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光旧梦-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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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纸盒里抽出几张面纸递给她,他朝她探去身子,眼里都是痛:“那时候我说要冷静思考几天,你就要跟我分手,我去求你留下,你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当时的你一滴眼泪都没掉,现在又为什么哭呢?梦梦,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叶知梦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那一声“梦梦”像一道清流注入她的心房,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他们中间也没有隔着空白的六年,她依然还是那个青葱年代对着赵京宁笑得一脸幸福的梦梦。
但光阴荏苒,他们不再年少,所有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都被时间记录下来。她哭的是回不去的旧时光,是因曾经年少轻狂而造成的伤害,是彼此错过的那漫长的六年。她哭,是心疼他,替他委屈。
这些话,她一句也说不出来,生生卡在喉咙里,就这么眼巴巴地望着他。
赵京宁冰凉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划过,拇指拭去她的泪痕。当年的叶知梦如果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泪或者表现出一丝不舍,他大概也不会那么绝望到从此头也不回。
正是那场缘故,让他心灰意冷地进了特种部队,从此摒弃生死,将自己的命放在刀尖上。六年,出生入死无数次战斗,他一封遗书也没写。有时候甚至在想,干脆就在留在战场上算了,抛头颅洒热血,为国捐躯,可命运却让他活了下来,一直活着。因为还活着,所以忘不掉她。因为忘不掉她,所以更加恨她。
他蓦地站起身,低头凝视了她一眼,哑声说:“早点休息,我走了。”
叶知梦的视线追随着他,坚实的背部略显僵硬,又该走了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给她留下的永远都是背影?
大门被打开的“吱呀”声将她刺激到,叶知梦一下子冲到门口,从背后紧紧环住赵京宁的腰,脑袋抵着他背脊,小声哀求:“别走!宝宝,别丢下我。”
赵京宁顿了顿,而后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松开。但叶知梦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生怕一松手,他就从她眼皮底下飞走一般。
他在心里叹气,还是狠不下心,这女人不用三言两语,只要一声苦求就将他筑得高高的心墙全部瓦解,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个电话而飞车到她的楼下,此刻也不会站在这里。她在他身上下了解不掉蛊,他一直都拿她没辙。
“你不放开我,我要怎么亲你?”赵京宁这一刻完败,败给她,也败给自己。
叶知梦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怔间手臂也不觉松了下来,不确定般傻傻地问道:“你说什么?”
赵京宁一个用力将她从背后拉到胸前,低头吻上她诱人的红唇,长舌入侵,攻城略池,卷起她的丁香小舌一起共舞。他又狠狠地将她的舌吸进自己口中,不容她退却,直到她因缺氧而满脸通红,才勉强放她一马。
他低头将额头抵着她的前额,贴着她鲜红的唇:“宝贝儿,我刚刚说,我想亲亲你。”
这下听清楚了的叶知梦却不知该如何反应,脸上漾起一抹红晕,以前再亲密的事都做过,如今这小小的亲吻就让她晕眩不已,他们真分离得太久太久。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以及清晰的说话声,她才意识到刚刚他们竟在敞开的大门口亲到浑然忘我,幸好一直没有人路过,不然明天开始她真的可以考虑从这栋大楼里搬出去了。
她不敢回头看门外,只好趴在他怀里背对着大门,轻声说:“门没关,有人。”
赵京宁忽的笑了,她现在终于反应过来门没关了,其实刚刚他拍她手示意她松开的时候就已经决定留下了,他只是想提醒她关门。她误解了,他也不解释,将错就错,反正他一点儿也不介意被旁人看了去。要是有人看到,那正合了他的意,将这栋楼里可能存在的以及蠢蠢欲动的苍蝇一网打尽,宣布所有权。
他将她打横抱进浴室,三下五除二地剥去她身上的衣物,又迅速地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搂着她一起站在莲蓬头下,从上而降的水柱将她的头发和全身打湿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一直知道她的唇不用抹唇彩也能似樱桃般红润,现在那娇艳的唇上泛着点水珠,宛如在雨中绽放的红玫瑰,美得让人觊觎。
他迫不及待地将这朵雨中玫瑰采颉,吮着花瓣,汲取她甜美的津液。这朵玫瑰在他心中枯萎了整整六年,他不愿去想它是否曾经在别人唇边盛开,他只知道他心里的那朵红玫瑰已经悄然复苏了。
