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农家妻-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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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忘记和你说了,这店铺是我的,而不是我姑姑的,姑姑把她赚的银子都给你了,你该心满意足了。”
柳无忧有礼地回道,然后朝着疑惑的客人说道,“各位对不住了,打搅了各位的兴致,一会儿给各位每人带两块黑糖回去,聊表歉意,至于这位阿婆么,店里新出的卫生棉带两块回去用用,要是用的好,保证打个折。”
周母连都绿了,她都五十岁的年纪了,哪里还用得着什么卫生棉啊。
大家一听有好处拿,都站在了柳无忧这一边了,开始劝周母,“老太太,赶紧拿着你儿媳妇给的钱回去吧,别耽误我们了。”
周母如何会甘心啊,出了丑不说,还没得到好处,于是指着柳四娘疾言厉色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女人,这次我非让乾儿休了你不可。”
柳四娘冷声一哼,从袖口拿出一张纸甩在了周母的脸上,说道,“您老睁大眼睛看看,今天是我休了周乾,而不是你们休了我。”
周郭氏替周母拿起那张纸的时候,偷偷看到了休书二字,高兴地笑了出来。
周母见状一巴掌刮了过去,周郭氏整个人懵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着周母,周母将那休书粗粗看了一遍,咬牙道,“好你个柳四娘,你太嚣张了。”
“阿婆,我姑姑嚣张怎么了?你看不顺眼就趁早给我滚蛋,别妨碍我做生意,”柳无忧终于没忍住温良恭谦,“从此你们柳家和我们周家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有我们柳家的人在的地方,你们最好绕道走,别让我那脾气暴躁的弟弟知道了,否则他准得带着他的兵踏平你们周家。”
再不危言恐吓,只怕这周母又没完没了地了。
一提起柳无虑,立刻有人提高声音问道,“你们这位年少有为的大少爷可是有了婚配啊,没有的话我手上有许多的姑娘可以挑选哦。”
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人肯定是媒婆。
柳无忧笑笑,“多谢各位关心了,我大弟的事情得问他自己。”
周母好像并不是很清楚柳无虑什么身份,便朝周郭氏问道,“他们家这大少爷是谁啊?”
“婆……婆,好像是位副将军,而且这位柳姑娘的夫君是大将军。”周郭氏的爹可是龙威镖局的总镖头,柳家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只是这店铺的事情居然忘记打听了,真是白白受了罪啊。
“什么?”周母惊讶地大叫了出来,“死东西,你怎么不和我说清楚啊?”
“婆婆,您不是去看姑子了么,一回来就带着儿媳来这儿,根本没时间和您说清楚。”
周母又看了那休书,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老太太,你赶紧走吧,你一来就管柳掌柜的要银子,也是无可厚非,现在人家把银子给你了,休书也给了,你就不要纠缠了。”终于有人说了句明白话了。
“不行,我儿子肯定不会同意的,”周母后悔莫及,怎么样都要挽回颓势。
柳四娘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条凳失衡,周母没坐稳就跌在了地上,柳四娘再也不顾及那么多了,扯开自己的衣裳,给大家看个清清楚楚,“你们给评评理了,这个周家我是待还是不待,老婆子欺我娘家穷困,驱我干活,不给饭吃,还天天想着法子折磨我,身上的伤都是她给弄的,我可不曾有一句怨言,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柳四娘本来铁了心要做周家的鬼,但他们贪心不足,硬是要弄个平妻过来,我不愿意,他们便给我休书,还将我腹中的孩子打掉了,这么多的屈辱和怨恨我该找谁诉说,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闻着伤心,听着流泪,已经有轻微的抽泣声了,“怎么会有这种恶婆婆,做得不对或者怎么样骂两句也就算了,怎么下得了手哦。”
周郭氏看到柳四娘身上的伤,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忽然觉得自己身边的老女人和猛虎野兽也什么差别,刚刚那一巴掌就是最好的见证了,五指山的印记已经清清楚楚地摆在脸上了。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美人坊哪里还有周母站的地方,周郭氏更是无颜面对了,偷偷地走掉了。
柳无忧替柳四娘穿好衣裳,先是安抚了客人,然后拉着柳四娘进了内室,任由她将心中的委屈和苦楚哭了出来,直到她收住眼泪为止。
“忧忧,姑姑没事了,”柳四娘擦去了眼泪,笑道,“一切都过去了,姑姑终于有勇气面对了。”
柳无忧抿嘴一笑,“姑姑了不起,估计整个沧州城估计都没一个女子敢给婆婆休书的。”
“你啊,莫打趣姑姑了,姑姑还得谢谢你当初的一个巴掌,把姑姑打醒了,要不然的话姑姑还惦念着那个牢笼呢,”柳四娘指得牢笼就是周家,“做了这么些天的生意下来,忽然觉得脑子开窍了,咱凭什么一定要靠着男人活呢,现在姑姑不是照样过得好好的。”
柳无忧闻言,别有深意地说道,“姑姑,有个事情忽然想问问您。”
“你说。”
“张大大最近是不是和什么姑娘好上了?没事一个人就偷着乐!”柳无忧注意着柳四娘的表情,只见她躲闪了一下,说道,“姑姑都在柜台忙,哪里知道啊。”
刻意地躲避就是欲盖弥彰了。
“四娘,我给你带来了刚弄好的冰糖葫芦,可香甜着呢,”说曹操曹操就到,没等柳四娘回过神来,张大大已经推开了内室的门了。
柳无忧看看柳四娘的娇羞,又瞧瞧张大大的憨笑,什么都没说,就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哎,谁说女子不能有第二春来着,第三春都可以有啊,哈!哈!哈!
