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在后院种瓜-第3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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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马车开动起来,海愿掀起一面的轻纱,看了看走在马车后面的老女人,确定她暂时不会跟上来之后,才低下头拿出了一直攥在手里的一张字条。那是钟离域刚刚趁着亲她的时候,那老女人不好意思的转头的空档塞到海愿手里的。当时海愿就明白钟离域饭后出去的这段时间应该就是为了弄这纸条,而且是给她弄到了什么可行的内幕消息了。
虽然从刚刚钟离域的表情来看,这纸条里应该不会是什么特别可怕的消息,但海愿还是不自然的手心出汗,险些把这纸条上的墨迹都花了。小心翼翼的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北部大旱、南有雨,一旱一涝灾情急,当请愿。”
虽然还没有完全明白这字条表示的意思,但海愿已经将上面的话了记在心,只是现在没有地方消灭证据,海愿就将字条撕开成一片片的,悄悄的塞进了那只荷包里,预备着有机会的时候找个水塘再扔进去,水一泡墨迹全无,算是毁灭证据了。
马车来到了宫门,依然如之前一样直接驶了进去,只是这次没有长驱直入的驶到正殿,而是从前面绕过去,到了正殿边的偏殿门口停下,老女人掀起帘子示意海愿可以下车了:“小公主现在这里等候,要等自鸣钟响起之后才可以进去的。”
海愿点头表示明白,原来是还没到时间。而这偏殿从正门看过去就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起码有四五十人之多,年纪大的已经发白如雪,年轻的也有三十几岁了,想必都是这海国的栋梁。而海愿虽然被告知在这里等候,却没有一起被带到偏殿,而是在偏殿边上的一个小门进去,这里是一个独立的小间,应该就是给神女单独准备的。
这小间里只有一桌一椅,桌上摆着一只茶壶却没有点心之类的,显然只是临时休息的一个地方。老女人将海愿安顿在这里,给她倒上了一杯水,陪她一起等着,直到自鸣钟的声音响起来,才重新扶起了海愿。
“我从这里直接进去吗?”不知道为什么,海愿从听到自鸣钟的声音响起之后心中就是一阵的慌乱,虽然之前有教习告诉过自己上朝的礼仪,昨天也和老女人模拟了一下简单的上朝步骤,还有钟离域旁边简单的指导过,可现在是正式“会议”了,海愿感觉自己真不像是个“栋梁”的样子,最多也就是个充数的。
“小公主不必担心,大祭司自会安排一切的。”老女人扶着海愿手臂的手微微用力,一句话拉回了海愿的思绪,也让海愿的慌乱一下给冲到九霄云外了。是啊,大祭司会安排一切,那好要皇上和神女干什么!自己气势汹汹、自信满满的赌注不就是要从这里开始吗?
把紧张的心情平复下来,海愿深呼吸几次,迈开步子异常坚定的走了进去。正殿上已经有之前的大臣按照品级站好,老女人只陪着海愿来到了正殿的门口,轻轻抬手指了指前面右侧的一个位置,意思是告诉海愿,她待会儿就直接站到那里去。
海愿扬起头,把脖子摆正,腰背都挺的笔直,一步步从中间的红色地毯上走了过去,那在膝间随着步伐随意摇摆的金色荷包,显出了一份随性来。其实海愿此时已经“四大皆空”了,眼前除了最中间那一把还空着的黄金座椅,目不斜视的把周围的人都无视了。
“请国师。”有内侍官高速的一叫,海愿才从自己站定的位置随着众人的视线向着后面屏风的方向看过去,一抹红影出现,那是国师那一身耀眼的红袍,显示着他的唯我独尊。
“皇上驾到。”按道理,应该是国师先到,最后皇上才到的。只是现在国师和皇上出来的顺序没错,但是前后的时间差太小了,这样一来,反而好像是皇上要跟在国师的后面出来一样。海愿瞄了一眼她身后和身侧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低头垂目,没有人对此表示一点的诧异,倒像是再正常不过了。
等到阿耶鲁也一脸正色的出现,并且正襟危坐在中央的黄金座椅上,那高呼的几声“万岁”之后,又有人继续高呼着“国师千岁,千千岁。”海愿忍不住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原来自古都是这样顺势的人居多,如此明显的夺主场面,竟然也没有所谓的忠臣出来主持公道。
“婠婠,你初上朝,可有何不习惯吗?”等到众位大臣的万岁、千岁都招呼完了,国师班迪竟然先开腔问起了海愿,其关心之情溢于言表,竟然一时间让海愿分不清现在这个究竟是善的还是恶的。人格分裂啊,原来同样的一张脸上表现出的两种性格,竟然可以叫人这么琢磨不透哦。
海愿摇了摇头,恭敬的俯身施礼:“谢国师,婠婠都好,也没有什么适应,只是希望继任神女之后,可以有更多的机会为海国的百姓造福。”
“哈哈,好,婠婠有此心甚好,也是海国百姓之福了。”班迪似乎只是客套的一句话,随即把视线移开,一一从众位大臣的脸上扫视过去,一种不怒自威的凛然之气顿显,等到整个大殿上都已经是鸦雀无声,静的可以听到众人的心跳,也可以显见一种紧张感之后,国师班迪才开口说道:“众位大臣不知道有何事奏明皇上的?”
