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红破-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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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被我的样子吓得不轻,却又不知如何安慰。她年纪小,对于这种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似懂非懂,怎么也不明白我这么个洒脱的人竟然会心痛成这样。
但白日里我却是不同的,脸上从来都挂着笑,对着谁都是温和而客气,一如往常。只有几个亲近的人才知道我的异样。父亲是其中的一个,他每每见着我也宛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我一转身,却能听到他的叹息。
对于父亲此次不寻常的举动,我也曾委婉地问过他,他只是摇头,道:“国事不可为。”我也暗自叹息,不可为,连父亲都说不可为,那东越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十一月底,前方战事意外出现反复。刚刚打到长江北岸的燕军突然驻军不发,达半月之久。越军也趁此机会加强了长江南岸的防备。这长江乃是天险,历代以来都成为南方人抵抗北方的基地,此次战事在此胶合,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我一直觉得惴惴不安,总觉得燕军该不会这么轻易的突然停火。
不久得到情报,右路元帅徐王燕舞寒突然暴病。我的心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儿。暴病?是不是受伤了?还是出了其他状况?心一直砰砰的跳个不停,像有个人一直拿个鼓在里头敲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即害怕又期待他的消息,人也变得格外的脆弱,周围的一切都不再放在眼里,满脑子都是他全身是血地倒在我面前的模样,心痛得无以复加。
到了十二月中旬,燕军重新大规模发动进攻,我也得到了他逐渐康复的消息。总算放心不少,脸上也不再愁云惨雾,渐渐地出了些颜色。同时暗地里下定决心,等我们走了,绝对不要再去打听他的消息,免得枉自心痛,一生一世还受着这种折磨。
借助长江天险,局面总算有所稳固,燕军被隔在了对岸,暂时也攻不过来。朝中大臣一个个又恢复了生气,开始继续他们在朝堂大放厥词的日子,吹嘘着越军防守是如何如何的坚固,我们又是如何的安全,当然也少不了说明一下自己在其中是如何的重要。完全忘了当初燕军势如破竹时他们吓得屁滚尿流的衰样。
父亲真的再也没有管过朝廷的事情,按照众人的说法,他是要辞了云家家主的位子了。不过父亲的爵位仍在,且属下门生众多,势力仍在,因此大家也只是议论纷纷,并不敢提到场面上来说。
经过这次战乱,朝堂上再次发生了一些变动。范成喻借着这次机会,将防守之战中表现突出的几个庶族将领升了官,且是连升数级,惹得朝中上下议论纷纷。元老们自然是持反对意见,终日在皇帝面前吵着闹着,可这次范成喻是铁了心了,立排众意,还以战事危机为名,擢升了一些副官,不过仍是庶族。
这下朝廷里就像炸开了锅,一群吃撑了没事做的天天吵来吵去,也闹得范成喻头大。只是这样一来,这朝中士族与庶族,世家与皇权之间的矛盾竟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样在一片吵闹声中迎来了洪康三年。
洪康三年春,燕军时有进攻,但规模不大,均被防守的越军所退,朝堂里自然一片喜气,似乎没有人想起尚有大片领土在别人脚下。杭州城里的百姓也安分了许多,不复之前的惶恐,市场也逐渐繁荣。
三月,有消息说燕国因此战消耗太大,战线延续太长而使供应有所不及,战线暂由右路元帅徐王燕舞寒统帅,而左路元帅鲁王燕舞行则随王返国。消息传来,朝野欢腾。众人都认为北燕此次的进攻将再次被扼杀。但是我心里却不这么认为。
以燕国的强势,这次战争实在算不了什么。观数十年来两国多次交战的情况,燕国从来没有因为供给不足而出过任何撤军行为。更何况此次大战,连燕帝都御驾亲征,大有不破不归的意思,准备不可能不充分。那么他们这样是不是故意放出消息,好让长江防线有所松懈呢?
