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不识青梅色-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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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语夕也回以一笑。
待戚妙吟看到柳语夕身后的秦尹，便侧头对身后一个丫头说道：“我不小心把锦帕遗失了，小环，你随刘麽麽回去找找。”戚妙吟的身形刚好遮住了前方的刘麽麽和小环的视线，待她说完，秦尹已消失无踪。
刘麽麽和小环离开后，戚妙吟微微一笑，“刚刚听说娘娘与那蛮子斗智，娘娘大胜，太后让我过来瞧瞧。”
“只是游戏罢了。”
“娘娘过谦了，我刚刚已经听德公公讲过了，说那蛮子对娘娘也佩服得紧，妙吟很好奇，不知娘娘在何处学来的物象知识？”
戚妙吟见柳语夕面色有异立即又道：“娘娘别误会，妙吟只是好奇，天元曾经也有个天纵奇才的女子，可惜天妒英才，不过十一岁上便离世了。”
柳语夕听她说完，方笑道：“这点小游戏其实是幼时跟一个游侠学的，本以为再不会用，没想到今日倒起了点作用。”
两人又谈了一番后，眼见有几人渐渐走近，待瞧清楚后，方知是柳芯羽和众侍女。
柳语夕和戚妙吟微微欠身行了一礼，柳芯羽便笑盈盈地扶起两人，“你们两人倒是有贴心话说。”
柳语夕尚未接口，戚妙吟便答道，“妙吟和若娘娘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几人客套了几句后，柳芯羽邀两人去她宫中小坐，柳语夕便推说有要事要先行离开，下次再行叨扰。
柳语夕匆匆离开后，戚妙吟和柳芯羽都盯着她的背影瞧，过了半晌，柳芯羽轻声道：“你有觉得她似曾相似吗？”
“是很像那人，但是容貌年龄皆不符。”
“是啊，是我草木皆兵了，总认为她有朝一日会回来夺走我的一切。”
戚妙吟握住她的手，“芯羽，别怕，她已经不在了，现在的你已经是天元最尊贵的女人，不要想太多反而伤己伤人？”
柳芯羽悲戚一笑，“最尊贵又如何？从大婚后他便再没碰过我，宁愿宠幸那些出生低微的宫人，也不愿在我宫中多待片刻。”
这几年的时光让原本嚣张跋扈的柳芯羽成熟了不少，再不是以前那个生气了便怒骂，惹了她不高兴便找碴儿的小女孩儿了。
第五十六章 曲径通幽处（下）
刚回到披香殿，柳羽夕便见兰韵站在殿门前候着。
兰韵抬头看到她。快步迎上前来，小声道：“小姐，有位故人正在殿中等您。”
柳语夕疑惑地看了眼兰韵，兰韵又道：“小姐这位故人虽然穿着男装，但是奴婢却看出她是个女子。”
柳语夕点了点头，随兰韵走进正殿，一眼便瞧见月儿坐在右侧的木椅上低头绞着衣袖。
柳语夕清咳一声，月儿立即抬其头来，却见柳语夕朝她使了个眼色。月儿不动声色地把张了一半的嘴闭上。
兰韵在一旁对柳语夕道：“小姐不用担心，我刚刚已经告诉锦萍，说娘娘您让她去御膳饭取些食材回来，此时早去了，披香殿中就我们三人。”
柳语夕稍稍放了心，朝月儿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如今是在宫里，不比其他地方，我们要比平日里多上几个心眼儿才行。”说完时已经拉起了月儿的手腕，笑意爬上眼角，“你怎么进宫来了？”
柳语夕的话音才刚落，便见月儿眼中已经微微泛红，浸满了泪水。
“随我进房间去说。”吩咐过兰韵在外面候着。便带着月儿进了房间。
“月儿，可是发生什么事了？”柳语夕替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
月儿咬着唇摇了摇头，突然一膝盖跪在地上，“姐姐，以后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柳语夕轻轻扶起她，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月儿，你还要嫁人生子，怎么可能一直留在我身边呢？”
月儿又摇了摇头，“我不嫁人生子，我就留在姐姐身边。”
“傻丫头，那怎么可能呢？”柳语夕拉着月儿坐在床边。
月儿却突然抬起头来，擦拭干净脸上的泪水，“姐姐，我知道秦大人喜欢的是你，就算我再喜欢他，他也不会喜欢我的。”说到这里月儿顿了顿，“况且，我也很喜欢小姐你，从小姐出生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小姐会是我这一辈子的亲人。”
柳语夕蓦然一惊，“你说什么？”
月儿破涕为笑，“其实我很久之前就知道你就是我的小姐了，逍遥城生活两年，姐姐的生活习惯与小姐一般无异，我也曾怀疑过，你们两人容貌年龄完全不符。但是十几年的感觉告诉我你就是我的小姐。”
柳语夕微微一叹，“既然你都知晓了，我也不再瞒你，只是我身上发生的事实在匪夷所思，而且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完成，所以才一直没告诉你真相。”
