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之寡欢-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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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你到底想说什麽？”
对上洛韶言询问的目光，百里静继续垂下眼，不敢再看。“也没什麽，就是最近，没能为你分忧，反而总和你闹脾气，我越想越觉得对不起你。”
洛韶言朗朗笑起来，将百里静紧张复杂的神色看在眼里，自径揣测说，“怎麽？怕我娶了楚紫函就不要你了？”
21、楚若风在等我？
他好不容易才能和洛韶言在一起，可千万不要出了什麽事，让他们分开。洛韶言只说对一半，只不过，原因并非是楚紫函。眼眶一热，百里静轻轻吸了吸鼻子，忍住哽咽点点头，暂且是当是这样好了。
“怎麽会呢？”洛韶言的眼神似笑非笑，“不说这个了，先吃饭。你看你都瘦了好多，多吃点，这些菜都是你喜欢吃的。”
洛韶言关心的言语稍稍安抚了百里静的心，在洛韶言不停为他添菜中，百里静不由得吃了很多。
洛韶言看著情绪化的百里静，有种疲惫感，当初第一眼看到百里静时，因为他的纯澈干净才喜欢他，这几年，他一直把百里静带在身边，许多事都为百里静安排好，铺好路，百里静只需要按照他的规划走就行了，一直待在他的羽翼下的百里静，一点成长都没有，天性依然如初。洛韶言有些累了，他不会抛弃百里静，但是百里静必须该学著成熟了。
在洛韶言不停的添菜，百里静不断的进食中，桌上的菜渐渐变少。“吃饱了吗？”洛韶言问。
“恩，好饱。”百里静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湿巾擦了擦嘴，点点头，“韶言，你怎麽都不吃？”
洛韶言并不饿，他只是单纯的想陪百里静。“我不饿。”说完，洛韶言叫来服务生买了单。
吃完饭，洛韶言开车送百里静回家，百里静隔著车窗，看著夜晚的街景。百里静别过头，看向洛韶言，他正在专注地开著车。
发现百里静正在看他，洛韶言对上百里静水盈的黑眸，几次想开口对百里静说什麽，却都又忍住了，窗外的街景越来越熟悉，还没多久就要到百里静的家了。
快到目的地时，洛韶言突然把车停了下来。
“怎麽了？”百里静问著，心里头却微微的不安，还没到家他怎麽停下来了？
洛韶言握著方向盘，看著正前方，语气认真，“静，我最近感到很累。”
“然後？”百里静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洛韶言扯出个淡淡的微笑，尽量不给百里静压力，说地婉转，“我们之间最近有些不愉快，不过这都过去了，静，我希望你以後能成熟些，不然你让我感觉很累。”
“累？”百里静明白洛韶言的意思，却又不由自主的问。
“是的。”尤其是在这阵子和楚紫函相处之後，他不爱楚紫函，但他不得不承认楚紫函成熟懂事，也懂男人，她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他渴望在百里静身上出现的东西，“静，或许你该向楚紫函好好学学。”
百里静深吸一口气，“跟她学？”什麽意思？韶言是在嫌他没楚紫函好吗？
洛韶言继续说著，“静，还没几天就是下月初了，你也知道我要结婚了，以後我不可能还会像现在这样一直陪著你，哄著你，照顾你，你必须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自己安排时间，收敛好自己的脾气和情绪，我不想因为吵架而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省得你心里不好受，我也心里烦。”
百里静紧紧盯著洛韶言什麽都没听进去，只想著洛韶言之前的那句话，“韶言，你是不是爱上楚紫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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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洛韶言有些无奈，为什麽百里静总喜欢胡思乱想，要是他成熟点就好了，洛韶言伸手将百里静搂进怀里，安慰说，“我只是想你成熟点。”
百里静心里难受，“我不想听。”
洛韶言解释著，“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百里静哽咽著质问，“那是怎麽样的？韶言，我爱你，我从来不会拿你去和别人做比较，也不会想你变成别人那样，更不会刻意想让你变成我心目中理想的样子。”
洛韶言有些惊讶，一时被百里静的质问弄的语塞，看著百里静难受，自己竟也开始有些难受。
百里静心里默默的拿自己与楚紫函做著比较，从外表上，他们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根本没有什麽可比性，不过楚紫函是个美女，是男人都该喜欢。从家世背景上，百里静更是比不上她，虽然百里静一直都说服自己洛韶言不是个攀附权势，想靠著楚紫函往上爬的人，但很多事情都在提醒他这个事实，百里静宁愿相信，洛韶言是为了对楚家有个交代，延续家业才娶的楚紫函。
