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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重生之八风不动-第60章

小说: 重生之八风不动 字数: 每页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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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种痴念所困缚其中,挣扎不得,侯炳臣无法劝慰赵鸢,因为他自己何尝不也是如此呢。

侯炳臣摇了摇头,还是道:“罢了,你既已下了决定,三哥自是站在你这边,明日你便去军营中开始历练吧,只是起先切莫急功近利,循序渐进才好,待几月之后神武军营拔营,我们再作打算。”

赵鸢跟着颔首。

而侯炳臣这方话才落,那头便传来一讶然声音:“谁?谁要去军营中历练?”

紧接着书房的门便被打开,赵则急慌慌地冲了进来。

他脚步声响,为人又没有轻重,其实屋内两人老远就听得他的动静,此刻见他冒失,不由纷纷射去谴责的目光。

赵则接到这几柄眼刀,不由呐呐一退,抓抓脑袋委屈道:“我……我一时忘了敲门通报,要不、要不我再出去,重走一遍好了……”

侯炳臣无奈地摇摇头:“你这般激动,是因着也想去军营么?”

赵则立时猛点头,两只眼睛闪闪发光,能有一日为国参军,大杀四方可算是赵则毕生的追求了。

却听侯炳臣道:“就你这脾性,早着呢,再磨练个五六年吧。”

赵则兀地就拉下了脸,那悲苦之情眼见着都要哭了。

赵鸢不看这偶尔傻缺的七弟,同侯炳臣点了头,说道:“我去练剑。”接着,就回头径自离开了。

赵则一看他转身,忙快步随了上去。

“练、练剑啊?我也去我也去,三哥,我走了啊!六哥……六哥你等等我……”

赵则一路跟着赵鸢穿过了阆苑琼楼,也没有选将军府中宽阔的演武场,而是就在一片花苑中停了下来。

牟飞紧随在后,见赵鸢伸出手来,便将一直捧着宝剑交付到他的手中。

赵鸢的这把剑名为霁月,取自“春台玉烛,霁月光风”之美景,是他的某一位教习师傅所赠。

赵鸢接过霁月剑,在手中轻巧地挽出一个剑花来,便身姿若舞,练了起来。

赵则在一旁看得心痒,忍不住要加入其中,同他比划比划。但是无乱他怎么挑衅贴近,赵鸢就是左躲右闪,明明也没见太多动作,却怎么都不教赵则沾了衣角,只把这位七世子急得险些跳脚。

足足晃了赵则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赵鸢终于停下了脚步,赵则累得气喘吁吁地瞧着他,出口的话却是不愿服输。

“六哥,你不用慢下来,我能跟上,再给我些时辰就行!”

赵鸢收了剑,仍是一派淡然,只往一旁的树下一站,说:“你练着,我来看。”

赵则明白这是他六哥要教他武艺呢,忙乐呵地答应下来,然后转身眉眼一肃便认真耍起了招式。

你别说,不过几月的历练,得两位副将指教,赵则的本事倒着实又有些进步,这一套“伏虎十二式”使得是鹰扬虎啸乘风踏浪,颇有不少气势在,若是加上些阅历沉稳,不出几年便会更有一番长进。

赵则自己也是满意,毕竟日日勤加苦练,若是拿不出手如何能在他六哥面前献丑呢,只是当赵则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下来后,正想讨些六哥的称赞时,回头却见赵鸢半倚在树干之上,侧着头竟不知看向哪里,连赵则走到身边都不晓得。

赵则本想幽幽开口吓一吓六哥,却又忍不住好奇顺着对方视线寻了过去,就见这花苑的不远处有一栋三层小楼,黄墙黑瓦台榭高阁,正是侯炳臣特意所建的府中佛堂所在。

而此时堂内窗边正坐了一人,那人低首伏案,手执一笔,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不是顾相檀又是谁?

赵则瞧瞧远处灵佛,又瞧瞧自家六哥,摸了摸鼻子,没懂这是怎么个情形。

六哥看着灵佛一动不动地发呆是做什么?

半晌,赵鸢才淡淡收回目光,对上赵则莫名眼神,赵鸢一派自然,直指他方才剑招中的错处。

“下盘虚浮,脚步沉滞。”

又在他背阔和肩胛处轻轻一点,便得来赵则一声痛呼:“——嗷!”六哥好大的手劲,点的他又酸又麻,一下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肌腱无力,挥剑不动,一日需得练上三个时辰,才有微效。”赵鸢冷冷道。

赵则惊恐:“三、三个时辰?可是副将师傅只让我每日练上一个半时辰便够……”

后半句在赵鸢浅淡的视线下收了回去。

“你若不练,也可,随你。”赵鸢说完,又执了剑,径自舞了起来。

赵则忙道:“我练,我练,我这就练。”他比谁都想要快些长进,只要能有一日如三哥、六哥这般威风,吃些苦头又算得了什么。

而赵则的这一生痛呼,自然被顾相檀听去了,顾相檀本在抄经,一回头就见不远处一白一绿二人在苑中练剑。

顾相檀的目光自然而然便落到了那白色的身影上,衣袂翻飞,飘忽若神,赵鸢舞剑时的英姿无论顾相檀看过多少次都不禁为其折服。

顾相檀不由得想起小时候,不管有事无事,他总爱挑在赵鸢练剑的时候去寻他,就这么悄悄站在院外,将他那一袭身姿看了个完全,便好像得了什么天大的宝贝一般,心满意足地回去连多看两本经书或听师傅叨念训斥都没那么难熬了。

其实从小到大,这个人之于他,都是枯乏惨白的生命中,难以多得的旖旎美好。

顾相檀垂下眼,瞧着自己方才在纸上不知不觉写下的那句话,轻轻叹了口气。

欲因爱生,命因欲有,爱欲为因,爱命为果。

一切本就全因爱欲,有了爱,有了欲,所以舍不得这条命,也舍不得这个人……

……

自佛堂出来,天色都近了昏黄,没走两步,前头便现了一人,顾相檀瞧见他,自然笑了出来。

“这是要去哪儿?”

