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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我来前世守住你-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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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昭当然看得出她们眼中的不屑,只不过她懒得与这些下人们计较而已。自从得知蒋令儒是那样的一番经历,又是奔着那样一个目的而来时,她的心就有些乱了。

当初她一腔怨恨投生到此,开始时一心想着报仇,后来又全心地爱上容毓飞,轰轰烈烈地离家出走,与赵灵儿的恩怨纠缠,与公主之间的生死争斗,与容毓飞生下三个宝贝儿女,这一桩桩一件件,如今她细细回味,发现自己居然在这里生活得如此投入,以至于她忘记了自己的来历,忘记了自己地初衷,完全当自己是大月朝茶商江承安的女儿,天下第一皇商容尚天的儿媳妇了。

可是突然之间就有一个人撕开她心中那层保护膜,提醒她深埋在记忆深处的那几百年后的一段经历,那时她叫马天娇,那时她有一个出轨的丈夫名叫崔天民,而这位崔天民此时正以蒋令儒地面貌,活生生地站立在她面前,向她忏悔,企求她原谅,欲与她再续情缘。

他付出了那么大地代价,只为在她还记得他的时候,向她说声对不起,向她承兑一个诺言,这样地执情决意,让她不忍心过分伤害他。可是一想到自己被他当金丝雀般笼囚着,想到容毓飞此时在他的控制下,生死难料,她又忍不住地恼他。

诸般心绪纠葛不清,让她的心如同风中的一片飘絮,忽上忽下忽旋忽转,难以安定。

地宫内昼夜燃着炬烛,让她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可是依外面送进来正餐来计算,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关进来三天时间了。

今日,蒋令儒不似前两天那般来陪她用餐,一天都没见到个影子。她想起来那日群英会上,蒋英泽所宣布的武林盟主选战,似乎就定在明日。

不知道蒋令儒会再施些什么手段,来对付那些威胁到他的武林中人。之前容毓飞因师出名门、为人豁朗,是武林盟主呼声较高的人选之一,如今蒋令儒又拿他当情敌看待,更是难以容他了。

想着这些,她就难以自抑地心中发慌,绕着地宫不停地转着圈子,仍是难以消解躁恼。

这时,一个婢女凑近前来,轻声说道:“冉公子走了半天了,不如坐下来歇会儿吧。我们家公子听说您早饭未曾好好吃,便命人送来一份参杞乌凤盅。冉公子趁热吃了吧,凉了就失了味道了。”

江月昭经她一提醒,还真觉得有些饿了,于是来到桌前坐了下来。那婢女将桌上一个剔漆雕夔凤纹饰的小食盒打开,从里面取出来只汤盅来,轻轻地找开盅盖,摆放在江月昭面前。

一阵浓郁的参杞与鸡汤混合的香气扑鼻而来,可江月昭未觉得食欲大振,却是一阵反胃,喉头发痒,差点干呕出声。

“太腻了!我不想吃,快端走吧。”江月昭一手捏着鼻子,摆手示意婢女将鸡汤拿开。那婢女偷偷地撇了一下嘴,没好气地将刚打开的汤盅收起来,重新放回食盒里。

江月昭这才松开鼻子,使劲地喘了几口大气。谁知道那鸡汤炖得精久,味道醇厚,一时之间香气并未散尽,顺着江月昭的鼻子钻进去,勾得她再次胃酸泛滥,喉咙发痒。

这一次她可没能忍住,急急地跑到一旁的陶盂边上,蹲下来一阵呕吐,直差把胆汁都倒出来了。

她一边难以抑止的发着呕,一边却在暗暗心惊………可千万不要在此时给她出乱子呀!服侍的婢女们一瞧她吐得忒狠了,虽然心里不太待见她,可也怕真出了什么事,蒋令儒将罪责怪到她们头上。于是有人上前给她抚背,有人给她端水。

江月昭用眼角余光看到领头婢女正在朝地宫大门而去,心知她是要去回禀蒋令儒,赶紧喊她道:“快回来!我只是不习惯闻参杞的味道,没什么大碍,不用…呕…”话未说完,便又吐将起来。

那领头婢女只受命于蒋令儒,哪里肯听江月昭的?她连头都未回一下,直接出了地宫的大门,向蒋令儒禀报去了。

不到半个时辰,地宫大门“咔啦啦”地启开了,蒋令儒满面忧心之色,急步奔了进来。他身后一位头戴方巾、肩挎药箱的老郎中,垂首敛目、战战兢兢地跟了进来。

本来江月昭正半靠在榻上休息,一见这两位进来,赶紧倒头躺下,匆匆地拽过一床被子来,也顾不上脚还露在外面,先就将头蒙住了。

第二百章身份败露

蒋令儒本来正在外面忙得不可开交,听婢女禀报说,江月昭突然之间呕吐不止,便拽了庄子里的大夫忧心忡忡地赶了来。此时见她那样顾头不顾脚的藏在被子里,象一只驼鸟一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好。

他上前关切地问道:“怎么会吐得那么厉害?哪里不舒服?快让郎中给你瞧瞧。”

江月昭一听他的声音已经近在耳边了,将身子使劲一缩,蒙在头上的被子拽得更紧了。

蒋令儒见她自己憋在被子里,只道她是在跟自己赌气,于是上前扯了扯被子:“你快松开吧,仔细透不进气去,憋坏了。你气我,想打想骂都随你,有病了可不能扛着,快出来吧,让大夫给你请个脉开个方子。”

