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军莫属(军旅)-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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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安说着,突然就有些眼角泛湿。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不大方,又何尝不想让自己表现得高兴一点。可是眼看着他们交谈甚欢,一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样子,她就是没办法让自己的眼神亮起来。
唐攸宁同他是一个大学毕业的,他们都是军校的人,即便他去了部队,唐攸宁家始终是军官世家,他们有那么多共同话题,他们聊得那么开心。
可是她呢?她只知道他的曾经。关于他的现在,以及这八年的留白,她知道的实在太少。想努力融进他们的谈话都不能。那种感觉,竟然比纪天遇和自己都变了还让她惶恐。
曾经,辛安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同纪天遇不曾见面不曾沟通的八年里,时间将两个人磨成普普通通的鹅卵石,冲刷在时间的沙滩上,然后彼此都不认识对方,最终擦肩而过。
于是回国后她努力让自己变得跟曾经一样,将所有成熟的不成熟地都变成当初单纯的模样。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没有足够的共同话题依然让她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该怎么参与他们的话题。她都不懂那些。便只能沉默。
“好啦。”纪天遇揉着辛安的头发,温柔地安慰她,“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看你有些不高兴。到是你,瞒着我练芭蕾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辛安静默,口齿不清地道:“芭蕾。。。。。。就是一种舞蹈啊。”
“稀奇!我还不知道那是一种舞蹈。”纪天遇冷哼一声,瞬间从刚才的温言细语变为声色俱厉,“不是早跟你说了不准再跳舞?”
不知道为什么,纪天遇一凶起来,辛安就会条件反射地低眉顺眼,所以此时她早已没有了刚才的理直气壮,只能缩着(W//RS/HU)脑袋小声解释道:“我。。。。我只是临时客串一下。”结果她话刚说完,纪天遇立马就板着脸反问她:“你见过客串还从头到尾的?”
“没有。可。。。。”
“那就不要狡辩。”
额。被纪天遇这么一警告,辛安顿时将原本想好的借口吞在肚中。所谓识时务为俊杰,就是该出手时就就伸爪,该闭嘴时便消音。
自从脚受伤被医生警告过后,纪天遇一直严令禁止她再碰芭蕾,所以关于排舞的事情,辛安一直瞒着纪天遇说是医院内部的表演项目,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结果她千算万算,却被唐攸宁一个“不小心”说了出来。所以在纪天遇发火前,辛安觉得要避免被纪天遇惩罚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沉默半晌,辛安斜眼瞥了纪天遇一眼,果然看见他神色恢复正常,不觉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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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渐渐没入黑夜。大概是练舞有些累了,辛安没有像往常一样找些有趣的话题来聊。她安静地窝在副驾驶,手抓着安全带,无意识地上下滑动。可即便她这样提醒自己,渐渐地,还是感觉眼睛有些发涩。
于是在打了N个哈欠之后,她终于支撑不住让上眼皮与下眼皮亲密接触,意志力偷了个懒,瞬间便与周公幽会去了。
路遇转弯的时候,纪天遇瞥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因为刚洗过头,长长的头发没有扎起来,而是柔顺地披在肩上。此时因为她的垂首,一部分柔顺将侧脸遮住,只余浓密而长的眼睫毛,由上而下与小巧的鼻头黑白辉映。
真是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车速不自觉地放慢,到楼下的时候纪天遇甚至没有立马叫醒辛安。而是静静地坐在车里,侧身看着熟睡的女人安详的模样。渐渐地勾起嘴角。
大概是因为坐着睡不太舒服,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一下姿势,但每次几乎都会将自己的头从靠背上移出。于是他总是会看到她暮地靠空又重新坐直的状况。
纪天遇伸过手撑住她再一次靠空的头,然后顺势抚摸她的脸。温暖细腻的触感却似有电流从他心口滑过,让他暮地留恋。于是指尖不自觉地游移,因为怕她醒来,所以十分温柔。
不过饶是再温柔,因为长期握枪手上的茧还是会磕人。但辛安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纪天遇眷恋的眼神暮地一沉,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嗯?”辛安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晃了晃脑袋,过了半晌才转过头看了眼四周,最后停留在纪天遇脸上,声音里是未醒后的慵懒,“到了啊。”说完这句,她复又转够头打开车门就要跨出车内。
结果还没站起来整个人复又因为外里重重坐下。
她忘了解安全带。
“我来。”看她有气无力地埋头接安全带,纪天遇叹了口气俯身移开她的手三下五除二就将一切搞定,“出去吧。”
辛安遵旨跨出车外,站在一旁等纪天遇的时候还打着哈欠,于是眼里就蓄积起了晶莹点点。两个人并肩朝公寓走去,进电梯的时候辛安又不负众望地打了个哈欠,纪天遇终于忍不住了问她:“怎么回事?很困吗?”
“对啊。我也觉得好奇怪。”辛安背靠着电梯内壁微皱着眉道:“现在也不过是才十点过而已啊。”
“是不是因为练舞太累了的原因?”