赵鸢走过来,把他手里抄完的经书都交予了安隐,然后拉着顾相檀往正厅去:“除夕,吃团圆饭。”

顾相檀一怔,片刻才呐呐道:“团圆……”

赵鸢捏了捏他的手,轻“嗯”了一声。

这个词,于两人来说,皆是那般陌生,也许曾存在过,只是时日久远得已是快要忘记它的诸般模样了。

整个将军府都张灯结彩,热闹得很,两人走到厅内,一个大圆桌摆在正中,筵席还未开,一伙人正围在一旁案边指手画脚着什么。

赵则最是起劲,咋呼着:“这般大好的日子,自是该写点威风的挂在外面,也好讨个大好的彩头,嗯……就写:横戈跃马,八面威风!”

“啧……”羿峥不给面子的直接顶了回去,“我比你少读那么多年大邺的书我都晓得你这话说得有多俗不可耐!”

“那你说啊!”

“就写:进贤黜奸,否极泰来如何?”

赵则一蹦三尺高:“糊涂,你这是要三哥谋……”

好在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就被薛仪阳喝止了:“大过年的,说些好听的。”

赵则咬咬牙,把话吞了回去。

顾相檀和赵鸢也来到了近前,一见这情形发现原来大家是在写春联。

这么些年众人还是第一次团聚,对于这寻常百姓家司空见惯的事儿,于他们却一个比一个陌生,侯炳臣站在正中,手中执着笔,瞧见顾相檀似要将这主意给他来选,顾相檀却对他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将军做主便是。

于是侯炳臣想了想,在红纸上写下了八个字。

如将白云,清风与归。

☆、团圆

这团圆饭虽是一桌素宴;但菜品可真是不赖,素鹅、素烩、素饺……翻着花样儿的上;就算是赵则这般吃惯了宫里好东西的人都对这大厨的手艺赞不绝口。

“唔……真是好吃;三哥你何时请了这么厉害的高人在府中;可否借我回去享用两天?我一定有借有还。”

侯炳臣微微一顿;侧头对一旁的小厮说:“请秋姑娘一同来用吧。”

小厮想是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利落就答:“姑娘说大人们不必挂心,她已是用过了;将军若是有哪里要吩咐的,再唤她来即可。”

侯炳臣面上略过一丝憾色,但到底没有勉强,抬手执起面前杯盏起身对顾相檀道:“侯某以茶代酒;这一杯是我侯炳臣敬您的,灵佛对我六弟恩德,侯某自没齿难忘。”

顾相檀匆匆看了眼赵鸢,见他同样眉眼深深地望着自己,忙跟着站起说:“将军切莫这般客气,我……怎么受得起……”要不是自己思虑不周,也不会使得后头多出这些周折来,顾相檀自责还来不及。

侯炳臣却摇头:“灵佛深明大义舍己芸人,实乃大邺之福,侯某虽已不才,但若有一日灵佛需用得上侯某,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顾相檀一怔,侯炳臣之前对自己礼遇有加,其中一半缘由皆是因着灵佛的身份加持,而这一番话说得,却是直直冲着顾相檀本人来的,丹丘果之事他并没有帮上太多的忙,和赵鸢一起日日同寝同眠也算不得太劳心伤神,那究竟是何缘由让侯将军一时之间做出如此变化?

顾相檀有些想不通,却也……不敢深想,只点头将杯中清水喝了,连道:“不敢不敢。”然后被赵鸢扯着坐下了。

门外忽的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地脆响声,即便隔得老远,仍是能听得真切。

侯炳臣笑道:“我不懂那些教化礼数,在陈州每到年节挨家挨户都会放这个,显得热闹,难得回了府,自也一同沾沾喜气。”

顾相檀听着那炮竹声响,里头间或掺杂着丫鬟小厮们的嬉笑打闹之声,再看面前那一张张灿烂喜庆的笑脸,衬着满桌的佳肴,一时竟举箸呆愣起来,只觉这像是一场极美的梦,美到如此的不真实,往年他在鹿澧,日日所求的不过也就是这么一时半刻,有亲人在旁,有家的味道。

忽的一只素包在眼前晃过,赵鸢夹了,放到自己的碗中,又拿筷子将外头一层油炸金黄的皮给小心地剥离了,这才转手放到了顾相檀的碗里。

见顾相檀傻傻地盯着不动,解释了句:“外皮油腻,你吃不得。”

顾相檀慢慢挑起一筷素馅放到了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继而又把整只一同吃了,片刻看着远处盘中另一餐道:“那白玉冻果似也不错,只是葱蒜不少……”

话才落就见赵鸢挟了冻果,利落地把葱蒜去了,然后放到一边清水中过了辛辣,这才推到顾相檀面前。

顾相檀嘴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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