百里静泪流满面的看著洛韶言，“韶言，你还有什麽想说的吗？”洛韶言这一次是彻底打破了百里静自我安慰的遐想。“你就那麽想要吞下楚氏吗？为了楚氏，你今天能娶楚紫函，说不定，明天你也能抛弃我！”说到後面，百里静有些负气。
洛韶言忽然觉得百里静并非像他所想的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明白，难道是他感觉错了？在他的印象中百里静是个单纯的人，性子柔弱的人。百里静怎麽会知道那麽多？难道百里静找人查过他？这怎麽可能呢？一定是谁告诉百里静的。
“你听谁胡说的？”洛韶言没有否认，觉得此时的百里静有些陌生，让他看不透。
百里静没有回答，默默看著洛韶言，脸上浮出受伤的神情，许久，才说，“韶言，你是打算为了楚紫函，然後牺牲我们的感情吗？”
“当然不是。”洛韶言毫不犹豫地回答，只是现在的情况真的很复杂，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和楚紫函的结婚证书也在美国领好了，容不得他回头了，反正百里静横竖都是要伤心难过，洛韶言索性把话挑明，“静，我是为你好，变成熟点对你，对我都好，你不可能永远都孩子气，然後等著别人来哄你，如果你还想继续跟我在一起，你必须沈稳起来，至於楚紫函，我怎麽可能因为她而牺牲我们的感情，如果要牺牲我们的感情，我早就跟你分手了。你懂吗？”
百里静擦了擦眼泪，低声说，“和楚紫函比起来，我很差吗？”
“你不比她差。”洛韶言叹口气，搂著百里静说，“只要你少耍点脾气，成熟稳重些。”
百里静安静地听著，洛韶言继续往下说，“静，你知道洛氏总裁这个位置有多麽难坐吗？公司里的事情，让我很累，你不是一直想为我分忧吗？那麽你就独立成熟起来，别让我操心，行吗？和楚紫函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轻松。这麽说，你理解了吗？”
“我懂。”百里静低声哭泣，“我知道了。”
“别哭了。”洛韶言伸手抚了抚百里静的背脊，“沈稳的第一步就是学著坚强。好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百里静倔强地说，“我自己回去，不用你操心，我会成熟独立的。”说完，百里静立刻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往家的方向走，脸颊上的泪珠越来越多，寒冷的夜晚，在冷风的吹拂下慢慢凝结。
百里静没有回头，所以他没有看见洛韶言眼中流露出的一丝心痛。直到百里静听见身後有车发动的声音，他回过头，洛韶言的车已经掉转了方向奔驰离去。
回到家，百里静吃了几片安眠药，就朝床上一躺，他现在只想睡觉，睡著了，他就什麽都不用去想，去管。不知是不是药吃多了，效果变差了，百里静睡得并不安稳。
手机的和弦乐幽幽响起，百里静睡的昏沈，不想去管手机，翻了个身，又继续睡过去。没一会，和弦乐再次响起，像故意和百里静作对似的，一直响个不停。
被吵得无奈之下，百里静钻出被子，拿起一旁的手机，蓝色的屏幕上显示著五条未读短信。都是楚若风发来的，无非就是些他很生气百里静还没到公寓见他之类的话。看到楚若风的信息，百里静这才想起来，楚若风还在公寓等他，不得不压下睡意，出了门。
22、宝贝，想逃吗？
夜，并不影响城市灯红酒绿的的喧哗，百里静看了下表，快十一点了，拦了辆车，来到楚若风的公寓。百里静穿著黑色的羊绒大衣，竖著高领，刻意的遮住三分之一的脸，脸上还戴了副没有度数的眼镜，遮掩著自己的容貌，若不是洛韶言中午电梯内的一番话，百里静几乎忘了像楚若风这样放荡的人，自然少不了记者追著，写他的花边新闻。
百里静付了车钱，走进公寓楼。按著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一扇黑色门前，‘叮，叮，叮’百里静按了按门铃。很快，楚若风开了门。
楚若风的公寓装潢精致，不亚於洛韶言的住处，但比起洛韶言的公寓，这里显得没有人味，很显然楚若风并不经常住在这里。
一进房间，百里静就脱下眼镜，戴的他难受死了。楚若风悠闲的坐上沙发，语气透了丝不悦，“如果我不发短息给你，你是不是打算再放我一次鸽子？”
百里静皱皱眉，楚若风说的没错，如果楚若风不发信息给他，今天他必定会放他鸽子。他可没忘记楚若风对他做得那些过分的事，光看著楚若风不可一世的样子，百里静就觉得厌恶。百里静的脾气向来都很不错，从没有如此厌恶过一个人，这些全都拜楚若风所赐！
实话是万万不能说的，百里静好半天才开口说，“没有。”
楚若风望向百里静，两人虽同处一间房内，但百里静站的很远，“过来。”楚若风命令著，话中带著不容拒绝的霸道，强迫著百里静服从。
百里静朝楚若风走去，还剩下两步之遥时，他选择了停下，不再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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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风的目光在百里静身上兜了一圈，缓缓说，“你做的不错，洛氏下午把签好的文件送来了。”
百里静懵了，韶言签好了？还已经派人送到了楚氏？这麽快？到头来，他还是在阴差阳错之下害了洛韶言。
“好了，不说这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