“怎么可能?练舞也这么久了,怎么可能只有今天才觉得疲倦?我反射弧也不至于那么长吧。”一看纪天遇提起他跳舞整个人就阴郁地样子,辛安立马来了精神,站直了反驳道。
“有时候你的反射弧确实可以绕地球好几圈。”电梯门打开了,纪天遇上前一把攀握住她的肩,然后神情超级自然地就出了电梯。辛安望着自己的右肩,再抬头望望纪天遇,在心里咬牙切齿。
谁准他这么随便的??!!她的脸他想摸就摸?她的肩他想把就把?
不过虽是清高自傲地想,辛安还是乖乖被纪天遇搂着上了楼。并且该死的心情还很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风风火火的回家,结果电脑上不了网,各种到处跑,,迟了一个小时~啥也不说了,看文愉快吧~~
☆、015
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是什么?
久旱逢甘雨只下了一滴?
洞房花烛夜却是在隔壁?金榜题名是他人?他乡遇故知结果是债主?
不不不。是有一个女仇人的顶头上司,并且她还公私不分。
总医院大楼二楼排练室,四周三面皆是姑娘们排练的身影。真实与镜面相互重叠,和谐而美好。这是第一次全程拉通训练。每个人都投入其中,生怕不够完美,不够卖力。
但和谐的场面明显有个不和谐的空位。
一个瘦瘦的女生独自站在角落里,右手优雅地贴于耳旁,左手环隔空环于腰前,保持一个垫脚的姿势。大概是因为保持的姿势太久,她看起来全身已经有些僵硬,汗水从发迹往下掉,滴落在木质的地板上,无声地宣告某种坚持的力量。
辛安紧紧地咬住牙关,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反正再怎么辛苦也不过是个把月的时间,回国长了不少的肉,就当是减肥好了。
只是脚下面传来抽心的疼,让她不得不想将重心转移一点点,结果脚后跟刚下降了一点就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顿时将她即将进行的动作打乱。
“辛安,又在偷懒!不是说了让你保持姿势不要动?”唐攸宁正扶着赵枚的腰让她注意侧面身形,猛然转头便看见辛安刚才下降重心的动作,心中那股无名火就这样倾泻而出,“继续保持这个动作二十分钟,若我还看到你动就翻倍!”
将眼框的湿热憋回眼角细小的孔,辛安微微松了松自己僵硬的身体,换了只手摆成刚才的旋转姿势,然后微扬着下巴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长长的头发盘在脑后,不施粉黛的脸蛋因为出汗后而显得双颊有些红润,纤细的腰下面是一双修长的腿。其实也不是没有资本的吧。不禁想,等八月的时候自己穿上芭蕾服在舞台上翩跹的样子。会不会很漂亮?会不会很惊艳?会不会令人眼前一亮?
记得曾经有个人说她跳舞的时候尤其是跳芭蕾舞的时候整个人会散发不一样的光芒。那种光芒是一种沉浸的力量,让人不自觉地因为她的舞姿而沉醉,为她的身姿而沉迷。
辛安记得那是一个爱慕者对她的告白语,就在高中的排练室。说话的那人眼神清明而真诚,仿佛带着某种虔诚的祈祷,祈祷她能够伸出纤细的手搭上他微微弯□体而伸出的手。
他是她的舞伴。那个时候,她记得玻璃窗外有一抹隐蔽的黑色的衣角,熟悉却又缺乏勇气,昭示着主人纠结复杂的心情。她踟蹰了半晌,但终究没有伸出自己的手。当时单纯的她甚至连激将法都不会,连拒绝都有些惶恐。
事过这么多年,辛安终于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拒绝,甚至从那时开始芭蕾就不再是她喜欢的舞蹈,而是一种信仰。她信仰芭蕾带给她的被关注,更信仰芭蕾带给她的美丽。
不知道最终这份美丽会不会给某个人一种震撼?
想到这里,辛安的下颚不自觉地上扬。整个人好像充满了用之不竭的力量一般,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微笑。如果正在做一件事,并且知道它对于自己的意义,那么辛苦一点又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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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奇。你不会是被罚傻了吧?”休息时间,赵枚拿着一瓶矿泉水走到辛安面前,狐疑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再远距离看了看镜子中身姿卓越的女生,眉头越皱越紧。
辛安没有理赵枚,而是透过镜子晃了一眼唐攸宁的存在。赵枚以为她是忌惮唐攸宁于是提醒她道:“灭绝师太刚刚说了是全体休息。”≮我们备用网址:。。≯
“真的假的?”辛安眨巴着眼睛问,“我怎么没听到?”
见辛安这反应,赵枚就越觉得这姑娘傻。别人被罚了哪个不是竖着耳朵听上级的指示,她倒好,什么都不关注闷头闷脑地认罚。想到这里,赵枚便歪着头,欺近辛安眼前,问她:“你刚才在这边傻笑什么?就跟发春似的。”
“你才发春呢。”辛安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往下降中心,结果脚一阵酸痛,伴随着腰上发软,她下意识地扯了扯赵枚的衣袖,表情有压抑的痛苦,“赵赵,快,扶着我一点。”
赵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