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第三世-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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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些血迹斑斑,刚才一直忍着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恍惚间她又想起第一次与慕晨轩相见的那个清晨,也是这样的大雪之后,他一身单薄的青衣,被罚跪在梅树下,雪花簌簌而下,落了一身,自己不由自主的走到他身前,为他披上斗篷。
这些日子以来,这个画面常常在梦里反复出现,如宿命轮回一般,有时候恍如隔世,有时候又好像就在昨天。
树稍上寒鸦飞过,李琮心忽觉一阵心悸,刚巧这时门外传来嘈杂声,府中送柴粮的下人回来了。
门口的卫兵,见了令牌,也没有阻拦,开了院门,下人们抬进来了两袋米粮,一筐蔬菜、肉蛋,还有一车柴薪,足够他主仆二人吃用一月不愁的。
等把东西安顿妥当后,李琮心正要告辞,第二拨送东西的人又到了,原来是影衣回去后,又派人送来了些慕晨轩的过去的旧衣服,另外还有一个包袱,李琮心打开一看,却是一摞白棉巾子,她这些日子照顾影衣,知道是男子月事时所用的棉布巾子,心中感激影衣心细,替自己想的周全,一旁的李琮瑄见了,却似乎有些惊异,别有意味的看了慕晨轩一眼。
李琮心将衣物交予慕晨轩,那些衣服虽然慕晨轩现在不能穿,却也是他旧日的东西,他自己留着也好,更何况李琮心心里暗暗打着主意,找到机会便向皇上求情,求她免了慕晨轩罪奴的身份,这些衣物早晚用的着。
事情了结以后,李琮心起身告辞,天气寒冷,她不忍心让慕晨轩送,李琮瑄便也没有坚持让慕晨轩代为送客。
门外传来沉重的落锁声,慕晨轩却还如同泥塑一样,双眉紧缩,垂眸仍跪在地上,李琮暄连叫数声他都不应,直到李琮暄探身一把扣住了他的脉门,他才诧异的睁开眼睛。李琮暄见他眼圈通红,眼中的流露的神情痛苦至极,令人不忍卒睹,一时间被刺激的狂性大发。
她少年历尽磨难屈辱,做为一个皇女,在本朝宫中却不曾得到了皇女应有的荣宠,反而要天天看人脸色,以求生存,后来更是被送去做了别国人质,倍受侮辱摧残,所以养成了外表冷漠隐忍,可是内心却争强好胜、野心勃勃的性格,心中总是充满了莫名的恨意,内心从未有一天得到过真正的安宁。
她十几年来精心筹谋,费尽心机,没想到天意弄人,又回到了和当初一样的困窘之地,做了人下囚。她没有去死,就是因为她不想再让那些人看她的笑话,若然有一天让她翻了身,她定要把曾经欺辱过她的人统统打入十八层地狱,让她们尝尝她所受过的苦,让她们永世不得翻身!
这些日子以来,这样的恨念和挫败感日夜折磨着她,却无从发泄。
慕晨轩回到她身边,让她的心灵有了些许慰籍,但是她很快就发现,他待她恭敬有余,却没有往日的依恋,他的心里还是没有她,整天心事重重,却从不向她吐露半点真情,甚至服侍她时,也是疏离防范的,不与她过分接近。
从他的躲闪中,她知道他还顾忌着以前自己对他的非分之心,他离开了李琮心,居然却还在坚持为她守身如玉,她栽培了他十几年,他跟李琮心才多久,到现在自己却不如李琮心这个强要了他的女人。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深深的嫉恨噬咬着她的心,她不明白她到底哪里比李琮心差,从小到大,处处让她占了上风。自己倾注了那么多心血的人,见了她也被她勾了魂去。
这种隐恨在她心中如烈火燃烧,可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她一直咬牙忍耐,她明白凡事欲速则不达,反正慕晨轩现在就在她的身边,只要她有足够的耐心,总有一天,他会忘了李琮心,还会回到和从前一样。
所以自从慕晨轩后来,她从来没有轻举妄动,也没有强求过他任何事情。
只是今天当李琮心又站在自己面前时,她锦衣华服,自己囚衣在身;她意气风发,自己潦倒不堪;她高高在上,象救世主,而自己却象个乞丐等着她的施舍!
