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红破-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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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阵惊呼,其余没有见过霍信的少年则是一脸疑惑地望着大家。
这小鬼头显然很满意这句话带来的效果,先是神气地环望了一圈,直到发现我斜着眼睛瞪着他,这才复又作出知错的表情,耷拉着脑袋,好象我欺负了他一样。
“然后呢?”我收回自己亮得吓人的眼神,眼神转向严肃。
李敬马上就蔫了,耷拉着脑袋,很小声地说道:“然后我们就被他们抓了。”众少年微微惊讶出声,还有人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显然是被他前后决不相同的表情给逗着了。
“就他一个人吗?你还见着了谁?”我心里有些不安,霍信是虽然不算楚易的心腹,但也是在他面前说得上话的人,他将李敬他们抓了去,难道是楚易的授意。或者楚易竟然也在天水?
想到这里,我心中的不安更甚。对于楚易,我总有种莫名的恐惧,许是因为他太过精明,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在他面前就如同稚嫩小儿,一览无余。被人吃得死死的滋味我不喜欢,还是把别人吃得死死的比较爽。一时又想到燕舞寒,心里一阵甜蜜。
“属下没见着其他人,那霍信将军只领了几个随从在身边,我们斗了半天终于不敌被他们擒住。然后一直关着,属下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儿。他还问了大小姐您的事儿,属下死口说了跟着少爷和云家的四先生来天水做皮毛买卖,别的什么也没说。”
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当霍信是三岁小孩儿,这么容易就信了你的话。他虽然卤莽,却不是蠢人,定然是先假装把人放了,然后又派了人在后面跟着。只怕这时候我们的行踪已经在他的掌控中了。楚易啊楚易,你到底还想干什么呢?
“你们是找了个机会趁他们不注意偷偷逃出来的吧。”我无奈地苦笑,这种法子只有对这些初出茅庐的青嫩小子才会凑效。
没想到李敬使劲摇头,大声道:“不是,那些人把我们看得可紧了,我们怎么也找不到机会溜出来。是有人把我们救了。”他脸上现出崇拜的表情,喃喃道:“那人的武功真好。”末了,看了看一旁的云箫,又补充道:“简直跟少爷一样好。”
云箫在一旁哭笑不得,又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他。只得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愤声说道:“你也不长长脑子,我们这里又没有熟人,谁会冒这么大的险去救你们。那救人的肯定是楚人,故意救了你,然后好暗中跟着找到我们。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李敬被云箫骂得一点火气也没有,摊着手有些不知所措。我一见他那样子,只能又气又好笑,真是个孩子啊。
只是现在怎么办?等着楚易派人过来?还是趁着他没到之前撒开小腿赶紧溜?我选择了后者。
不管怎么样,现在我这边的人数占优势,楚易好歹是楚军统帅,国事为上,总不会什么也不顾地赶紧奔过来,我也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认为自己的魅力堪比海伦。所以,我们就赶紧开溜就是了。不再管什么三和庙,也不再管什么和尚,逃才是正经。只要到了舞寒身边,就是楚易有能奈我何?
不敢走大路,怕碰上了楚易派来的人。担心身后有人跟着,我们基本上一路没有休息。两天后大家都变了样,个个都灰头土脸的,连云箫那白瓷般的小脸上也蒙上了一层灰,更不用说我这个又丑又肥的死胖子了。那相貌简直是惨不忍睹啊。
两天后的傍晚,云箫找到我,说道:“又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我眨眨眼睛,“那还是先听好消息吧,你知道我心脏不好,若是听了坏消息一时过去了怎么办,那不就是可惜了那个好消息吗?”
云箫苦笑地摇头,他最近的表现越来越像个大人了。“好消息是我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即使真有人跟踪的话,那也应该是被我们甩掉了。”
“真的?”我果然乐呵呵地笑了,楚易啊楚易,终究还是我逃得比较快。
“还有个坏消息就是,”云箫脸上现出有些沮丧和郁闷,“我们好象迷路了。”
我顿时晕倒!!!
接过云箫递过来的水壶,我狠狠地喝了一大口,不顾形象(当然此时也没有什么形象可言)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恨恨地道:“这就是说,我们可能已经进入了匈奴人的势力范围?”
