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们的馆-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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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活着!振作点,片仓!”野边山喊着,这时片仓似乎说了什么。“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混、混账东西……,我被做了。”片仓说。
“被做了?被谁啊?”
“小、小松原……”
片仓眼神呆滞地望着小松原,试图举起手,突然头一垂便不动了。
“喂——片仓!振作点!”
野边山不断摇晃片仓,但他再也没醒来。
野边山轻轻放下片仓的身躯,转头看着小松原,其他人也跟着看向他。
“小松原,是你干的吗?”
只见小松原点了点头回道:
“是啊,在这个猜凶手游戏中是我干的没错。”
接着,他把紧握手中的稿纸的最后一张亮在大家面前。
稿纸上写着:
“猜凶手游戏的正确答案是,小松原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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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原淳的肖像〕10(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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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边山彻(T大推理小说同好社前总干事,二十九岁)
当时眞是大吃一惊啊,集训期间竟然死了人,这下事情非同小可,我们全部的人都受到警方侦讯。
也难怪警方会深入调查吧,推理小说同好社团在集训中玩猜凶手游戏,玩得正兴头竟然有一名社员身亡,实在太离奇了。
“你说什么?推理小说同好社?”当地警局的刑警一脸不信任地瞪着我们,“你们这些人啊,成天想着怎么杀人是吧,这次又想故布疑阵把他杀弄得像是意外死亡吗?”
警方的说法好像我们是大坏人还是智慧犯,眞是够了。
其实在警方抵达现场前我就质问过小松原了。
“我什么也没做喔,你想想,那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我一直待在营火旁检视稿子呀。”
“那为什么片仓死前会留下‘是小松原干的’这种话?讲不通吧!”
“这还不简单,”小松原依然相当冷静,“片仓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片仓跑去那座悬崖,结果解开了凶手游戏的谜底。现实中的片仓为了找线索而跑去悬崖,他在那儿发现某个线索足以肯定猜凶手游戏的谜底就是我,正当他兴高采烈要问去的时候,一失足就坠崖了。”
“这么说,片仓临死的那个留言只是讲出了谜底?”
“就是这么回事。”
“拜托,快断气的人会有那种闲工夫吗!”
“片仓当时意识模糊,他只是胡言乱语罢了,我是觉得不必太深究,而且我要声明在先,这不是他杀,只是一起意外。”
他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只是我仍然无法释怀。
“有没有谁在悬崖上遇到片仓的?”我环视在场所有人。
“我看到了。”二年级的水上洁说。
“当时他看上去有没有异状?”
“没有啊,他还是和平常一样爱开玩笑,他还说这个谜团也太简单了吧,根本是在骗小孩,谁都猜得出来。”
“你看,我就说吧,片仓那家伙猜个正着了。”小松原一脸得意地说。
“水上,你还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我问水上洁。
“对了,当时悬崖附近还有其他人在。”
“是社员吗?”
“那个人站在树丛那边,太暗了我没看到脸,只听到他在吹口哨。”
“吹口哨?”
“我想他吹的那首歌应该是〈红鞋〉。”可能是想起了当时的情境,水上洁全身颤抖。
“你说的〈红鞋〉,是不是有句歌词‘被异人带走了’的那首歌?”
“没错,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在我们讨论这些事的时候,警方人员赶来了。
是啊,警方进行了种种调查,但最后还是判定片仓是意外死亡。当然了,片仓临死的那个留言我没透露给警方,我想就算说了也毫无帮助吧。
我们并没有串通,不过我想当时在场的社员应该都没把留言的事说出去,今天我会说出来是因为那起事件应该已过追诉时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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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野小百合(化名,T大研究所在学中,二十六岁)
自从发生那次意外……不,那起案子之后,社团气氛变得很怪,很多人都退社了,我就是其中之一,小淳也是。
片仓的猝死多少影响了参加那次活动的人,大家都忍不住以怀疑的眼光看别人,总觉得搞不好杀害片仓的凶手就在集训成员当中,这就是所谓的“疑心生暗鬼”吧,大家都觉得待在“LAPINE”里很难受,自然就慢慢疏远了。
而小淳不只退出社团活动,连课都不去上了。
后来到了秋天,有一天我去公寓找他,一进门就觉得他表情怪怪的,好像希望我赶快离开。
“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什么。我刚好得出门一趟。”
“哦,我来得不是时候?”
“也不是那个意思……”
他的态度不干不脆的,就在那时,寝室里传出女人的声音。
“喔,有客人啊?”
