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嫡妻-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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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越被那小手一勾,冷气便不自觉地散了,脚也跟不听使唤似的往楼梯走去。
老鸨看了心里一颤,爷喜欢这种雌雄莫辨的?不行不行,嫣然那丫头可是守了这么久的身子,就是想跟爷过去的。
“爷,唤嫣然来侍候你可好?要不要备席面?”
“不用,把茶跟酒都换了,香也撤了。”范越冷声甩过去一句。那傻小子,不是挺精挺灵的,怎么还着了道?眼角春情隐现,哪里还是那冰玉一般的人了?
墨菲斜靠在窗栏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范越似被人欠了钱一样地走进来,随后老鸨指挥着,包间里该换的都换了,清凉微甘的香气扑面而来,竟似含有薄荷的成分。
墨青玉面微红,终于把那缠人的花娘给瞪走了。其实是墨菲看差不多了,才挥手示意让老鸨把人带下去。那小倌却被范越瞪得瑟缩成一团,墨菲含笑将一锭元宝塞进他的怀中。手从衣襟里撤出来的时候,还顺便摸了一把,“好孩子,下去吧。”
小倌红着脸退了出去,墨菲扭头冲范越一笑,“大哥也喜欢来这里玩呀?”
范越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倒玩得挺高兴。”心却被那一笑引得颤了好几下,很是努力地才压下去那感觉。范越觉得眼下的墨问就是个专门来勾魂的白无常。
墨菲冲老海子一使眼色,“去开个房间吧,我自己回去。”
老海子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她,又看看范越。范越脸一沉,“还怕我吃了你东家呀?一会儿我送他回去就是。”
老海子丢给墨菲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挽着那美娇娘软得跟蛇一样的小腰走了。
范越看了眼又木头一样的墨青。
“哥哥,来,坐。”墨菲一拍身边的位置,大咧咧的。
“咱哥俩儿真挺有缘的,居然在这里又遇到了。”
范越走过去,直接拉住她的手,“只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阿问,我们不如出去走走可好?”话是问话,动作却坚决果断。
墨菲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脸上依旧散漫,眼神迷离,“去哪呀,哥哥好奇怪,哪里说不得话了?”
其实,她一口酒未沾,那香虽有说道,但若无酒助性,还拿捏不住她。
范越扫了一眼欲上前拦人的墨青,“你主子这样不行,出去吹吹风就好了。”
墨青也觉得那香闻得心头欲呕,“我扶着爷。”
范越再有不舍,也不好意思抓住不放,“你先扶着他下楼吧,门前有车,我稍后就来。”
墨青点点头,第一次挽住二奶奶的腰,心跳如鼓地出了门。
范越却把那只手攥了又攥。凭直觉,他不觉得那是一只男人的手。虽然不若女子柔软却也不若男子。墨问……有点儿意思。
老鸨本就守着没敢远离,见人都出来了,连忙迎过来,“爷?”
“让刚才那小倌去我府上等着,我有话要问。”然后就追着墨菲下了楼。
上了马车,墨菲就正常了,冲墨青竖起食指,暗示他什么也别问。才坐稳没多会儿,范越就上了车,淡淡地吩咐了一声:“回家。”
“哥哥要请我去家里?哎呀这可不行,礼物还没带上呢,岂有空手上门的?送我回客栈就好了。”
范越没吭声,路边沿街挂着的灯笼,昏黄的光线透过稀疏的竹帘打在脸上,瞧着似乎很严肃。
墨菲放松了身子,似乎有些难耐,嗓音又低软了几分,“哥你在生气么?”
范越垂眼不吭声,墨菲就软趴趴地搭一只胳臂上去,“那就是默认喽?跟小弟说说,谁惹你不高兴了,小弟帮你出气去~!”
范越拉下肩头上的手,冷眼瞥他。“还能有谁?除了你……”
“哧哧~”墨菲抽回手,“怎么这么酸呢,哥你喝醋啦?”
范越心神一震,扬声道:“去猫耳巷。”车外应了一声,鞭子一甩,马车向左拐了。
墨菲放下心,客栈就在猫耳巷。
下了车,墨菲半倚着墨青,冲撩了帘看自己的范越挥了挥手,“慢走,不送,明儿见~”
范越见他神智还算清醒,只哼了一下,一甩手,叭嗒撂下竹帘,马车得得地远离了。
墨菲慢慢站直了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马车在巷口拐走。
墨青还有些懵懂,身边的人离开后,竟突然觉得春寒料峭了起来。
墨菲转身进门,淡淡地来了句:“你再不长进,我就把你送回去。”
墨青只觉心头一堵,勉强问了句为什么。墨菲回过头,“自己好好想吧,想不明白就更不用留下来了。”不是她狠心,眼下突发的局势,打乱了她原有的计划,也就没有墨青慢慢磨砺的时间了。再留他在身边,只会拖累自己,没准儿还搭上他自个儿。
洗漱完毕,墨菲躺在里间的床上,闭目思索着今天见过的人,以及她的应对,是不是有哪里不妥。可以预见,明日梁太后那关只会更不好过。
另外,范越也有些奇怪,按理说,初次相见,必定要注意交浅言深的,可他怎么好像不按理出牌?身为现代灵魂,墨菲绝不相信有人会对自己无原无故的好。一见钟情什么的,放在文艺小青年身上还说得过去。范越,绝〖TXT:。。〗无可能。年纪不到三十便叱咤一方了,岂会是那种小白?