云箫用沉默来代替回答。
“那还等什么,马上召集所有人原路返回。”
“怕是来不及了。”云箫叹息道,眼睛望着远方。
我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好大的烟呐。
一会儿,地动山摇,黑压压地铁骑一层层地将我们包围,只留下小小的一个圈子。
正文 第八十章 又入虎口
那些少年倒也不惊吓,只是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盯着我跟云箫,我不由得感叹,单纯无知真是好啊。
我稍稍估计了一下,少说也有三四百人,一个个都壮实彪悍,杀气腾腾。头脑中马上闪过了许多对策,是宁死不屈,与他们反抗到底?还是抛下武器,跪地求饶?好象都不大好。于是,以不变应万变,我一句话不说地站在原地,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知道这句话用在这些蛮子匈奴人身上合不合适。
我脸上虽笑着,心里头却在不停地琢磨。这些人的军服簇新,马匹高大,每个人腰间都佩着一色马刀,着实威风凛凛,比我在杭州见到的禁卫军还精神。看他们的打扮和装备,只怕不是一般的军队。
这些人围住我们以后也安安静静的,既不动手,也不出声。这种寂静让人心里发毛,只觉的还不如干脆给我们一击算了。半晌,队伍突然从中间分开,一匹枣红色的小马“得得”地走近我们。
这就该是正主儿了,我心里想,同时睁大了眼睛去瞅他。没有看到想象中头戴厚厚毛皮毡帽、满脸胡渣子、眼神凛冽、面沉如水的男人脸,反而是个身材娇小、眼波流转的俊俏小生。不对,应该是个漂亮少女!
我顿时惊讶了,同时心里一阵高兴。呵呵,一个小丫头,那就好骗多了。
腆着大肚子走上前,作出白痴的表情道:“这竟然是草原上的仙女么?在下何等有幸,竟能亲眼目睹仙子的风采,死已足矣。”
这世界上,只要是女子,上至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下至刚刚懂事的稚龄小童,就没有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漂亮的。即使说话的是我这样又肥又丑的大胖子,也会立刻转变态度,变得缓和起来。
果然,那女子闻言先是有些气恼,但脸上的喜色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她装作没听到一般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故意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到我们苏拉玛雅部落来。快说,你们是不是汉人的奸细。”
我马上作出无比委屈的样子,眼睛里要涌出无辜的泪来,忽然想到云箫他们都在旁边看着,于是马上把眼眶涟涟的泪水收回来。长揖道:“仙女明鉴,在下只是东越的商人,绝非奸细啊。”
“商人?”那女子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乌黑的眸子死死地盯住我,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倒是像个商人样,不过这些人——”她的目光转向云箫和其他少年,眼神中带着怀疑。
我忙上前解释道:“仙女有所不知,我身边的这些少年其实是我从杭州请来的护卫。您也知道,现在边关不太平,我也得找些人防身。这些孩子都是我们杭州威武镖局的,虽然年纪不大,可是都已经学了一年的武艺了。本来我是打算请些好手的,可是仗一打起来,成年人都上了战场,就剩下这些毛孩子了。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带了这些孩子一起上路。好在威武镖局的总镖头急公好义,镖局里没了好手,还特意派了他家里的小公子来护送我。小公子的武艺高强,十岁的时候就能把县衙门口的那座石狮子抱着走五十多步了。今年年前的时候,还把东街的那个号称‘西门一只脚’的石二给打败了……”
我一面吹嘘着,一面悄悄打量着云箫和那少女的表情。云箫面无表情,仿佛一切跟他无关,少女则一脸好奇,眼睛里时不时地一亮,显然对我说的话很感兴趣。
“……那苏州第一名伎秦飘飘一出场,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乖乖,您不知道那姑娘的身段有多好,那眼神一转,只让人觉得身上轻飘飘的,连魂儿也丢了……”
“那杭州城里最好的酒楼就是楼外楼了,那里的饭菜一流,更重要的是那里的酒,哎呀,真是味道好得没话说。据说,他们特制了一种叫做‘长相忆’的桂花酒,特别适合女子饮用。不仅能强身建体,还能养身美容……”
“西湖的景色那可真的叫做美。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那苏州的丝绸缎子真是没的说,手感软滑,色泽鲜艳,图案精美,就是皇宫里的娘娘、嫔妃一个个也是爱不释手呢……”
我唾沫横飞地讲了不下一个时辰,心里也渐渐安定下来。见那少女两眼放光的表情,我知道我们这些人的小命暂时应该保住了。
我们现在的情形很有戏剧性,三四百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匈奴汉子,围着几十个少年,正中是个又肥又丑的大胖子和一个娇艳美丽的少女。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张起耳朵听我在大侃特侃,眼睛里射出无限向往的光芒。在初春有些刺骨的寒风中,我们一起矗立了一个时辰。
随后的结果就是我们被很客气地“请”进了他们苏拉玛雅部落的大本营。然后一群人又被很客气地隔离了。好在云箫跟我一起,心情郁闷的时候还有人可以欺负。
这个部落在匈奴是个大族,首领扶于康是匈奴的左谷蠡王,地位仅次于左右贤王,而我们先前遇见的少女名叫忽叶离,是首领扶于康的小女儿,平日里最受宠爱,身边的侍卫均是有扶于康从身边拨去的,据说每个都是是杀人不眨眼。我想到那些冷冷的黑衣人,身上稍稍打了一下颤,暗自庆幸还好碰上的是忽叶离,那小丫头单纯多了。
扶于康对于我们的到来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瞄了我们一眼后马上就跟女儿说笑了。但是我并没有因此而松懈,这人能有此等地位,定是个喜怒不现于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