仔细想想也不大可能,即使燕军后撤,越国也不会轻易放松戒备,毕竟我们还有一大片领土被燕军所占,不管怎么说,我们都算是战败的一方。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没有被证实的消息而松懈?那么,燕军究竟想怎样呢?我不由得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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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战事(下)
这场战事一直到五月份有了突然的转变。就在洪康三年五月初十,也就是我的十七岁生日这一天,忽然从海盐传来燕军突袭的消息,全国震惊。谁也没有想到北燕竟然会摈弃最强的步兵和骑兵团,转而从海上强攻。
东越一向水军占优势,没有想到这次竟然被燕军突袭成功,所有人都被北燕这一手吓坏了,这才明白过来先前燕军的撤兵乃是疑兵之计。但此时为时已晚,半月后,燕军攻下海宁重镇,给了越军心理上的沉重一击。
海宁距杭州城不过数百里,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不时有谣言传出说燕军两日后便要攻城。
我也没有想到燕军竟然来得这么快,好在事先早已作好准备,海船、物资都已一一准备就绪,只等一声令下,便可开船。楚易那边也意外地派了人过来,说了些客气的话,不外乎什么东越正值战乱,若有必要可到长沙暂避之类。我淡淡地拒绝了,当初既然下定决心,就不会再回头与他纠缠不清,免得到时候大家都痛苦。
本来准备马上就走,我和云箫一起去见了父亲,跟他说了我们的计划,他却只是默不作声。我们着急地等了半晌,他才叹息道:“再等等吧。”
“爹,现在燕军就快打来了,再等就来不及了。”云箫急声道。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可着急,自己却一脸疑惑地望着父亲。我知道我们这样弃城而逃在古代来说有些不讲道义,但性命当前,我们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更何况我本来就认为这场仗势在必行,我本人就没有什么为城而战的想法。只是父亲这里实在不好跟他解释,所以决定了,如果父亲太倔强,那我们也只好咬咬牙,先把他弄昏了再抬走。
我预想了父亲的各种反应,包括痛心疾首,破口大骂,捶胸顿足等等,可是却没有想到父亲仍然是一脸平静地让我们再等等。
父亲见我迷惑,又继续说道:“燕军纪律严明,即使城破也不会对居民大肆杀掠,所以等城破了之后再走也不迟。若是我们现在弃城而逃,这么一大群人,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可能会引起城里的恐慌。”
我无语。老实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原来我们的离去竟然也会给杭州城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只是这次水军的统帅,乃是名声一直不太好的鲁王燕舞行,进城后会不会对我们怎么样还真的不好说。
父亲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解释道:“鲁王名声虽不好,但也不可能完全违抗圣意。北燕攻越不仅仅是要强占这么简单。他要使越地成为自己的领地,完成大一统的目的,绝对不可能大作杀戮。而且,虽然现在里杭州最近的是鲁王,但是在长江北岸,还有北燕的主力在。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我看朝廷是顾不上那边了,只怕这两天就会下令勤王。那么北燕主路和右路大军也应会迅速赶到,一起攻城。”
我从父亲书房退出来,没有再说一句话。
父亲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怎么说呢?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面对城池将被侵略的激愤,反而有一些——兴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从父亲眼中看到这种神情,也许是自己看错了吧。只是?难道——?我的头脑中忽然闪过一个非常荒唐的想法,但是马上就被自己否认了。使劲拍拍脑袋,我今天真是昏了头了。
晚上的时候,范成喻下令封城,我们想逃也逃不了了,只得慢慢在城里耗着。好在当初为了逃走准备了大批物资,所以封城对我们的影响不大。可是城里的老百姓就倒了霉了,奸商们纷纷哄抬物价。一时间,大米、粮油等生活必需品的价格竟然涨了平常的三倍不止。老百姓平时生活本就拮据,这会儿更是叫苦连天,打架斗殴事件也时有发生。
江南的兵将们果然迅速赶来勤王,几日后,长江防线失守。燕军主力南下。
洪康三年五月三十日,杭州被围。
守城的士兵还算英勇,自从杭州城被围已经十日,燕军仍是无法攻下。但此时城中的粮食已经不济了。不说老百姓,就是守城的军官、士兵都吃不饱肚子。
我虽然对守城不以为然,却见不得百姓如此饿死,所以吩咐了张自成将粮食匀了一批出来施粥。这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没想到竟然一举成名。不知什么时候起,城里就有了传言,说云家大小姐是观音菩萨的慈悲心肠,救苦救难云云。
我心里有些好笑,不过也懒得去阻止什么,反正打定主意,一等到可以出城了,我马上就逃。
朝堂上再也没有谁为了士、庶而争论不休了,毕竟现在保命最重要。有些人已经开始打着主意要去辞官了,因为一旦城破,不管燕军如何仁慈,也只是针对老百姓而言。按照祖制,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员将全部被虏到北燕。
城困后第十五日,我从秘营回来去书房找父亲。他的书房在祈云楼,这整个府里除了父亲就只有我和云箫能自由出入这里。进门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外面站着好些随从,见我来都恭恭敬敬地行礼。我瞥了一眼,有好些都不熟,应该不是云府的下人。问了才知道,除了云家的各路宗亲,还有其他世家的重要人物都积聚在这里,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匆匆地来到父亲书房门口,并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把耳朵凑在门上听了听。不管父亲如何看重,我毕竟是个女子,若是这样直接进去了,那些宗亲们肯定要说长道短的,索性不如偷听了痛快。
“这件事情我不方便发表意见,至于各位怎么决定,就不用再征询我了。”是父亲的声音,一贯的淡定。只是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特意来找父亲商量呢。
“云大先生太客气了,我们各位到此还不是想得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