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红颜-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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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韩墨言谈甚健,举止豪迈,韩妻亦是落落大方,雍容有度,令人倍感舒心。
韩墨亦为秦忧斟了一杯酒,白逸尘阻止道:“拙荆不善饮酒。”
秦忧却道:“女儿红是你们喝的,有女子喝的么?”
韩妻笑道:“有米酒。”
“好啊!大哥,我要喝!”
白逸尘蹙眉。“不成!”
秦忧嘟嘴。“米酒又不醉人,我好久好久都没有喝酒啦!”
“我也一样。”
秦忧一细想,还真是。唉,横竖又不是非喝不可,再让他一次!当下乖乖靠在他身畔,边看风景边与韩妻聊天。
韩妻羡慕的望着她,小声道:“妹妹好幸福。”
“姐姐也是啊。”
韩妻淡淡一笑,不语。
白逸尘难得的与韩墨言谈颇合,虽话不多,但那位健谈,倒也不冷场,直至近子时,秦忧困极,窝在白逸尘怀中睡熟,方才散场。
半夜,秦忧忽然饿醒,枕寒衾冷,却不见白逸尘。
狐疑的下床,打开舱门,看见他正与谢石在舱后谈话。她轻咳了声,白逸尘立时回头,谢石随即告辞。
“怎么了?”白逸尘回到舱内。
“又冷又饿,就醒了。”秦忧嘟着小嘴腻进他暖怀中。
白逸尘用被子将她裹好,又将剩下的元宵煮了,一勺一勺喂给她吃。
吃饱喝足,像只小乌龟趴伏在他身上,浑身都暖烘烘的,天然的暖炉啊!人生就当如此,简简单单,却回味无穷。
“大哥,谢大侠这么晚了来做什么?”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秦忧问。
“那个韩墨……”
“呃?”
“应该就是旋影门的人,我已让谢石盯着了。”
“你如何知道的?”
“他第二次吟的那句诗就暗含了‘旋影’二字。”
秦忧仔细回忆,“啊”了一声,道:“怪不得你会答应与他喝酒,哼,狡猾的狐狸!可是,那韩墨一身清雅,谈吐不俗,目光也磊落,实在不像个猥琐坏人呀?”
白逸尘拧了她腰侧一把,眯眸道:“你倒看得仔细。”
“哎呦!痛啊!是你教我的嘛,看人主要看眼睛!啊,大哥,你当初看我也是看的眼睛么?我那时戴着面具,实在没什么看头啊!”
“我说过,女人对我来说无所谓美丑,我从来不以貌取人之后除外。你的眼睛……”白逸尘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眸光如月下轻纱。“很清澈,毫无杂质,一如小婴儿。奇怪的是,在这双眼睛面前,我却难以掩藏自己的情绪。起初,我排斥,不习惯,渐渐的,便顺其自然了。”
“哦。”秦忧听得津津有味,眯着眼笑,过了好半晌方道:“那这个韩墨呢?他怎么回事?到底是好是坏?”
“有的时候,人是不能以好坏来定论的,立场不同,原则不同,观念不同,便会产生分歧,往大里发展,就成为敌对势力。”
“你的意思是,韩墨不是坏人,只是敌人?”
白逸尘点头。
“那该如何对付不是坏人的敌人呢?”
白逸尘沉默片刻,道:“睡吧。”
秦忧却来了精神,不依道:“你说嘛。”
白逸尘不理,闭上眼。
秦忧咬唇瞪他,想翻下身去,又舍不得这风水宝地,只好咬了他一口解气。
次日一回到分舵,秦忧便接到了飞鸽传书,一路兴冲冲的跑来,大声道:“大哥!师父、师公成亲啦!”
白逸尘只“唔”一声。
“做什么?好歹笑一笑呀!”
“你这一路嚷嚷着来,若是叫你师父知道了,少不得又挨训。”
“嘻嘻,我高兴嘛!不像有的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唉,如此活着,会少多少乐趣呀!”
“总比你自找麻烦强。”
“说的也是。唔,让你当这天山雪教的教主,也真够难为你了,要管这么一大摊子的事,你心里一定很不爽吧?”
白逸尘忽而勾唇一笑,秦忧禁不住眼晕了一下,唉,何时她才能完全抵挡他的微微一笑啊!呃,只是他这一笑是何意呢?
白逸尘揽过她,问道:“还有何消息?”
秦忧回过神,道:“哦,秦远和竹秋也要成亲了。怎么回事?都趁我们不在私定终身么?不成!我要狠狠威胁一下竹秋,倘若敢在我回去之前就成亲,看我如何报复她!”
白逸尘拧了下她小鼻子。“什么叫私定终身?你又不是人家父母大人。”
秦忧嘻嘻而笑,又马上敛容道:“我这就去写回信,晚了他们就成亲了!”一阵风般飘走了。
[正文∶第八十一章夜探韩府]
这日,下起了牛毛细雨,秦忧偏还要出去,白逸尘不应,她便又是嘟哝,又是软磨,百般坚持,只得随了她。
秦忧美滋滋的换上衣服,又将满头青丝编成一条又粗又长的麻花辫,错落有致的插上数朵青梅,竟是说不出的清新俏丽、淡雅别致,惹得白逸尘看了半天,拿来帏帽为她戴上。
“大哥,下着雨呢,又要打伞,不必戴它了吧?”