叶知梦也没想到,时隔六年,她与他裸裎相见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或不安,仿佛就该这样,她和他才能感觉到曾经的熟悉和亲昵。对面的这具高大的身躯变得更加结实了,皮肤也比从前黝黑,浑身都是肌肉,尤其是小腹上的八块腹肌,除了漂亮,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她曾经笑话他皮肤比女孩子还白皙,于是高中的时候他没事儿就在大太阳底下打篮球,把皮肤晒成小麦色。只是间歇性的运动量并不能保持皮肤一直呈现小麦色,北方的冬天很漫长,严严实实地捂一个冬,他又会白回来。
后来进了军校,才真的把皮肤晒成了小麦色,一个冬天也缓不过来,这让他在她面前得瑟了好一阵子。现在小麦色也不见了踪影,换上的却是更深更健美的古铜色,只是这古铜色的皮肤上伤痕累累。
他从架子上拿了洗发水,倒了一些在手心,然后胡乱地抹在她的头发上,揉出许多泡沫来。叶知梦就站在原地,双手扶在他的腰际,任由他搓揉。曾经,他也是这样替她洗头发,然后在她洗完澡出来裹着浴巾倒在床上不愿动时,又将她拉起,举着吹风机替她吹干头发,吹完还会细心地替她涂上润发乳。
赵京宁甚至比她自己还要爱惜这头长发,在美国忙得昏天暗地时,她总想将这头麻烦的长发剪短。但一想起他捧着她散发淡淡香味的头发在鼻尖轻嗅的样子,她就舍不得剪短,这么多年,也就偶尔去去理发店修修发尾。她不烫也不染,不是不喜欢赶时髦,只因为赵京宁不喜欢。
她摸上他胸前的一处圆形疤痕,那是子弹穿过而留下的痕迹。他身上还有类似的疤痕,触目惊心。有时候医生是一个很让人困扰和厌恶的职业,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人体的每一处要害。就像这个疤痕,她不敢想象如果这枚打入身体的子弹再向右偏离两公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赵京宁替她洗完头发,又固执地拉起她的一只手摊开,将洗发水倒在她的手心,眼神里明白地透露着——现在轮到你帮我洗了。
叶知梦伸着胳膊替他洗头,但是他个儿太高,胳膊举了半天就使不上劲了,只好无奈地说:“你把头低下来一点儿,我够不着。”
赵京宁此刻像个乖宝宝一样,听话地将头低下送到她跟前,换成他双手握住她的腰,似乎有些不满地皱了下眉,却没松开。
两人没再交流说却默契地帮对方擦洗完,她正懊恼着浴室只有一条浴巾,如果一起出去的话,那注定有一个人要裸奔。她不想裸奔,也不想看人裸奔。
赵京宁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替她擦完身子后,在叶知梦还在纠结的时候,果断将她拦腰抱起,一起裸奔回卧室。
夜之盛宴
进了卧室,赵京宁便将她压在床上,一白一黑、阴柔阳刚的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到一起。尽管卧室已经开了空调,但还是让未着寸缕的叶知梦冻得起了鸡皮疙瘩,不觉往上挺了挺身子,想从他这儿借点儿暖。
他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两口,顺势往下,在下巴点了点后,埋首在她的颈项。他轻咬了一口她脖间微凸的血管,又伸出舌尖刮了刮,惹来她一阵轻颤。
叶知梦既紧张又有些期待,床头柜上的台灯传来的亮光让她不太自在,毕竟这么多年没在一起,裸裎相见和真枪实战还是有区别的,她有点不习惯。伸手想将台灯关掉,却在半路遭致拦截。
“别关,我想好好看看你。”他继续往下啃咬,在她胸口弄出一个个爱的印记,最后含住早已挺立的梅朵。
叶知梦已感觉到他下方的跃跃欲试,灼热的昂藏在她的大腿间磨蹭,一小股热流从小腹缓缓向下流动,给很多年没享受过雨露滋养的花苞带点点湿润。
她双手插/入他刺刺的短发当中,想要将他推开却又不舍这难得的一刻。最后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大煞风景的话来:“头发还没吹……”
他从她的胸前抬起头来,忽然伸手在她的丰满莹白上捏了一把,嘴里嘟囔着:“坏东西!”却依旧翻身下床,从卫生间里去取吹风机。
乘他去卫生间的功夫,她拉了被子遮到胸前。他回来见了也没说什么,拉了她坐起身,站在床边替她吹头发。由于他站着,她坐着,他又身高腿长,所以她的视线与贲张的火龙齐平。他的肚脐下方还有一小簇稀疏地毛发延伸到茂密的丛林,性感极了。
叶知梦不太淡定地撇过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一边忍着一边又很是自然地替她吹头发。当他扭转回她的头,将她的视线重新回归到原先范围时,她敢确定,他就是故意的。
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她说:“我自己来吧。”
赵京宁没有理她,继续替她打理头发,有时他的指尖从发根挠过,她的头皮就像通了电流似的,麻麻的,又很舒服。
她有些不忍地看了眼依然雄姿英发的硬挺,在头发吹了八成干的时候再次抓住他的手臂,说:“好了,差不多了,剩下的让它自然干吧。”
赵京宁“嗯”了一声,把吹风机放到梳妆台上,走回来躺到她旁边,和她聊起了天儿:“这些家具是新添的吧,上次来没见。”
叶知梦被他搞得有些丈二和尚摸着头脑,不做了?她脸皮虽然不太薄,但也没厚到好意思这么直接地问出口,只能先回了句:“过年的时候我妈来了趟,都是她弄的,我也是回来才知道。”
随意地将双臂枕到脑后,赵京宁又问:“说说你这中校怎么回事儿,你的学位也就和国内的博士平级吧?博士不是少校么,怎么直接给你授了中校军衔?叶叔帮的忙?”
“你怎么知道我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