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长天-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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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山腰一凌空飞出的大石头上,一览众山小。猎猎山风吹动我衣襟,满目青翠欲滴,我放声歌唱:“人说山西好风光,地肥水美五谷香,左手一指太行山,右手一指是吕梁。站在那高处往下一看,你看那汾河的水啊,哗啦啦地流过我的小村庄。”
“唱得不错。没想到你一个外邦女子,还能知道山西地理。”一个声音远远地近了。
我仰天长叹:“饿滴神,上帝以及老天爷,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阴魂不散啊。”
四阿哥已经踏上了我所站着的石头,两人衣袂当风,情景倒颇是浪漫。只是,这石头怎么一下子变小?
“四爷,奴才告退。”好心情都被搞得荡然无存了。我侧着身子从他旁边挤过,脚下一滑,他一把拉住我手腕,惯性的作用下,我居然撞到他怀里。下面是百丈悬崖耶,我连忙脚下用力,钉住。
他一只手还握着我手腕,另一只手,暧昧地放在我腰上。“小心,小心我们两个都摔下去。”他靠近我低语,鼻息吹得我面颊痒酥酥的。我脸一下子烧起来:“四爷,你放开我啦。”
“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他倒是依言放手,却仍是阻住了路。“这才像个姑娘家。”他悠悠笑着说。
“少来,什么像不像的,我本来就是女生好不好。”我索性坐下来,吹风。
他轻笑一阵,声音悠远地说:“老十三不甘心,要亲自问过你。”
我回头仰望他,很是不解。
“老十三一早对你有心,为何你却对他无意?”
我眼前出现了一个戴着大红花,嘴角有颗痣的四阿哥形象。“哈哈哈哈,你别逗我啊,我要掉下去一定是你害的。”我捧腹大笑。
笑了一阵,肚子实在痛。他像是恼了,说道:“老十三对你一片痴心,你觉得这很好笑?”
“不是啊,只是,关你什么事啊?”我忍住笑,半喘着勉强回答。
他撩起衣襟,也坐下了来。开始痛说革命家史。
“大哥啊,一,十三爷比我小,这条鸿沟无法填平;二,我觉得我还小,不想谈恋爱嫁人;这两条理由够不够?”不错,他说的是很感人,他跟十三的兄弟情深也确实真挚,十三的身世也是阿哥们里比较惨的。但是,“他喜欢我,我是很感动没错,但我没理由没义务也没办法还给他同等的爱。”又不是我让他喜欢我的。
他若有所思,沉默半响,轻声说道:“你是说,你不喜欢老十三?”
“是。”给你个标准答案。
他脸上有奇异神情一瞬而过。“那么,你喜不喜欢我?”四阿哥侧过脸,直直盯着我的眼睛。
啥米?我上身后仰,手连忙一把扯住他的衣服。拍拍胸口,我没好气地说:“喜欢喜欢。”我喜欢你死啊。
爬起来,我落荒而逃。怎么又遇上一个自大狂了。
暧昧
躺在家中锦榻上,我也学着阮文,捧个杯子慢慢舔。
阮文在和珊珊玩游戏。“姐姐,你也来嘛。”珊珊一边儿摆弄着小瑚巧手做成的布娃娃一边儿叫我。
“才不要,你们两个一个是爸爸一个是妈妈,我来了当娃娃吗?”喝着自己想法子榨出来的果汁,我回答。
自从山西回来后,我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在宫里,每天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又惹到变态太子。
不知道四阿哥跟十三说了什么,反正现在我们基本上见不到。四阿哥还是那一副众人面前很内向的样子,背地里的眼神剌得我浑身发毛。我知道他在记恨我,他觉得我对不起十三。
我只有老老实实的上班下班。
李明把琴送了给珊珊,说他已经教不了珊珊了。珊珊每天都在家里练习,真不知道她那来这样大的热情,一坐上琴凳,小丫头就连饭都忘了吃了。累得小瑚端个碗喂。我觉得这样不行,给她规定了时间,才把坏毛病给纠正过来。你说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有必要废寝忘食吗。
一转眼,我们来这里已经两年了。
阮文还老样子,到处跑,常常只留下我和珊珊在家;我又要上班,可怜的珊珊就只有和小瑚在一起。
阮文坐在桌前,倒出杯水慢慢喝着。
我坐在床上,一件一件地叠着他的衣服。“文哥,你确定你真的什么都不带?贵州正在剿匪,你要不要带了枪去。毕竟蚁多咬死象啊。”这一回,阮文要去广西。
“贵州跟广西有什么关系,我不会去招惹大部队的。好歹我也是官眷,人家不会把我怎么着的。”他促狭地笑。
我臭屁地说:“那当然,有麻烦就报我名字,嘿嘿。本官自然会罩着你。”
他站起走过来,揉揉我半长的头发,抓起衣服扔开:“走,打一场去。这一下大概要去三四个月,没对手难受得很。”
“要去这么久啊?那你回来都又过年了。”被他拉着往东屋走,我不满地咕哝。
自从进宫当差,实战经验我日愈减少,最近虽然在恶补,仍然不是阮文对手,体能上不如他,力量就爆发不了,打了没一会就被他反剪右手压在了地上。
“我投降了啦,放开啦。”好一会儿,阮文都保持这个动作不放,我哇啦哇啦地大叫起来。
他手一震,放开了,站起来;我哼哼叽叽爬起来,很不满地看着他:“文哥,你怎么这么讨厌啊。”捏着肩,我嘟起嘴。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阮文背转身子,走到窗下,问我。
我气乎乎地活动着:“喂,你这话很能侮辱人耶。我都十九了,早就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了。”
他声音里有笑意:“那你是不是可以谈恋爱了?”
