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红破-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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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
翻身下马,我无可奈何地跟在龙三身后。龙三是范成喻身边的旧人,在来杭州的时候就见过的,也是我和范成喻之间故事从头到尾的目击者。恭敬地把我送进屋,他便轻轻地退了出去。
范成喻面上看不出此时的心情,没有笑容也没有怒色,倒是弄得我心里头惴惴不安,不知道他到底想怎样。憋了半晌,他还是不说话,眼睛散漫地盯着手上的茶杯,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心里有些不忿了,我又不是你的啥人,凭什么管我呀。越是这样一想,心里竟隐隐有些生气了。见他还不说话,我“噌”的一声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站住”范成喻的声音有些不悦。你活该!我心道,半天不说话,想吓谁呢?就是要气气你。虽然如是想着,却不敢再往前走,谁让他是皇帝呢,若真若火了他,到时候倒霉的可是我自己。缓缓地转过身子,自顾自地找了个位子坐下,故意不去看他,“皇上不在宫里头主持政事,怎么跑这儿来了?”
“云雨,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你眼里头还有朕吗?”哟,生气了。我偷偷瞥了他一眼,果然脸色不好。“是,云雨以下犯上,罪该万死,还请皇上降罪。”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汪汪的说道。
“你——”他见我跪下,有些慌了,“谁让你跪下的,快起来。”
“云雨无知,冒犯了皇上,不敢起来。”我跪在地上耍赖了,你态度这么强硬,这么凶是吧,我就正好跪着,心疼死你。
“我又没说你什么,你干吗还这么委屈。”他不由分说地扶起我,我也自然配合地站起来,这么跪着可不好受,才这么点时间,膝盖就痛得很,不由得暗自庆幸攀上了他这棵大树,不然单是这些礼节,就不够人受得了。
“痛吗?”他见我不时伸手揉揉膝盖,皱眉问道。“有一点。”我老实地回道,知道吧,这都是因为你,谁让你吓我来着。
“下次别再这样了,我见你这样心里多难受。”他责怪又心疼的语气听得我有些不安。哎,我又招惹他了。
“哦,知道了。”我低低地应着。快点进入正题,我还忙着赶路啊。
好容易,他终于想起来此行的目的了,我见他先是很严厉的表情准备说话,一见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叹了口气,还是柔声道:“你要去哪儿啊,怎么要走也不跟我说一声?”
“云雨正要回扬州拜忌母亲,已经跟太后说过的。赶上皇上正上朝,就没去打扰了。”又不是不知道,还故意这样问。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躲着我,特地挑了个我不在的时候进宫啊。”他仍是不肯放过。
“呵呵,”我傻笑,“皇上多想了,云雨单纯得很,心里头不会转那么多弯儿。其实呢,云雨就是担心会有谣言再传出啊。我只是回一趟扬州而已,可是有些人就是喜欢胡思乱想,若是被人想成与人私奔什么的,我真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呐。”
范成喻直盯着我的眼睛,我也随他,直直地看过去。我可没撒谎,我又不是与人私奔去的。没有从我眼睛中看到一丝欺骗和伪饰,他终于放心不少,轻咳道:“怎么会有人这么想呢,真是太离奇了。恩,我是有点担心你路上的安全,这一段路说长不长,说近不近,你路上要小心。怎么不坐马车了,骑马多累啊。”
“多谢皇上关心,父亲派了侍卫跟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云雨嫌马车走得慢,就骑了马,不觉得比坐车辛苦。”见他不再在此事上纠缠,我也乖巧地应着他。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他双眼充满期待地望着我,倒是让我为难了。“呃,皇上放心,云雨一办完事马上就回来,快马加鞭,绝不让您担心。”不管他了,先走了再说。我若老老实实地跟他说至少明年才能回,估计今儿就别想上路了。
他好象并没有察觉我在跟他打马虎眼儿,见我爽快地应了,脸上露出笑容。“雨儿,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穿男装,果然很有英气呢。”
“那是,谁让我底子好呢。”见他已经被我说服,我也开始放松,说起话来大言不惭。
“小丫头”他轻轻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脸一红,有点暧昧了吧,范成喻。“把这个带上,”他拿出一个碧绿的玉佩,轻轻地帮我系在我的腰带上。不会吧,又是玉佩?我简直有点哭笑不得了,敢情我成了玉佩搜集家了。干脆以后开家店,专售各种皇室玉佩,品质上乘,价格公道,不是皇家的不收钱。
“好了,不准把它拿下来。急住,路上一定要小心,好好保重身体,回来的时候也要活蹦乱跳的。”活蹦乱跳,我又不是鱼。心里想着,嘴上却应得比谁都好听。
