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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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现在夏泽不打算再让她进宫了,只要不碍大夏的王权,向来柳宁也不会多此一举。这个人看似心怀天下,却实则最是冷情冷意。
心怀天下的背后,从来都是心如铁石。
“明人不说暗话,贵妃娘娘并不希望我进宫。”华妩拨弄着手上的玉镯,那一点殷红落在柳宁眼底带着化之不去的淤痕。
有些东西,早就应该随着主人而死去,为何又要再入人间弄得鸡犬不宁?
“华小姐就那么信任柳某不会告密?”华妩太过于坦然,反而有些出乎柳宁的意料。
“你要告密,也就不会让薛逸来接陛下了……”华妩微微勾起唇角,“你之所以放着他来,不就是为了让陛下早日回宫?”
看出这一点并不难,但难的是,华妩如何猜出,他和薛逸达成了协定?
他知道华家手眼通天,但没想到,在暗中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柳宁微微心惊,但面上却是半点不露,实则已经开始暗暗盘算之前对华家力量的估计是否有所遗漏。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和薛逸在暗中达成了协议,在京中呈制衡胶着状态的两人根本不会有一方出现退让,更别说让主脑人物离开京城。
何况还是接天子。
“那不过是薛督主对陛下一片忠心。”柳宁不紧不慢饮了一口茶,声音中半点烟火气也不带,全然把责任推到了西厂身上。
“不管怎么样,我已经答应了贵妃娘娘,不进宫,她答应给我开这个铺子,薛督主提供的店面,总而言之,现在我已经骑虎难下了。”
华妩耍赖三言两语间也把挑子推了出去,明明白白告诉柳宁,想动我?没问题,先把这两尊大佛给移开。
柳宁并不在意宋瑶和华妩达成了什么协议。自从甄绮的事情之后,他就异常的反感让女人涉及到政权的更替中来。
牺牲一个甄绮还不够,还要再来一个华妩?
他虽然忠,但却并不愚忠。对夏泽的有些堪称无耻的做法,同样颇有微词,自然也会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给予变动。
“陛下后宫的事,由陛下自己决定,”柳宁转念间已经定了念头,“不知华小姐这里可有什么香推荐?”(文*冇*人-冇…书-屋-W-R-S-H-U)
柳宁给了华妩这句话,实则也就是给了她他不会插手这件事的承诺。
“给男人还是给女人?”华妩心下一松,冲柳宁眨了眨眼,“我可以给京城贵女们的梦中情人打八折哟。”
“都可以。”柳宁微笑。
华妩的笑僵在了嘴角,她以前可没发现柳宁还有这种癖好啊喂!
最终,柳宁带着几包华妩半卖半送的香走了。当然,我们的柳帝师给了足够的银子,不过华妩哪里敢要?
这种笑面瘟神,只要他不来找麻烦就好,你还真指望他给你招财?
不招灾都谢天谢地了!
华妩喝了一大口茶,正打算顺顺气,面前突然冒出了一个脑袋顿时吓得她一口把嘴里的茶喷了对方满头满脸。
“小姐……”
邵傲的笑容凝固在了滴滴答答的残茶中。
华妩顿时大感心虚,邵傲显然是在薛逸的有意放任下才能领完罚离开西厂再来她这,说起来其实也是半卖半送了一个人情。
不然你当西厂真是菜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只是这条战獒明显还没发现自己已经被现任主子打包送人了,虽然见到前主子很高兴,但没想到他千辛万苦熬过各种酷刑迎来的居然是小姐的“香唾”……
邵傲默默的举起袖子擦脸,华妩连忙塞了条帕子给他,正色道,“人呢?”
邵傲面无表情的脸上更加面无表情,“什么人?”
“薛逸。”华妩诧异地四处张望,前段时间某督主太过于神出鬼没,以至于当她再次回头发现榻前的凳子上坐着的是邵傲还以为是睁眼的方式不对。
来回眨了几眨,确定是邵傲而不是乔装打扮的薛逸。
……真是谢天谢地。
作者有话要说:当当当日更骨头肥来了!球鼓掌球表扬各种球!
我忽然很爱龙小轩啊跪……
☆、43鹿死谁手
薛逸弯了弯鞭梢;艳丽的眉目间满是冷漠,空中忽然炸开一声脆响,对面被绑着的男人从左肩到右腹顿时皮开肉绽。
男人一声不吭,只有咬紧的牙关和腰腹间绷紧的肌肉证明刚才那一鞭究竟下手有多重。
鲜血溅在了艳獒脸上;咸腥的味道让他几乎窒息,下意识把头更加低地埋了下去,不敢看对面的场景。
他今日从华妩那里回来向薛逸汇报,做梦也没想到竟然得到了督主的密室相见,战战兢兢心潮澎湃地时候,结果发现这绝对是一场鸿门宴。
“就这样?”薛逸的声音并不大,但听起来却有种让人着迷的惑乱;他看了看对面的赤獒一眼,
这是他身边最得力的七獒之一;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被柳宁反了水,这还了得?
柳宁,你这是在挑衅,还是在邀约?