白逸尘想了想,作罢。
二人撑着油纸伞缓步来至西湖畔,雨中的西湖更添一种别样风情,烟波流溢,细雨如丝,入水即化。
秦忧转着雨伞,雨珠打着旋儿飞出去,溅得身边的人一头一身,她便一阵“咯咯”娇笑,而后以伞遮身,献上一个结结实实的香吻,又是以一个轻咬结束。
呃,她如今愈来愈像只小母狗了,动不动便想咬他,弄得被害人身上、脸上经常是一朵朵浅浅的罪证,身上的还罢了,脸上的就只有靠药水加以掩饰了。呼她是不是有虐待狂的倾向啊?呃,既然她的夫君没有怨言,她也乐得继续虐待下去。
正兴高采烈的踩着雨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人生何处不相逢,白兄,我们真是有缘哪!”
抬头一看,正是韩墨与夫人,亦是撑着油纸伞。
白逸尘淡淡打过招呼。
韩墨道:“舍下便在附近,二位若不嫌弃,可否去舍下重叙?”
那韩妻亦早已拉了秦忧的手,亲热的相邀。
夫妻俩便顺水推舟的随行而去。
韩墨的住处一如他的人一般,清雅明亮却不见奢华,满室的书香,幽静而古朴。
韩妻生上新火,片刻后,端来几杯热茶,一壶酒。
韩墨笑道:“苏轼云: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说的正是眼前!白兄人品超逸,性情出脱,韩某委实相见恨晚,欲与白兄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秦忧一怔,望向白逸尘。
后者眼也未眨一下,便道:“实不相瞒,白某命中犯冲,不宜有兄弟,异姓亦然。”
韩墨一呆,道:“还有此事?”
“千真万确,正因如此,家父只白某一个独子。”
韩墨万分失望,秦忧却暗笑得肠子要打结。
出得韩府,秦忧拉着他跑了一大段路,方才开怀大笑。
细雨已停,空气中透出阵阵清新,微凉而舒适。秦忧仍旧撑着油纸伞,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一蹦一跳,满心欢悦。
几声沙哑的笑声隐隐传来,秦忧一怔,一把拉起白逸尘隐身于旁边的树丛中。片刻后,出现两名男子,一老一少,老的那位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自眼角划至下巴。
秦忧双拳紧握,看着那二人竟是往韩府而去。
“忧儿,怎么了?”白逸尘拥住她轻颤的细肩。
“那个人的声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白逸尘眸光一闪。“就是他么?”
秦忧点头。
白逸尘沉默片刻,拥着她离开了。
夜间,秦忧于睡梦中闻到一股熟悉的熏香,正纳罕,忽觉脸上落下几个细碎的吻,而后身边一凉,竟然空了。
她想睁眼,却力不从心,绵绵的睡深了。
天亮醒来,白逸尘已躺在身边,睡得正香。
秦忧找来熏香点燃,让他一觉直睡到晌午。
次日夜间,秦忧一闻到熏香时便捂住口鼻,模糊道:“我也去。”
白逸尘赶忙熄灭熏香,打开窗户,走回来瞪着她。“你知道了?”
秦忧点头。
“赶快换衣服。”
诡计得逞的人嘻嘻一笑,迅速更衣。
二人换上夜行衣,蒙上黑巾,悄悄步出分舵,直奔韩府,纵上书房房顶,白逸尘轻轻揭开瓦片,一团灯光倏地喷薄而出,二人俯眸望去,只见书房中韩墨坐在书案后,面前垂手立着那名刀疤脸。
“门主,您想好了么?”刀疤脸问。
韩墨沉默半晌,方叹了口气,幽幽道:“那白逸尘实乃天下少见的风流人物,我韩墨自认眼高于顶,却是第一次对人心生惺惺相惜之感。倘若他不是天山雪教的教主,我必定要与他成为莫逆之交!可惜……”
“门主想如何做呢?”
“不要轻举妄动,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走下一步棋。”
“可……目前形势对我们最为有利,等日后白逸尘知道了真相,就难操办了。”
“我自有主张,不劳何香主费心了。”
“是。”刀疤脸退了出去。
房上的两人对望一眼,轻轻盖上瓦片,随后跟去。
刀疤脸七拐八拐,最后进入一座颇大的庄院。
秦忧拉住白逸尘,小声道:“大哥,那里面机关重重,要小心。”
白逸尘点头,二人提气一跃,纵上墙头,尚未站稳,白逸尘一拉秦忧,双双跃下,只见墙头上“刷刷”数声,整整齐齐刺出一排利刃!
秦忧刚吐出一口气,又被白逸尘拉着纵身上跃,直上屋顶,只见方才所立之处,已现出一个大坑。
白逸尘在她耳边悄声道:“落地一定要轻,尽量不要惊动机关。”
秦忧暗记在心。
整个庄院一团漆黑,竟是连一盏灯亦无。
白逸尘拂开她颊边发丝,道:“等着我。”飘然而落,但见银光闪动,再次跃上屋顶,手中已多了一大把松枝。
白逸尘掏出火折子,将松枝点燃,而后便如散花一般,松枝挟着火团呼啸而去,没于各个黑暗的房间,不多时,浓烟伴着烈焰滚滚升空,照亮了半边天。
白逸尘与秦忧纵上大门边的树杈上,眼见火势愈来愈猛,却仍不见人出来。
“房中定有地道,那家伙又逃啦!”秦忧恨恨道。
“走吧,就让他多活几日。”
二人离开火海,回到分舵,却了无睡意。
“大哥,原来那韩墨就是旋影门的