“才不,男人麻烦死了。这里都没有一个好男人的。也包括你哦。花心大萝卜。”我大大咧咧地说:“我要好好地玩,等到二十岁我才能找男朋友,然后谈很多年恋爱,然后才结婚。”这是我妈规定的。
他转过来,抱一抱我:“丫头啊,你真是个小孩子。”
他比我高一个头,下巴正好抵住我额头,青色的胡茬子剌着脑门,痒痒的。我推开他,扮个鬼脸:“虽然没胡子像个公公,可是,要是你的胡子戳痛了MM,那你不是还要费心哄?”
他笑着摇摇头:“那我现在去刮。”捏捏我面颊,他大步离去。
太子这王八蛋贼心不死,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我调了去毓庆宫。说是暂时去一个月,可是,看同事们的样子,我就跟上刑场一样了。
跟在刘忠身后,我烦恼极了。太子对我怕是势在必得的了。就引我去这一件小事,都出动了毓庆宫的总管太监。
刘忠将我领进游廊。心里有点奇怪,但也没多问,我只是暗暗伸手进怀里,握住了MK23。自从阮文离家,我就一直心神不宁;装好枪,小瑚给我缝了枪套,我就背在了身上。
太子身着金黄色皇子夏朝服,披领及袖口俱石青片金绿,加海龙绿绣文于双肩,两袖各有烫金正龙刺绣,下幅八宝平水,负手立在廊下;初夏的蝉声并不扰人,还平添了几分悠闲韵味。
我却是高度紧张,打千请安。
太子转过身,笑容满面:“小李子,你不必拘束;我要了你来,原是给太子妃作伴儿的。”
我必恭必敬地半弯着腰回答:“太子爷抬爱,奴才不敢当。”说这场面话还真是累啊。
“小李子,你今年可有十六了?”说什么?我看上去很小吗?你说多大就多大好了。我只好点头如捣蒜。
“唉,让你不用拘礼。咱们像上次那样说话就成。”他慢慢踱近我,我更是慢慢向后退。他脸上笑意愈加深,咧着嘴的样子就像大灰狼。
我可不是小红帽。“太子爷有何吩咐?”我拨出一寸刀,语气刚硬。
他扬声大笑。我惊惶起来,眼睛东西瞄,准备跑路。“胜男,若我要强你,你决跑不了。”细微几不可闻,他俯身对我说。
我咬住下唇,长刀出鞘,架上他颈。他还是笑,不以为意地瞟一眼颈子。“你不会下手的。其实,你的心很软。你不舍得杀了我,杀一个喜欢你的男人。”我恨恨地还刀入鞘,无奈地说:“太子爷,你究竟喜欢我那一点?”
“我喜欢你的笑,喜欢你凶我,喜欢你现在这样儿,又气又无奈的表情。”说着,他欺身上来,我身后是廊柱,已经退无可退。
“我喜欢你,喜欢到了夜夜都梦见你。你知道吗?”在我身前站定,他轻声在我耳侧说道。
晕死!“太子爷,我改还不行吗,你喜欢我什么,我就改什么,成不成?”
他一怔,皱起眉头说:“你觉得我那里配不上你?我早欲跟皇阿玛要你了,可又怕你不高兴,只得慢慢跟你磨。你不是满人,家里没地位,这些我都不计较;欲擒故纵,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只不过,现在我的心都拿给你看了,你还要怎样?”
大张着嘴,我听着他表白。他是很帅的,眉飞入鬓,目若朗星,长身玉立,甚至比阮文还俊点。
大叫一声,趁他愣住,我飞快地推开他,跑开。“太子爷,我什么都不要,求你别玩我了。行不行?”
他没有追上来,只是说:“我没有玩弄你,对你,我是真的。”
管你蒸的煮的。我不干了。他妈的,这算什么,职场性骚扰?
强行忍耐到交班,回了家我铺开纸笔写辞职信。
这么多年没练了,当年在曾爷爷高压政策下练出的一笔柳体现在已经毫无风骨,只能见人而已。
写好了信,心绪才平静下来。换了女装,去约青萍逛街。
十二岁的青萍已经是个小美女了,娇柔甜俏,我见犹怜。
挽着青萍的手,珊珊拉着小瑚,我们几个晃到了天桥。青萍的嬷嬷和丫环跟在身后,唠叨了一阵,见没效果,也就开开心心地四处张望了。
熙熙攘攘的人流里,一个小男孩撞上了青萍。我一把揪住他:“东西拿出来。”
小子磨叽着掏了个荷包出来。旁边已经有人围观:“揍这小毛贼。”
挑挑眉毛,我吓唬他。“怎么样?你犯了众怒了。小子。”
“看他也不过是穷人家孩子,小小年纪做这勾当,定有隐情。还请姑娘高抬贵手。”一个青年男子排众而入。
我笑一笑:“谁没有隐情?难道说被盗的还没理了?”扒手最可恨了。“公子就算要装好人,也要有理有据啊。”放开小孩,我拍拍手。“何况我本来就没想把他怎么着。”掏出块碎银递给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