“臣有奏。”海愿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海愿微微侧身就看到是自己后面相隔两个位置的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儿躬身站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本黑色绸缎金色镶边做封套的本子,想必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奏折了。
“启禀皇上,我海国近年来都是风调雨顺,只是不想今年在北部突发旱灾,已经有两个大县有近三个月未见雨水了。而且因为久未下雨,除地里的庄稼绝收,就连相邻的几个县也闹起了蝗灾,请国师定夺吧。”这老头前面说的分明是启禀皇上,可后面说完了却是由国师定夺,可见多少年来这国师处理朝政已经是大臣们所能接受的了,至于皇上,估计就是问了也还是那一句“国师自会处理”。
“哦,大旱之后必有大灾啊,要么蝗虫、要么瘟疫,现在果然闹起了虫害。”班迪听后眉头蹙了一下,像是喃喃自语又好像是说给众人听的。
但还没等班迪提出什么具体的解决办法,另一边的队伍里,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人又站了出来:“启禀国师,北部干旱虽急,却不及南部此时暴雨成灾啊。多个县城已经被大水淹没了,庄稼暂且不说,单是那几个县里的百姓就已经无家可归了。若是再算上散于乡间的百姓、村民,起码有万人受灾了。而且现在正当雨季,还不知道会有几场大雨,若是再有雨水,那山洪与江水都泛滥成灾,百姓可如何是好啊。”
“洪水已经如此严重了?前天不是已经派了特使去查看情况?可有消息传来?”班迪这次是改成皱眉了,看来这水灾远比他想象的要棘手。
“特使确实已经赶去了,只是连夜传回的消息,洪水将几个县城围困了,特使一时还无法靠近重灾地区,所以传来的消息也只是大概,只怕被困在城内的百姓已经是人心惶惶了。”那中年大臣显然是真的忧心百姓的,说话的时候声音都高了几度,抑扬顿挫的足以显示他现在焦急的心情。
海愿听了这两个消息,手不自觉的摸了摸挂在腰间的荷包,那里面还装着钟离域给她的纸条碎屑,现在海愿终于知道的纸条上钟离域要表达的意思了:两边都有了灾情,确实是她出场的一个好机会,得民心、收天下,或许就在此一举了。
“国师,婠婠身为神女,应为百姓祈福、驱灾,这南北两处的大灾确实都是危机万分,所以婠婠请命,此时交给婠婠去办吧。”海愿大胆的上前一步,让声音尽量的平静下去,而且声音虽然不大,但里面却带着满满的信心和气势。
“你?婠婠,你神力尚未完全觉醒,现在那里的百姓只是被灾情所困,还不需要超度。”班迪低头看了一眼站出了队伍的海愿,眼神里没有明显的轻蔑,但这口气听着不对了,而且“超度”两个字的意思如此明显,真可谓是够毒舌了。
“婠婠知道,人还未死、何来超度?婠婠就是要去救百姓于水火的,虽然我一人之力尚孤,但那个百姓不想要包围住自己的家园?婠婠来圣都之前也曾在边关小镇遇到过鼠患,还曾经解决过三个县城的瘟疫,这水旱两灾虽然严重,但只要百姓齐心,婠婠相信我可以同他们一起找到解决办法的。”
海愿这个时候将自己曾经经历的两件事情摆了出来,不单单是想要邀功,更是想要在这里给这些以国师为马首是瞻的大臣们看看,她这个神女也不是无用的。实在有人想要反对,也该拿出一些反驳的理由才行。
“这倒是确实,婠婠这两个功绩也是本国师亲眼所见的,有勇、有谋,临危不乱。既然婠婠有如此解救百姓之心,那不如将你的想法先说一说,看看可否是万全之策,否则,本国师不敢那几万百姓的姓名,由得你去建功立业,若是有个闪失,可是人命关天啊。”
国师的话一下子说的极为严厉,意思也很明显,海愿若是随便说说,想要拿百姓的命来邀功,那他是不会允许的。而另一个意思,也是想要让海愿当众出丑;这毕竟是天灾,她一个小小的凡人如何能以一人之力逆天呢。
“这……”海愿一时语塞,她只是按照钟离域字条上提示的意思,知道要树立自己在百姓眼中的威信就要请愿,把水患和旱灾解除,可是她一时间又哪里会想到什么完全的法子呢。
“怎么?婠婠是天机不可泄露,还是一时兴起就要揽下这个题目?”国师咄咄逼人,又追问了一句,显然是想要海愿当下就给他一个办法出来,连思考的机会都不肯多给她。
“完全之策没有,试想这天气犹如孩儿脸,说变就变的,我一个法子也解决不了瞬息万变的形式,所以只能随机应变,没有到真实的灾区看到情况,我又怎么能对症下药,把准确可行的办法给想出来呢。”海愿先稳住了心神,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随即低头想了一下补充道:“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大胆的设想,虽然不是可以保百姓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