捂得紧了,江月昭自己也是难过的,在被子里大张着嘴巴,也吸不进多少空气,胸口憋闷,脑子涨痛,汗都要下来了。可是刚才的症状让她很是心惊。自从容毓飞携她出了川州,开始两个人的江湖生涯,虽然看起来名不正言不顺,受了些风言风语的袭扰,可是因为没有在东州时诸般俗务商事的滋闹,两个人反而心态放松,精神奕奕。

容毓飞是忙惯了的人,一旦身心放松下来,白日里又无事可作,便只好将精力用在晚间,每每都会在夜里勤勤恳恳地交公粮。江月昭因为连续两年怀孕生子,心中是有些怕的。可是容毓飞赖皮赖脸地往她身上凑,软磨硬缠。十次倒有九次让他隧了心愿。

因此江月昭一直很担心自己会在这种身份下再度怀孕。更何况此时此刻,平空冒出个崔天民附体的蒋令儒来,她以男儿身示人,他尚且如此抓住不放,如若让他知道自己是个女人。更是了不得!

“你要憋死自己吗?”隔着被子,蒋令儒地声音闷乎乎地传进江月昭的耳朵里,“不看就不看吧,我让大夫走就是了,你把被子拿开吧。”

江月昭早就闷得头昏眼花了,听他这样一说,轻轻地掀开一个被角偷眼往外瞧,果然见那郎中背着药箱。正往外走呢。见此情形,她放下心来,将蒙在脑袋上的被子拿开,一直捂在被子里的手也露了出来。

谁知她一闪眼,看到蒋令儒正盯着她的手一脸地坏笑,她心中一紧,回手就想重新蒙上被子里,却哪里来得及,蒋令儒出手如闪电,速度扣住她的左手腕:“其他的事你别扭也就罢了。有病也不肯瞧?此事我岂能顺从你。孙大夫快来给他请脉。”

“你无赖!你放开我!”江月昭拼命往外挣着自己的手腕,企图摆脱他的钳制。那孙大夫显然是得了蒋令儒的授意,只是挪了几步而已,蒋令儒一出声唤他。赶紧回身来到床榻边上。

可是江月昭挣扎剧烈,他伸了几次手,都不能摸到脉上,一脸为难地看着蒋令儒:“公子,这…”

蒋令儒有些恼了:“给你诊个脉而已,是要你的命吗?你这么乖张做什么?”见江月昭根本听不进劝,只是一味抗争着,便一咬牙。伸手摁住她的肩膀,将她固定在床上:“这样可以了吧?”

孙大夫大概没见过这么顽抗地病人,显然受了些惊,抿了抿嘴唇又咽了口唾沫,方才小心地伸出手来,搭在江月昭的左手腕上。

江月昭被强压着动弹不得。见孙大夫搭上自己的脉了。紧张得心都要漏跳了好几拍。

那孙大夫摸着江月昭的脉,凝神静气片刻之后。突然象是江月昭的腕上有刺,扎了他一般,“攸”地缩回手去,疑惑地看向江月昭。

江月昭一声哀叹:完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看那大夫的表情就知道了,八成是自己又中招了!

蒋令儒不明所以,焦虑地问道:“怎么了?他到底是什么病?很严重吗?”

孙大夫再次艰难地咽下口唾沫:“那个…公子,我可以诊一下这位…咳…诊一下她的右手脉吗?”

蒋令儒一听,赶紧抓起江月昭的右手递了过去。江月昭此时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左手都诊了,难道还怕右手吗?也不作反抗,只将右手软趴趴地搭在床沿上,等着命运的戏弄。

孙大夫伸手搭上她的右腕,片刻功夫就松开了,紧绷嘴唇蹙起眉头,只是盯着江月昭地脸瞧,半晌没有说话。

“怎么样?”蒋令儒一见大夫脸色如此凝重,更加着急了。

“无甚大碍,只是心火郁结,脾胃不畅而已,待我开一副调养的方子,平时饮食忌荤腥多清淡就可以了。”孙大夫此言一出,正在等待宣判的江月昭愣是吃了一惊………开什么玩笑?脾胃不畅而已?!那你的表情那么夸张做什么?表演哑剧吗?

她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忿忿地冲着蒋令儒吼道:“我就说没事吧?非得把什么脉!哼!现在脉也诊了,你快松手吧!”

蒋令儒可不是那么好糊弄地,刚才孙大夫的表情,明明就是有问题。他若有所思地放开江月昭的肩膀:“脾胃不畅也轻忽不得,一会儿孙大夫开了方子,我让人马上去煎药,你一定要按时服用才好。”

只要不是怀孕,喝几碗苦药汁江月昭还是能忍的,她不欲在此事上再计较了,便垂头默认了。

那孙大夫开过了方子,又嘱咐了些饮食上的事情,便挎上药箱往外走去。

蒋令儒只说一句:“我去着人抓药。”也随跟孙大夫一起出了地宫。

江月昭一番折腾,惊出一身的冷汗来,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脾胃不畅。她看着两人走出地宫关上门。心中直觉得好笑,也未起身,将脸埋在被子上,“咯咯”地笑得浑身发抖,再次招惹来婢女们莫名鄙视地眼神。

此件事就成了江月昭被囚这几天地唯一笑料。她兀自想一阵子笑一阵子,感觉肚子都要笑疼了。

“哎呀!我饿了!有什么吃的没?给我拿些过来。”笑够了,她方觉自己已是饥肠辘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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