“嗯,是啊……”
原来是带了女人回来,难怪他一直想赶我走。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走了。”
正当我拿起皮包转身要走,寝室门打开了,眼前出现一丝不挂的小雪,她那美丽的裸体与完美的身材,身为女人的我也不禁看得出神。小雪似乎刚睡醒,揉了揉眼睛,伸着懒腰走进客厅。
“哥哥。”
她叫着小淳,还从背后抱住他,这时她才发现我的存在,只见她“啊!”地惊叫一声迅速躲回寝室。
“再见了,小淳。”
我顿时觉得自己好可悲,冲出了小淳的公寓。
“喂!等等!”身后的小淳喊着。
但他似乎没打算追上来,我搭上电梯,挫败感无情地袭来。
这么说或许很矫情,但当时的我眞的觉得自己的青春就此结束了。
之后我就没见过小松原淳了,不知道他后来过得如何……?
我也听说了他在树海遇难的事。
不好意思,竟然在你面前掉泪。我能告诉你的眞的只有这些而已了。
〔独白〕7
黑夜里的树海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夜里什么事都无法做,无法写字,无法外出,也无法喊叫。
板状巧克力所剩不多,我拿起一片含进嘴里让它慢慢溶化,温暖的血液流过全身,沉睡的体力暂时苏醒。我含住一块饼干,以睡液将它软化。
饥饿感得到些许满足之后,我终于能入睡了。说穿了只是垂死挣扎,要不是那个女人误入树海,我应该早饿死了,光是活着就该心存感谢。
但这只是让死期延后吗?
眼睛睁开时,洞穴外头的光线照了进来,周遭没那么暗了。我已经习惯夹杂尸臭与排泄物味道的空气,比起外部新鲜而冰冷的空气,现在的我反倒觉得这种空气比较温暖,也舒服多了。
我一面爬行一面观察外面的状况,雾相当浓,万物都被涂上乳白色,我仿佛浸泡在一片牛奶之海当中。
手表玻璃面内部满是水滴,之前曾掉进水坑,水从旋钮渗入内部,但手表仍一如往常正常走动,真是太坚强了。我也一样昵,尽管树海的湿气渗入体内,毒气污染了肺,内脏逐渐受损,我依旧活着。
来比赛看手表和我哪一边先挂吧。
三个小时后,雾终于散了。我走出洞穴,刚才那场浓雾仿佛一场梦,上头是一片蔚蓝晴朗的天空。
雾气也濡湿了枯枝排成的字,这些求救文字的颜色已经融入周遭这片黑褐色大地,变得毫不起眼。
就在这时,我似乎听到车子的引擎声。是幻听吗?不,错不了的,那不折不扣正是车子发出的声响,越野摩托车在这种无路的荒郊野地照样畅行无阻。
“喂——,我在这里啊——!快来救我——!”,我声嘶力竭地吶喊。
突地引擎声中断,森林又回复到只闻风声鸟鸣的状态。真的是幻听吗?
“混账!”
我丧气地垂下了头。
2
岛崎润一多少明白小雪为什么不希望他继续深入撰写小松原淳的传记,因为《小松原淳的肖像》进行到最近,内容开始出现小雪豪放不羁的言行举止。
但换个角度想,这些采访内容应该包含不少小淳前女友桑野小百合的主观看法,所以得打点折扣。当时小雪才二十四岁,年轻又貌美,当然不可能毫无男性经验,只不过这种事在理智上能理解,但对方是与自己有亲密关系的人,还是很难想得开。
自从上次和小雪起冲突之后,岛崎每两天就跑一次小雪的公寓,但她门锁得紧紧的不肯开门见人。她应该在家的,从一楼仰望她家窗户,有时会看到窗帘微微晃动,小雪应该知道岛崎来找她。岛崎心想,现在只能等她自己心情平静下来了。
至于对付地下室那个“异人”,岛崎也打算静观其变,只要自己没动作,对方应该也不会出手。再者,岛崎白天工作时那家伙应该不会跑进他的住处乱看乱翻,房门也一直是上锁的,不必担心他从背后袭击。
盂兰盆节连续假期,八月十四日这一天,岛崎仍在小松原公馆挥汗工作,不知何时天都黑了。 一方面是因为截稿日期迫近,另一方面由于传记进入小淳人生纪录的后半部,小淳失踪的来龙去脉即将揭晓,岛崎迫切地想知道下文,于是不知不觉花了许多时间调查档案。岛崎很想知道小淳和小雪的关系演变;以及小淳为了成为专业作家,后续接受了什么样的训练与考验。
即使之后的故事发展可能让岛崎不大好受,他仍必须调査下去。
岛崎从文字处理机抽出磁盘片,将关系人的联络名单收进提包,这时小松原妙子也刚好回到家。已经过七点半了。
“哦,您好认眞呀,还顺利吗?”
妙子穿着凉爽的水珠花样连身裙,尽管她已年过五十,穿起时髦的衣服却不会不搭调,应该是因为她的工作型态吧。妙子似乎喝了点酒,心情很不错,岛崎总觉得这一个月来她好像年轻许多,和当初岛崎接受委托时的憔悴容颜大不相同,一定有什么原因让她变年轻了。
“这个月底,传记大致的样貌就会出来了,我想内容您一定会满意的。”
“是吗?我很期待呢。”
“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