辗转了一会儿,墨菲沉沉睡去。
第二天,睡足的墨菲穿戴好,一拉门出来,就被木桩似的墨青吓了一跳。本就白皙的脸似没了血色,眼底泛青,眼白布满红丝,整一活生生的人鬼情未了般地迎上自己的目光。
“一夜未睡呀?”墨菲语气平和,眼底却带些不悦。
墨青垂下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看样子还没想透。这样吧,今天不用你跟着了,在家补一觉,睡足了再继续想。”墨菲摇了摇头,“去打水,洗漱后吃早饭,然后你就赶紧去睡。”
墨青心下一颤,乖乖地去张罗了。
吃过早饭,老海子似有预感地出现了。
墨菲淡扫一眼,嗯,才洗过的,头发还未干透,衣服也换过了,胡子也新刮过,瞧着神清气爽了好几岁。双眼泛着光,似乎昨晚过得很“充实”呀。
其实老海子还不到四十,这么一拾掇,立即从大伯降为大叔了。
“你拿着东西吧,墨青今日留守。”墨菲折扇一指桌上的木匣跟茶叶,潇洒地出了门。
老海子打量了一眼有些“憔悴”身子“僵硬”的墨青,想起墨爷的爱好,眸底升起一抹了然,二话没说,捧着东西就跟了出来。
“墨爷,要不要再选些绢?”老海子没话找话地磨着嘴皮子。
“锦上添花就用不着了,他也不差那几匹绢布。”墨菲上了马车,“今天可是场大阵仗,还要靠你帮衬着。”
老海子往车辕上一坐,咧嘴道:“爷放心,老海子省得。嘿嘿,话说回来,爷还真是让某大开了眼界。”
墨菲在车厢里随意歪着,心知肚明他暗指的是什么,也不解释,挑了窗帘瞧着街景,暗暗记下路线。
范越的家,在兴州城已经很拿得出手的了,但与梁府都比不得,更别提北宋那些王侯将相的高门深院了。
随着门房才走到二门,便见范越匆匆迎了出来。“阿问,哥哥来迟一步,快快有请。”
墨菲淡笑,“哥哥与我客气什么,只当来的是自家。”却没想到范越竟热情到“把臂言欢”的程度,手腕上一紧,听到他压低声音,“贵人们一早登门,只等着品兄弟那杯茶呢。”
墨菲对上他的双眸,看出他似另有一层复杂,心中一动,依旧不紧不慢地随了他往里去,嘴上说:“哥哥怕我失信么?”
范越有心提醒,却又知那人的霸道难缠,只得又暗捏了他一把,才松开那细腕,心底的疑惑又加了一层。但眼下也容不得他细想,三尊大佛坐在家中,就算是他往日颇有些急智,今日也不够用了。
已近仲春时节,范越在后园的花厅设了席。
厚厚的毛毡上,主桌旁盘坐着三位,二男一女,正聊着。
“来了来了,这便是昨日那位墨公子,二弟,永能,你们可认输?”梁太后一眼就盯上背光走来的墨菲,双眼便亮了起来。
梁乙埋本是懒得理会姐姐又看上何人,只不过听说是北宋人氏,才动了心思跟来瞧一眼。只没想到,居然竟是如此剔透之人。相貌不是绝美的,却有股子说不出的味道,阳光斜斜地打在他的背上,倒像是专为他镀层光环似的。
梁永能第一眼看到那张文隽秀气的脸时,便似嗅到一丝淡淡的杀气。心中疑惑,再细品,竟怎么也寻不到了。他久经沙场,砍杀过无数颗脑袋,那种血腥已经浸入骨髓之中,绝不会感觉错的。只是这样一个干净的人,怎么会……?
墨菲未等进花厅便感受到三种不同的气场,心下默然,看来范越还是刚刚是在提醒自己。感觉到身边人试探的目光,扭脸微微一笑,却听到范越低不可闻地说:“莫笑。”
才一现的笑意便咻地飞了,一时恍惚地想起梁继也曾半真半假地开过玩笑,要自己不许对旁人笑。出来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想起他,若是让他知道了,怕是又要跳脚喷火了……
手腕上一紧,墨菲回过神,对上范越责难的眼神,状似无辜地问了句:“怎么了哥哥?”
范越却无从说起。噎了一下,“今日贵客多了两位,阿问不会责怪哥哥吧?”
“四海之内皆兄弟,哥哥莫小家子气。”墨菲从容应道,“你且先将那木匣收起,与人看到不好。”
“是什么东西?”范越好奇地问。
“所说是你喜欢的,小弟倒是不知哥哥有这等爱好。”说罢,墨菲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皮。
范越被晃了眼,一时没想起来自己是什么爱好竟让他露出这种俏皮的样子。
“墨公子,怎么还不进来呀?”梁太后不知为何,看到那两人似比昨日还要默契,心里一阵纠结。她也算阅人无数,却头一次生出同道中人的共鸣之感,只不知为何这位墨小弟对自己无视得很。
墨菲一抬头,竟见梁太后已经站到了门口。不比昨日,她今天可是特别打扮过的,就算没有凤冠霞帔也是雍容华贵至极。
墨菲抱拳,微微一躬,“见过夫人。”
梁太后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