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时代的爱情-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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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吃惊地望着她,因为在此之前苏如从来没有跟她说起过任何人对她有仇。“是,我知道!”“那,我们一起去找他,或者叫警察一起去。”苏如没说什么。第二天,苏如醒来时已经九点多了。小燕已经做好了早点,坐在大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她。刚上餐桌电话就响了,是基地打来的电话,说大市场开了一条水沟往这边灌,有些水已经快溢到棚里来了。这样她们就匆匆地吃了饭往工地去了。
整整一天,她们就在工地上解决这个问题。两边的工人、工作人员剑拔弩张就要打起来了,苏如给蒋冠群打电话,蒋冠群说,我已经不再管大市场的事了。后来没有办法,她就给鲁市长打电话,事情才最后解决了。这时,已经到下午五点多钟了。苏如说:“你先回去,小燕。我去看个朋友,我会回家吃饭的,你等我吧!”然后苏如就走了。小燕到菜场买了一点菜,回到家里做了几个清淡的菜。但是,直到很晚苏如也没有回来,小燕便打手机,可是手机响了半天也没人接,她就一直接着打,始终没人接。这天晚上,苏如一直没回来,小燕打了一个晚上的手机,一直都是无人接听。她感到,苏如可能出事了。小燕天没亮就打电话给我说她就在宿舍楼下:如姐出事了!我披了一件外套就匆匆下楼去。看到小燕蓬头垢面,一双红肿的眼睛掩在乱发里像两颗大草莓。
“如姐说,如果她有什么意外就让我来找你们。”小燕手里拿了一张粉红色卡片递给我,我看见上面有几个人的名字:一个是我,另一个是唐湘育,还有一个是只有姓氏和电话号码的人。“唐市长出国了。田先生的电话也打不通。”接着就大致地把这几天的情况说了。她说:“如姐已经一个晚上没有消息了,你看怎么办?是不是去报案。”“会不会她的手机遗失了,或者在车上,而她自己又在另外一个什么地方呢?”“可是,她说让我等她吃饭的。”“以前有过这情况没有?”“从来没有过。如姐每次都是怎么说就怎么做。”于是我就跟市公安局指挥中心和市交通指挥管制中心联系了一下。看看昨天晚上市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市公安局指挥中心来电:立交桥下发现一具无名尸体,可是是一个乞丐,已证实是因饥饿而死亡。另外在东风大道上发生了一辆摩托车和小车相撞事件,摩托车主是一名无证非法载客的下岗工人。已经送到医院去了。至于那辆车嘛——他们一边说一边查找着,过了一会儿便查出来了:是一辆只允许晚上十点后进城的农用机车。“等一等吧!说不定天亮以后就回来了。”小燕听我这么一说就安静了些。“要不你到我楼上坐一会儿,再跟她打打电话吧!”小燕点了一下头,就跟着我上了三楼。“你先看看电视,或听听音乐。”我在卫生间一边洗漱一边说。“不。我还是接着打电话吧!”她说,但很快就惊叫起来:“她已经关机了,为什么?”我意识到苏如的确出现意外了。“这个田先生是谁?”我问。“我也不知道。如姐只让我叫田叔叔,有时候他也会打电话来,有时候如姐也会去找他。”这个田叔叔应该是我模糊地感觉到的那个一直看不清的人吗?至少她应该和那个人有关联的。无论如何应该跟他联系上并告诉他苏如失踪的事。以后的半天时间一直在焦燥和等待中度过。大约上午九点钟左右田先生的电话有人接听了。“哪位?”一个年轻的声音问。“请问这是田先生的电话吗?”小燕问。“什么田先生?”年轻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这是田副省长办公室电话,你是谁?我是他秘书,有事请跟我说。”“我——”小燕想说什么,电话啪地挂上了。“田副省长?”小燕呆呆地望着电话自语道:“可是如姐一直都没说过。”我突然有一种半梦半醒的感觉:难道是他吗?那个一直站在苏如身后的人。我重拨了一次电话。秘书问:“哪位?”“你好,我是电视台《真相》栏目组的,想跟田副省长通一次话。”我告诉了秘书自己的名字,秘书说:“请等一下。”一会儿,田副省长的声音就传过来了。“你好!请说吧。”“苏如可能失踪了!”我说。“是吗?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有点吃惊。“照顾她生活的小燕在这儿,她已经找了整整一个晚上了。开始手机没人接,现在手机关了。”“那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好吗?我派车来接你吧!小燕先让她回家等。”“不用。我的车也办了进院子的出入证。”我说。田涛副省长,对我来说并不陌生。这段时间他的上镜频率基本上是三天一次。他分管文化、卫生、体育这几块,正在指挥全省的统一大行动。包括医药市场的整顿、文化市场的扫黄、知识产权方面的保护和反盗版等。我也去过一两次他的办公室。他是一个温和清瘦的人。我送走了小燕后到了他的办公室。秘书倒了一杯茶后就出去了。田涛副省长把我领到里间的会客室,示意我坐在他身边的一个长条布沙发上。“刚刚苏如来电话了。她打电话找小燕没人接,估计可能就是找人去了。”“她在哪儿?”我问。“她说和原来新世界的几个朋友在一块儿。一时还回不来,不过没关系,她没事。”“是闻小勇绑架她了!”