“没关系，只要从今以后能待在小姐身边，月儿就知足了。”
“月儿，你不能呆在我身边，我也不知道我的未来会是怎样，但是你可以找个人一起过点平平凡凡却幸福的生活。”
月儿握住柳语夕的双手，“小姐，你难道忘了夫人说过的话吗？夫人说，小姐和月儿要一辈子在一起，相互扶持，相互照顾的。月儿不会丢下小姐一人，自己去幸福生活的，小姐要做什么，月儿也会去做，直到把小姐要做的事都做完了，待小姐嫁人生子后。月儿也仍然会在小姐身边。”
“真是个傻丫头。”柳语夕把月儿抱住，低声说道。
月儿抽着鼻子笑出声来。
“对了，你今天是怎么进来的？”
“是秦大人领我来的。”
柳语夕点点头，“你真的准备忘记他了？”
月儿垂着睫毛，一时未有说话，须臾后，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月儿，今日我不能把你直接留在宫里，你先随秦尹出宫去后，我会去给高公公说一说，让他知会一声采选宫女的管事公公，把你分到披香殿来。”
月儿喜出望外，立马应声道好。
“还有，回去后，替我向秦尹道一声谢，这两年多谢他的照拂。”
“恩，小姐，月儿知道了。”
送走月儿，柳语夕的整幅心思又放到太庙上去了，期间让兰韵将月儿的事告知于高禄，高禄办事果然牢靠。不过第二日，宫女采选名单便送到了柳羽夕宫中。
第三日上，高禄再次来披香殿宣旨，柳语夕因在凌轩寿辰上面表现良好，于是进封为婕妤，赐芙夕宫居住。但柳语夕心知自己在宫里待不长，早晚会离开，不若在和披香殿，至少住习惯了。
自那日过后。凌轩每日都会来披香殿小坐，对于柳语夕拒受芙夕宫，凌轩却未曾提及。每日来，也只和柳羽夕下下棋，弹弹琴，偶尔也会和柳羽夕聊会儿天，态度比之最初时，也好了不少。
这样过了七八日，到了月儿进宫时，柳羽夕此时身份不同，身边的宫女也会多上几人，柳羽夕便趁此机会，亲自前往采选司去接月儿回披香殿。
采选司的管事公公是高禄的心腹，因此对柳羽夕格外殷勤，不仅亲自出门相迎，更是斟茶扇风，面面俱到。
柳语夕坐下后，便说到：“张公公，你先忙着吧，我随意看看便是，别耽搁了你的时间。”
谁知那张公公听后，立即道：“不耽搁不耽搁，伺候娘娘便是小人今日的要事。”兰韵几次想给柳羽夕扇风倒茶也都被张公公抢先给做了。
柳语夕见他如此。只好顺了他的意，当一个小公公带了几百宫女站在大殿时，张公公立即躬身说道：“娘娘，这些都是这批采选里资质上乘的，娘娘随意挑选。”
以柳羽夕此时的位阶，需得四个贴身宫女，一个管事宫女，一个管事太监，还几个太监宫女负责日常生活琐事。所以，张公公又另挑了一些机灵警觉的小太监来。
柳语夕的眼睛在大殿里扫过，每一个女子都尚有几分姿色。但大部分眼中都透着一股不太明显的锐光。那锐光里有野心，有欲望，有让人无法捉摸的城府。柳羽夕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庞，最终却挑选了三个样子略有些笨拙，眼神却干净无垢的小女孩儿。
被挑到的女孩儿没有收敛脸上的欢喜神色，让人一览无余。而没被挑到的女孩儿们却是表情各异，但终是不相信自己竟输给了那几个笨拙的丫头。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喧哗过后，便听见一声高音，“贵妃娘娘驾到。”
听到这声音，那些刚刚还气结的少女脸上，马上又转变为欢欣。
柳芯羽穿着一件绛色曳地裙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走进来，那衣服上的数朵牡丹饱满欲滴，随着她娇柔若柳的身姿款款摇摆，高贵而妩媚。
“给贵妃娘娘请安。”柳羽夕略低了身子行了一礼。
柳芯羽“呵呵”一笑，“你我姐妹，何需多礼，快起来，快起来，”说着便亲自扶了柳语夕起身。
“妹妹这是在选宫女？”说罢笑了笑，“我倒是忘记了，妹妹如今已是正三品婕妤了，宫人必是不够的，若是选不到满意的，从我宫里拨两人过去就是。”
柳语夕微笑道：“多谢贵妃娘娘好意，刚刚已经选好了。”
“是吗？都在这里了？”柳芯羽昂头看了一圈柳语夕身后的几人，随即视线放在了月儿身上。
柳语夕顺着柳芯羽的视线看去，随即柳眉轻轻一颤。
柳芯羽走到月儿面前，脸上露出一个堪称完美和悦的笑容，“你叫什么名字？”
月儿慌乱地看了柳语夕一眼，然后战战兢兢地说道：“回娘娘……娘娘的话，奴婢名叫，名叫月儿。”
“月儿？这名字不错。”柳芯羽赞美完，凑近月儿耳边轻声说道：“你家小姐可好。”
月儿还未及回答，柳芯羽便转过头来，看着柳语夕，“妹妹。这宫女我看着喜欢，你在我这些宫人里随意挑一个，我们换换。”
“月儿？这名字不错。”柳芯羽赞美完，凑近月儿耳边轻声说道：“你家小姐可好。”
月儿还未及回答，柳芯羽便转过头来，看着柳语夕，“妹妹，这宫女我看着喜欢，你在我这些宫人里随意挑一个，我们换换可好？”
柳语夕蹙着眉头，她知道此时万不能得罪柳芯羽，否则以后自己的行动将会受到约束，但这宫人不是别人，是月儿。
柳芯羽恨自己，她知道，同时她也更加清楚若是月儿落于柳芯羽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