出了城门,我顺手解下腰上的那玩意儿,扔给云箫,“你替我收着吧。”他伸手接过,仔细看了看,一脸苦笑。罢了,又忽然说道:“不是还有一个吗?怎么不给我了?”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易楚的那块现在不知道多值钱,我能给你?想得挺美的你,小样儿。”
云箫委屈地撇撇嘴,嘴里嘀咕着什么我听不清,估计没什么好话。我自不管他,得意地骑着白马“得得”地奔到他前面去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船行渐远
果然是外面的空气比较新鲜。一面贪婪地呼吸着深秋凉爽而自由的空气,一面深深地为自己此次的成功出行而得意。一路上都十分顺利,东越境内还是很太平的。一路上我都在祈祷遇上些土匪什么的,也让我们练练手,但天不遂人意,别说土匪,连个说话高声点的都没见着。只是现在的温度已经开始下降,骑在马上着实有些凉,好在我们到镇江就换了船,沿着长江往内地开。
船开到九江,我们就下了。准备先休息一晚上,明儿再走。“刻组”的少年都很懂事,做起事情来也很麻利机灵,我瞅准了其中一个叫叶鸣的少年在众小将中的威信不错,就让他做了“刻组”的组长,随时跟在我们身边。这少年确实不错,我们刚刚在客栈安顿好,他就来报告说,已经定好了从九江开往长沙的一座客船,是顶楼最好的房间。我一乐,就放了他们一会假,让他们到九江城里好好玩玩儿。
这九江已属西楚国境,衣着打扮与东越相异,口音也全然不同。即使我现代时跟不少九江人打过交道,此时也是鸡同鸭讲。好在这九江还算个交通要塞,各地的人都不少,南来北往的口音,听起来怪有意思的。那些少年平日里没出过门,突然见着这些说着奇怪语言的人,本就心痒痒,一听我让他们逛逛,高兴得不行,立马跑得没影儿了,只有叶鸣一个人静静地跟在我们身边,看得我暗暗点头。这孩子,有培养前途。
虽然在现代的时候我到过九江好几次,不过这中间相隔数千年,变化实在太大,所以晚饭后,我又拉上云箫,叫上云烟和叶鸣,一起到街上走走。
九江的繁华虽然比不上杭州,但此地风俗服装与杭州大相径庭,妇女多穿曲裾深衣,宽袖紧身,长袍曳地,上绘卷曲纹样,袖、领处均镶锦边,袍身纹饰多为雷纹和重菱纹,很是好看。我一路看得津津有味,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买件试试。这样一想,便让云烟和叶鸣去做了。不仅是我,一行的所有人各买了一套。我们不知道将在楚地停留多久,还是换上当地服饰比较不会引人注目。
他俩去做事了,我和云箫继续逛。他们倒也不担心我们的安全,云箫的本事他们是清楚的。即使是我,寻常人也讨不了好处去。若真出了事,大不了撒开腿逃就是。在这地方,我可没必要顾及什么形象、身份的问题了。
走了一段路,我发现有点不对劲。怎么这地方这么热闹,还莺莺燕燕的柔声软语,原来竟然逛到了妓院门口。老鸨也不管云箫小小年纪,硬是要拉着我们进去,弄得他一脸通红。难得见他吃憋,我不知道多高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跟那老鸨表演二人转,可笑死我了。在云箫的坚持下,我们终究还是没有进去,“有些可惜了”我意味深长地说道,脸上忍不住促狭的笑容,气得他狠狠地瞪着我。
正走了没几步,忽然隐约听到有人低低地说道:“好两个兔儿爷!”这声音压的很低,一般人自是听不清,但我和云箫内功均有小成,听觉比一般人要好得多,故这句话是听得清清楚楚。颇感兴趣地转过身准备看看这里的兔儿爷到底生成什么样,却见后面两个年轻人正瞪大眼睛看着我们。当前的一位二十左右的年纪,身型高大,容貌俊秀,身着楚地常见的宽袖锦袍,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还算好看,却无端地让我觉得有点讨人厌。看衣服的质地不是寻常人家。后面跟着的那位年纪稍大,衣着也不俗,只是气势不足,可能是他的下人。他此时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没有料到我们会突然转身,一脸尴尬。我仔细一想,顿时火冒三丈,只狠不得马上把这两个满嘴胡言的家伙扔到鄱阳湖里去喂王八。云箫也是脸色不好,看那样子随时会发作。
我暗叫不好,伸手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忍住。根据郑夫年教授的火眼金睛,这二人的武功不在云箫之下,若真闹起来,落荒而逃的必定是我们俩。所以我心中虽是愤怒,面上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便走了。
“姐,你干吗拉住我,不让我教训教训他们。”云箫一脸忿忿不平,似乎还想跑去找他们打一架。“若是打得过,我早就动手了,可是那两个人,你有把握能干掉两个?”我淡淡地回答,其实自己心里头也正憋着气呢。
“就是打不过,也不能缩着,我简直——,快要气疯了!”云箫一脸憋的通红,显是极不情愿的。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已经把他们牢牢地记住了,无论如何,总有一天能让你亲手把他们揍一顿,好好出一口气。”
云箫不再说话,他自然听得出来我话中安慰的成分。他也清楚我们现在在别人的地头,行事自然要谨慎些。想了想,终于还是低着头,不满地跟我回客栈了。
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