这一切已经令她内心滴血,偏偏她身边唯一剩下的一个人,还为了李琮心魂不守舍,当着自己的面与李琮心缠绵悱恻,将自己视为无物,这让她如何能忍。
这一刻,她不想再忍耐下去,慕晨轩的神情让她深深的怀疑一直以来她的忍耐是否正确,既然得不到他的心,她也要占有他的身子,打碎他的痴心妄想,绝不能让李琮心占到便宜。
她既出了手,便不会再手软,否则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打草惊蛇以后,再想对慕晨轩用强,只怕很难成功。
趁着慕晨轩在李琮心走后,心神恍惚之际,她扣住了他的脉门后,只怕自己内力不足,一连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饶是如此,慕晨轩虽然浑身无力,却还能扭动挣扎,惊叫着:
“小姐,别碰我!。
两个人争斗了一番,具精疲力竭,慕晨轩更是似乎牵动了内伤,身体开始瑟瑟发抖,一缕血丝顺着唇角流下,他气喘吁吁的咬牙道:
“晨轩向来敬重感激小姐,求小姐不要强人所难,逼迫于我。”
“我强迫你什么?就算你翻脸无情,认了李琮心做了新主子,是她让你做了牲畜不如的罪奴,让你在人前坦露身体,在她眼里你还有什么清白可言,刚才她的话你也听到了,郎情妾意,是她亲口许了我的,我如何能辜负了她的好意。”
一句话说的慕晨轩张口吐出一口黑血来,脸上如罩寒霜,失了人色,浑身没有力道,抖做一团,再也无力反抗。
李琮暄故意刺激他,却没有想到他反应如此激烈,心里吃了一惊,但事已至此,她却不想错失良机。她一咬牙,不顾慕晨轩痛苦至极的情况,伸手去撕扯他的衣襟。
慕晨轩穿的罪奴衣服,不过是两扇褡裢一样的布片,用麻绳绑在腰间,平时里只是勉强遮挡身体,如何经得住拉扯,登时咧开,露出胸口大片的肌肤来。
就在这时,即将得逞的李琮暄却忽然啊的惊叫出声,伸向慕晨轩的手骤然停住,拖着残腿向后拼命的挪开,远远的避开了慕晨轩。
慕晨轩已经痛苦的神智有些不清,他挣扎着勉强拉住衣服掩住身体,身体缩成一团,及至后来,更开始在炕上翻滚着,压抑的喊痛声从唇间不时的溢出。
看着他痛苦的翻滚挣扎,一旁的李琮暄也是面如死灰,眼中再没有了刚才的欲念和生气。
直到一个时辰后,慕晨轩才渐渐止住颤抖。
此时天色已晚,屋中光线混沌,李琮暄却无心点灯,空气似乎也凝结了,直到慕晨轩发出的粗重的喘息声,完全的安静下来,李琮暄才涩涩的开了口:
“你用了蝠寿草?”
“是”
对面的人声音虽然虚弱,但是却吐字清晰,显然神智已经清明。
蝠寿草其毒无比,用药之后,中毒之人初期从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可是其实身体内已含剧毒,初时毫不显露,杀人时只要咬破自己舌尖,便会激发毒性,到时候其胸前脖颈乃至唾液分泌物皆含巨毒,触之即亡。
这种毒种在心脉之中,性极寒,是以每至午夜阴气至重之时,毒性最重,中毒者也会最痛苦,初时发作并不明显,随后痛苦会逐渐加重,直至阴毒从心脉中全部散发出来,会在胸口出现类似蝙蝠的黑色印记,最后中毒者本身也难逃一死。
李琮瑄当年请黑衣毒仙炼制了蝠寿草,本来是打算谋害李琮锦时,让慕晨轩使用的,但是事到临头,她还是没有忍心这么做,给他服了药性差的多的练丝情毒,即使她也知道,毒杀李琮锦后,慕晨轩终究难逃一死,却还是给他留下了一线生机。
当初若不是她一时心软,后来哪有李琮心活命的机会,李琮文也不至于得助于李琮心登上皇位。当初自己一念之仁,以至于酿成今日之祸,他却忍心在自己身体里种下蝠寿草,李琮瑄想不到有什么事情会让慕晨轩对自己这么残忍。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问完了后,对面沉寂了很久,直到她以为他仍然不会说出实情时,他却悠悠的开口说道:“前些日子,皇上初登皇位,小姐和爹爹身陷囹圄,我心中焦急,求助于心儿,却没有想到,反而因为自己的身世,让皇上借题发挥,使得她身处险境。
我知道皇上对我觊觎已久,便想主动进宫,既可营救爹爹和小姐,又能解心儿危机,可是我既跟了心儿,此身此心绝不他付,怎可再被他人玷污。
但我人单力薄,事态又急迫,一时无奈之下,只好私自服用了蝠寿草。当时我想只要皇上近了我的身,便绝无生理,而我纵死也能保住清白,皇上一死,心儿继承皇位便是顺理成章,我虽必死,但是想她念在我与她昔日情分,必会保住爹爹和小姐的性命。”
李琮瑄听到这里,震惊无比,失口喊道:“你为了李琮心居然要弑君!”
她虽然从小训练慕晨轩,但是在她心里他终究不过是一个男子,以色侍人的男宠,可以利用其色相的工具,若说过人之处,不过是比常人聪明一些而已,却没有想到,他这么大胆,对李琮心用情如此之深,居然能为了她做出弑君的大逆不道之举。
可是对面的人,听了她的惊呼,却只是淡然一笑,依然语气平静,象在讲别人的故事:
“可是我终究无用,没有帮了她,千算万算,终究算不过天意。谁知那董可色心不死,居然在送我去皇宫的路上,意图对我行不轨之事。”
李琮瑄听到这里,心里暗想:这有什么算不到的,若是我便算得到,谁见了你又能把持的呢?
只听慕晨轩接着道:
“董可死之后,心儿又在四处寻我,没人能助我入宫面圣,情急之下,我想到御史台赵大人,她曾是我的义母,应该可以送我入宫,而且自我离开御史台府,便没有再见过我干爹孙氏,甚是思念,那是便想我此去有死无生,正好也能见他最后一面。
却没有想到,进府才知道,我干爹已经亡故,我痛哭一场,因为身体虚弱,晕倒在府中,没想到醒来后,却见到了心儿,她一意孤行,将我绑了,不让我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