除了火苗毕毕剥剥燃烧的声音之外,整间刑房内只听得到赤獒粗重的喘息声,明明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时候,整间房酷热如蒸笼,汗水混着血水滴下,滑过腹部那道几乎将他横向劈开的可怖伤口时腹肌下意识紧了紧,鲜血更加迫不及待地涌出来。
地面上凝成的小小一滩已经开始有些许的凝固发黑,扑鼻的血腥气让艳獒几乎忍不住吐出来。
他并不算很高段的智獒,出的也大都是些小任务,这样的场景还当真很少见到。
薛逸一身黑色丝袍,腰间的丝带松松系着,露出大片胸膛紧实优美的肌理几乎让人移不开眼。
江南千金难求的织纹丝,多少人家恨不得能将其做为传家之宝的东西,就这么被随意穿在身上,薛逸从不掩饰自己的奢靡,更从不屑于遮掩自己的**。
要,就拿来,不要,就弃如敝履。
就这么简单。
“督主。”艳獒轻轻唤了声,努力把自己的视线从主人身上挪开。
薛逸瞥了他一眼,火光映照下,眼尾那点红色几乎妩媚到了人骨子里去,刚才还畏畏缩缩的目光瞬间变得炙热无比。
“不如来个红日高照?”
能派到柳宁身边的獒犬,分量可想而知,薛逸既然让他来旁观,莫非是打着扶持他接替赤獒位置的心思?
艳獒的心思骤然活络起来。
所谓红日高照,指的是用圆形的烧红烙铁在人的头皮一寸寸灼烧,力争见焦糊不见血,以前甚至有高手把受刑人眼珠都烫熟但人依然活着的先例。
他之所以提出用这个刑,实质上是在提醒赤獒不要再继续冒犯督主。
虽然獒犬间彼此是竞争关系,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物伤其类,西厂派遣獒犬在重要大臣身边潜伏不是一日两日,今天有赤獒的先例,谁知道明日那人会不会是自己?
“这天下……终归是夏家的。”男人口边冒着血沫,但依旧坚持着嘶声道,“督主,您已经位极人臣,何必再趟这滩浑水?如今天下已定,陛下已经坐稳了位置,又是人心所向,百姓都希望能有一段休养生息的日子,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啊督主!”
这条獒犬不知受了柳宁的什么蛊惑,虽然还是对薛逸忠心耿耿,但却坚信他家主子心怀不轨,以至于他认为自己拼下一条性命也要劝薛逸回头是岸。
薛逸忽然开始怀疑把智獒和战獒完全分开是不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虽然执行力是一个很重要的关键,但这样有力无脑,实在是太容易被人利用了。
西厂什么都不缺,更不缺愿意出生入死的忠诚獒犬。
但这不对,赤獒能爬到七獒之一,靠的绝对不仅仅是武力,不然他为何拍一条战獒而不是智獒过去?
要知道,柳宁那绝对是条成了精的小狐狸。
那么这其中,又有什么他所不知的关节?
薛逸看了看惴惴不安的艳獒和殷切盯着自己的受刑赤獒,忽地低笑一声,“我倒是没想到,不过是派你去柳宁身边待了一阵子,非但忘了自己的主人是谁,连自己是什么都忘了。”
艳獒只觉得心一紧,薛逸已经是动了真怒。
明明是酷热无比的气温,薛逸身上却半点不见汗意,走动间瓷白色的肌肤若隐若现,两条獒犬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属下……没有忘。”赤獒对自己身上的伤势恍若不觉,紧紧盯着薛逸声如泣血,“督主,柳帝师说的没错,现在陛下羽翼已成,再不急流勇退难道还等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鱼肉?”薛逸微微勾起唇角,“还真不知道谁才是鱼肉。”
柳宁,柳宁……我是不是对你放任的有些过头,让你竟然有了胆量挑衅我?借着这条狗的口来告诉我,你这是在对我下战书。
看来夏泽回来,又带回了华庭,让你以为你们已经进入了安全期?
那可未必。
“来个炙口条吧。”薛逸反手负在身后,连亲自动手的兴致都欠奉,眼前这条獒犬说不出的碍眼。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以前沙獒是因为得宠,还能有他亲手教训的先例,而眼下这条虽然跟了他五年,但这一次的蠢就足以抵消他之前所有的功绩。
这条獒犬竟然在薛逸的卧房内设伏,想袭击薛逸将他带离京城?!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艳獒回身从墙上抽下一把底部略弯的取舌刀,上面尚且新鲜的残血让他瞳孔微微一缩,在赤獒之前,督主又刚刚才挖了谁的舌头?
这种刀是特制的,底部有一个弯曲的弧度,卡在舌下只消往上轻轻一翘,整条舌头连带舌根都能挖得干干净净,接下来喷涌出的血倒灌入肺,把人弄死也就是片刻功夫的事。
这哪里是取口条,分明是要人命。
赤獒的眼前压根没有一步步走近的艳獒,全部心神完全放在漠然看向一旁的薛逸身上,见薛逸对他完全不理不睬,终于下了狠心,“督主,柳宁说华家才是……”
艳獒掐住他的下颔,闻言一个用力就轻而易举地把下巴卸了下来,彻底绝了他反抗的可能后这才将尖刀插入男人的嘴。
他不能再给赤獒引起薛逸注意的机会,这样才能更靠近薛逸的身边。
利刃已经刺破了舌根,薛逸缓缓转过身来,“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