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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过去的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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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担心他用我的钱打水漂,那个操纵器在我的手里,但我也不能让他过早的离开学校,虽然读大学未必就成大用。但没有文化也一定不行,至少得够平时用。所以,儿子当初不想上初中,我连屁都没有让他放第二个,告诉他不但要去念,而且还不能去混,得好好学,学不出个样来,小心你的一身皮。我不能露出让他混完初中的意思,他要是知道我的这个意思,就更混上加混了。本来我想得挺简单,他初中一毕业,就跟我在家种地,我也用不着受那么大的累了。可现在他回到家,大部分时间都没什么事儿,没什么事儿他在家就呆不住,就整天和几个半大小子出去溜达,有时连吃饭都不回来。更有甚者,还有时好几天都见不着他的影儿。回来一问,说上某某同学家去了。我当然不会全信,如果他在外面交上了坏人,还不把一生都耽误了。除了学坏的担心,我也不想再让儿子像我一样在家种地,他得你我更有出息,一代更比一代强,这个想法是他从学校回来以后产生的。我开始羡慕村里那些考上大学研究生的人家。村里前几年还出过一个医学博士,一个日本留学生。人家现在都在南方有钱的大城市工作,一个月挣五六千元的工资,而我的儿子却在家里无所事事,学会了抽烟喝酒,在卖店赊东西,在朋友和同学家聚会,吃请或请吃。他在学业上为我剩下了一笔钱,可现在回到家,对我血汗的蚕食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不能再让他这样在家混下去了,别人的儿子有大出息,我的儿子至少得比他老子有出息。我通过熟人关系,让他到了一个私人汽车修理部去学技术,可他干了不到两个月,就说什么也不去了。说在那里一干就是半夜,一忙连饭都不让吃了,一天就吃两顿饭,除了白菜土豆罗卜就没有别的。我当然不会再让儿子去遭罪。又把他送到了省城一个大技校,一年的费用加起来有七八千,出来包分配。这回儿子满意了,学得很用心,说学校条件如何好,吃得好住的好,课程也轻松。我觉得这一步走对了,盼望着将来他能凭自己的手艺吃饭。学习一年后,儿子被分配一家叫做鸿运达的汽车修配厂,工资一百五十元。儿子回家不象原来那么兴奋了,说修配厂和技校完全是两回事,在技校时是又干净又不累,到了修配厂就开始干活了,还时常挨师傅说。没活时也不让呆着,让拿着扳手来回走,不显得生意冷落,再次露出不愿干的念头。我先是把它臭骂一顿,然后,和他讲道理,说你现在技术还没学成,学成了也会像师傅那样挣高工资,也会有人敬着。那时候你也会带徒弟,脏活累活让他们干,也让他们没事儿时来回在前面走。但问题的关键是你得把技术学成了,怎样学成哪,就是得靠住,不愿学也得学,技术学好了,就有出头之日了,就不用回家干农活了。也在城里住下来,像城里人一样住楼房,厕所厨房都在屋里,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过上神仙日子。可儿子终于还是离开了,是和其他两个学徒工一起离开的。他们以为一离开就会找到工作,可问遍了所有汽车修理的地方,都没有人收留他们。有的地方不是不缺人,可人家得有熟人介绍,不用生人。另两个孩子见找不到工作都回家了,只有儿子留下来,在城里打起了零工,帮人装货卸货,不到一个月,终于坚持不住,回来了。我没有过多的责备他,又托亲戚给他找工作。结果儿子又去了一个更往北的城市,在那呆了一段时间,也没有找到能用他所长的工作。就在那里做了保安。但哪个地方太冷,儿子冬天里手脚都冻了,再加上这保安当下去也没什么出息。我就让他回来了,折腾了几年,他的年龄也不算太小了,我就张罗着给他订了亲。绕了一圈,经过了种种努力,儿子终于什么也没干成,最后还是回到农村,走了我的老路。不过这也没什么,儿子还是好儿子,是好儿子我就应该欣慰。
久远的马嘶
久远的马嘶  

  
  生产队是秋小时常去的地方,一个很大的院子,土围墙,院中有一个很大的粪坑,坑沿上矗着一个山一样的粪堆。一溜北房,进门左边是一个大灶台,一口大铁锅坐在上面,经常冒着热腾腾的白气。右边是仓库,门上挂着一把大锁,在秋的记忆中好像从来没有开过,秋从来没有试图猜想那里面到底装着什么,那扇厚重的木门阻遏了他的想象。绕过高高的灶台,进了西屋,一溜长长的土炕铺在眼前,炕上铺着高粱秸编就的席子,席子已变成了褐黑色,有的地方已经磨破,露出土的炕面。西墙上方高挂着字体黑大标语,横贯整个墙面。相对的东面墙上并排着马恩列斯毛的画像,也是悬在最高处。只有毛主席让秋看着顺眼,其他的几个人怎么看怎么别扭,但秋知道他们都是好人,这让秋不自觉地抑制着对他们的反感。靠北面墙戳着一张破旧的黄油写字桌,桌上方的墙上贴着一小方纸块,上面排列着人名和数字,秋知道那是社员的出工表,父亲和姐姐们的名字都在上面。除了北房,生产队的院里还盖有东西厢房,西厢房南面两间是栓牲口的地方,一长溜的食槽,槽上方一道光溜溜的横杆,系着缰绳,一到中午卸犁时,里面就是一片很响亮地咀嚼声。牲口棚的隔壁两间是磨房,里面摆置这一盘大碾和一盘小磨,磨道用青石铺成,经过长年累月的踩踏,光滑如境面。磨米拉磨时,就会传出如岁月一样悠长的响声。东厢房比西厢房略小一些,是装饲草的地方,秋经常看见一个精廋老头和两个壮汉在里面轧草。两个壮汉擎起巨大的铡刀,又奋力压下,秋总是担心干廋老头的手会被两个壮汉轧去,可干廋老头一点都不怕,和两个壮汉配合得滴水不漏,刚好在铡刀抬至最高点时,把草入进去。他们不象在轧草,好象在表演一种具有很高技巧的艺术,让秋着迷…