柳无忧一回到柳家,就看到胸前有个兵字的人等着她,等他确认是柳无忧时候,把一封信交到了她手上,“大将军说了,您不用回信。”
是天佑的信?柳无忧接下后迫不及待地回屋,急切地展开信笺,“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简单十几个字,诉说着无尽的思念之情。
柳无忧闭上眼睛,想着天佑的轮廓,他的眉眼此刻在脑中是那么的生动,就好像他就在身边一样,有人就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空下来才是最煎熬的,满脑子全是天佑。
第二天,又一封情信,“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第三天,第四天,……,情诗中的思念,一日比一日热烈,直到了除夕那日,柳无忧伴着风雪等了一天都没等到天佑的信。
除夕夜,因生活好转得变得不一样,丰盛的菜肴自然不在话下,喧闹喜庆也是比往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柳无忧食不知味,又发觉这一份热闹完全与自己无关,整个心思全都系在了天佑的身上。深夜长眠,梦境之中全是天佑的脸,或喜或悲或怒或嗔,不一样的天佑,却是一样的心。
第二日,柳无忧被一阵炮仗声吵醒,脑子重得抬头都很累,身子沉得走几步就没力气了,我怎么了,柳无忧自问道,一摸额头,很烫手,难道是感冒发热了?
“忧忧,你怎么了?”柳四娘从屋里出来,看到柳无忧无精打采地倚在柱子上,关心地问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你往常最爱睡懒觉了,怎么今天倒是早了点儿。”
“姑姑,有没有我的信?”柳无忧觉得自己的眼皮都重得要命,好像撑不起来了一样。
“信?天佑的?”
“嗯,”柳无忧点点头。
“我去给你瞧瞧,”柳四娘出去一趟,回来手里还真多了封信,“忧忧,这封信是昨晚夜里到的,见你睡了,就没来吵你,张大大收留了那小哥一夜,刚要过来就碰上了。”
柳无忧勉强展露一个笑容,想要死开信笺,却因为没力气也撕不开。
“我来,”柳四娘利索地撕开信头,让柳无忧自己拿信。
纤纤细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信笺在如削葱白般的手指上慢慢展开,柳无忧觉得脸上莫名地烫了起来,多日不见,不知道天佑会说些什么。
满心期望的柳无忧等来的却不是如往日般洁白的信纸,上面一滴滴嫣红的血滴如梅般绽放在雪地之中,“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朝暮暮。”
念完之后,柳无忧如一滩泥一般地滑了下去,双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
满眼的红色,全是血腥之味;身边很空,空得连呼吸都有回音。
“无忧,你真是个傻丫头,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天佑,我回来了。”一样的话重复了无数次,可是柳无忧只听到声音没看到人影。
“天佑,你出来……”柳无忧的喉咙都喊破了都没见天佑出现。
柳无忧深陷自己的梦境之中,却不知身边的亲人有多着急。
王氏和柳二重围着女儿不知道怎么办,柳老太爷手里拿着天佑的信心里也是万分的焦急,那些血迹,明显就是人血,难怪柳无忧要晕倒了。
“爹,不如叫大庄进来瞧瞧吧,忧忧这都昏迷两天了还没醒,万一一睡不起,可怎么办?”柳二重求着柳老太爷。
打从柳大庄的屋子和田地被柳家收了之后,一家子无处可居,只好住在他仅有的一处医馆之中,谁知医术不精,差点闹出人命,结果把那医馆都陪给了人家。
风天雪地,无意躲避风雪的地方,因此他们厚着脸皮求柳老太爷,念及同宗一族,柳老太爷动了恻隐之心,把他们留在了外院。
先下柳二重提起,柳老太爷为了柳无忧只好把柳大庄请进屋来。
柳大庄把完脉之后也未能找出原因,只是说道,“心病还需心药医,无忧先是受了风寒后是因为忧思过重,风寒好治,心病难医啊。”
“到底有没有救啊?”柳三重火爆脾气又上来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她的气息不稳,看来有越来越弱的样子,还得尽快找出她晕迷的原因才好,我手上还有只人参,先拿去煮了,拿参汤给他续命吧。”柳大庄已不是昨日贪心妄念的人了,经过一次教训,这才明白,一切皆因贪念而气,因此贪念一除,整个人都变得好相与了。
王氏闻言,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忧忧啊,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呀,你让娘怎么活啊。”
柳老太爷唉声叹气,也是一时没了注意,只好等这场风雪过了之后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