看着自己的荒凉,看着这个华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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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走了,可是她还站在这里。
那天之后,如非曾经问过她,“就这样擦肩而过,是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当时她们正坐在楼顶的平台上看日落,四周是棋盘般的高层住宅,所谓日落,不过是楼宇间的一点余晖而已。
未晞正在补画教授留的作业,听到如非的话,自己也蓦地一怔,手下一时失了准头。她用刀将多余的部分刮掉,可怎么也回不到最初的效果,于是叹了口气,“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觉得答案还重要吗?”然后将画纸揉成一团,扔掉,又换了一张。
如非点燃一根香烟,没有说话。
她记得,自己赶到急症室的时候,真的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不过,吓到她的不是未晞,而是阮劭南。
他那时正在缝针,伤口几乎横过了整个手腕。旁边的瓷盘,放着一大块刚拔出来的玻璃碎片,锋利的边缘血淋淋地立在那儿,看得人心惊肉跳。医院一边缝,一边跟他说:“幸好没有割断神经,不然你这只手就废了。”
听到医生的话,他也没什么表情。平时那么完美无暇的人,此刻看起来有些狼狈,身上还穿着睡衣,袖口已经被血染得一塌糊涂。
汪东阳伏在他耳边说了一些什么,他这才转过脸,木然而空洞地看着她,冰冷的眼神让人胆战心惊。看着她,不像看一个人,而是看着一个陌生的物件。
如非只觉得后背发凉,这种六亲不认的眼神,对她是恨乌及屋,都尚且如此。那对未晞,又该怎样?
她有点不敢想下去了。
可是,那天在医院,看到他们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她又替未晞感到惋惜。其实在她心底,她一直认为,阮劭南是爱着未晞的。
“你想过没有?如果他根本不爱你,其实你做什么都没用。如果他真的爱你,你那样对他,那种打击足以致命。你没看到他那天在医院的眼神,绝望得好像把整个世界都丢了。你就这样一刀两断,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也不留给自己?你怎么想的?”
未晞手一抖,又错了,看来今天是画不下去了。她干脆放下画板,看着远处楼宇间那一点霞光,“那你认为我该怎么样?告诉他我有多爱他?然后让他把我这个仇人的女儿带在身边,朝朝相对,夜夜相拥?他根本就忘不了我是谁,忘不了我身体里流着谁的血。这跟我是否无辜,跟陆家的关系如何根本没有关系。而是他看到我,他就会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他会矛盾,会失控,我已经试了不止一次了。”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包着纱布的左手,凄凉地笑了笑,“他对我,究竟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可能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如非叹了口气,夹着香烟揉了揉额角,“那你们就这样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未晞抱着膝盖,蜷在椅子上,“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做错了。你可以说我自私,说我矫情,说我自命清高、敝帚自珍。我不在意,因为我也这样看自己。可是,如非,你想一想,像我们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我们还剩什么?我真的赔不起。我也没有办法再去忍受他一次次的威胁,一次次的心血来潮、随传随到,被自己所爱的人每天这样呼来唤去,这种感觉……比挨耳光还难受。”
未晞把自己的脸深深埋进膝盖里,如非只有默默地抽烟,好像一只在思考着什么。半晌后,她才叹了一口气,“未晞,我没有你念的书多。你跟他都是有道行的人,我没有你们精明世故,也没得分你们想得多,看得远。可我觉得,爱情又不是加减乘除,何必去计较那么多?他喜欢你,你也爱他,难道这还不够让你们在一起吗?何况……”如非顿了一下,“他能给你的,远比任何人都多。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
未晞抬起脸,望着半壁斜阳下的繁华都市,喃喃轻叹,“这个城市真的很美,有人站在众人之巅,受尽万众景仰,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有人是游走在城市里的蚂蚁,为了吃饱穿暖疲于奔命。是啊,权力、金钱、地位,谁不想站在那些华丽的光环中?我也想。当我感觉他或许是在替我报仇的时候,我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可是,如非,这个城市已经拿走了我们太多的东西,这一路走来,连尊严都没剩下。为了生存,我们每天笑着迎来送往,服侍那些所谓的名流绅士。被人欺负了,我们连哭得都不敢大声。大约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在这个城市,穷人是怎样一种被侮辱、被践踏的牺牲品。但是……”
未晞顿了一下,忽然有些哽咽,“这并不代表,我就要在一个男人眼皮子底下,带着被人厌恶的姓氏,一个尴尬的身份,每天揣摩着他的心思,看着他的眼色诚惶诚恐地过日子。正因为我是爱他的,我就更不能这样做。我不能让这份感情,带上一丝一毫的阴影。我要让自己回想起他的时候,永远带着感念,带着爱情,而不是痛苦和猜忌。所以,现在决绝地放手,这是我留给自己……最后的尊严。”
如非望着眼眶发红的未晞,她以为她会哭,谁知道,她看到的只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如非替她感到难过,她越是这样,她就越难过。
忽然起风了,如非捏熄香烟,搂了搂未晞的肩膀,“现在他已经把你当作路人甲了,你该心满意足了吧?”
未晞凄凉地笑了笑,“如非,你相信吗?在过去的七年中,每天早晨我张开眼睛,都要告诉自己,一定要少喜欢他一点,这样是不是可以轻松一点?我一直这样提醒着自己。可是,那天在医院看到他,我还是忍不住。与他擦身而过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心如刀割。可是,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我没有心满意足,我只是……没有办法了。”
当晚霞染红最后一片天空的时候,未晞还是哭了。她抱着自己的膝盖,第一次没有隐忍和压抑,放任自己哭得泣不成声。
如非紧紧搂着她,清亮的眼睛定定望着墨色渐深的天空,心里惆怅却比墨更浓重。她想安慰她,可是千言万语,从何说起?
不管这个结果是否符合每一个人的理想,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在那之后,阮劭南真的没再找过未晞,一次都没找过。
不过,他们之间还是有一些小问题没有交代清楚。比如,医院的钱是他的助理汪东阳付的,还有那个昂贵的手机。
未晞将住院费汇到他公司,手机用同城快递。她不想欠他任何东西,又不想让他以为这是她借故亲近,于是就署上了汪东阳的名字。然后过了没多久,未晞就收到一个包裹,打开一看,是她妈妈的骨灰盒。
那一刻,未晞什么都没想,几乎是放空了思想。这是她自从与阮劭南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