  秋从小就是一个很安静的孩子,很少和别的孩子疯,只愿意自己一个人玩耍。生产队的两个饲养员从不让别的孩子进生产队的院子,怕他们偷东西,弄坏农具,打破玻璃,被牲口伤着。但从不赶秋,他们知道秋不会惹祸,都喜欢他,有时还炒一把豆子给他吃。在童年的很多岁月里,秋都是在生产队度过的,那里有着他甜蜜温馨的童年回忆。

  后来,秋上了学,就很少去队里了。再后来,他上了大学,离开了家乡。毕业后又定居在大城市里,经历和感受着时代的迁变和时间的推移。有许多东西都改变了,被永远定格在了过去的时间里。秋在一个政府机关工作,算是一个小小的官员,每天和各种人和事周旋。但他每年春节都要回家,有一次同人说起小时候在生产队时的一些趣事,但人们已记不起他小时候都做过一些什么了,而他还以为人们一定会记得一个经常去生产队的孩子。

  回到城里,秋到档案馆找出二十年前的报纸,尘封的记忆打开了,一切都带着过去时间的印记。短短二十几年的时间,一切都进入了永劫,不再回归。这天夜里,秋做了一个梦,他又走进了生产队的大院,看到了高高的谷仓,听见了久违的驴叫马嘶,嗅到了院里特有的畜粪微腥的气息
失学以后
失学以后

  
  秋并不是一个用功的学生,有些散漫,只酷爱数学而荒废了其他科目。老师对他已完全失望,所以,并不十分管教他。数学老师允许他上课不听讲,埋头做课外的难题。其他的老师似乎也似乎默认了他的这一癖好,对秋在下面做数学题也抱着同样的放任态度,并不加以制止。所以,秋每次考试时,除了数学,其他科目都不及格。秋也并不十分放在心上。如是,到了高三,秋才开始有了一些紧迫感,意识到了某种东西的必然来临。但他并未丝毫改变自己放任的习惯,只怀着留恋的心境过度着在校的每一天。他把自己的眷恋和爱投注到学校的每件事物上,如同一个弥留之际的病人。

  经过种种努力,秋还是没能复读。他又回到了那片旷野上,满目的旷野,满目的季节,没有人,只有自己独立在时间的风中。秋只看到和感到一种东西,那就是时间,它的不可避免的来临和不可避免地过去。他不会停留在某处,它会走,把你留恋,热爱,不愿割舍的一切,变成不堪回首的过去。失学对于秋来说,与其说是某种际遇的改变,不如说是某种时空概念的改变,时空由静止的时空变成了变化的时空,它并不是铁板一块,它每一分钟都在分解,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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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后,秋开始留恋过去的每一个日子,甚至刚刚过去的昨天,他都怀着深深的依恋。秋长久的走在无人的小径上,沉进迷茫的幻想中。长久的看天边一步步错落下去的白云,黄昏时栓挽不住的落日。某种感伤的情绪在他的心底滋溢。夏天过去,秋天来临,秋更深的沉进时间之中。在意识里,学生时代已经成了久远的过去,成了一个不可碰触地痛。这一年,秋刚刚十六岁。
一只老鼠
一只老鼠

  H屋里进了一只老鼠,老鼠白天休息,夜里出来弄出各种响声,进行破坏活动。衣物,家具,地板,都是它攻击的目标。H每天夜里都要起来对它进行清剿,但这只老鼠极为狡猾,不论H怎样虚张声势企图把它轰赶出来,它都打定主意不暴露自己。在人鼠大战中,每次都以老鼠战胜人的结局而告终。最后H决定以静制动,老鼠活动出来时,不再驱赶,任它出没,以培养它的麻痹轻敌情绪。老鼠的胆子大起来,曾有几次上了H的床,又都轻轻松松的逃逸。通过几次近距离交锋,H终于发现老鼠的破绽,他每次从床上逃走时,都是走来时的路线,决不选择第二条。H找了两块纤维板预备在身边,老鼠果然又一次从床脚上床。H悄悄爬起,把两块纤维板拿在手中,猛然打开灯,快速用一块纤维板挡住了老鼠的退路,另一块拿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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