他笑了一下:“没那么严重吧!”“但愿,既然她说没事就应该没事。”他含蓄地笑了,说:“你的节目不错。一次省委高书记还提到过,他对节目评价不错。”“谢谢!我代栏目组谢谢你。”“苏如很早以前就跟我说起过你。你们还好过一段是吗?”“噢,那是好几年前了。她没地方住,借了我的房子合住了一段时间。那时候,我们好像是因为别的原因才走到一起的。”“是什么原因呢?”“直到今天我也不明白。”田副省长“噢”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原来是这样,这孩子干嘛要这样,不能这样委屈自己。”“你是说我委屈了她?”“噢,不你误会了。”他说:“我委屈她了。当时我还在体委的时候,省里有一个领导的小孩喜欢她,托人来说媒。体委的人都知道她像我的女儿一样,所以就找到我了。我就安排他们见了几次面。有一两次在我家里。小伙子太喜欢她了,就天天到队里去追。有时候她就躲到我家里来,和我女儿一起睡。结果,小伙子就找上门来了。那段时间她简直是无处藏身。她又不好意思向人家发火,撕破脸,可能是怕影响了我。”“原来是这样。”“苏如有几次跟我说到你。小伙子挺不错的。”田副省长拍拍我的肩头以示亲热,“在工作上有什么事以后你可以来找我。虽然我不直接分管广电厅,但我跟你们熊厅长是中央党校同一期出来的。”“谢谢!”我点点头。“好啦!我得去参加一个现场会了。文化、卫生口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要给我监督好,有时候不通过你们底下的情况我还真会给他们蒙住。”“田副省长能宽容我们天天在底下揭短太令我们感动了。”“说哪里话,小伙子,我们的愿望都是一样的,为了把工作做得更好嘛!”田副省长把我送到门口,然后委托秘书把我送过长长的走廊直到楼梯口。小燕披头散发地回到江南大学苏如的住所时,老远就看见了停在楼下的那辆白色奔驰。她一路狂奔地冲上楼去,当她看见苏如穿着宽大的睡袍躺在床上看卡通片时,她叫了一声“如姐”便扑在苏如跟前孩子似的哭起来,仿佛电视里正在播放的菲律宾人质获救时遇到亲人的场景。苏如温和地看了一眼这个小妹妹,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头。目光依然没有离开卡通剧。但她好像也没有在看的样子。她的眼神茫然而且缥缈。过了一会儿,小燕抬起头握住苏如的手,问:“如姐,你没事吧?”苏如摇了一下头。“怎么啦?”小燕惊叫一声,她看见被她握住的手睡袍没有掩住的部分一条一条的血痕像网一样交织着。苏如突然哆嗦了一下,然后把手抽回去,说:“没什么。小燕,别哭,你去帮我弄点吃的来,我已经饿了一天了。”小燕赶忙到厨房里去了。那天晚上做好的饭菜一直搁在冰箱里,她一筷子都没有动过。吃饭的时候,小燕问:“如姐你这一天一夜到哪里去了?我急死了,以为你出事了。”苏如问:“小燕,唐叔叔有没有打电话到家里来?”“没有。”小燕说:“不过我给他打过电话,问你是不是和他在一块儿。他说,他正在抗洪抢险,没有和你在一块儿。”苏如“哦”了一声,然后默默地吃着饭。很久,她说:“小燕,以后你不要给唐叔叔打电话,他事多。”小燕点了一下头。吃过饭,苏如让小燕洗过澡后早点睡,她也很快地进了卧室,小心翼翼地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又坐起来,在床头柜里找出半包中华烟。点燃一只后,靠在床头一闪一闪地抽起来。那天晚上,她卧室的灯一直亮到天明。
市里的人大会推迟了大约二十天才开幕。会议结束的那一天,唐湘育到宾馆和代表们告别之后,就到了江南大学那座爬满青藤的教授楼。人大会的公报和会上通过的一些任免名单在有线、无线的晚间新闻将会全文播出。他想和苏如一起坐在沙发上或者躺在那张宽大的床上搂着她一起看。那是一个在他内心期望太久的时刻。开门的一刹那,一种回家的感觉突然地从心中涌出来。这一刻,他突然有了一种自妻子离开以来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慰藉。大厅里空空的,整个屋子里也是空空的。对于这几天尤其是昨天晚上发生在苏如身上的事情他一无所知。他在客厅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躺了一下,准备给苏如打电话。不过他很快又改变了主意,他决定先洗一个澡,然后再打。他想:如果先打电话,苏如知道他回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